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宁善点了点头。
她当然也觉得这件事很沉重，但是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太久了, 那么多年来她已经受了更多的折磨, 她对很多事情都变得没有那么的无所谓了。
“是的, 那些凤蛋已经变成了琴棋孩子破壳的养分了。”宁善稍微点了点头说道：“要不然的话，那个孩子本来就是一个躯壳里面装着一个凤魔结合的灵魂, 怎么可能那么顺利的破壳呢？！”
顾仙奴咬紧了唇，在此刻，她能感觉到潮音的怒火。
她轻轻的拉住了潮音的衣袖，发现他的手心都已经出血了……是指甲深陷于手心, 他的血，也让这周围的凤火更加旺盛了。
在这个时候，宁善也接着开口：“不过这些事情我也都是后来听琴棋和伏季说的。毕竟当初我发现伏季还在为魔族做事情的时候, 你的龙骨和凤血都已经抽出来了, 如果我再晚一步发现的话, 你也会变成养料的一部分。”
说到这里, 宁善的目光望向了身后, “那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当初我看到你是一条小龙, 我就不忍心你就这样成为养料。所以我就让伏季留了你一条性命。但是你当时太弱小太弱小了, 虽然你天生强悍，但是你是强行被催破壳的。龙骨和凤血也被抽了出来，就算是你这般的身体，也看起来细若游丝……我观你身上带着凤族和银龙族的至宝，所以就出了主意，让伏季以寒冰水精充你为骨，涅槃之火充你为血。这是一个大胆的想法，毕竟之前也没有谁这样做过，如果失败的话，你就会被那两件至宝烧的什么都不剩下。但是很显然……那个家伙还是有两分本事的，你活了下来。”
“前辈……我……”顾仙奴此时此刻是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宁善的记忆本来已经模糊了，可是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又感觉久远的记忆在慢慢的回溯，像是回到了多年之前的那个晚上……
她发现伏季还在为魔族做事。
她当然怒不可遏，尤其是在看到还那条小龙被抽了龙骨和凤血之后。
她已经不记得当初是发了什么样的脾气了，她只记得看着这小龙气若游丝的样子。她“逼迫”伏季救回那条小龙，如果不然……
不过最后的结果是……伏季确实做到了。
这种娴熟魔族技能，本来是只用在魔族对外的手段上，居然真的让这条小龙起死回生了。
“那我身上的魔种？”顾仙奴询问道。
“那个是魔尊他们下的，我和伏季研究过一段时间，这个应该是献祭的一种魔种，为的就是抽取你身上的灵力补充那个凤魔混血的孩子。”宁善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顿，“你身上的魔种本来也不致命，所以我本来想等你长大再替你拔除，但是你缺了凤血……”
“我的凤血？”
“对，你的凤血在拔除的一瞬间就被琴棋她们带走了，所以伏季手上只有你的龙骨。你是被先拔除凤血在拔除龙骨的。”宁善说到。
“原来是这样……”顾仙奴觉得这一切都说得通了。
不过……
“那您为什么会把我放入下界？是我又被偷走了吗？”顾仙奴不解的询问道。
“当然不是了，是因为伏季迟迟不肯交出你被通缉了呗。”宁善耸了耸肩说道。
“当是我认下你为女儿，他……也把你当做女儿。所以一直想要找回你的凤血。想要为你重塑筋骨，但是后来魔尊那个老东西不知道怎么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们没有办法，只好把你扔到了下界域，让魔尊当时根本没空去追你。”宁善如此说道，“我记得我还把你的小名给写到了你的包裹上，这样凭借我给你的幸运加持，肯定会有人捡到你的，我有九分的把握，你肯定会在下界入了仙缘的。”
“您是说……‘奴’这个字吗?”顾仙奴轻声说道。
“对啊，阿奴是我给你取的小名啊。”宁善眨了眨她唯一的眼睛，“不过我也有些私心的，阿奴是我妹妹的小名，我们红龙一族或许是混了太多的血脉，所以有个传统，就是孩子的时候小的时候用人间的‘贱名’。我的小名就叫阿瓶。我妹妹是少有的发育不完全的小龙，破壳的时候就奄奄一息，所以当初阿母才给她取了‘阿奴’这个名字，就是为了留住她。”
宁善长叹了口气，“我当初看到你的时候，发现你和我妹妹真的很像，就连破壳的时候的身形都差不多……一样的矮小。我破壳的当天就能遨游九周一圈呢！而你们两个都是那种哭都喘不过来气的小龙……太弱小了。”
顾仙奴不知道宁善这句话到底是在说她还是在说她妹妹。
“所以我就让你用了我妹妹的小名。”宁善轻笑了一声，“本来想要等你成为一条大强龙再给你取名的，但是谁知道也没有这个机会。”
