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说,还真别说,姜非不会认识渡劫的道友,赶过去帮忙吧…”
直播的村民看评论看的正起劲。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直接朝着手机支架劈了过来。
轰——
随着一声尖叫,直播中断了。
与此同时,村民看到远处的雷电云中似乎有个人影闪烁。
身后是那穷追不舍的九道雷。
随着一道道震耳欲聋的雷声,那人影被劈中!
刹那间。
乌云散开,雷电终止。
山脚下,终究是晚了一步的姜非露出懊悔的神情,默默留下两行泪。
就差一步。
就差一步。
大师兄啊,如她一般,没能渡劫成功!
今晚算是白忙活了。
姜非失望的打道回府,心中默默祈祷:大师兄只是原身被毁,原神不灭,还能‘重生’!
她压下内心情绪,从包里拿出手电筒照明,转身之际,余光却扫到不远处被雷劈倒地的树木。
徒然眼睛一亮。
宝物,绝佳好物。
今晚不白来!
在民间,被雷击过的树木称雷击木。
而大家普遍认为雷击木是上天雷电所劈开,鬼魂深惧之。
是最有力度的避邪法物!
这棵大树,她必须给收拾收拾带回去,留在这里反正也是无人问津的。
倒不如为她所用。
姜非在包里摸索,最后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疾步奔向倒地的大树跟前,就开始徒手削树。
大力出奇迹。
被雷击的木上,对灵体具有非常大的震慑力,不但可以做为住宅的镇宅法物,也可以对付一些邪灵小仙。
不知怎么,姜非想到这儿脑海里立马闪过沈初心那张矫揉造作的脸。
她供奉邪仙,应该也会惧怕此物。
一个小时后。
姜非拖着绳索捆绑好的大树,哼着小曲下山。
她从村庄路过,树枝摩擦大地发出的沙沙声,在深夜格外的瘆人。
许是太晚,又许是今晚的雷电过于蹊跷。
村庄那么多户人家,没有一户出来查看。
但却有不少胆大的年轻人偷偷通过窗户观察,当看到黑夜里有人拖着树木奔走在田野里,也只是把人当成疯子。
当然,更有好事者偷偷拍下视频传到网上。
不料因此又引起广大网友们的热议。
只因有人通过背影和衣服认出姜非!
当晚,姜非的名字再次荣登热搜榜。
只可惜今晚的姜非特别忙。
趁大树‘热乎’,她回到家中后,便火急火燎的赶工,将树木分段制作成了各种木剑和能佩戴的手串等等。
忙到凌晨三点多钟才收工,沉沉睡去。
直到第二天一早。
养足精神的姜非醒来,才看到昨晚消息,以及道友群的海聊。
“有哪位好心人知道昨晚那九道雷击中的雷击木被谁拖走了啊?想高价购置一些。”
“看网上说,是那个直播算命的大网红带走的。”
“看过姜非几天直播,感觉她像同行。”
“也是道友?不应该吧,这么年轻,师从哪派啊?”
“就不能无师自通吗?”
“看了视频,感觉像合成的,姜非本来是明星,一个女明星怎么可能是道友,应该是和公司联合炒作吧!”
话题主题居然是她。
姜非眸中闪过诧异,就当她看的津津有味时。
一道急促的门铃声打断了她。
叮咚、叮咚。
一大早的会是谁找她?
姜非眉心紧蹙,目光望向玄关处。
沉默一分钟后,她起身快步走过去。
透过猫眼,她看见站着一个身穿西装,很职业化的女人。
季念。
脑海里忽然闪出女人的名字,原身的经纪人,沈初心的闺蜜。
她来干什么?
对于季念之前种种作为,姜非心生一丝反感。
原身的的自杀恐怕跟季念脱不了干系。
稍作犹豫后,姜非还是把门打开,她冷着一张脸,眸光凌厉的望着季念:“有事?”
季念看着让自己眼前一亮的姜非,直接怔愣住。
短短数月不见,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不过眼前的姜非让她很满意。
“小姜好久不见。”季念和颜悦色道,脸上满是刻意的讨好:“你都不知道你现在有多火,现在啊好多广告商都来找你代言。”
“这次啊,你肯定能大红大紫的。”
姜非冷冷勾起唇角,她审视的季念,看着她肩上的三把火灭了两把。
隐约能看到季念接下来的事业运势。
“没兴趣。”她从嘴里扔出一句话,便冷漠的抬手关门。
季念脸色微变,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门,眼神里有些慌张和不可思议:“姜非,你别给脸不要脸!”
