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没什么。”
众人心中不约而同的划过一个念头:以后,绝对不能得罪诸伏景光!!
“不愧是景老爷。”松田阵平僵硬地收回戳果子的指头,谁知道不小心戳破,碰到汁水会不会也中招。
将它们小心翼翼地装进裤兜里,他才打趣道:“你真是谦虚了。”
都已经在一个小小的果子里融入这么多循序渐进的debuff,还嫌不够熟练。
“嘛,既然有了这份能力,总不能浪费了。”诸伏景光笑道。
降谷零十分赞同,他平时也在努力提高箭的精准度,以及能运用同伴的能力打出怎样出奇的效果。
c原研二忍不住竖拇指。
“你们就是当代卷王。”
他是不是也该精进一下自己的能力,比如魅魔的诱惑……咳咳咳。
“希望那群学生不会用上。”伊达航将果子装进兜里,挥了挥手:“我先走了。”
伊达航离开后,剩下的人也都纷纷从四面八方离开。
松田阵平按照直觉挑了一条路走。
雾气越来越浓,即使兽人形态的他视力比人类好上几倍,也看不太清周围的场景。
但声音,却清晰地传入耳中。
“五条家的神子还是这么目中无人,幸好我没和他打招呼。”有人笑道:“要不然就会像直哉一样,被毫不留情地嘲讽。”
“G,你看到他当时的脸色了吗?我差点就忍不住笑出来了。”
“喂,小声点,小心被直哉听到了找你麻烦。”
京都校的学生?
松田阵平轻盈地落在巨木的树干上,毛茸茸的兽耳抖了抖,光明正大的偷听起他们的对话。
“怕什么,直哉那家伙早就离开了。”那人不满道:“明明是他们禅院家的事,我都快紧张死了,他倒好,什么都不知情,悠哉悠哉的参加姐妹交流赛。”
禅院家的事?
松田阵平轻盈地跳到另一个枝头,继续跟着他们。
禅院家内部发生什么了吗?没听稚依提起过。
不对。
松田阵平双眼微眯,是他们准备做什么?
“嘛,毕竟禅院稚依是他们禅院家的人,不管结果怎么样都是他们占据主导地位。”
“啧,真不知道他们家是怎么搞的,竟然让一个女人当上下任家主的位置,同为御三家的人,我都觉得羞耻!”
松田阵平的拳头收紧,正要跳下去教训教训这两个出言不逊的小子时,听他们说道。
“没关系啦,长老们不都已经做出对策了吗?”那人语调轻蔑:“直哉不不知道也好,这样出力最多的我们,到时候也能加大筹码。”
“五条家已经有一个六眼神子了,这么好的母体,可不能再让他们家……”
肩膀被一只沉重的爪子用力捏住,强大的压迫感迫使两人僵硬在原地,无法动弹。
他们生硬地转头,雾气朦胧间,他们看到了一双似乎泛着幽光的竖瞳。
犹如蓄势待发的野兽一般。
“你……你是禅院稚依的式神?”
京都校的少年咽了咽口水,从兽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气来看,他们丝毫不怀疑下一秒就会被对方锋利的爪牙给撕碎。
他们如今才二级咒术师的水平,对上接近特级的式神,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无论是得到的情报,还是在入口处见到他们谈笑的模样,面前的这只兽人都是有人类思维的。
那么……
其中一人努力压制着颤抖的声线,展露出平时的高傲:“我们是京都校的学生,交流赛虽然允许妨碍对手,但不能杀害对手或是让对手身负重伤!”
“我知道。”松田阵平咧开唇角,尖锐的兽牙暴露在两人视线中,看得人心中发怵。
“帮你们治疗好不就行了?”
他歪了歪头,黑白相间的兽耳跟着颤抖了两下,却没人会觉得可爱。
“你!你敢!”少年气愤地大骂:“说到底你不过是禅院稚依的一条狗而已!你的主人就是这样命令你的吗?!”
“气势挺足的嘛?”松田阵平狞笑,捏在两人肩头的手用力。
“啊――!”
他们似乎听到了骨头挤压发出不堪负重的声音。
两人的面容瞬间变得扭曲,苍白的脸色有大滴大滴的汗珠滚落。
“混、混蛋!”
