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得她受宠辱若惊的同时,也有点慌。
这种毫无保留的相信,实在是令人感觉有点慌。
她赶紧给人回了信,让她不要随便将这些事情告诉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陌生人。
结果对面却开心地回信说:没告诉别人,只告诉你啦。
艾芙:“……”
咱就是说,有时候粉丝的信任真的过于沉重。
但她心宽,很快就将此事放下了。
她又不是承担不起别人的信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这么一直断断续续的联系着,她也终于知道了那位名叫乌塔的女孩擅歌,歌声极为治愈。
治愈到什么程度呢?简直堪称有种震撼人心的力量。
她对艺术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
以往她觉得这些歌啊画啊什么的,能触碰别人的心灵那都是扯淡,纯粹是给自己贴金。
但这次她真的信了,原来世界真的有这种治愈人心的歌声。
如果她的歌声高亢激昂,听的人也心情激荡;如果她的歌声婉转温柔,听的人也觉得十分平和安宁。
在她的歌声中,她甚至能操控别人的情绪。
就离谱!
对没错,就是离谱。
这家伙的歌声已经不属于人类应有的范围。
她曾委婉地问过对方是否吃过恶魔果实。
果不其然就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她就说,海上能有这么神奇的事绝对跟恶魔果实脱不了关系!
就是她没想到世界上竟真的有歌歌果实这种东西。
搞得她对恶魔果实的种类是越来越好奇。
乌塔的歌声十分有感染力,但因为长时间没有听众,反而让她有些怀疑自己。
她表示自己已经在岛上学了很多很多,养父戈登把自己会的一切全都教给了她,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让所有人都听到她的歌声。
艾芙十分理解,并表示她先替她试试水。
于是她就带着她之前听过的音贝去了某个人比较多的岛上。
结果给他们一听全都入了迷,纷纷表示这就是天籁!
甚至还有人听得泪眼汪汪,嚎啕大哭。
那一瞬间艾芙还以为自己找来了托。
就是真的托也没这么敬业的,那点点泪光绝对真情实感。
那一瞬间她突然意识到乌塔手中掌握着多么厉害的武器。
杀伤力高的武器可以瞬间摧毁一个人的身体,但乌塔的歌声却能影响人的心灵。
在她看来明显是后面的杀伤力更大。
因着乌塔想要让自己的声音传递的更远,拜托她帮忙,她也确实帮着想了办法。
她认为最重要的就是媒介。
而这个世界传递歌声最合适的工具就是音贝。
跟能录像录音的映像电话虫相比,还是音贝要更纯粹一些。
可音贝是传说中空岛上的产物,少有流到海上。
对于专业歌手来说,当然要尽善尽美,一点点细微的差别也十分重要。
乌塔也分别听过映像电话虫和音贝录制出来效果,她比艾芙更专业,自然也能察觉到其中的区别,当即就表示更喜欢音贝。
但还是那个问题,音贝从哪里来?
艾芙认识的人不少,但收集来的音贝也不过寥寥无几,拿出去散开也只能小范围将她的歌声传递出去,前期这么做倒是没问题,但后期没办法扩展绝对是个大问题。
正发愁的时候,戈登——也就乌塔养父兼老师给出了解决办法,他从他们现在所住的地方艾蕾吉亚翻出来不少音贝。
乌塔本人都惊呆了。
她在艾蕾吉亚生活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知道这件事情。
但毕竟是好事,这让她很是高兴。
解决了音贝的问题,艾芙就兴致勃勃地给她建议音贝应该卖多少多少贝利。
可没想到她十分抗拒。
乌塔想要让全世界听到她的歌声,不需要别人付出任何东西。
语气十分激烈,隐隐有些不对。
艾芙这才发现她某些方面有些过于偏执。
但人哪能没点毛病,只要不伤害别人这都没什么。
她就在信里道:
“你有没有想做的事情?如果有想要做的事那就不能没钱。”
“其次,你主要卖的是音贝,录像电话虫等自然不耽误别人听,随便放。而且那么多音贝不花钱?戈登大叔拿出压箱底的东西,总不能让人家白拿出来吧?”
