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她亲儿子一口：“我儿子怎么这么亲啊。知道心疼妈妈呢。”
小家伙被她夸的开心的笑：“妈妈，痛吗？”
“不痛了，东东呼呼已经不痛了。”
许康南带儿子洗澡，出来很快哄睡了儿子。拿出药酒来再次给老婆揉，孟又灵疼的龇牙咧嘴。
看老婆被摔的青一块紫一块，他这心疼的直抽抽。第二天托人买的地毯到了，他拖着铺在训练场，将自己十多年总结的克敌制胜招数倾囊相授。
“用巧劲儿，四两拨千斤。”
俩人根据她的体能调整，总算找出几招适合她自卫的招式。等炼钢厂那些设备全部运完，天气已经冷的哈气成雾，快过年了。
单位里去露个面，领导通知她一个好消息。“你被选中成人大代表，参加明年的人大会议。”
“哦，好。”
“好好干。”领导拍拍她肩膀，目光中满是赞赏。高浓度的青霉素、链霉素，在国际市场卖的非常好。还有那么多的各种设备，大大加快了建设。特殊部门，今年特殊贡献奖非她莫属。
“我知道的，谢谢领导。”
身体无一丝异样，甚至感觉精力充沛。她带回的那些设备已经在安装，这边根据她提供的图纸已经建造出熔炉。当时采购的时候她就考虑过能力，选择的并不是特大号。
原先定的是让她接触军工，后来领导们开会后决定还是先紧着工业。等工业发展起来了，什么都可以自己制造。她听闻消息后暗自松了口气，其实她也很怕携带武器的话会影响历史。
发展可以加快，但历史不可偏差。现在这样就很好，采购各种设备，加快发展建设。
晚上洗了澡在镜子里看着自己，从回到这里开始，除了第一次晕倒，后来再也没有过那样的情况。气色非常好，饱满有光泽。
“怎么不用我送你的刮胡刀？”
许康南笑道：“省着用，那么好的东西别给用坏了。”
她笑嗔，眼波流转风情万千。“你啊，小气吧啦的。用坏了我再给你买就是了。”
许康南没说话，笑笑依旧舍不得用那个。她给他带了电动剃须刀、刻着他姓氏的打火机。虽然他不抽烟，但这个打火机很好看，特带感。她一眼就相中了。
他依旧抹了剃须膏后用手动的刮，老婆不喜欢他胡子，嫌扎。他每晚都会刮干净。
快过年了，年底的嘉奖、他老婆肯定榜上有名。与有荣焉，老婆上台他指定高兴。看着她日益红润的脸色，他那颗本来提着的心也暂时放进了肚子里。
燕子得知了她受伤，放学和宋惠一起跑了来。可是没看到她，许姨告诉她们，她出差了。
“那姐姐什么时候回来？”
上初中的燕子平时是个学渣，但有时候考试却还可以。弄的老师疑惑不已，不知道哪个才是真实的她。
实际情况是，她在宋星的补课下，成绩比之前有提升，但平时在学校太吵，所以表现不好。考试时沉下心分辨，也看她身边坐的是谁。
“不知道。”许姨是个非常有分寸的人，对于不该说的事儿那是一个字都不多言。
燕子仔细倾听，可是什么收获都没有。这女人莫非也练习过那什么心里对抗？关键时刻心声都没有，一心一意的在做家务。
没办法了，只能乖乖等姐姐回来。在看到孟又灵那一身的伤后，姑娘也跳起来了。
“姐姐，这也太辛苦了吧。”
“过几天就好了。”孟又灵自己倒是毫不在意。这段让自己变强的过程中，她收获真的很大。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让她着迷，哪怕为此需要付出代价。
小年一过，一家家紧锣密鼓的准备着过年。家里宋姨在炸丸子，宋惠带着东东玩。
“许姨，我姐姐今天回来吗？”
“回来。”
小姐今天去参加年终大会了，会获奖。想到小姐风风光光的样子她就与有荣焉，做着事开开心心的哼唱起了戏曲。
————
孟又灵那边，单位年底大会上，她获得了突出贡献奖。这里的人都很奇怪，一个个做的事儿也五花八门互相保密。所以大家都不知道对方在做什么，对此没提出什么异议，但私底下还是会议论。
“她是做什么的？”
“不知道。”
“老卫可是解决了西山隧道的事儿，都没获得这个奖。”
“那说明人家贡献更大。”
“是啊，所以我好奇，她到底是做什么了。”
“不该问的不问。”
“我这不就私下说一句嘛。”