许是过去,姜非太逆来顺受,以致于季念养成了习惯。
一时之间竟没忍住,破防骂道。
姜非站在那,面若寒冰,一双眸子未起波澜,却有凉凉寒意,仿佛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寂。
淡淡的浸入人心。
季念想起网上的传闻,身子不寒而栗。
便瞬间软了下来,谄媚的讨好道:“小姜,你别生我气,之前都是初心让我这么干的,我当时也没办法,你谅解一下我…”
“谅解个屁!”姜非一脸淡定的出口成脏。
‘姜菲’早死了,谁都没资格替她去谅解任何人!
第19章 欧队再找上门
“好,咱们走着瞧!”季念吃了闭门羹,脸色比锅底还黑。
她眼神阴沉的盯着紧闭的那扇门看,心里忿忿不平。
不就火了几天嘛,现在都这么飘了?
哼。
她倒要看看姜菲能火多久。
季念始终认为姜菲目前的火是‘投机取巧’,而非真本事。
何况她当了姜菲这么久的经纪人,也是十分清楚姜菲就是个无脑的花瓶!
虽然可能当下背后有‘高人指点’。
但她相信只要姜菲再火一点,肯定会‘分钱不均’而导致崩盘。
这般一想,季念愈发期待了,心口堵着的那口气似乎也消失的来去无踪。
——公寓内,静谧一片。
姜非吃过早餐后打开地图细看,想去附近的集市买些香烛纸等等。
叮咚。
一条短信通知从手机界面里弹了出来。
是银行通知。
姜非扫了一眼短信,眉头微挑。
银行账户被冻结了?!
脑海里顿时闪出便宜爹沈明义的脸。
莫非,是因为红宝石面首的事没谈妥,沈明义便恼羞成怒的冻结银行卡?
呵,断就断呗。
她有的是路子挣钱。
姜非丝毫不慌,她收拾完后,背起布包准备出门采购。
除了挣钱,修道之人还要攒功德。
而她替人起卦算命也并非全是挣钱。
更多的是攒功德。
每回算卦挣的钱,她都会捐出去一部分给孤儿院,算是给自己攒功德。
下楼走在小区路上,呼吸着新鲜空气,姜非满脑子却是昨晚大师兄渡劫失败的画面。
同样渡劫失败过,她很清楚遭雷劈的感受。
那可真是疼…
“姜女士。”刚拐弯走出小区门口,身后却传来一道混沌有力的嗓音。
姜非脚步一顿,回头望去却看到一身休闲衣的欧阳嘉。
她微愣,探究的眼神缓缓落在他身上。
欧队怎么来了?
“我找你有点事。”欧阳嘉被她的眼神盯得心里发毛,他挠了挠头,有些无措的走到她面前。
“什么事啊?”姜非倒是好说话,今日的她没穿道袍,穿着一套普通的运动套装,倒是比往日多了些平易近人。
“是我想请你帮忙。”欧阳嘉有些扭捏道。
望着眼前一米八八的大高个腼腆的样子,姜非莫名感到喜感。
她沉思了一会儿,并没有着急答应,只道:“说说看,什么忙。”
欧阳嘉看她愿意问一嘴,眸光一亮,连忙清了清嗓子说道:“上次跟你连麦的女孩你还记得吗?”
“叫连敏慧,小连。”
好在姜非记性不错,她仔细回忆,很快点头道:“记得,就是那个患有精神分裂的女孩子,怎么了?”
欧阳嘉见她记得,连忙说道:“昨天我们局里接到报案,是连敏慧的家属,自称女儿受到蛊惑,在医院跳楼自杀。”
“好在人没事,就是身体多处骨折住院了…”
姜非一脸平静,她黑白分明的双眸冷漠如初。
欧阳嘉一边说着一边观察姜非的神情,见她面色不改,看不出任何情绪,微微拧起眉头。
“她的家里人报了警,说是小连给你发了好多的私信你没回,感受到无望后跳楼,我知道这件事其实与你无关。”
他甚至担心姜非误会,补话解释道:“但小连的父母执意想见你。”
“所以我想请你帮我个忙,见一面连家父母。”
姜非眉头微挑。
单凭这几句话,她都设想到小连的父母有多不可理喻。
对女儿可能还有强烈的控制欲。
“欧队,你刚才都说了这件事与我无关,即便是我去见了又能如何?”她语气顿了顿,又道:“我想小连父母为何要见我,欧队不会看不出来。”
“再说我的私信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人发,我是不可能每条都看完的。”
欧阳嘉十分理解,同样脸色难堪无比。
青一阵白一阵。
他唇角抿了抿,还是争取道:“小连其实挺可怜的,我想请你帮帮她,只有你能帮。”
话里有话。
姜非沉默地看着欧阳嘉。
莫非小连不止是有精神疾病?
