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是他家里人比较忙,后来才知道他父母都去参加他哥哥的家长会了。
一想到后期剧情,薄灿阳黑化和薄家人反目成仇,秦以漾都觉得他黑化得太晚了。
倒不是她圣母心泛滥,相反,她还挺记仇的。
中考结束,薄灿阳忽然就不理她了。
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可薄灿阳是她回到城里后唯一的朋友,于是她就写了一个道歉信,细数了自己可能惹他生气的地方。
比如,她不应该不经过他的允许看他家的鱼。
秦以漾来到了薄家门口,想把信交给薄灿阳。
可惜,人家根本不见她。
她反反复复去了好几趟,就在第十次的时候,她又被拒之门外。
她脾气也上来了,心里想:要是这次薄灿阳还不理自己,那她就不要这个朋友了。
“信给我吧。”
一道声音从头顶响起,那是她第一次见到薄明泽。
兄弟二人长得有些相似,她意识到眼前的人就是薄灿阳的哥哥,于是她把手里的信交给了他,希望他代为转交。
后来那封信石沉大海了。
也不知道是被撕了,还是被扔了,反正秦以漾也没再去找过薄灿阳。
-
直播中断,一行人来到了镇上的医院。
好在薄明泽和江野二人食用的商陆不多,而且还没有咀嚼,没来得及消化,只是昏厥了。
薄妈妈松了一口气,双手合十,不知道在感谢哪路神仙。
急诊外,沈颜察觉有人看自己。
起初她还以为是粉丝,但是当她看向了那几个人后,他们脸上不约而同出现了害怕的反应。
沈颜:“?”
她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是她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吗?
没摸到异物,但却有着凹凸不平的手感。
她手臂一颤,连忙看向了镜子。
只见镜子中她的脸上布满了连成片的疙瘩,又红又硬,尤其可怖!
“啊!”她惊叫一声,连连后退。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她的脸,无不吃惊,“沈颜,你的脸是怎么了?”
“她喝了商陆泡的水,加重了过敏反应。”秦以漾道。
上午时沈颜虽然用了面膜后过敏了,但红疹轻微,经过遮瑕后看不出来了,但随着商陆加重了过敏反应,已经没有办法通过化妆来遮盖了。
医生也安慰沈颜,“这几天不要化妆,会好的。而且你们都是年轻人,恢复能力强,要是脾胃虚弱的老人就遭了。”
慌乱中,安柔隐隐觉得自己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但看着女儿近乎毁容的脸,她也没心思管其他的。
唯恐担心女儿脸上落疤,无法嫁入豪门。
-
次日一早。
老爷子收到了安柔寄来的东西。
他眉头一拧,直接让管家扔了。
此时,沈北辰开口道:“爷爷,这是安柔阿姨的一片心意。”
上次工地发生事故后,沈北辰骨折了,手臂至今还打着钢钉,虽然他也埋怨沈颜在关键时候躲开了他的手,不过他倒是能理解沈颜的恐惧。
她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孩子而已。
“哼!你要是怕糟蹋这番心意,你就吃。”老爷子戴上花镜,翻阅着今天报纸上的新闻,“我老头子还没活够,怕被人下了毒!”
老爷子心里门清,他是安柔名正言顺嫁入沈家的唯一绊脚石。
要是他死了,就再也没有人会阻止他们了。
“爷爷!”沈北辰劝道。
“您对安柔阿姨的误会实在太大了!她和颜颜妹妹是好人,对爸爸好,对我和小南也好,您为什么非要纠结于身份和地位,一定要做棒打鸳鸯的封建大家长呢?”
“棒打鸳鸯?”老爷子笑了,“确实,用鸳鸯这种无情无义的鸟形容他们俩贴切得很。”
“爷爷!您怎么能这么说爸爸和安阿姨?”
“你啊,你啊!”老爷子摇头直叹,“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蠢钝如猪的孙子?”
他之所以没有告诉沈北辰和沈照南兄弟二人关于他们爹和安柔的腌H事情,是不想他们父子反目。
如今听着沈北辰对安柔母女的夸赞,认贼做母,只觉得荒唐。
“是您太固执了,爷爷。”
沈北辰心中烦躁,索性从密封罐里取出来两片人参蜜片放在了水杯中,喝了下去。
此时老爷子翻了一页报纸,看着一则报道的标题写着:《太荒唐!女人把商陆误认成人参,差点害人性命》
有意思,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
报纸旁边还有一个照片,老爷子推了一下花镜,愣了一下,“这不是安柔吗?”
闻声,沈北辰也端着水杯走了过来,“安阿姨上报纸了?”
他以为是安柔又做了什么好事登上了报纸,扬唇道,“我就说爷爷您对安阿姨有偏见――等等,商陆误认成人参?”