比起乌塔的梦和远方,艾芙就比较俗了,也比较接地气。
大概这段时间乌塔也在考虑,许久都没再给她回信。
现在她终于回信了。
她打开熟悉的海鸥送来的信件,打眼一瞧,竟然是陌生的字迹,她茫然地眨了眨眼。
啊?
这不是乌塔的来信吗?难不成是别人的信件?
看她又抬头看向已经飞远了的海鸥,确实没错,就是那只经常给她和乌塔送信海鸥。
她疑惑地低头继续看下去,就见是一排极为整齐的字迹,开头就是艾芙小姐。
等再往下看去她就知道是谁了。
竟是乌塔的养父戈登。
她一脸疑惑。
他竟然知道她?
抱着好奇的心态,她低头继续看了下去。
就见对方上来就是给她一顿夸,说她愿意引导乌塔,真的非常感谢之类的。
不知道这是戈登说话夸张的习惯,还是学音乐的文化人,夸起人来都是这么真诚。
反正至少艾芙一看就笑得合不拢嘴。
叉腰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哪里哪里,真是过奖了啊哈哈哈哈!”
懵逼的巴克甩了甩脑袋,脑袋上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第51章
艾芙是一个十分禁不起夸的人。
只要敢夸, 她就敢飘。
飘了好一会儿,这才重新静下心来看信。
总的来说这就是戈登给她的感谢信,除了夸她就是在跟她描述自从乌塔跟她交朋友后,开始有多大变化。
看到这里, 艾芙又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
但继续看下去她神情却逐渐严肃起来。
戈登在信中谈及乌塔, 大意就是说乌塔一直都十分认真地学习跟音乐相关各种知识, 但因为无法将自己的声音传递出去, 一度感到十分难过, 自从认识她后,她才开心起来。
他在信中说的相当直白,就差直接点出原本乌塔情绪不太对, 总是焦躁。除了对唱歌依然无比热爱以外,对其他生活上的事情都不太关心。
这点其实完全是戈登自己惯出来的, 因为整个艾蕾吉亚现在就剩下他们父女两人。
艾蕾吉亚王国的人都没了,但东西还剩了不少,父女俩生活这么多年依然还是绰绰有余,生活上亏不到他们。
为了让她好好学习音乐,戈登从不让她做粗活, 有什么都是尽可能自己去做。
所以别看整个岛上就他们两人,但其实乌塔是真正被娇养长大的。
这样长大的孩子总归有些天真,这不是坏事, 但这样天真的孩子却拥有强大的实力,就有点危险了。
对此戈登一直都十分担心, 但现在他不担心了,因为她有了艾芙这个好朋友。
看到这里, 艾芙又想翘嘴角了,但很快就意识到不对。
乌塔的实力?
她的歌歌果实不就只是让她唱歌好听吗?难不成还能像其他恶魔果实一般对别人造成伤害?
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还真没想到这一点。
可这也不能怪她,毕竟谁能想到歌歌果实听着这么没有杀伤力的名字也能这么夸张。
认真思考片刻,艾芙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既然手中掌握着一股远超普通人的能力,那就努力学会如何掌控驾驭,只要用在正道上就行。
不足为虑。
接着往下看,后面就是来自乌塔的信件。
信里拉拉杂杂地说了许多,有关于她上次回信里的提议,也有这段时间她通过电话虫认识的一些粉丝。
她在信中着重描述了粉丝带给她的感动,艾芙甚至在信纸上看到了点点水渍。
看得出来是真的非常激动。
能理解,一个跟养父在岛上生活的女孩骤然受到这么多人的喜欢,想必是会感到受宠若惊。
信中又写到她的很多粉丝生活都十分不好,有些因为自己生活的困苦,有些因为海贼。
但她的重点更多还是在海贼的身上。
艾芙一挑眉。
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总觉得她好像很讨厌海贼?
