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她费尽力气只能从喉咙中喊出气音,断断续续,很小声。
“无论在哪个世界,萧瑾熠都是我的,敢打他的主意,只有死路一条。”姜云曦说话时沉稳又镇静,拓跋芸这次是真的感觉到了害怕。
姜云曦怎么跟她调查的不一样?
门外急促的脚步声被姜云曦察觉,她几乎是转瞬点开拓跋芸的穴位,松手。
拓跋芸火上眉梢,发现自己恢复力气之后,下意识就去推倒姜云曦。
杯盏落地,一片清脆刺耳之声。
萧瑾熠从外面猛地踹开门,绕过珠帘,只看见姜云曦倒在茶桌边,若非他接的及时,她的额头会磕在阶梯上,届时可能后果不堪设想。
“曦儿。”
姜云曦被他稳稳接住抱紧在怀里,弹指一挥间,拓跋芸被萧瑾熠的掌风掀飞。
“我没事。”姜云曦下意识往他怀里靠,娇娇柔柔的,好不惹人怜爱。
她才不要这么早被萧瑾熠发现异常,等到新婚夜再说。
第280章 前往晋城
“来人,把她扔出去!”萧瑾熠怒火攻心,一边安慰受到惊吓的姜云曦,一边让暗卫把晕倒的拓跋芸丢出王府。
这下,拓跋芸高高端起的架子全然被击碎。
“曦儿怎么会让她这种人进王府?刚才若是我不在怎么办?”萧瑾熠又仔仔细细查看她周身,没有发现一丝淤青才放心。
“我错了嘛。”
“她给我下马威我总不能忍着这口气不还,憋在心里很难受的。”姜云曦最是会拿捏萧瑾熠的心思,撒撒娇,再哄哄,他就会阴转晴。
萧瑾熠确实最受不了曦儿这般模样,转眼间,从院中折了不少好看的鲜花插在花瓶里端进来,又单手揽着她腰肢,在她腰窝摩挲。
“拓跋芸此番前来是为了搅浑皇室血脉,曦儿,她无论如何都只有一死。”
“她若是死了,北疆国那边怎么交代?”
“只要不死在北尧,一切都好说。”萧瑾熠手指微曲,拨开她额间碎发,埋首,落下一吻,浅尝辄止。
之前曦儿那个主意就很不错,千机断魂散。
他再进行改良,让拓跋芸在京城毒发一次,这样就有借口送她回北疆,算算时间,等她回到北疆不足两月,定会因病而亡。
“曦儿怕吗?”
“那轩辕珩呢?父亲说他是冲着北部边疆的城防图来的,岂不是更让人忌惮?”
谈及轩辕珩,萧瑾熠的手不自觉将怀里的人儿抱的更紧,曦儿之前受的所有苦都源自轩辕珩,本该如现在一般明媚的小姑娘被他狠心杀害。
若非机缘,他将会永远失去曦儿。
“怎么不说话了?”姜云曦挺直腰身,她对萧瑾熠如何处理这种人很感兴趣呢!
“殿下,你怎么了?”
忽而,她感觉到萧瑾熠身上散发着浓郁的,压抑的气息,赶紧主动环住他腰身给予安慰:“心情不好吗?”
“曦儿,轩辕珩我想亲自处理。”
听到这,姜云曦莫名觉得心底酸涩,如瓷娃娃般靠在他怀里:“那需要我做什么吗?”
“曦儿就好好地准备做我的新娘就好,一切的事情都不用你操心。”
“乖,相信我。”
“嗯。”她点点头,实际上,还是放不下心,她与夫君应该是同进退才对,岂能将这些事情全部交由他来做?
