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当外室那些年——花日绯【完结+番外】
时间:2024-11-17 14:41:40

  “望太后成全!”
  太后此时确实有点动摇,她也看出了祁彦对金梧秋未必是爱,只怕更多是恨,他这是打定主意要把金梧秋弄到手,甚至说出只要她孤身一人的话。
  若是能把金梧秋从金氏彻底脱离出来,让她孑然一身,她这无法无天的底气想必也就消失了,那样也算惩罚了她敢威胁当朝太后之罪。
  谢婉见太后犹豫,从旁劝道:
  “太后,婉儿觉得禹王世子太痴情了,太后不如就应了他的请求,成全一段佳话也好啊。”
  谢婉一边劝,目光还一边向金梧秋示威,仿佛在说:这就是你当初有眼无珠拒绝我的后果。
  金梧秋心中冷笑,犹豫着要不要请出多年前,因金氏赈灾有功,朝廷颁发的那张【一等功勋】铁券,可以免除了金氏谋反、通敌、叛国、弑君等抄家灭族大罪之外的一切罪名。
  比如违抗懿旨之罪。
  虽说那珍贵的铁券用在这种窝囊的事情上有些可惜,但在这个万恶的封建社会中,她似乎也没有更好的保命之法了。
  “既如此,那哀家……”
  太后迟疑了好半晌后,终于做出决定,打算答应祁彦所求时,殿外传来一道尖利吟诵声:
  “圣旨到——禹王世子接旨——”
  殿中一片哗然,纷纷站起身来,尽管圣旨是给禹王世子,不是给他们的,但圣旨面前,谁敢安然端坐,就连太后都惊讶的起了身。
  卢英双手托着明黄圣旨来到殿内,甩了拂尘与太后行礼后,便来到祁彦面前展开圣旨读道:
  【奉天承运皇帝,曰:赐西南黔东知府之女杜若芳与禹王世子祁彦为此生唯一之妻,望二人永结同心,天长地久,望禹王世子束身自好,洁身自爱,此生断不可辜负妻恩,与妻白首到老。钦此。】
  “世子,接旨吧。”卢英宣读完圣旨,提醒神情呆滞的祁彦接旨,待他双手举国头顶,将旨意接住后,卢英又补了一句:
  “陛下还有口谕,请世子接旨后,即刻启程回西南成婚,别让杜小姐等得太久。”
  传完旨意后,卢英再次回身向太后见礼,而后转身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
  卢英走得轻松,留下殿中这些听旨的人们可都炸了锅,都在交头接耳的猜测陛下是什么意思。
  不仅给祁彦赐婚了,还是直接点名道姓的赐了个知府的女儿,跟禹王府打过些交到的人都知道,这黔东知府乃是禹王侧妃的娘家,若真要算,那姑娘还算得上是祁彦的表妹呢。
  禹王曾想让杜家女给世子做侧室,没成想,皇帝直接下旨,把那姑娘抬成了正室,唯一的正室。从此以后,禹王世子想休妻另娶都不可能。
  几位公主也是如此,祁珂压低了声音问:
  “我没听错,真的是圣旨吗?”
  祁淑举起两根手指:“要不我掐你一下。”
  祁珂果断捂住自己的脸:“不了不了,是真的是真的。”
  “大姐姐,陛下是何意?”祁音小声问长公主祁瑶,得到了长公主的摇头回应。
  另一边,金梧秋探头往祁彦手中展开的圣旨上看了两眼,祁彦因为觉得难以置信,正在反覆确认,然而圣旨上的字就在那里,他在怎么看也不会改变。
  往祁珂那边看了看,用眼神问她:你的手笔?
  祁珂连忙摇头,表示她可没这本事。
  于是,金梧秋纳闷了。
  忽然脑中灵光一闪,说他吗?
