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能比蝙蝠侠更懂的恐惧两字的含义，尤其是得到过他言传身教的弟子们，没有人比他们更懂如何让敌人‘友好的’告诉你答案。
不过有些时候，你想知道的答案未必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其实在几人心中，已经多了有了对安西娅・揍敌客来源、自认为正确的猜想。
他们认为安西娅・揍敌客是来自其他地球的‘穿越者’，毕竟在他们的地球里面不存在些‘奇奇怪怪’的人，才让人觉得奇怪，但在几人看到九头蛇存储的视频之前，从来没人想过她的方式会是如此――几乎堪称到了惨烈的地步。
迪克在第一时间就忍不住移开了眼睛，他无法相信眼前那个虽然有点神经质，但喜欢穿着裙子的漂亮，有的时候笑起像只猫一样可爱的女孩子会变成如此模样。
在那段视频中，就如罗林交代的那样，她是突然、毫无征兆出现的。但罗林没说是，安西娅・揍敌客在冲天的黑色与红色混合的浓雾中走出。
在那片黑雾中，她几乎是不成人形的，齐腰的长发已经斑驳稀释、以块状的样子留在头皮之上，白皙的皮肤悉数皲裂、抽缩、裂变成皱起的黑色，划开数道的依稀可见奢华的绿裙子挂在她的身上，随着她每一步的走动暗红的血液便从皮肤的裂痕中蜿蜒而出，她走了多远，血液的痕迹就沾染了多远。
但安西娅似是没有痛感一般，继续漫无目的向前踉跄着，直到她向某个方向突然停下，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黑红色的雾气瞬间散去，露出她那远比隔着雾气中还要令人心痛的状态。
“啊...啊..”
大片大片晶莹的泪水瞬间从眼角处倾落，她低下头看着被抱在臂弯中的蓝色晶体，用已经被破坏的嗓子低喃的呓语似是感慨又似是叫着何人的姓名。
似是没人见过这堪称‘渗人’的一幕，就连视频中九头蛇成员都不由得愣在原地，直到过了一会儿，才有人慢慢举着枪缓缓上前。
“停下那里！”那人喊着，缓步、恐惧上前，“先将你手中的东西交出来！”
视频中的安西娅没有理会他，她用枯槁的双手将那晶体举起。
刺眼的蓝光穿透了屏幕内外，一时间所有人都下意识的举起手护着眼睛，等待光芒散去。
视频中的安西娅已经不复刚刚的状态，她完好无损的站在原地，先前的完整的蓝色晶体也碎成了几块散落在她的周围。
安西娅扭着头观察四周，隆起的眉毛表示她此时正陷入了迷茫，想必就是从这件事情之后，导致的她的记忆不完整。
接着的剧情就如之前很多人都重复的那样。
在九头蛇率先发起的攻击下，安西娅开始反击，她扔出的飞扇，仅仅几秒间数人的鲜血与头颅便在空中连成了一条直线，片刻间九头蛇的基地内乱成一团。
镜头被鲜血染红了数十秒，直到一直手将镜头擦拭干净。
那人此时也迷惘的看着镜头，他不时地握拳、不时地用手抚摸着自己脖子，因为在几分钟前――
他就是那个率先站出来、也率先被安西娅砍断头颅之人！
只见男人弯腰将附近地上的蓝色碎片捡起，放在手中细细观察着，待他死而复生的不久之后，更加怪奇的一幕也正在发生着，鲜血回溯头颅连接，后死于这个男人的其他九头蛇成员也开始纷纷复活了。
至此这段关于安西娅・揍敌客初现与神圣药剂是如何诞生的视频结束。
而在屏幕外观看的几人也被这段简短却信息量极大的视频震撼的一时说不出话。
半晌，杰森开口，“看来她手里的东西就是神圣药剂里面的另一种成分。”怪不得九头蛇那群人坚持要抓到安西娅・揍敌客，毕竟她不仅是带着那东西出场、更是被那东西治愈的。
“你觉得会不会是她的能力之一？”迪克回问，他顿了顿想起安西娅的玩具操控者，对方管这种能力叫做念。迪克想，没准这个蓝色的晶体，“她新的念能力？”
迪克抱胸思考，究竟是什么样的念能力才能让安西娅变成……变成那副模样，这不是是一种能力的体现，反而像是一种目的达成后付出的代价。
而且，他不记得蝙蝠电脑中关于安西娅・揍敌客的报告中，在她能力方面有相关治愈能力的记录，并且他们也从来没有见过。
迪克再次陷入思考，实际上他关于这些猜想，他其实已经猜对了一半。
“蓝色的晶体不是她的能力。”异/教/徒低沉的开口，“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概率确认不是。”那东西更像塔利亚对他描述的东西，他猜到神圣之源跟安西娅・揍敌客有着关联，但他没想到竟会如此！
至少现在基于九头蛇的视频来看，这东西已经被‘毁坏’，那么塔利亚就算再去找她也毫无用处了，那么他只要收集到那些在九头蛇手里的就行了。
异/教/徒神色不晦看不出有什么反应，但没人知道其实在异/教/徒心中某处，他竟然有了些许短暂的放松。
"看起来某些人知道这东西。"杰森哼道，语气直逼异/教/徒，"那么不如来分享一下。"说着，他的手慢慢按在了自己的腰间的枪带上，同时一旁的刺客们也将手按在了刀柄上。
"无妨。"异/教/徒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不过，我想蝙蝠侠此刻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这就是为什么塔利亚要来哥谭的原因，她认为安西娅手里有这个东西，但事实上她没有。"迪克立刻反应过来，"而且她已经将晶体的名字告诉了小D。"