他一顿,目光僵硬下移,看到了空了的杯底。
下一秒,杯子应声而碎。
他吃毒药了?!
好在老爷子头脑冷静,当即拨通了急救电话。
同时,心中不由得感慨:他猜对了,安柔这毒妇果然要害他!
第45章 这么喜欢我吗】
由于江野和薄明泽洗胃、住院,所有人都在医院折腾了一宿。
秦以漾没留在医院,带着家人在镇上找了一个酒店,美美睡了一晚。
第二天,秦以漾神清气爽来到医院,远远就看到安柔慌慌张张,似乎在说“不好了。”
秦以漾一听有瓜,当即竖起了耳朵凑过去。
只见安柔把沈庆山拉到了楼梯间,脸色苍白道:“昨天我给老爷子邮寄了一罐人参,不……商陆蜜片,算算时间现在八成是送到了,可我联系不上老爷子。”
“什么!”沈庆山身形一晃。
想到昨天医生说的原话:年轻人恢复能力强,要是脾胃虚弱的老人就遭了。
“你怎么不早说!”沈庆山埋怨道,连忙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但没听到老爷子的声音,只听到救护车的鸣笛声。
糟了!父亲不会出事了吧!
安柔也急得不行,但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后,她心情却有了微妙的变化,生出了一丝隐隐的快意。
纵然今天是她做错了,但也是无心之举,老爷子吃下了商陆只能怪他自己命不好。
老爷子上了年纪,脾胃虚弱,这次怕是要不行了。
若是他真的撒手人寰了,那再也不会有人阻止她和庆山的婚事了。
庆山也不会怪她。
她太懂她的丈夫了,老爷子专权独断,霸占沈氏太久了,要是老爷子死了,庆山或许会难过一时,但等他尝过权利的滋味后只会感谢她。
安柔越想越高兴,努力抑制着上扬的唇角。
而下一秒,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我没死,你们挺难过吧?”
安柔眼神闪了闪,有些遗憾。
沈庆山倒是松了一口气,“爸,您说什么呢,不过我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您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你儿子有点事。”老爷子声音也不着急,“北辰刚刚喝了安柔送来的毒药,正拉去医院洗胃。”
老爷子声如洪钟,哪怕不用外放,在清晨安静的医院走廊也能听的一清二楚!
“什么!北辰出事了!”沈庆山声音一抖。
就连安柔也不淡定了。
吃死老爷子事小,吃死沈北辰事大。
可不等他们再询问沈北辰的状况,老爷子哼了声“灾星临门”,就挂了电话。
门口偷听的秦家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好家伙,孙子替爷爷挡灾。
属实是哄堂大孝!
秦以漾托着腮,心里默默感叹:
【沈家只有老爷子是个清醒的了,可惜原著中老爷子没过多久就暴毙身亡了,之后沈庆山风风光光迎娶安柔进门,可谓是十分高调。】
【唉,好人不长命啊!】
听到了剧透,秦凤仪心中唏嘘。
在生意场上她和沈老爷子有些来往,老爷子白手起家,手腕雷霆,但从不做阴损之事,哪怕是竞争对手也十分敬重他。
妻子早亡后,他终生未再娶,始终孑然一身,没有什么风流韵事。
秦凤仪对沈老爷子观感不错,颇为敬仰。
不过老爷子向来精神矍铄,身体康健,怎么会突然死了呢?
-
时间还早,节目还没开始录制。
秦家人都有事要忙,电话一个接一个的进来,唯有闲人秦以漾无所事事。
她嫌外面的椅子拔屁股,想去江野的单人病房沙发上躺会儿,但透过门上的玻璃瞧见了阮云澜和白栩躺在上面休息。
于是,她只好来到了薄明泽的病房。
薄家人去缴费了,沈家人焦头烂额沈北辰的死活,病房只有一个躺板板的薄明泽,格外安静。
秦以漾倒在沙发上,又点开了《拯救荒岛小可怜》 的游戏。
不料,一道红光在视网膜上闪过。
[警告!当前角色濒临死亡!]
秦以漾被红光闪得心慌,前几天看还生龙活虎的主角,怎么又要死了?
她连忙点进了游戏。
只见画面降级,变回了马赛克的粗糙画质。
山洞里堆满了物资,洞口放着一个建造了一半的船只。
主角小人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双颊泛着不正常的红。
发烧了?
她当即来到了商城,斥巨资买了一批感冒发烧药。
可生命进度条还显示着红光。
秦以漾悟了,主角很虚弱,没有力气服用药物了。
这可不行。为了拯救这个小人,她前前后后花了一百多万了,怎么说死就死了?