  也许是谢映寒听说了她进宫的消息,知道太后想把她赐婚给祁彦,所以就跑去圣驾前求了一道圣旨来给她解围。
  若是真的话,那他也……太敢了。
  金梧秋暗自在心中欣喜,随即又担心这件事会不会给他带去麻烦。
  谢婉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对太后问:
  “太后,陛下这旨意可与您商议过?也太突然了。您要不要再帮帮禹王世子,他……”
  话未说完,就被太后打断:
  “住口!真是一点分寸都没有!”
  斥责完谢婉,太后蓦地起身,由贴身嬷嬷搀扶着走出大殿,殿中宾客们起身相送,接着便是永寿宫的主事嬷嬷上前来主持宫宴,酒水宴舞,菜肴节目,并不会因为太后的离场而减少半分。
  但比起宴会刚开始时的剑拔弩张,此时的宴会才更令人舒心。
  祁彦确认完圣旨后,似乎还想去找太后说些什么,却被卢英从勤政殿带过来又留下的几个侍卫阻拦,他们十分‘客气’的‘请’祁彦出宫,因为按照皇帝口谕,祁彦接旨以后就该即刻出宫离京了。
  祁彦离开之前,愤然瞪向金梧秋,金梧秋也不甘示弱,从刚摆上桌的果盘上摘了一颗葡萄,当着所有人的面砸向了祁彦的脸,并高声说了句:
  “世子,待你回到西南大婚之时,我金氏定然奉上厚礼,恭贺世子新婚!”
  祁珂暗中给金梧秋点了个赞,表示:干得漂亮。
  祁彦如霜打的茄子,在几个侍卫的‘簇拥’下,蔫然离去,大败而归。
  永寿宫的宫宴照常进行,卢英也回到了宣和殿覆命。
  “陛下,旨意送到了。禹王世子此刻已然出宫。”
  祁昭‘嗯’了一声,随手将一把鱼食丢进养着几尾锦鲤的硕大莲盆中,将高影从暗处唤出:
  “祁勇如今何在?”
  高影回道:
  “那位如今应该正被西南军给缠住了,那批西南军的劣质军械莫名其妙的到了他的矿场上,他百口莫辩。”
  祁昭问道:
  “那他知道此事是谁所为吗?”
  “陛下应该知晓,禹王府大公子与世子争斗多年,两人之间无论谁出事,第一个怀疑的应该都是对方。”高影说。
  祁昭点了点头:
  “也对。那就再给他们加点料。”
  祁昭伸手拨开水面的莲叶,看着水下悠哉悠哉的几尾红鱼,沉声道:
  “把祁彦离京回西南的消息透露给祁勇……”
  敢在他警告过后继续搞事,还想打梧秋的主意,祁昭没让他魂断京城,就算格外开恩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有点晚,抱歉~
  下章或者下下章就该知道身份了吧。
第48章
  ◎他是为了救东家吗?这阵仗是不是太大了?◎
  金梧秋平安从宫中归来, 最高兴的莫过于珍珠姑娘她们,好一番嘘寒问暖后,金梧秋沐浴更衣, 早早回房休息,大概这一天过得太刺激, 金梧秋竟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是夜晚, 廊下灯笼的光影照在门窗上, 世界仿佛只有她一个人在,连呼吸转身的声音都变得极其分明。
  谁知她刚转过身, 就看见床榻边有道坐着的身影, 定睛一看, 金梧秋松了口气:
  “怎么不点灯?吓我一跳。”
  那人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回来见你在睡,怕扰了你。”
  干燥微凉的手抚上金梧秋的脸颊, 指间仿佛有松香残韵,很好闻。
  “要不要躺会儿?”金梧秋不想让光打破此刻的温馨,对他提出邀请,并很快得到回应。
  祁昭俯身在她脸颊上亲了亲, 便翻身上榻,金梧秋身子往后退了退,想多让出些空间给他, 谁知等他躺下, 又把金梧秋给捞了回来, 手臂绕过她的肩背, 将金梧秋紧固在他的胸膛上。
  金梧秋安心靠着, 默默数起了他的心跳, 短暂的沉默后, 祁昭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今日在宫中可有吓着?”
