萧慕音皱紧眉头十分担忧地叹了口气,吩咐她退下。
这小子娶了自己喜欢的姑娘,睡了一整晚,竟然什么都没有发生,这怎么可能?
除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萧慕音十分不悦地看了一眼赵景熠,嗔怪道:
“都怨陛下,给誉之安排这许多事,身体都累垮了。”
赵景熠默了片刻,顿露几分失望的神色,道:
“那日去行宫,朕就说要找太医给他瞧一瞧,你还不信。”
“那,臣妾去吩咐太医,上门给誉之瞧一瞧?”
萧慕音起身就要行动,却被赵景熠拉住,说道:
“以那小子的性子,会让瞧这个病?”
他思虑一瞬,说道:
“这样,你去挑一些滋补的上好药材,交给他媳妇,让人给他炖些补汤每日喝一喝,若是不管用,就是绑也要把他绑了看太医。”
萧慕音答应着去了。
谢谦和温晚回到府里,已是正午,管家崔有和妻子李氏在门口相迎,谢谦拉着温晚给她介绍:
“这是崔叔和崔婶,幼年时曾经照顾过我一段时日,是我最亲近之人,如今是府里的管家,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只管问他们。”
温晚见两个衣着朴实,发色花白的老人家一脸欣慰地看着自己,眼神中尽是慈爱,忙欠身行了个礼,娇声唤道:
“崔叔好!崔婶好!”
崔有夫妇见这位少主终于成婚,新娘子是个美若天仙的娇软小姑娘,举止娴静优雅,又稳重识礼,不禁激动的热泪盈眶,忙躬身行礼道:
“夫人折煞老奴了!”
温晚笑意盈盈地扶了一把两位老人家,说道:
“两位是夫君的长辈,也就是温晚的长辈,日后若是我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请崔叔和崔婶多多指正。”
二人听完更是笑中带着泪,觉得这定是自家小姐在天上保佑着少主,指引他寻到这样一个好姑娘。
谢谦听到小姑娘对他的称呼,颇具意味地看了一眼新婚妻子,又有些无奈地被他们初次见面就相见恨晚的主仆情谊感动到,忙说道:
“外面凉,进去细聊吧!”
温晚十分懂事地扶着李氏进门,看得出来,谢谦对两人的态度是敬重中透着随意,便知晓这是跟他十分亲密的两位长辈,虽不是亲人,但胜似亲人。
两位老人拉着温晚聊了许久,直到备好了午膳,谢谦坐着等了一会儿,才等到这位如今的家中主母现身。
温晚在出嫁前,曾经十分担忧,谢府毕竟算是高门,谢谦不会嫌弃她的出身,不等于他府里的人不会嫌弃她是个乡下来的丫头,做不了家中的管事夫人。
甚至,有可能在她嫁过去之后,趁着男主人不在,明里暗里地刁难她。
可是,没想到,被谢谦尊为长辈的管家夫妇一见到她,就如同找到了丢失多年的亲生女儿一般,老泪纵横地拉着她询问了许久她的过往,又让她安心,若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少主子敢欺负她,就代表少主的娘给她这个媳妇做主,他们溢于言表的关心和爱护让她受宠若惊。
府里的其他下人虽不多,但是见到她,无一不是敬重有加,看着她的眼里都泛着光亮,让她有种错觉,这府里缺个女主人已经缺了太久,她一出现,仿佛久旱逢甘霖一般,成为了拯救他们的天使。
午膳过后回到房中,她十分开心地拉着谢谦说道:
“我真没想到,你们府里的人,竟然都这么可爱!”
男子更正她:
“是咱们府里。”
“哦,对,我忘了。”
温晚讪讪地笑了笑,却被男子搂住了腰,
“刚才,你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温晚愣了愣,她什么时候叫他了?
其实,她好像甚少称呼他,自从知道他的身份后,感觉直呼他的名字,有些不太敢,叫他的小字“誉之”,又过于亲昵,怪怪的,所以,大部分时间,他们私底下相处,她好像是不叫他,直接说事的。
可是,成婚后,这样好像也不太妥,她想过了,以后,应该可以叫他“誉之”,或者是……
见她不答话,男子很有耐心地提醒她:
“见到崔叔崔婶时,你是怎么称呼我的?”