一定还有隐藏关卡。
她的两只手在屏幕上点来点去,在她碰到主角的脸后,耳边响起了一声男人的闷哼。
秦以漾一哆嗦,下意识看向了床上了薄明泽。
薄明泽还睡得像是死猪似的,显然不是他。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屏幕上,伸出手,小心翼翼又碰了一下小人的脸,闷哼声再度响起。
破案了,是主角发出的!
“这游戏有点东西啊,声音听起来还怪欲的!”
小人醒来,迷迷糊糊吃了药,生命体征再次恢复了稳定。
马赛克的画风再一次变得精细。
只见男人躺在床上,薄唇紧抿,黑睫鸦羽般扇开,和眼尾的红色小痣交相辉映,给冷厉清冷的五官平添了一丝柔和。
黑色的T恤上卷露出了一截精瘦的劲腰,光影之下腹肌清晰的沟壑蒙上了一层晦暗不明的冷色。
秦以漾:“!!”
是不是她最近看擦边男主播看太多了,竟然看游戏里的二次元形象都觉得上头?
住脑!
擦边害人啊!
就在这时,屏幕里的男人忽然睁开了眼睛,黑沉沉的眸子仿佛饿狼一般暴戾,偏偏眼尾上方的那颗红色小痣越发瑰丽,两种截然相反的矛盾状态碰撞在一起,迸发了强烈的视觉冲击。
视线汇聚,耳边嗡嗡作响,仿佛列车从远方呼啸驶来。
秦以漾按灭手机,脸上烫得厉害。
然后她意识到自己竟然被二次元小人蛊了,不由得摇头笑自己没出息。
――“你就这么喜欢我吗?”
一道声音在头顶炸开,她一抬眼,就看到了说话的薄明泽。
薄明泽靠在病床上,脸上还挂着明显的虚弱,面色复杂地看着她。
秦以漾:“?”
薄明泽和声道,“谢谢你昨天晚上陪我,但我不需要,我喜欢的人是颜颜。”
秦以漾挠挠头,一脸费解,“猪哥,你是不是吃商陆把脑袋毒傻了?”
“……”他抿唇,“我知道你上综艺是为了我,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和陆家扯上关系的,但是陆晏之不是什么好人,他的家人也不会接受你。”
秦以漾确定了,薄明泽不是被毒傻了,而是脑袋进化成猪脑了。
第46章 阴差阳错,灿阳黑化倒计时】
薄明泽看着面前的秦以漾,回忆起二人的初见。
那时候他在准备奥数竞赛,从薄宅搬去了学校附近的公寓。
而班上同学告诉他,初中部有一个学妹暗恋他,总会在他们门口等他,看起来怪可怜的。
他起初还不信,直到他在比赛前夜回家取东西,才看到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蹲在了路边,手中握着一个信封,上面大大地写着一个“薄”字。
他走过去,“信给我吧。”
女孩抬起头,似乎有些惊讶,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后才把信给了他,还小小声说了句,“……谢谢!”
她好像还说了什么,但薄明泽戴着降噪耳机,后面的话并没有听清。
女孩子表白无外乎是那几句话。
从小到大他收过的情书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回到家后,他就在玄关看到了弟弟。
薄灿阳像是有什么急事似的,急匆匆出去,可没一会儿就又垂头丧气地回来,像是失恋似的。
薄明泽不由得打趣,“小灿,你谈恋爱了?”
“不是,哥,你刚才在外面看没看到一个女……”薄灿阳想要问什么,却被从楼上走下来的母亲严肃打断,“早恋?”
兄弟的和谐气氛荡然无存。
薄明泽连忙解释,“不是,我和小灿开玩笑的。”
“小泽,你不用帮你弟弟遮掩。”薄母心情不佳,“薄灿阳你看看你的成绩,你要是有你哥一半聪明,我也不会被其他太太嘲笑,你能不能少玩点游戏,我不图你像你哥那么优秀,但至少不应该给我丢人!”
薄灿阳似乎习惯了母亲的责备,吊儿郎当地回到房间,直到晚饭也没出来。
薄明泽想劝母亲,但母亲却笑盈盈走过来,“小泽都瘦了,妈特意吩咐厨房给你做了你爱吃的菜,快洗手吃饭了。”
薄明泽应声,随手也不知道把那封信放在了哪里,可能是夹在了书里,也或许是扔进了垃圾桶。
总之,他没有拆开。
虽然他没有拆开,但是或多或少也猜到了那是一个情书。
回忆戛然而止,只见秦以漾走过来,拿着体温计给了他的前额一枪。
然后她眉头拧成了波浪,嘀咕道:“温度正常啊,怎么说胡话呢?”
“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