她眉心微蹙,随即眼神无神的望向前方,掐指一算。
欧阳嘉站在一旁看到她动作,莫名的松口气。
他看得出来,姜非是个很善良的修道之人。
若她能算到一二,肯定就会帮小连的!
果不其然。
姜非一整个放空,眼前便闪过种种画面。
很快画面一闪落在病房上。
她看见一个女孩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女孩周边散发着普通人看不见的淡粉色烟雾。
再沿着望去,床边上竟站着一个浑身冒着冷气,像是从水里打捞出来的男人。
男人脸毫无血色,一身寿衣,又头戴寿帽。
一看便是阴间人。
姜非迅速睁开眼睛,眼神中有些许了然。
是她大意了。
之前她竟没看出来小连有个阴桃花。
但…当时从小连面相上还是身上气场都没看出哪里不对劲。
莫非问题不在小连身上?
那便是小连父母身上!
姜非掀起眼眸,淡然看了眼欧阳嘉,同意道:“行,我答应你,去哪里见?”
日行一善。
功德涨一涨。
一个小时后。
来到郊外一所老小区。
许是因为高速路旁的缘故,噪音很大。
周边也在改造,灰尘满天飞。
欧阳嘉带着姜非穿过马路走进小区里,细心的讲解道:“小连是独生女,她母亲是退休教师,父亲之前经商,不过这两年也开始退休了,便把店铺交给了弟弟管理。”
“小连呢?一般不是传承给子女吗?”姜非搭了一句话。
她目光不由地环顾四周,暗暗留意小区的风水。
“在找你之前,我来过小区走访,这边的居民说小连常年在家啃老,小连父母很有意见,担心这店铺交给小连会被啃完,干脆交给了亲弟,也就是小连的叔叔。”欧阳嘉耐心的给姜非讲着小连的具体情况。
“小连今年32,听说从25岁开始,家长频繁给她介绍相亲,希望她能早点结婚,但小连每回都瞧不上对方,家长就有些急,急到把小连赶出家,在外租了一年半的房子。”
“听小连父母说,小连就是在从那个时候回去开始就性情大变。”
说话间,连家到了。
大门敞开着,但客厅没人,屋里却飘出阵阵香火味道。
“是这户吗?”姜非目光凝视着里屋,紧蹙眉头。
第20章 阴桃花
欧阳嘉回头看了眼姜非,点了下头:“是,咱进去吧。”
他抬脚刚要进,这时连母听见动静走了出来。
看到是欧阳嘉,面无表情的打了声招呼:“来了。”
“是,连伯母。”欧阳嘉是从底层做起的人民百姓,他俊朗的脸上充满笑意:“我带来了…姜女士。”
连母听见姜非来了之后,目光迫不及待的往他身后瞅。
当看到姜非是个水灵灵的小姑娘,愣在那儿。
嘴里还不知嘟囔了些什么,眼神不善。
接着连母突然扭头朝着屋子喊了声:“老连,欧队把人带来了。”
里屋没动静,一片静谧。
连母像是等不及了,瞅了几眼姜非,眉头一皱,掉头往屋里走去喊人。
“我们先坐会儿。”欧阳嘉倒是轻车熟路,他领着姜非进屋,坐在红木椅上。
连家客厅不大,家具也不多。
出了一张茶几,一台电视机之外,只剩下这一张稍微昂贵的红木椅。
看上去,很是清贫,不太像做生意的富有人家。
伴随着窗户吹来的阵阵冷风,屋子里那股烛火味更重了几分。
甚至还有吱吱作响的木地板声。
突然间,房屋里传出一阵阵低沉的喘息声,紧接着是急促脚步声。
姜非把头扭向欧阳嘉,问了一句:“你听见了吗?”
大白天的,欧阳嘉望着姜非那双黑眸,却莫名的感到骇人。
他生出一身冷汗,咽了咽口水,问道:“听见什么?”
姜非敛眸,神情淡然地坐在椅子上等连家父母,却什么都没说。
过了一会儿。
连母搀扶着连父,颤颤巍巍的从里屋走了进来。
欧阳嘉十分热心,见状连忙起身去扶连父:“连伯父,你今天身体感觉怎么样?”
姜非冷眼旁观,目光穿过连父、连母落在紧闭的房门上,脸色变得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