  金梧秋摇头:“你也太小看我了。”
  “也是。”祁昭将怀中人搂得更紧些:“我却是吓到了。”
  金梧秋想仰头看他, 身子却动不了:“所以,你就去替我求了道圣旨?”
  本来都已经做好单枪匹马战斗的准备了,谁知关键时刻却等来了强有力的援军,那感觉很惊喜。
  片刻的沉默让金梧秋有些心焦,用手拍了拍他的心口:
  “怎么不说话?是你去帮我求的吗?”
  “嗯。”轻柔的应声,有种入睡前的慵懒。
  不会想睡了吧?金梧秋心想,也是,工作累了一天,回家倒头就睡,没毛病。
  金梧秋回来已经睡过一轮,现在精神很好,但她也没有再出声打扰,安安静静的听着对方的呼吸,等待他睡去。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以后怎么办?”
  安静黑暗的房间里忽然响起他的声音,金梧秋再次睁开双眼,想仰头看他,这回他倒是松了手,让金梧秋重新枕上枕头,而他的手臂依旧横过她的肩颈,保持随时能够把她拉回怀里的姿势。
  金梧秋终于感觉到今晚他有些不同,回想他先前的问题,略想了想后,郑重回道:
  “等你不做暗卫了,我们就回江南……成亲?”
  祁昭问出那个问题后,便紧张的将呼吸放缓,直到听她说起‘成亲’二字时才略略松两口气,欲扬先抑的问:
  “回江南?”
  金梧秋说:“也可以去陇州。”
  祁昭呼吸再次一窒,沉吟半晌后,才试探着对金梧秋问:
  “那如果,我不是谢映寒呢?”
  不是谢映寒?
  这个问题够奇怪的。金梧秋心想,不过很快就明白过来,想必是陇州谢氏给他的压力太大了,让他下意识的想远离。
  金梧秋笑了一声,然后将祁昭的手握至心口:
  “那可太好了。你若不是谢映寒,那我们明天就能成亲,没有任何阻碍。”
  祁昭知道金梧秋定是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暗叹一声后问她:
  “……你成亲,金氏就没有阻碍吗?”
  金梧秋果断摇头:
  “生意可以商量着来,我自己的事当然自己做主。”
  祁昭感慨:“那么大个家族,你不怕乱吗?”
  金梧秋却有不同看法:
  “若只是因为我按照自己的意愿成了个亲,家族就乱了,那说明家族的制度本身就有问题,该想着怎么改革,而不是委屈自己让大家满意。”
  “家族虽大,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如果金氏是一艘航行中的大船,我就是个阶段性的舵手,只能陪着船走一程,尽量护着它不翻船,但不管我怎么努力,这船早晚都会交到另一个舵手手中,最终船能开多久,能开多远,不是区区一个我能决定的,天灾人祸,朝代更迭,世上没有永恒不变的东西。”
  “就好像人们习惯称呼皇帝为‘万岁’,但皇帝真能活一万岁吗?历史上想长生不老的皇帝那么多,他们穷极一生,有人寻到长生之路了吗?【时辰到了】这四个字,适用于世间所有生物。”
  金梧秋的声音平缓而坚定,像小溪般流过祁昭心田。
  两人对世事的看法不谋而合。
  祁昭收紧手臂,将金梧秋再次拥入怀,声音从她头顶传出:
  “你说要跟我成亲,我当真了。”
  金梧秋被搂的太紧,憋得慌,便在他腰上狠狠的掐了一下,趁着祁昭吃痛时,一个反扑把某人摁在下面。
  祁昭却不在意,反而继续追问:
  “我可以当真吗?”
  金梧秋只觉他这没安全感的模样甚是可爱,想亲他一下,谁料那人却捂住自己的嘴不给亲,非要让金梧秋给出肯定回答。
  “可以可以!行了吧?”