松田阵平冷眼看着这两个无可救药的少年,还是诸伏景光有先见之明。
不过在这之前,他要好好揍上这两个小子一顿。
他掰了掰手指头,歪了下脑袋。
“现在,把你们要做的事告诉我。”
***
与此同时,被京都校同学评价为悠哉悠哉参加交流赛的禅院直哉,此刻同样疼得冷汗直冒。
与身为警察、再怎么生气愤怒也会坚守底线的松田阵平不同,冷酷无情的杀手才不会顾忌那么多。
琴酒是真的会要了他的命。
尖锐的匕首与他的瞳孔仅仅两毫米的距离,仿佛能感受到刀气带来的刺痛感。
禅院直哉不敢闭眼,瞳孔不受控制地疯狂颤抖着。
“你居然一直都在。”
如果说上次见面,琴酒还是一抹黑暗中收割人性命的幽灵刺客,那么现在的他,简直就是禅院稚依的影子。
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为零,安安静静地隐藏在少女的身后,随时解决出现在她面前的阻碍。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朝禅院稚依看去,而后,对上男人冷峻的脸。
“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他将匕首翻转,落在少年的耳朵上。
“那耳朵也不需要了。”
打从一开始,他就不喜欢禅院直哉的眼神。
那高傲的、不屑的,仿佛将稚依视作他所有物的眼神,让琴酒无数次想要剜下他的眼睛。
禅院直哉死死捏住琴酒的手,阻挠匕首下落。
“呵,你以为你是谁?”
两人手臂肌肉紧绷,目光都带着要吃了对方的杀意。
禅院稚依甩了甩咒具,将属于咒灵的血液甩干净后,看向两人,露出死鱼眼。
“你们要握到什么时候?”
两人没有说话,依旧恶狠狠地盯着对方。
禅院直哉发动术式,挣脱了琴酒的桎梏,银发杀手迅速跟上。
禅院稚依无语,远方传来巨大的轰鸣声,连山脉都震了震。
浓浓的雾气中,隐约能看到一个咒力球飞过。
这么夸张的攻击方式,除了五条悟还有谁。
禅院稚依仿佛看到了白发少年嚣张大笑地说:“没有什么是一发苍搞不定的事,如果有,那就再来一发。”
然后,山脉的另一侧果然又响起了爆炸声。
可恶,再这样要落后了!
禅院稚依看了眼还在打斗的两人:“你们慢慢玩,我先走了。”
琴酒朝她的方向看了眼。
“等等。”禅院直哉抓住空隙连忙说:“我劝你最好把式神带在身边。”
禅院稚依停下步伐,琴酒也收回攻势:“什么意思?”
禅院直哉捂着胸口咳嗽了一声,艰难地发出声音:“京都校……或者说高层或许想要对你做点什么,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或许在曾经他没有愤慨地质问家主,为什么要把下任家主之位给稚依的时候,他就被高层排除在外了吧。
他也是在同期们讨论一些话题时刻意避开他,却又格外关注稚依时,才隐约察觉到什么。
“所以你最好不要单独行动。”
意外来临的那一刻,说不定连召唤的机会都没有,所以让式神跟随在身边,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琴酒目光狠戾地看着他,禅院稚依摸了摸下巴。
过了两秒:“啊,原来你是好心来提醒我的?”
禅院直哉扭过头:“哼,我只是不想让你给禅院家丢脸。”
孺子可教也。
想到那个被松田阵平救了后,就对她死心塌地的辅助监督,禅院稚依稍微改变了一点策略。
谁会闲工具人多呢?
禅院稚依走到他面前,金发少看向她,扬起下巴:“感谢的话就免……唔唔!”
一整块蛋糕拍了过来,脸上、嘴巴里,完全都被香甜粘腻的蛋糕沾满。
他拿下粘在脸上的蛋糕,眼睛瞪圆:“你干什么?!”
那双总是忽略他的金色瞳孔终于看了过来,却是让人为之一颤的冷漠:“吃下去,不准吐出来。”
不知道是生气还是羞耻,禅院直哉整张脸涨红:“谁让你命令我的!”
第64章
禅院稚依才懒得回答他的话, 瞥了眼被他拿在手里至少还有三分之二的蛋糕,直接道:“把你手里的都吃进去,不要浪费。”
嘴里甜腻腻的味道, 让禅院直哉想起了某个白头发的家伙。
某六眼神子有多爱吃甜品, 在御三家可是人尽皆知,毕竟只要他出现在宴会上,甜品的管控都会变得严格到极致。
他脸色难看:“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他高高地扬起手,似乎要把蛋糕给狠狠扔出去。
有一个会把蛋糕吃得干干净净的五条悟在, 乍一看见禅院直哉这么浪费粮食的样子,禅院稚依很不爽。
这可是她家式神每天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也是她每天不辞辛劳背着到处奔波的蛋糕!知不知道有多累啊!
系统:【陷入沉思。】
诸伏景光喜欢做食物,加上为了锻炼自身能力, 制作甜品的过程也算是乐在其中, 至于禅院稚依所说的……蛋糕放在系统空间里, 完全没有什么重量, 何来‘累’这一说法?