如今最大的隐患莫过于轩辕珩与萧天泽。
一个企图联合他国对付北尧,一个试图谋反篡权夺位。
不过,这些人都逃不了。
太后寿宴如期举行,各国使臣进献至宝,歌舞升平的宫殿看似和谐,实则不然。
萧瑾熠何时派人给拓跋芸下的毒她不清楚,但今日拓跋芸没来,因为受了严重的风寒,等到第一次毒发,萧瑾熠便有足够的理由让她回北疆。
姜云曦与萧瑾熠的婚事已经定下,众大臣没什么其他的争论点,所以宴会略显平淡,各人统一敬酒之后,便沉闷地开始做自己的事情。
萧天泽与轩辕珩的目光偶尔还是放在姜云曦身上。
“瑞王说的果真不错。”轩辕珩举起金杯敬了萧天泽一杯酒,眼底尽是放荡的笑意。
姜云曦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儿,只可惜已经有了婚约,否则,他定会想方设法让她归于自己。
“只是可惜了,命不长久。”
姜云曦如今联结了镇北王府与摄政王府,不日,若她死了,便有好戏看了。
三日后,宴会正式结束。
各国使臣还需将本国的国书一一进献。
萧瑾熠趁着此时挖空了京中轩辕珩能动用的所有眼线,将他非南诏皇室血脉的消息在南诏国传播开。
如今沁源城谣言四起,加之裴相国的推动,萧瑾熠的谋划,南诏以依旧以晋城作为条件,换取质子归国。
防止南诏皇从中作梗,此番的皇家地契先行送到了北尧边疆城池,由沈将军亲自收回。
拓跋芸毒发过后便被遣送回北疆,至此,唯有东陵嫡公主留在了京城。
陛下赐婚,与逸王联姻。
“曦儿,晋城的事情还需我亲自处理,岳父是不会同意你跟着去的,所以,乖乖待在京城等我好吗?”
“最多两月。”
有了好几次前车之鉴,但如今曦儿的性格其实与之前有些差别,他不太清楚她会不会听话,不要舟车劳顿跟着前来。
姜云曦弯弯唇,主动上前一步抱着他腰:“好,我就在京城等你回家。”
太乖了,反而让萧瑾熠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但是,联想到现实情况不一样,他还是勉强相信了。
离开京城后,一路上,他还会刻意派人观察,真的没有发现曦儿,彻底放心了。
直至抵达晋城,城主府内后花园芳香四溢,偶尔传出熟悉的琴音。
萧瑾熠阔步往里走,总觉得不对劲。
第281章 曦儿,夜还很长
往里走,萧瑾熠的步伐越来越快,一股直觉涌上心头。
旁侧的侍卫没一个敢拦着他,清风拂过,后花园的桃花飘飘扬扬撒在半空,姜云曦坐在一棵硕大的桃花树下,灵动的指浅拨动琴弦。
“曦儿。”
萧瑾熠看见桃花树下那个粉色的身影后,顿住一息,随后,疾步跑去。
袅袅琴音止住,姜云曦稍抬眼眸,笑靥如花,起身,也顺着他的方向走去。
“殿下,我等你好久了。”
她还委屈上了。
“你不是说在京中乖乖等我吗?曦儿怎么学会骗人了。”
姜云曦瘪瘪嘴巴,将头埋在他胸口,没有抬起来。
“我耐不住想你怎么办?殿下就舍得让我一个人待在京城……”
她撒娇起来很要命,娇软可人的声音贯通他双耳,柔柔地依靠着他。
“不怕你父亲他们生气?”