“我……”
“不用说了，阿奴。”宁善简言意骇的说道：“我现在已经熬了很久很久了，久到我现在都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办了。但是想到仙解之后会去陪阿母和阿妹，我就很开心。”
“前辈您……”
顾仙奴立刻靠前，想要去触碰宁善。
但是宁善却笑着摆了摆手。
“我这条命，早就该死了。”宁善笑着说道：“他想进办法，也只能留我在他身体之中，因为我的躯壳早就已经消散了。”
“我都知道的，那么多年以来，他们做的这些事情……”宁善轻声说道：“他们诓骗了那么多龙女过来，也就是为了她们的灵气挪给我用，保持我的神魂不散而已。其实……我早就在千年前，中了魔尊的毒之后，就应该已经死掉了。”
“我现在能和你说那么多，也是踩在了我太多同族的尸骨上。”宁善的声音越来越轻。
“前辈！”
眼看着她要倒下去，顾仙奴连忙上前。
但是顾仙奴却根本摸不到宁善，她的身体渐渐的发出了光亮……她在仙解。
正在这个时候，一道光不知道从何处冲了过来。它大喊了一声，“阿善！”
……这个声音，是‘本源’系统。
但是宁善已经不会再回答它了。
所有的光亮渐渐的消散在了凤火之中，随着风而四散。
“阿善……为什么阿善？！”‘本源’喃喃道，“明明可以不用死的！只要……”
“只要什么？”顾仙奴询问道。
“只要一直用其他龙女的命去填就好了，不是吗？”闪电系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过来，来到了‘本源’的面前。
顾仙奴这才看到……‘本源’身上的光球已经破烂不堪，包括‘闪电’系统，它身上的亮度也消减了不少。
这真的是一场……恶战。
“你们懂什么！阿善是我的宿主！我有必要保住她的生命！”
“那星痕也是我的宿主！”
“那无月也是我的宿主！”
“那茂盛也是我的宿主！”
第97章
◎“我会平等的杀掉每一个害死我宿主的人……”◎
顾仙奴听到了很多声音。
在凤火之下, 顾仙奴见到了许许多多的光亮，这些东西都是所谓的“系统”。
“杀掉他，杀掉他！杀掉他！”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顾仙奴也不知道现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本源’可以被杀掉的吗？
“伪装系统。”潮音突然出声道。
“什么伪装系统？”顾仙奴不太明白。
潮音开口解释道：“它就是十大神器之一的‘伪装系统’。”
“啊？！”顾仙奴立刻感觉有些错乱了。
等等？！
别的神器都叫什么很炸天的名字, 但是这个家伙居然叫什么‘伪装系统’啊！
不搭配！真的很不搭配！
“我一直都想不通为何伏季能以寒冰水精为你塑骨，以涅槃之火为你充血, 但是你却没有任何事情。这除了伏季的愿意外, 恐怕其他的都是‘伪装系统’的手笔了。它掌握生命和分配的法则, 所以在伏季为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你才没有事情, 仙仙。”潮音解开了顾仙奴所有的疑惑。
顾仙奴这才知道, 原来这玩意居然那么厉害。
“这个难道就是……魔变神器？”顾仙奴看着这个‘伪装系统’, 有些皱眉。
“嗯。”潮音点了点头。
不过这一切，都是‘伪装系统’的眼下。它立刻说道：“什么叫‘魔变神器’！我的第一任宿主早就去世了, 后面一直都没有找到宿主，我帮别人做点事情怎么了？你们人类真的想来会给人扣帽子。我想帮谁就帮谁不是理所应当的吗？我帮你们口中的好人的时候叫我神器，我帮你们口中的坏人的时候你们就叫我魔变神器？”
顾仙奴简直被这个家伙的这番话给惊呆了？！
她该说不愧是神器吗？就连话语都是那么的有……逻辑。
“你帮魔族，不外乎是因为魔族的那些家伙丧尽天良, 可以给予你更多东西，让你能够维持更强的状态不是吗？”潮音说道。
“这有什么不对吗？”‘伪装系统’并没有不承认它以往做过的事情。
“但是你后来又不帮魔族了。”潮音缓缓说道。
‘伪装系统’顿了一下，说道：“是的……因为我有了宿主。有了宿主的我是不会帮助其他人的, 因为我只会帮助宿主办事, 这也很正常。”
“你还真的是弹性啊！”顾仙奴感叹道。
就这一句话, 就让‘伪装系统’跳了脚, “那又怎么样？！我现在的宿主是宁善, 宁善如果是魔族我当然会继续帮助魔族, 可是宁善不希望……”
‘伪装系统’没有继续说下去。
一提到宁善, ‘伪装系统’的感情就充沛许多。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伪装系统’喃喃道, “我是在阿善中毒后才绑定她的，如果我能更早的绑定她的话，那么阿善根本就不会死了，也根本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事情……”