燕子看着姐姐戴着大红花，开心的手都拍红了。他们单位不能公开，上报是不可以的，出名没可能。但奖品实打实，三百元奖金，各种票据都不少，还有一张缝纫机票。
这些东西对于如今的她来说都不算什么，可这些是可以光明正大拿出来的，所以她非常开心。
过年了，之前为了节省中转站空间她就没给家人带东西，俩人的布票什么的也够一人一身。但这回又多了这么多票，她可以给每人多做一身棉衣。还有妹妹快生了，她给小外甥准备包被衣物等东西。
工业部年底开会，邀请她去参加。上午刚得了这么多东西，下午去工业部开会。她身穿上午那身灰蓝色套装，里头是白色毛衣。
会堂有暖气，进去她热的冒汗，就将外套脱掉耷在胳膊上。工业部目前男性居多，她进去后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左边一个男性，是轻工业部一个领导。右边是位女性，重工业部的专家。
这两位互相认识，但都对她不熟悉。女人狐疑的看看她的铭牌，不认识。当即好奇的问了下同事，同事居然也不认识。今儿来开会的都是部门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怎么来这么个生面孔？
看外表顶多二十左右，长的是真好看。明眸皓齿落落大方，看向人的时候非常有礼貌。
“同志，敢问你是哪个部门的？”
女同志也附和问：“对啊，以前没见过你，是新分来的大学生？”
领导不会把刚分来的大学生安排在这位置吧？这女孩太年轻了，什么资历被分在最前列的位置。
“我是、”孟又灵卡壳了，她这身份不能说啊。工业部也是，让她来参加给她个靠后的位置就是了，干嘛安排这么显眼的地方。
“你是孟又灵吗？”男人看她欲言又止，不禁对她的身份产生了怀疑。不会有人这么大胆吧，敢冒名来这儿。
“我是、”她笑笑和蔼的回答：“我就是孟又灵。”
那俩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眸中看到疑惑，实在是太奇怪了。这女孩看着不像胆大妄为的骗子，可也不像应该坐在这里的人。
“你哪个部门的，负责哪一块？”
孟又灵踌躇着，这问题真的没法回答。“保密。”
嗯？这俩都懵了，包括旁边围观好奇的人，全都懵逼无比。但学工的人一般都心思单纯但又聪明无比，既然是领导安排的，她又的确是孟又灵，那自然有领导的用意。
大家虽好奇，但已经不再询问。可一个嗓门特大的男人不依不饶，拧着眉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你这个女同志，有什么可保密的。咱们这又不是保密单位，有什么不能说的。”
孟又灵十分为难，都在考虑要不要提前离开。这些人没恶意她知道，但看着她的目光充满审视，带着些不敢置信。她也知道自己年轻，不服众。
“李大炮，嚷嚷什么呢？”
好，他这大嗓门把工业部领导给惊动了，三步并做两步的从台上走下来。男人虎着脸，过来就狠狠给了他一锤头。
“没学过保密条例是不是？问她是谁，你单位里那些物品都是她提供的。现在你还觉得她没资格坐这儿吗？”
“啊？”男人惊呆了，万万没想到那么先进的设备，居然是眼前这个女同志提供的。他当时还感激万分，想着若是能见到的话一定好好谢谢她。
“对不起。”男人也不怂，立马转身给她敬礼。他军人出身，这样的道歉带着十二分的诚意。
“非常感谢你。”
“没什么，没什么。”孟又灵笑起来，这个话题不要再多说。
领导虎着脸瞪他：“知道保密条例吗？”
“知道。领导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问了。今儿这事儿我也不会说出去的。”男人立正，转头看向孟又灵。“孟又灵同志，我再次像你表示道歉。”
孟又灵笑着摆手：“没关系的。”
一旁不知情的人听的云里雾里，不明白什么情况。但也知道这事儿不可以再问，而且这女孩绝对有资格坐这儿。
工业部的会议，主要都在围绕下一个五年目标在进行。孟又灵不是学工业的，对于这个不了解。但如今好多物品都得通过她的手来采购，所以让她来听听，具体了解一下。