可再一联想到艾蕾吉亚据说是被红发海贼团毁灭的就懂了。
这是怨上所有的海贼了?
艾芙摸了摸下巴。
海贼里有不少是坏人,但其他各行各业也有很多坏人,可不能因为海贼里的坏人多就忽略了其他危险。
她觉得乌塔毕竟是个单纯的女孩子,需要认识人类物种的多样性。
于是她将自己收藏的报纸全都翻找出来,准备全都给人送过去看看。
她有收藏报纸的习惯,总觉得这些报纸上记录的都是大事,过了就没有了,留着当个纪念也好。
于是她会挑拣一些印有大新闻和特殊事件的报纸保存下来。
这次出门就顺手也给揣上了,想着路上若是无聊还能看看解闷。
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场。
比起她来说,乌塔更需要这些。
虽然报纸上有些新闻夸大了一些、某些信息不是特别准确,但都是确实发生过的大事件。
给乌塔看看,长长见识,能从中学到什么就看她自己的了。
这么想着,她就又唤来了海鸥让它将东西送走。
艾芙眼睁睁地看着海鸥背着一大包东西飞的摇摇晃晃,忽上忽下,她都怕它一下子跌进海里。
她担心地喊道,“慢点,别掉海里了!小心我的包裹!”
海鸥一脸屈辱地回头大叫两声——超凶!
艾芙缩了缩脖子。
好嘛好嘛,不说了嘛。
——
巴克继续乐颠颠地带着她往前走,去向不知名的下一个目的地。
艾芙看了看系统里的地图,周围一片海,连个岛的影子都瞧不见,将地图缩小几圈,才能看到昆莱岛。
小小一座岛,在大海中央,仿佛一个风浪就能给它打翻了。
以前在昆莱岛上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但现在这么看着,却难免有种惶惶之感。
好像它随时都会消失在海中。
她摸了摸心口,将这种陡然出现的情绪暂时压在心底,转而期待地看向远处——下一座岛是什么样的呢?
因着她并没有固定路线,巴克也不是那种喜欢规规矩矩直线行走的海王类。
所以她手上的指南针长期处于放置状态,用上的次数很少。
艾芙也是个随性的,想什么走就什么时候走,全然不看时间,更不会有时间等记录指南指出下一个岛的方向。
她不喜欢这种方式,总觉得像是按照别人设计好的路线往前走,让她感觉不太爽快。
就仿佛海上的自由也是在规定路线内的自由。
她不想思考那么复杂的哲学问题,只由着自己的性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幸好她的实力不错,让她有任性的权利。
他们刚过了无风带,现在朝哪个方向走她也不确定。
对于下一个岛……她每次都期待满满,仿佛开盲盒一般。
她趴在巴克头顶上,悠闲地晃了晃脚,琢磨着下一顿应该吃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呜呜呜的声音。
由远及近,声音熟悉又陌生。
她侧头一看,就见海上远处有什么东西,正冒着烟‘跑’了过来。 ???
艾芙站起身,拿出望远镜看去,就见一辆火车正呜呜地往这边冲过来。
她这才瞧见巴克的左侧海里有两条若隐若现的‘线’。
仔细一看,那不就是铁轨么!
海上列车?
她恍然。
前几年她确实从报纸上看到过关于海上列车的新闻。
现在看起来好像还不错?
她笑了起来,笑容欣慰。
但海上列车里的乘客和列车长却已经惊呆了。
“呜——!”
列车长震惊地瞪圆了眼,手猛地一用力,彻底拉响鸣笛。
副列车长也惊恐地睁大眼,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列车长!松手!不要鸣笛了!”
“哦、哦!”列车长赶紧松开手,恍惚回神,但眼睛还是眨也不眨地紧紧盯着前方,结结巴巴地开口,“我、我好像看到了海王类哈、哈哈,大概是我昨晚没睡好,眼花了吧……”
“闭嘴!不是眼花,那就是海王类!”
副列车长简直都要气死了,他怎么摊上这么一个不着调的列车长?当初还不如自己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