不过浪费食物, 确实需要惩罚。
金发少年的手在半道被禅院稚依截住, 随后, 用力往他脸的方向压去。
甜甜软软、和奶油混合在一起的蛋糕胚再次塞进了他的嘴里。
力气很大, 大到几乎要把禅院直哉的整只手都塞进嘴巴里了。
本就受伤严重的少年无力地往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
粗暴的动作, 不知是不是牵扯到他身上的伤口――按他满身血渍来看,肯定是牵扯到了, 金发少年的眼睛里溢出生理性的泪水,将睫毛打湿。
他被迫吞咽着被强硬塞进来的蛋糕, 连咀嚼都做不到, 只能囫囵咽着。
一双眼睛透过晕染开来的水光,愤怒不甘地瞪着少女那张冷漠无情的脸。
这一刻, 禅院直哉对蛋糕的讨厌达到了顶峰。
琴酒:“……”
银发男人狠狠闭了闭眼,刚才就不应该警告,而是直接把那双眼睛给剜下来。
禅院稚依对上金发少年的目光,虎躯一震,连忙松开手后退了几步:“我说你,能别一副受尽屈辱的样子吗?”
太可怕了!
谁懂啊?
真是吓死她了。
少女嫌弃地甩了甩手,余光瞥到就站在身旁的琴酒,直接扯过他长长的衣摆仔细擦着指头。
男人垂眸,瞥了眼被染上些许白色奶油的衣摆,又看向禅院稚依。
四目相对,少女‘诶嘿’笑了一下:“反正你下次出来衣服就又变干净了。”
多好啊,她也想要这种衣服自动重置的功能。
琴酒无语。
“脏死了。”
“撕拉”一声,他直接用匕首割掉了那截衣摆。
禅院直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因为蛋糕最大的受众人是五条悟,所以食材的要求非常高,加上诸伏景光的手艺很好,这些蛋糕的口感是相当柔软细腻的。
但大口大口的吞咽,还是让禅院直哉的嗓子有些难受。
他咳嗽了两声,双眼通红,愤愤地喊:“你们别太过分了!”
禅院稚依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又怎么了?
手指沾到奶油嫌脏不是很正常的吗?小少爷的自尊心别太过分了。
具有治疗效果的蛋糕也给他吃了,死不了就行。
少女不想再因为他耽误时间,对琴酒道:“快走,听声音就感觉悟那家伙玩得很开心,我们也不能输才行!”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浓雾中,禅院直哉气急败坏:“喂!”
金发少年此刻又气又委屈,他这次只是好心来提醒禅院稚依,结果被琴酒二话不说上来就揍了一顿,还被稚依莫名其妙的塞了一块讨厌的蛋糕,以非常难受的姿势吃了下去。
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强迫他吃一块无关紧要的蛋糕!
果然,就算过了这么多年,他也还是完全无法理解禅院稚依的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真是脑子被门夹了才上赶着来受这气。
香香甜甜的味道在口腔里久久不能散去,脑海里浮现出少女那双冷漠的金瞳,直哉垂在地上的手微微收紧。
身体热热的,被贯穿了一个洞的肩头,也传来几分痒意。
“嗯?”
禅院直哉侧头,这才发现伤口正在缓慢的愈合。
眼睛微微睁大,狼狈不堪的少年怔住。
原来是为了治疗他吗?
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但愤怒确实荡然无存,禅院直哉从地上爬起来,羞恼地骂:“就不能直说吗!”
***
天空中,夏油杰正坐在飞行咒灵身上,俯瞰着整座山脉。
“果然不行啊。”
浓浓的雾气将整座山脉包裹,别说咒灵、树木,就连山的轮廓都看不清。
白茫茫的一片,除了五条悟苍带起的气流搅乱了雾气流动的方向,什么都看不到呢。
“悟这家伙,打算把整座山推平吗?”
金色的箭矢如流星一般在空中飞过,又狠狠扎进雾中,随后发出轰鸣。
高大的巨人身形暴涨,一部分穿透在雾外,每挥出一拳,都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整座山脉都在为之震动。
“……稚依的式神也都干劲满满啊。”看着两位同期造成的巨大动静,夏油杰无奈扶额:“已经想象到结束后被夜蛾老师教训的样子了。”
感叹完,他轻笑一声:“嘛,我也不能落后才行。”
小树苗状的咒灵从袖口中飞出,黝黑的眼睛转来转去,似乎已经迫不及待地要替主人征战四方了。
夏油杰揪住它头顶的那片叶子,将咒灵提起来。
咒灵黑黑圆圆的小眼睛对上弯如月牙的狐狸眼。
丸子头少年笑眯眯地说:“不许跑去找稚依哦?”
细长的枝干抖了抖,看起来楚楚可怜:“知道了。”
夏油杰满意地拍了拍它木头做的脑袋,瞳孔中盈满狡黠:“去吧,将稚依和悟身边的咒灵都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