“我跑都跑了,他总不能来晋城抓我回去吧~”
“况且,我还留了书信,才没有不辞而别。”
她的话句句有理,让人找不到切入口反驳,留了一封信就跑,也只有他的曦儿能做出来。
罢了罢了。
萧瑾熠带着大部队赶路,行军的步伐肯定比不了姜云曦一人赶路的速度,况且,自从上次她睡梦中醒来后觉醒了之前的记忆,她这次赶路还是抄的近道。
她看着他深邃的凤眸,虽然倦意不太明显,但也可看出一路舟车劳顿确实折磨人。
萧瑾熠总会在她面前表现得高大伟岸,从来不会有虚弱憔悴的一面。
“殿下,我困了。”
她借口乏累,就是想要萧瑾熠也好好休息一场,不然,他肯定转身就开始去处理晋城的杂事,从来不会体恤自己的身体。
夜幕降临,夜色如墨涂染整个晋城,今夜无月,打更的最后一锣鼓敲响,城中彻底陷入沉寂。
姜云曦午夜梦醒,没有任何动作,就这么呆呆地看着萧瑾熠的睡眼,他的手霸道地缠在她腰间,偶尔会下意识又把她揽紧些。
两人亲密无间。
她的头稍微往他颈窝偏了些,枕着他的手臂,暖暖的。
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姜云曦弯弯唇角,要是之后萧瑾熠知道她想起来了,会如何呢?
她还挺喜欢看他拿自己没办法的神情。
一夜好梦,翌日第一缕朝霞从天边溢出,灿灿光线透过窗柩射进来,床上的人儿有了动静。
“殿下~”
姜云曦刻意放软了声线,知道萧瑾熠在一边的伏案上看卷轴,自己便单手撑着被子坐在床上,睡眼惺忪地掀开床帘。
正要光脚踩下床的时候,伏案边专心致志看书的男人过来将她抱起。
“这儿不是王府,地上还没来得及准备毛毯,光脚会受凉的。”萧瑾熠单手取过一边的鹤氅把她裹住,穿着单薄的襦裙就要起身,不感染风寒才怪。
他抱着她去洗漱,嘴硬心软地说了她两句,全是关怀之意。
姜云曦左耳进右耳出,洗漱完,自己简简单单地用几只簪子把头发半挽起来,清雅脱俗。
有了上次的经验,萧瑾熠此番处理晋城的山匪与地主的事情更得心应手,最短的时间,最高的效率,深受百姓的崇拜。
过了半月就带着姜云曦乘坐游船去苏城,顺手带着官府处理掉水盗与一些贪官污吏。
此番南下,摄政王的名声改善了不少,甚至,不少拥护他的人。
这倒是让萧天泽的警戒心更甚,京城传来的消息,他的私军已经蠢蠢欲动了,恐会始料不及地进攻京城。
回京用了半月的时间,科举已经结束,有了萧瑾熠的提前预判,书生免了冷饿之灾,所以,皇榜的名次有了些变化。
但不变的是,状元依旧是杜陨贤。
姝月公主与逸王的婚约将至,在这个世界,姜云曦没有浮云阁,所以对很多消息都很闭塞,但有种直觉在她心间来回穿梭。
这一次,萧天泽会在他们大婚之日造反。
萧瑾熠知晓萧天泽不安分,所以在回京后的第二日便将柳相府私通外敌,欺压百姓的所有罪责全部呈上,他与曦儿尚在晋城的时候,柳施月与徐敬城正好成了婚。
如今柳家犯了诛九族的滔天大罪,与外敌私相授受,难逃一死。
陛下正好缺了一个打压徐家与柳家的借口,如今正好撞到他刀口上来岂能轻饶,数封圣旨落下,被斩首关押的官员不在少数。
科举刚过,朝廷不缺人才。
徐家遭罪被贬,将瑞王一派的左膀右臂全部折断,徐言姝也因此后位被废。
萧天泽慌了。
他要趁着自己的根基没有被彻底毁坏之前,与萧瑾熠拼个鱼死网破!
…………
绵延数里的迎亲队伍浩浩荡荡绕着京中主街道行走,千姝月心底是忐忑的,萧逸尘与曦儿妹妹都说今日恐有大事发生,莫非,有人会举兵?
