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采薇没再琢磨着把自己送到他手上了,她琢磨着怎么把他扒干净。
小魔爪伸上来的时候,崔鸿雪稍稍抗拒了一下,毕竟他的人设还在那儿。
不过众所周知,崔鸿雪的人设一到了晚上,一到了陶采薇的床上,那便荡然无存了。
今晚的他从红眼深情怪变成了被轻薄的小可怜儿,偏偏声音还硬着:“陶采薇,不许这样做!”
他在那儿僵硬坐着,那只拒绝的手却怎么也伸不出来。
陶采薇才不管他怎么叫怎么嚎,跪在床上翘着屁股头就往他身上钻。
“你好香啊。”
崔鸿雪总有控制不住的时候,也总有翻身做主人的时候,直到二人亲得晕晕乎乎,情意浓到极致时,他听到陶采薇一边掐着他背上的肉,一边喊着崔鸿雪。
他微怔了一下,支起手臂看她,这人正陶醉得很呢,一脸享受,脸蛋儿潮红,眼睛微微眯起。
她见他的嘴撤走了,还挺不乐意,支起上半身一下子咬住了他的唇,含含糊糊说着:“你是我的。”
现在换成陶采薇翻身做主人了,毕竟她今晚想玩的是亵渎崔鸿雪的那一套。
有时候跟老情人玩点不一样的也是蛮不错的。
崔鸿雪被她压在身下,陶采薇跨坐在他腰间,霸道地将他两只手禁锢他的头在两侧:“我要亲死你。”
崔鸿雪:……你但凡会点儿别的呢。
“崔鸿雪?”
两嘴刚要碰到时,陶采薇怔住了,糟糕,刚刚好像说漏嘴了。
崔鸿雪心里并不平静,他不知道自己跟全修杰说的话她听到了多少,或许,她已经猜到了。
他正打算闭上眼,认命,要杀要剐要强占,随意。
那张嘴迟迟没有亲上来,他睁开眼,她正捂着嘴一脸心虚的模样,还跨坐在他身上。
以他的聪明程度,怎么可能不懂呢,她刚刚那句崔鸿雪,不是在叫他。
透过他在叫另一个人。
陶采薇发誓,她单纯只是觉得往崔波的身体里代入那个人人仰慕的天神一般的崔鸿雪,有些刺激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崔鸿雪坐起身,把开衫拢到身上,遮住了一半的躯体,他看向她,眉轻轻挑起:“所以,我是替身?”
“我……我。”
陶采薇不知该如何说,崔波看上去很平静,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样子,
但他把衣服穿上了!
两个人对视着,气氛应该是尴尬的,偏偏两人嘴上都还沾着对方的口水,一如既往地糊了半张脸,到了这个点儿,到了这个地儿,两位都不是什么斯文人。
她微微喘着气,刚刚的劲儿还没缓过来,崔鸿雪一把抓住她的头:“找不到理由就别说了。”
都不平缓的气息凑在一起,两人稀里糊涂叽里呱啦又接起吻来。
管他是不是替身,反正崔波亲到了崔鸿雪亲不到的。
陶采薇也不敢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单独一个崔波也很香。
今日陶富贵去衙门办了告假手续,明日便可以出发了。
陶采薇一大早跑到符秀兰这儿,又是卖乖又是帮她收拾行李的。
符秀兰嘱咐道:“你这几天先把家里生意上的事情处理好,等下月初三你去赴了约,便来溪川找我们,你外爷可想着你呢。”
陶采薇也等不及想去溪川玩儿:“放心吧,我到时候和崔波骑马去,轻装简行,三日便能到。”
符秀兰眉头蹙起:“你们骑马去,那安青她们怎么办,还是套马车慢慢走的好,晚几日到也没关系。”
被限定了假期的只有陶富贵一人,其他人留在溪川玩够了再回来也是可以的。
陶采薇道:“外爷那边有丫鬟伺候我,路上有崔波伺候我,我看就不必带上安青她们了,路途累赘不说,还麻烦。”
符秀兰沉思了一会儿,要不是崔波真的可靠到了一定程度,她绝不会同意这个方案。
“那好吧,那就你们两人,走得也要快一些。”
“那娘这次先把我的一部分行李带过去,到了外爷家我要穿那件紫貂大氅!”