温晚顿时想了起来,但此刻,她看到这张十分正经的脸,又突然叫不出来了,她抚了抚微热的脸颊,说道:
“我,我要睡午觉了。”
第96章
温晚说完这句话时, 窗户上糊着的碧纱,还能隐约瞧见窗外浮动的树影,日光照进来, 落在这对新婚夫妇完美无瑕的侧脸上, 连两个人身上锦衣绣着的图案也明晰可见,是完全不需要点任何的烛火,就可以看清一切, 包括等一会儿有可能会出现的某些私密的物件。
而且,不比夜晚的寂静, 那时所有人都进入梦乡,没有人会在意他们这个房间, 大半夜的发生了什么事。此刻,不光有蝉鸣鸟语,还能隐约听见屋外檐廊下有婢女仆妇们的说话和走动的声音,对,所有人都是清醒着的。
在这样鲜活的大白天,似乎,不管从哪一个方面来说, 现在都不是做某件事的一个最佳时机。
所以, 屋子里短暂的安静之后, 很快传来一个有些不敢肯定的带着疑惑的低沉声音:
“确定吗?”
顿了顿, 身后的男子十分认真地补充问了一句,
“要现在睡?”
什么意思嘛?睡个午觉还要问?难道他没睡过午觉么?
但是,当温晚捋了捋这句话的额外含义,又突然明白了自己发出了一个怎样莫名其妙的提议。
他不会以为, 自己说的睡觉,就是急着跟他那个什么吧?那种事, 白天也能做吗?
哎呀,他他他,真是……
想到哪里去了?怪不得,苏苏在她婚前特地嘱咐她要小心,男子一旦成婚后,脑子里整天想的都是同一件事情。
温晚瞬间红了脸,不再理他,收拾了衣物就径直到湢室去了。
过了一会儿,她换好了一件不同于昨晚的桃粉色寝衣出来,这件衣裳料子跟昨日的大红色是一样的,只是颜色浅一些,就好像显得更透明了,特别是在屋内明亮的日光下,很好地将她完美的身材勾勒了出来。
谢谦坐在长条案桌后,手里拿了一本小册子,眼睛却不时看向湢室的方向,似乎是在等她,见她出来后,一双若有所思的目光,正上下打量着这朵如雨后初绽的小花。
温晚有些慌张地捋了捋发丝,收紧了衣裳,漫不经心地解释道:
“天气好热,我,我在家里午睡的时候,也会先沐浴。”
嗯,还有一个多点月就是立冬,的确还不算冷。
男子点点头,已经起身行至她的身边,十分配合地一面开始脱下外裳,一面附和着她,在她耳畔悄声说道:
“这个习惯很好,真巧,我也是。”
“……”
温晚瞧着屏风后晃动的珠帘下的颀长身影,才发觉他手上好像没有拿要换的衣裳,难道他想洗完后直接出来?
太那个什么了吧!真是一点儿都不把她当外人。
温晚捂着砰砰直跳的胸口,努力让自己心情平静下来,安慰自己道:怕什么,光着的又不是自己,她没有吃亏!
她将刚才为防弄湿头发而盘起的发髻松开,卸了钗环后,就坐在床榻上,下意识地等着某人洗完出来,甚至忘了从前她在自家睡午觉时,都是沐浴了直接躺下就睡的。
等待的间隙,她挪到了床榻里侧,目光又落在了那个送子观音上,不知是哪根心思一动,就顺手拿了下来,假装摸着莲花宝座上的几个小娃娃,然后,偷偷地翻转过来,看着底座那幅精巧细致的彩绘。
虽是做了几分心理准备,但还是有些被震惊到,她抚了抚温热的脸颊,又忘了自己可以马上放回去,也可以闭上眼睛不看。
哎呀,确实是太不堪入目了,到底是谁画的?为何有如此画功的人,会去画这些东西?他是画的本人还是别人?画的时候,不觉得臊得慌么?
“嗯,画的很好。”
身后冷不丁地传来熟悉的男子声音,让温晚差点把手里的观音像扔了出去,幸好被眼疾手快的人紧紧抓了回来。
他拿在手上,又和小姑娘一起,细细端详了片刻,说道:
“这样好的东西,不能摔坏了。”
他顶着这张依旧正经的脸,语气十分平静,好像说的根本就不是温晚想的那回事,她愣愣地看着他将塑像重新放在床头,才回过神打量他怪异的装扮。
倒也不能说他是光着,毕竟上身披了一条宽大的浴帕,还穿着一条月白色的裈裤,看起来,这丝缎的料子十分丝滑贴身,细细一瞧,不就是自己给他做的那条么?