气派逸王府热闹非凡,抬眸一看宴席遍地,众人举杯作乐。
陛下亲临,何等重视此次婚姻。
喧闹的街市在午后稍微安静些,渐渐地,一队队装备精良的守卫军潜伏在京中四处的院落。
姜云曦时刻被萧瑾熠带在身边,黄昏降至,天边的晚霞似被鲜血浸染般,璀璨刺目,沉重的色彩勾勒天际,血雨腥风席卷而来。
姜云曦赌对了,萧瑾熠也预测对了。
萧天泽今日确实准备拼死一搏。
数万的军队席卷皇城,但是他的一腔孤勇换来的只有失败,他有野心,但也狂妄。
身居高位者不体恤百姓,只贪图自己的富贵荣华,位高权重只会迎来失败。
陛下予他兵权让他尽皇子之责,但风城的瘟疫,阳城的水患,他都以雷霆之势镇压,变相地屠城让百姓自生自灭,忽视掉建造水利设施的重要性令水患难以压制,百姓民不聊生。
这一切的一切,陛下都没有下狠心重罚他。
但是换来的,也只有变本加厉,萧天泽嫉妒父皇对萧瑾熠的信任,嫉妒百姓对他的拥护,由此激发罪恶。
弑君之罪,死不足惜。
他注定会失败。
巍巍皇城下,尸首看不到尽头,一滴血泪从萧天泽眼角流下,横锋划过,血染长剑。
…………
此番叛乱,萧言策将自己关在御书房好几日,送进送出的折子依旧仔细批阅,但是他始终不召见群臣。
缓了一月,京中才恢复之前的喧嚣热闹。
“清仪与熠儿的婚事快到了,礼部尽全力准备,切不可再生出什么差错。”灿烂辉煌的御书房内,几位大臣一一站在阶梯下领命。
脸上的表情很沉重,如今朝廷算是大换血了,势力最大的就是摄政王殿下,他的婚事,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岂敢不重视。
不过,摄政王殿下最近都在搞这些事情,他们想帮忙也插不进去啊!
吉日正好定在百花争奇斗艳的季节,最后一批晚桃也相继盛开,漫漫长街,红绸喜灯望不到头。
锣鼓击鸣声响彻云霄,炮仗噼里啪啦作响,姜云曦依旧脚不沾地,被他全程抱着上马车。
对女子不公平的礼法今日全都不作数,萧瑾熠甘愿俯首,让所有人都知道曦儿比他更为重要。
红色绫罗,大喜红烛装饰的寝殿与之前无异,姜云曦进屋就将团扇放下,第二次了,她心底不怎么紧张。
但,萧瑾熠的反应跟她想的不太一样。
他怎么还是这般激动?一进屋就想按着她亲。
萧瑾熠直接把无关紧要的人关在外面,自己端着合卺酒进门,他娶了心爱的女子两次,当然激动不已。
他喂她喝下合卺酒,随后便迫切地将她抱去浴池洗漱,动作熟稔至极。
“殿下,你别慌。”这个世界里,姜云曦还是第一次与他共浴,所以理应有一副害羞模样。
“我没慌。”
他嘴上是这样说的,但手已经将她衣衫剥落,温热的,铺满玫瑰花瓣的池水似情蛊般,侵扰两人的心境。
姜云曦不是第一次与萧瑾熠同房,但这具身体是第一次。
她回忆起往日萧瑾熠的蛮横劲,今夜,难眠。
偏偏,眼前的男人正好被她这副娇羞模样勾的不成样子,不知道从哪儿取来的红绸,将她抱去寝殿大床后,慢条斯理缠住她手腕……
“夫君,你要做什么?”
姜云曦试探性挣扎了一下,绑的不紧,正好是她解不开又伤不到自己的地步,她眼底闪过片刻慌乱。
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夫人,什么时候记起来的?”
“还想着骗夫君呢?该罚。”
萧瑾熠的手紧紧箍着她腿根,珠帘垂落,掩盖一片旖旎春色,女子的娇啼声传出,带着隐忍与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