"我喜欢聪明人，格雷森。而正好你也是。"异/教/徒笑道，指挥着刺客们撤退的同时，他的身影也慢慢消失在黑暗中。
"作为奖励。"他的声音传来，"那蓝色的晶体名叫神圣之源。"
"等等！"
迪克出声想要叫停对方离开的脚步，既然知道了这东西的名字和用处，那就要开始想塔利亚又是为什么想要神圣之源。
"你最好过来看看这个，迪基头。"杰森的声音打断了迪克的思考。对方
低声、沉闷的声音让迪克有些不舒适，不是那种不舒适，这种感觉就像有什么坏事发生了一样。迪克勉强拉动嘴角，"怎么了，小杰？"，他试图用昵称缓解气氛，既然异/教/徒走了，兄弟面前就不需要再叫外号了。
杰森没有回话，视线依旧停留在手机屏幕之上，也正是因为异/教/徒离开 异常的信号恢复正常，他才收到了几日以来，提姆的连环夺命短信，开始的时候，杰森也没在意，他认为只是小红在想他抱怨自己被留在蝙蝠洞。
可越是往下翻阅就越是不对劲。
两双眼睛的视线停留在昨日的短讯上，那仅是一张照片却让迪克和杰森两人都说不出来话。
在那发送来的照片上，达米安和安西娅并排躺在蝙蝠洞内的医疗室中，这都不是让两人都错愕的重点。
如果不是达米安的脸完好无损的露出来，两人也无法猜到另一个被缠满纱布、带着呼吸机的人会是安西娅・揍敌客。
而且更糟糕的是，在照片中安西娅露出的些许皮肤，已经和慢慢向视频中的她走向趋同了！
第42章
哥谭、蝙蝠洞。
“我的天啊。”
“他们还好吗？”
“小恶魔暂时还好, 监测的机器看不出来他身体的各项指标有什么问题，换句话说小恶魔的身体不仅健康，还壮的像头牛一样。”那声音说着，叹了口气语气低沉下去, “至于她, 就如你们所见越来越糟糕了。”
“你是说小D的现在昏迷的情况不是外伤造成的，但是我们遇到乔纳森时候, 他对我们说, 他说他看到了小D心脏上有什么东西。”
“小红的意思是恶魔崽子这次昏迷有可能是因为‘魔法’一类的原因, 这就是他那段时间缠在我让我‘驱魔’的原因？氪星人什么时候有这么能力了。”顿了顿似是思考, 片刻, 是东西被拿出和空气被划破的声音, 那人道，“不管用, 大种姓之刃连反应都没有。”
“可能因为小乔是半氪星人...杰森, 看着点！”最初的声音惊慌道，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可能有些大了，他又连忙压下声音，“乔纳森说, 小D在之前让他用X光线看过一次，他在第一次的时候就好像小D心脏上有东西但他以为是错觉。并且在之后几次的观察中，他都没发现有异常。”那声音中带着无奈与包容，“不论我怎么跟他说, 小乔现在认为都是他的错。”
“根据那个氪星崽子说的内容，他第一次看到恶魔崽子心脏上有东西, 是在安西娅被恶魔崽子在带回钻石区的公寓之后, 也就是我们几个在对楼天台不谋而聚之前。”杰森分析着。
“而恶魔崽子缠着我‘驱魔’是在这日子的更早之前开始, 也就是阿福发现、并向老头子说了恶魔崽子在飞机上做噩梦这件事之后。并且他也自己说过，在他做梦时候的内容是有关安西娅・揍敌客的。”
这就可以猜测，达米安・韦恩心脏上的东西是因为安西娅・揍敌客出现之后才出现。
“超级小子还看到了什么？”杰森问。
“他告诉布鲁斯，当时他看到了铁质的锁链正缠绕在小恶魔心脏上，并且在当时铁链还在膨胀，膨胀到将心脏全部包裹起来的地步。而铁链的尽头..”提姆停顿了一下，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将视线移到安西娅身上。
“在她身上。”杰森接话。
提姆点头肯定，“不过目前为止，小恶魔的身体都没有异常反应。布鲁斯和我猜测或许这个锁链是她的一种能力具现，你们也知道她的玩具操控者。于是我们找了前段时间小恶魔的所有视频，他正常，正常到还是让人觉得欠打。”
“谢了，阿福，帮了大忙。”提姆说着转身道谢，伸手接过管家手里硕大的、淡蓝色的输液袋，熟练的将其挂在安西娅床边的架子上，他一边操作一边继续说，“因此我们分析安西娅没有操控他。”提姆顿了一下，“目前没有，如果以后那就是他们之间的事。”
“有没有有可能是为了保护。”迪克看向躺在病床上的两人，即使两人都正处于昏迷之中在昏迷前相握的手，也没在此刻松开。
“听起来像一个新的研究方向。”提姆摊手，“相信我，在你们两个回来之前，我们都尝试过了。”
无论是提姆、布鲁斯、阿尔弗雷德又或是乔纳森亲自上场，都没让这两人拉着的手松开，后来几人也就干脆放弃了弄了两张分开的医疗床放在蝙蝠洞里，也省的还要分人、分别去两间屋子里观察这两人了。
“老头子去哪了？”杰森问。
“在收到你们发回来的九头蛇视频后，他就暂时离开了。他没准是在联系更专业的人士。”提姆弯下身，小心的将针头戳入安西娅手背的血管之后，看着随着安西娅每次的呼吸，她呼吸面罩上不停隆起的白雾。
“前几天的氪星医疗技术虽然她的体征逐渐平稳下来了，但没人能确定接下来...”