还要带上几双红靴子,山里面穿红色最好看了。
至于首饰嘛,正好最近新收了几套编绳的项圈,翡翠雕成的一片片小花瓣用绳子串起来,串成一朵层层叠叠的立体花朵,栩栩如生的散布在项圈一周,最中间挂着一块最大的碧绿色玉如意,一整套里面,发簪,耳饰都是用这个方法制成的,精美绝伦,到了溪川正好拿出来戴。
符秀兰一一答应着。
在一个惠风和畅的早晨,陶采薇和陶金银送走了自家父母。
全修杰也专门过来了一趟,主要负责的是陶金银的交接工作。
符秀兰想得很好,全大人管陶金银,崔波管陶采薇,如此两个小的在家里都不可能闹出太大的事情来。
她倒不是对陶采薇的搞事能力放心,她是对崔波的平事能力放心。
陶家两个大人一走,这个家彻底成了陶采薇的天下。
既然全大人已经来了,也不好不让人留下吃顿饭。
“全大人,留下吃顿饭吧,哥哥也有些功课想请教你。”
难得听她正儿八经叫一声哥哥,陶金银瞥了她一眼,心里疯狂搜寻着自己有什么好拿出来请教的,既可以有些收获还不至于太丢脸。
全修杰既然来了,就没想过要拒绝,他淡淡瞥了一眼一直跟在陶采薇身后的崔鸿雪,笑着看向陶采薇:“有劳了,今天贵府厨房准备做些什么?”
陶采薇咧开嘴笑着,一张脸眉飞色舞:“今天中午我让厨房做了天鹅酥、水晶虾饺、糯米荷叶鸡、豉汁凤爪……”
陶金银嗤了一声,她安排的全是她自己爱吃的。
全修杰却很捧场,眼见着他眼睛都亮了亮,一直看着陶采薇:“真好,正好都是我爱吃的。”
陶采薇也高兴起来,崔鸿雪感觉她都快蹦跶起来了。
“我就知道我爱吃的绝对是大家都爱吃的,只有陶金银不爱吃,他最没品味。”
陶金银反驳道:“你就爱吃这些甜滋滋的南方菜,你问问崔波爱不爱吃。”
崔鸿雪默默跟在最后,突然所有人都回过头来看他。
“我也爱吃。”
陶金银忽然感觉自己被孤立了,全修杰拍了拍他的肩,给了他一个无奈但安慰的眼神。
中午,三人坐在一张小桌子上,桌上摆的都是南方沿海某地的菜式。
陶采薇拖出自己旁边的凳子,望向站她身后的崔波:“崔波,你也坐。”
崔鸿雪颔首:“不必了,你们吃。”
陶金银道:“崔先生,你已经不是我们家的下人了,算是客人,便坐下吧,再说全大人虽然身份上高出我们一大截,但大体上咱们四个都是同辈,坐下一起吃饭也没什么的。”
全修杰也温和笑道:“是啊崔先生,陶弟说得对,你便坐下吧。”
接收到全修杰戏谑的眼神,崔鸿雪放下替陶采薇布菜的手,在她身边坐下。
就听全修杰问道:“陶小姐,听你之前说崔鸿雪是你未婚夫,我起初还不信,毕竟崔鸿雪可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人物,如何能与在铅兴县的你扯上关系。”
他也没说他现在信没信,当着“崔波”的面儿,他就是等着陶采薇说接下来的话。
就听陶采薇长长叹了声气,里头是说不尽的遗憾,不过她现在多少学会了在崔波面前隐藏着些,免得他伤心,自己的男人,还得自己守护。
“全大人,我跟鸿雪公子的婚约确有其事,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意思了,毕竟他都,唉。”
全修杰向她投已感同身受的表情:“冒昧问陶小姐一句,那你现在放下崔鸿雪了吗?”
陶采薇愣了愣,这个问题她还需要一些思考,毕竟一个已经死去的连最后一面也没见上的白月光,不是那么轻易好放下的。
错过了这么一位未婚夫,任谁也会意难平一生的!