说实话,当时,她是真的想好好为他做一身衣裳的,开始时,踌躇满志地准备做一身外衫,后来,觉得做身寝衣也好,再后来,觉得实在不行,就做件贴身穿的褂子。
谁知到了最后,一则是同款的上好料子就剩这么一点了,因为其他的都被她剪坏了,再则是缝衣裳真的太难了,别说绣花了,就连把几块布连在一起,不会露出什么来,都十分困难。
所以,她勉勉强强就做了这么一件裈裤出来,幸好当时她听夕落的,说是尽量做大一些,总比小了穿不上的好。
结果现在一看,好像,还挺合适的。想不到他看着瘦,其实还是有些肉的。
察觉到了她的目光,男子问道:
“真的是你自己一个人做的?”
小姑娘垂着眼眸,十分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这种给自家夫君的如此私密的衣饰,除了她,谁还敢动手。
“做得很好,很舒服。”
谢谦见她眼睛都看直了,又补充道:
“而且,脱起来也方便。”
说完,他就把浴帕扔在了一旁,紧实优美的线条毫无保留地展示在温晚的面前,这个身体,比铜镜和观音塑像底座的画上那些男子的大肚子赘肉好看多了,她本能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现在还要脱吗?”
“还是,等一会儿?”
谢谦很客气地征求她的意见,温晚愣了愣,还脱什么?他不就剩下这条遮羞的裈裤了么?
虽然……,但是理智让她赶紧摇了摇头,然后遮住了眼睛,转过身子不再看他。
谢谦忍住笑意,将帐帘落下,顺势上了床,大红的帷帐将日光隔绝在外,只有朦胧的暖色穿过绣着的龙凤呈祥图案微微透了进来。
温晚不由得开始急促呼吸着,男子的微热气息让帐子里的温度骤然升高,在这十足的暧昧旖旎中,他的手慢慢覆上了她的细腰,然后停住,火热的薄唇随即出现在她的耳后,
“可以开始了么?”
吐出的气息如同细绵的春雨,瞬间化作了无数的藕丝,将她缠绕了起来。
温晚微微一颤,就觉得一阵酥麻从耳垂一下窜到了胸口,又立马蔓延到了全身,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说不出话来,只是“嗯”了一声,轻轻地点了点头。
身后的男子褪下她的寝衣,粗粝的指腹滑过她细嫩的肌肤,激起一路的鸡皮疙瘩,紧接着就感觉到湿软的唇舌从她的耳侧开始,到了她的脖颈,十分温柔。
少女转过了身子,她能听见自己飞快的心跳声,默了一瞬后,她主动环住了男子的脖颈,在他幽亮的眸光中,自觉地递上她的唇。
一瞬间后却被那人飞快地搂紧了她的腰,一把抱她跨坐在自己的腰上,反客为主地吻了好一会儿,直到她有些喘不过气来,才剥离了她微肿的双唇。
小姑娘拥紧了他,羞红的脸颊埋入了他的颈窝,她的下颌抵在男子的耳后,呼出的潮气如火星一般瞬间点燃了他全身沸腾的血液,一股火热从上往下流窜,全部涌向同一个地方,他克制住一触即发的欲望,抬手安抚式地摸了摸小姑娘的后脑勺,然后把她横放在床榻上,
“别怕,放松……”
他抓着少女的两只手,按放在她的头顶,感觉到了她有些紧张的情绪后,继续俯下身亲上她的嘴唇。
这是他们最熟悉的互动方式,不同的是,从前的吻只是带着喜爱性质的清浅交流,而今日,在两人于这方婚床上坦诚相对时,交缠的唇舌却似导火索一般,将体内不可明说的渴求一下点燃。
温晚慢慢回应着他的深吻,微颤的身子渐渐平静下来,察觉到她放松下来的肌肤后,男子松开了她的双手,逐渐往下游走。
软糯的小手瞬间抱住了他的腰背,感受到他浑身绷紧的肌肉后,从他的腰间慢慢挪到了他的脖颈,再到他的后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