  金梧秋一把将对方的手挪开,摁在枕头上,由不得他反抗的亲了下去,原以为今晚可以翻身农奴把歌唱,谁料战事还未开始,金梧秋就溃不成军,被某个好不容易压制住的家伙反攻而上,衣袍翻飞间,素雅的床帐缓缓落下,遮住了那一床不能描述的春|光。
  **
  圣寿节过后两三日,各国使团终于要离京了,其中自然包括让祁珂心惊胆战的北辽使团,最后一晚有送别宫宴,一般这种时候,谢映寒回来都会特别晚。
  下午门房来报,说慕容弦求见,金梧秋料想他是来告别的,不想与他过多牵扯,就让门房带了‘一路顺风,早日还钱’这八个字给他,没让他进门相见。
  夜幕降临,金梧秋在书房里看账,珍珠姑娘匆匆来敲门:
  “东家,您快出来一下,公主出事了。”
  金梧秋立刻放下账本,打开书房大门,看见一脸焦急的珍珠姑娘和她身后形容狼狈的少年。
  “常……念?”金梧秋仔细辨认了一下,迟疑的唤出对方名字。
  只见那少年不管不顾扑过来救:
  “金老板,求您去救救公主和我哥哥,他们被郁坤抓走了。”
  “什么?”金梧秋震惊不已,让常念冷静下来细说:
  “下午我家公主忽然收到一封信,是郁坤写的,我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反正公主看过之后脸色大变,当即让人套马车出门,我和哥哥,还有张嬷嬷都觉得这是个陷阱不能去,可公主一意孤行,我们拦不住,便只能多多带人陪她一起去。”
  “马车很快到了城外,公主按照郁坤信里的要求,去了城外一座小村庄,那郁坤见到公主,什么也不说,直接动手,他们人多势众,又准备充足,公主府的护卫不敌,我们全都被郁坤给抓了。”
  “郁坤把公主从我们身边带走了,张嬷嬷腿摔折了,我和哥哥也打得不轻,郁坤给了我一封信,让我来交给金老板,他说若要公主平安归来,要金老板亲自去才行。”
  金梧秋接过常念从怀里掏出的那张皱巴巴的纸团,上面写着:
  若要祁珂的命,拿金梧秋来。
  纸团里还附带一只红宝石耳珰,是祁珂常戴的那款。
  “东家,不能去,这分明是陷阱。”珍珠姑娘说完,对常念问:“你们公主被抓,你没回公主府喊人,或者报官吗?”
  常念哭道:
  “公主府的护卫都在城外了,我这身份去报官,人家官老爷也不信啊,等他们核查清楚,公主和我哥哥只怕命都没了。而且,而且……”
  后面的话常念没说完,但意思大家都懂。
  而且郁坤要的是金梧秋去救人,若金梧秋不去,他一怒之下直接把公主杀了也未可知。
  情况紧急,金梧秋没太多时间犹豫,对珍珠姑娘叮嘱道:
  “珍珠,你派人去长公主府报信,让长公主想办法营救,我先随常念去城外走一趟,尽量拖延时间,你安排人在我们马车后面跟着,主意别跟太近。”
  “东家!明知是陷阱,还要往里跳吗?”珍珠姑娘再次劝阻。
  常念则但心金梧秋改变主意,不去救公主和他哥哥,赶忙催促道:
  “金老板,公主和我哥哥的命全都靠您了,您千万别不管他们。”
  金梧秋将祁珂的耳珰捏在掌心,不再犹豫:
  “赶紧照我说的去做,常念带路。”
  说完,便不顾珍珠姑娘的阻拦,金梧秋进房换了身装备,随即跟常念出门去,珍珠姑娘尽管着急,却也不敢耽搁,一边派人去长公主府报信,另一边赶忙安排人手跟随在金梧秋的马车后方隐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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