没人能确定在时间都不停变化的现如今，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更何况以最坏的情况来想，安西娅就是那条连接达米安心脏锁链的主人，那么如果安西娅・揍敌客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达米安也有可能难逃死神之手。
但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都不是他们想要看到的。
“我从开始就想问，提姆。”迪克环胸，视线落在那袋淡蓝色的液体之上，他问道，“这里面的东西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吧。”
――――
压抑的讲话声在耳边不停的悉悉索索着。
努力抬起眼皮，眼前是模糊带着雪花微弱的白色灯光，即使头顶上的灯光刺目，达米安眼中的世界依旧在带着他整个人不停旋转。
他的思维、思绪全部都是混乱的。
“是的，迪克，就是你想的那样。”
德雷克的声音？他正在和格雷森对话。迷茫的脑中浮现着这几个疑问，盯着眼前雪花般的灯光，达米安一时间都想不起自己身在何处。
格雷森似乎这种直白噎住，停了一会儿，他才继续道，“布鲁斯是怎么想的，到现在除了九头蛇没人彻底研究过这种东西，你们就这么冒然使用。”
“行了，迪基鸟，老头子有他自己的想法。”
托德也在这里，还有父亲，他们在讨论使用什么？
“这是无奈之举，迪克。”德雷克继续说道，“你还记得之前被斯塔克拿去的那剩下的一点吗。在你们跟随异/教/徒翘掉九头蛇在纽约的基地之前，斯塔克和美国队长就已经秘密缴获一批神圣药剂了。”
“斯塔克对药剂进行了改造，将药剂中有毒的那部分进行了分离和降低，药剂的效果比以前更好了，况且有毒那部分本来就是安西娅的血，理论上她没事的，而且在使用前我和阿福都会进行二次稀释的。”
格雷森和德雷克还在争辩些什么，达米安已经无心在听了。
安西娅。
仅需要三个字，达米安・韦恩混沌的大脑便瞬间清明。
对！
安西娅！
先前的种种开始浮现最终定格在她空白的神情与无力的手上，达米安似乎能感到，他握住她那只手的温度开始慢慢冰冷。
安西娅。
安西，他叫着她的名字，一次比一次亲密。
诸多的疑问充斥着达米安的脑海，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她现在怎么了？
她安全吗？
她还好吗？
慌张、急切、焦躁、以及内心深处隐约的对未知现状和唯恐失去她的恐惧。这些情绪化作一股能量驱动着达米安，他多日未说话的喉咙早已干涸，想要说的话粗粝摩擦着他的声带，发出了微弱、沙哑的呼唤声。
“父亲...理查德。”
达米安下意识的呼唤。
“D！”
率先出现的是居住在韦恩庄园客房里的乔纳森，他面容憔悴、黑发乱糟糟的在头上隆成一团，眼下挂着近日来的泛青的黑眼圈看上去就像多日没睡的样子。
在其他几人还未反应过来的眼神中，乔纳森一把拉住好友的手，“你醒了。”几日来没有提前察觉到好友出问题的愧疚感一直压抑在他心头，现在看到达米安清醒，他比任何人都激动。
但随即，乔纳森还未彻底扬起的嘴角就僵硬在了嘴角。达米安是暂时醒来了，可安西娅还没有，乔纳森的余光撇去，在达米安左侧、紧挨的床铺上安西娅・揍敌客还深陷昏迷之中，她的胸膛随着呼吸机输气而微弱的起伏着。
而在两张相邻的床铺中间，安西娅和达米安交握的手还垂在半空中。达米安此时没有发现，多半是因为卧床时间太长导致感官麻木，以至于还没发现。
乔纳森也是看过那段视频的，现在他要怎么做？才能让在昏迷前就已经开始陷入自责的好友，接受与他相握的那只手几乎变得不成人形。
“..她在哪？”达米安开口，他转动着头想要观察四周，从乔纳森的右边慢慢调转到上方，他的三个养兄环绕的站在他的头顶上，这三人站位多少有些蠢，达米安条件反射的想，还未开口说话，达米安意识到自己的右手好像在牵着谁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