下一个五年目标主要建设什么，目前的困难都有哪些。好多专业名称她听不懂，但也都记了下来，等着回去翻书。
大会接连开两天，看她皱着眉好多不懂的，一旁的女同志主动给她解释。听着对方的专业见解她不住气的点头，等会议结束后认真跟人道谢。
“不用这么客气。”女同志也听见领导的话了，知道她的身份不一般。“我们都是为了建设，各司其职各用其力罢了。”
在经过这段时间了解，她对于这些有了深刻的认识。祖国正是有了这些人，才能一步步发展起来。她们，才是国家的脊梁。
“您真厉害。我上学时理工就不太好，觉得特别难。”
晚辈真心的夸赞，让女人笑的真诚。“会者不难，没什么的。”
“不，真的很厉害。”
她俩在这边说话，领导看到后凑了过来。指着女同志给她介绍：“这位是轻工业部的专家，小孟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就问她。”
说完又跟女人打招呼。“徐工，可不能藏私啊。这位可关乎着我们的进度。”
“领导放心，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就好。”
大姐什么都不多问，在孟又灵搞不明白的时候总是耐心的深入浅出的给她讲解。看她做的会议记录，那些不清楚的地方当即帮她补足。
俩人都不明白对方具体负责什么，但在工作上已经倾力配合。无私奉献，这四个字，这些抛家舍业建设祖国的人当之无愧。
第29章
孟又灵年底忙着开会，好多部门都邀请她去参加。幸好家里不用她操心，一切有许姨照应。该做什么许姨心里有数，正忙着，隔壁嫂子来串门子。
许姨在忙着炸丸子，一副不愿多说话的表情。用实际行动表明了，我在忙你没事就走吧。可对方好像接收不到一样，自顾自的站在门口跟她闲话家常。
“你在他家一个月多少钱？”
“不要钱。”
“不是。那你干嘛要在她家给她帮忙啊？又打扫卫生又看孩子，你跟许首长到底什么关系？”
许姨眉头深深皱着，显然很烦恼。怎么就有这种人呢，没看出旁人不想搭理她嘛。这么明显的套话，你到底想套什么？
许姨闭嘴不再吭声，就这俩问题她接连问了好几遍都没得到回复。女人也没遇到过这种人。她以前在农村，女人们因为各种话语发生口角，吵架骂大街甚至动手的都有，可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沉默的对抗。
“唉，我问你话呢，你咋不吭声？”
“我没什么好说的。”
许姨这人，十七八就在大户人家做帮佣。二十来岁去了孟家，一直干了几十年。对于规矩是刻在骨子里的，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后来进了后勤部门，培训的时候也是如此交代，她更是嘴巴好像上了锁一样。
“不是。我就问你一个月多少钱，这有啥不能说的？”
“……”
“那、你跟许家到底什么关系，这总能说了吧。我也想找个人帮忙，看什么样的关系合适。”
“……”
许姨这嘴，她费了一个多小时愣是没撬开。她之前写的举报信没回音，难道这女人真不是孟又灵家原先的佣人？可是，根据可靠消息，这就是啊。孟又灵这个资本家大小姐，如今还敢搞这一套都没事，她到底是什么人？
女人太好奇了，可正面侧面出击都没得到有效答案。悻悻的从许家出去，她提着篮子去了商店。在这里碰到了志同道合的人，俩人在一起嘀嘀咕咕了好久。
————
接连开了两天会，她笔记本上记录的东西满满当当。下一回优先引进电力方面的，这两天她问了许多有关的知识，回家还在磕工业书籍。
许康南坐在一旁看她带回来的书，都不是专业的，也跟历史无关。可透过这些只言片语，聪明人也能窥见蛛丝马迹。
东东被许姨带着在楼下，夫妻两人各具一方专心致志。到十点许姨将睡着的东东送上来，两口子才收起书准备洗漱睡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