不过她此时顾及到了一旁的崔波的心情,便当即斩钉截铁答道:“放下了。”
第063章 崔波不会后悔
她的面容坚定而又铁血, 她是誓死捍卫自家情郎心情的好女人。
全修杰笑得更温柔了,瞥向对面的崔鸿雪时,隐约有些挑衅的意味。
他能看出陶采薇和崔鸿雪之间的事情, 崔鸿雪自然也能看出全修杰对陶采薇的心思。
他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 只专注着眼前的饭菜,一口一口吃着。
全修杰想象中的攻击性完全没有出现, 他的态度似乎是在说,他不会跟任何人抢她, 他只是暂时站在她身边而已。
你若想要,凭自己本事拿走就是了。
全修杰心里下定了某种决心,跟老友抢女人的事他做不出来,可他崔鸿雪既不争也不抢, 更不暴露身份,安安心心只想做他的崔波,他全修杰凭什么不抢呢。
他心里也有气,好端端的,崔家是完蛋了不假,可他崔鸿雪还有那么一帮子追随者留在京城,每天眼巴巴地搜集那可怜的说他还活着的谣言, 他便真就一个人跑这世外桃源来过着神仙似的日子, 既甘心也安心,他崔家满门的仇也不去报了。
午饭后, 全修杰又在那处花厅里叫住了崔鸿雪, 他们二人总能在这儿碰面。
崔鸿雪回头见是他, 第一时间四处搜寻着陶采薇的身影,无人在场。
全修杰这次叫的他崔波。
“崔波, ”全修杰定定看着他,“你最好是真的给我做一辈子崔波。”
崔鸿雪淡定看着他答道:“不然呢。”
“别后悔。”
“不会。”
崔家哪有什么使命,崔家现在唯一的使命就是,要他平平稳稳度过这一生,留个孩子在世上就行了。
孩子,不会是他跟陶采薇的孩子。
陶采薇现在就躺在他怀里,全修杰早就走了。
他侧卧着躺在她的床上,她背对着他枕在他手臂上,捡着一根他的头发丝绕来绕去的
玩。
他下巴抵在她头顶,时不时地绕到前面去啄她一口。
陶采薇被他惹得心痒痒的,又转过身去抱着他亲。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射在物件儿上会散发出一股燥燥的味道,秋天的凉风吹过来时,又会把那股燥意带走,取而代之的是带着桂花香气的空气。
铅兴县的人没有午后睡觉的习惯,虽然陶家两位家长走了,但府里剩下的丫鬟婆子还有不少,午后能躺在床上发呆的也只有陶采薇这个主子了。
她听见外头传来泼水的声音,估计是洒扫丫鬟正在洗地,泼了水,随后是刷子在地上摩擦的声音,那是用高粱穗做成的扫帚,拂在地上会有唰唰唰的声音。
随后她听见安青在轻声呵斥着谁:“小姐正在里头午睡,你们就搞出这么大动静来,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陶采薇吐了吐舌头,寻思自己也没在睡觉,那些小丫鬟倒是白挨骂了,自己这一伸舌头,又被崔波给掳了去。
阳光照得崔波脸白亮亮的,能看见他脸上的绒毛,太阳不光照在他们脸上,还照在他们两嘴交界处。
太太和老爷一走,安青虽然竭力维持着,但府里上下多少还是松懈了许多,小姐虽然管理能力强,但她的威信实在不如太太,没有太太坐镇,这偌大一个府邸,还有那么多的规矩,实在是难以做到面面俱到。
那些之前早被送到后院养老的嬷嬷们,不知何时又开始蹦跶起来了,游走在府里,一会儿拉着丫头们说闲话,一会儿跑厨房里东顺一只鸡,西捞一袋儿米的。
安青听到里面传出的那些啵唧啵唧的黏腻交缠声音,只好把门口的那些丫头们全都赶到别处去,小夏又过来找她,说是北方运来的那些香料到了,需要小姐过去查验一番,好尽快运到舒西国去。
安青凑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实在是不敢敲门,小姐脾气有多大她是知道的。
崔先生好不容易愿意白天陪着小姐亲热会儿,她这猛地一打断,把崔先生给整害羞了,以后都只敢偷偷摸摸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