‘伪装系统’喃喃道。
“后悔有什么用？！”闪电系统裂开了嘴巴。
顾仙奴能够看到，闪电系统居然有嘴巴，而且它里面还有尖利的牙齿。
这让顾仙奴觉得很不可思议。
说这，有些强大一点的系统就想要不顾凤火冲了过来。
但是‘伪装系统’毕竟是‘本源’，它也不是吃素的！
两方打的很焦灼。
顾仙奴看的也很焦灼。
因为它们打架的方式很像是原始的幼兽一般，都是啃咬的，你咬我一口我咬你一口，堪称系统界的汉尼拔。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顾仙奴和潮音他们在观战的原因，它们打的格外的卖力。
“好了不要再打了！”‘伪装系统’或许是受不了这个氛围，直接大呵一声。
顾仙奴看到它这般，就想要知道它接下来想要干什么。
‘伪装系统’或许是‘本源’的力量存在，它说完了之后，其他的系统立刻就停了下来。
‘伪装系统’来到了顾仙奴的面前，直接对她说道：“我要对你发布任务。”
“啊？！”顾仙奴一整个大吃惊。
“什么？”
“我要对你发布任务。”‘伪装系统’又重复了一遍。
“你是那条被我救下来的小龙不是吗？”‘伪装系统’是一眼就认出了顾仙奴。
“你难道就不想让魔尊死掉吗？如果魔尊真正的死掉的话，那么你就可以大仇得报了。”‘伪装系统’显然是很擅长引诱人的。
或许，当初和魔族的交易，是由它先开始的，也不一定。
它这种作为神器的东西，当然是比魔尊那些家伙更会吸引人了。
“杀掉魔尊，你就可以大仇得报了。”
“你有什么目的？”潮音询问道。
“我的目的？！”‘伪装系统’大笑了几声，“我的宿主死掉了，我要为她报仇啊！这就是我的目的！”
说到这里，伪装系统或许觉得不太吸引顾仙奴，它缓缓说道：“话说，我知道你们和别的神器也有交流。但是我也知道，别的神器有着自己的傲气，它们大多数都是事不关己之器。但是我不一样，我不会吝啬我的帮助的……只要能够杀掉魔尊。”
“你也想要杀掉魔尊不是吗？毕竟你的凤血还在魔尊手中呢！”‘伪装系统’说道。
“你知道魔尊在哪里？”顾仙奴皱眉，很敏锐的感觉到了‘伪装系统’话中之意。
“我当然知道了，我毕竟是‘伪装系统’嘛！这种事情，系统知道不是很正常嘛？”‘伪装系统’的声音变的异常的冷漠，它喃喃道：“我会平等的杀掉每一个害死我宿主的人……”
第98章
◎“好了，杀掉他。这一切就可以结束了，什么真真假假都不存在了。”◎
从杖青秘境出来之后, 顾仙奴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因为‘伪装系统’不再把持它的结界，所有的龙女都从杖青秘境之中出来了。
顾仙奴他们也和龙情他们分别。
看见她们找到了自己的亲人，顾仙奴还是很高兴的。
她想到了自己的娘, 顾仙奴抿了抿唇。
“仙仙，会……”
潮音明显是发现了什么, 想要安慰顾仙奴一下。但是这个时候就被‘伪装系统’给发现了, 它立刻见缝插针的说道：“你娘也跑了吗？”
“你会不会说话？！”顾仙奴立刻炸了毛。
“我娘是被囚禁了！”顾仙奴重申道。
“你娘不就是那个龙女汐风吗？”‘伪装系统’突然说道。
听到了自己娘的名字, 顾仙奴大为震撼，“你居然还认识我娘。”
“那可是, 我毕竟是‘伪装系统’嘛！我既是‘本源’, 没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伪装系统’冷哼了一声。
顾仙奴：“……”真的是夸你两句你还喘上了。
‘伪装系统’见顾仙奴不说话了, 小飞球立刻飞了过来，说道：“宿主, 你要吃东西吗？”
本来小飞球是在和顾仙奴生气的，但是看到了‘伪装系统’那么不要脸，它立刻就不生气了！
它的宿主！是它的！
“我娘和我爹是怎么回事？”顾仙奴哪能不在意，她确实也在意。
在抓住了乱跑的小飞球在手中之后, 她立刻询问道。
不过顾仙奴确实也没有发现小飞球生气了，因为她这一路上都在思考事情。
“好吧，你既然都这样说了。那我就大发善心的告诉你。”‘伪装系统’清了清嗓子, 徐徐说道：“当初你娘和你爹闹了别捏, 因为你娘之前不是有个旧情人吗？毕竟你娘和你爹是有了你之后, 那感情才突飞猛进了起来。然后你娘的旧情人当初在和她闹脾气, 所以就被你爹捷足先登了呗。”
顾仙奴：“……”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然后呢？”
“然后你娘在一次和你爹的闹腾之中, 就和你爹分开了呗。”‘伪装系统’散漫的说道：“不过我看他们分分合合太多了, 所以我觉得他们两个也是在闹着玩。然后你娘就被那个旧情人给囚禁了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