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恋爱脑重生后——钱子冉【完结】
时间:2024-11-18 23:07:09

  到了医院,经过检查,医生确定她母亲身体无无碍,好好休息就没事了。
  母亲在病床上被她继父和妹妹照顾,而卫城东夫妻俩忙着帮忙去缴医疗费。
  安以宁本不想去注意卫城东夫妻俩,可她做鬼做得还不够熟练,不太能自如控制自己不到处飘。
  她在卫城东夫妻俩的后面飘了一会,听到卫城东的妻子虞美人不解地说:“自己老婆去世,岳母哭晕了,程昱泽为什么不来医院照顾反而是你拉着我过来搭把手!”
  卫城东解释:“昱泽公司最近事情特别多,你没看见他,葬礼一忙完,便立刻去公司了吗!”
  “再忙也该有个限度吧”虞美人忍不住吐槽,“他和他老婆不是校服到婚纱嘛,他老婆年纪轻轻就意外去世,他像个没事人似的,还一心忙工作,连自己岳母都不管不顾。”
  “这……”没别人在,眼前人又是自己的妻子,卫城东不装了,小声道,“你不知道,昱泽和安以宁是校服到婚纱不假,但个中有隐情。”
  “什么隐情”虞美人十分疑惑,“即便有天大的隐情,死的人是他朝夕相对的老婆,他不该伤心吗!”
  “哎呀。”卫城东叹息一声,“大学那会,昱泽对安以宁没什么喜欢,拒绝过安以宁好几次,安以宁通过死缠烂打,昱泽拿她没办法,勉强答应做她男朋友的。”
  “可他们结婚都三年了啊!三年不应该产生点感情吗哪怕没有爱情,也该有亲情吧!”
  “你以为昱泽是自愿娶的安以宁吗我们喝他们喜酒那会,你不是见到了吗,安以宁大着肚子!”
  “奉子成婚很常见啊。”虞美人不认为大着肚子结婚有什么问题。
  “安以宁怀孕前的那段时间,昱泽跟她提过分手的,她不肯,之后用手段怀上昱泽的孩子,带球逼宫,昱泽让她打掉孩子,她坚决不打,昱泽秉着做个负责的男人,也不想闹出私生子,这才娶了她。”
  卫城东既是程昱泽的发小,也是程昱泽的大学校友,和程昱泽、安以宁读过同一家大学,对于安以宁和程昱泽的过往,他是亲眼见证者,许多事情他都清楚个中原因。
  安以宁在他的记忆里,一直是个心机和手段了得的人,出身底层的普通家庭,为了逆天改命,硬是凭借早早在大学时期锁定程昱泽这只金龟婿,一跃而上,跨越阶级,爬到金字塔尖的行列。
  “不是。”虞美人眉头一皱,“你这种说法对安以宁有偏见,什么叫她用手段怀上孩子,程昱泽若不想让她怀孕,不碰她不就好了吗。管不住自己碰了她,导致她怀孕了,就怪她有手段,你们男人真是挺不要脸的。”
  她和安以宁的关系比普通要好一些,对安以宁的为人不是特别了解,可她不认同卫城东的说法,卫城东一看就是拉偏架的角度,抬高程昱泽,贬低安以宁。
  “……”卫城东语塞一会,“老婆,你别误会,安以宁用手段怀孕这事,并非我胡编乱造、恶意揣测的。是昱泽在婚前有一次找我喝酒,喝醉了,说的真话,他后悔分手后碰了安以宁,给安以宁找到怀孕的机会。”
  “什么”虞美人音量拔高了些。
  “嘘。”卫城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这秘密,他没打算往外说的,避免隔墙有耳,怕被人听了去,传到安以宁和程昱泽的面前,影响他和程昱泽多年的发小情。
  如今,若非安以宁去世,见妻子就差直接说程昱泽是渣男,他都不想说。
  平心而论,安以宁活着的时候,程昱泽对安以宁很好。
  先不说程昱泽带飞了安以宁,让她跨越阶级,单说程昱泽被迫娶了安以宁,她后面未能顺利生下孩子,程昱泽也没跟她离婚,更没在外面乱搞,洁身自好的,这一点,足以证明程昱泽对她好。
  程太太的位置,安以宁坐得无比牢固,风风光光地过日子。
  可惜安以宁没有富贵命,年仅二十多岁就去世了。
  虞美人不管卫城东做了什么手势,直接上手拧了一把他腰间的软肉:“你说的什么屁话!安以宁能怀孕,归根结底是程昱泽管不住自己。”
  夫妻俩看事情的角度不同,一时之间有些吵吵闹闹。
  虞美人和卫城东的吵闹,安以宁全听见了。
  她不知道自己具体是什么感受,但其中一定有惊诧。
  程昱泽竟跟卫城东抱怨过,还把她如何怀孕的过程告诉卫城东,她以为这种事,依照他的性格,是不会往外说的,没想到他说了。
  导致卫城东说起这件事,言语间满是为程昱泽打抱不平,并夹杂对她的鄙夷。
  她不懂,自己爱上程昱泽有什么错,想和程昱泽结婚生子、相伴一生,又有什么错。
  她承认,她是用了点手段,让自己成功怀孕,以孩子来作为筹码,一哭二闹三上吊地逼程昱泽作出让步,最后娶了她。
  但程昱泽其实可以一开始就把她拒绝得死死的,不是吗。
  失神间,安以宁飘回了病房。
  她的好朋友们和她妹妹正在骂程昱泽,她们和虞美人一样,很不理解程昱泽为什么丝毫不难过。
  有人义愤填膺地道:“我踏马,我严重怀疑以宁不是意外走的,是程昱泽动的手。不然,他为什么不难过!”
  见程昱泽被误会,安以宁接话:“是意外走的,我倒霉而已。”
  然而,她是鬼,说话如同没说。
  几人骂骂咧咧完了后,有人意识到到一个问题,发出疑问:“以宁走了,那她留下来的遗产,程昱泽会拿出来给以宁家里吗!”
  这是个正经问题。
  虽说安以宁高嫁,但她并不完全靠依靠程昱泽而活,她本人是高级打工人,年收入不菲,她妹妹尚未大学毕业,她母亲和继父天天起早贪黑做的饮食小生意,利润偏低,家中经济来源有一部分需要靠安以宁来支撑。
  现在安以宁去世,安家的生计出现危机。
  好朋友想到的问题,安以宁这会也想到了,心中浮现些许担忧和后悔。
  她人没了,程昱泽会善待她的家人吗。
  早知道,她昨晚就答应离婚,一早就和程昱泽办理离婚手续,把他给的分手礼拿到手。
  如此,她死后,名下的财产自动归家人所有,家人依靠她的财产能活得好好的。
第3章 他不爱她
  怎么办。
  还没回报多久母亲和继父对自己的养育之恩,自己就不在人世了,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家人生活质量保持不住,安以宁不由从医院飘走,到程昱泽的公司找他。
  她先去了程昱泽的办公室,没见到他的人,搜查一番,发现他在开高层会议,神色较为凝重,显然在为工作而烦恼。
  此刻,安以宁对程昱泽的心情极其复杂,许多情感糅杂在一起。
  程昱泽能为工作伤神,自己都死了,却勾不起他的情绪波动。
  坐在主位下面的几位高层,眼中都透露疑惑不解。
  程总夫人在几天前不幸逝世,今天是程总夫人下葬的日子,葬礼一完成,程总便匆匆回到公司召开高层会议。
  虽说竞争对手这几天趁此机会大肆给他们公司泼脏水,造成不好的舆论,但程总不处理,他们也会处理好的啊。
  妻子身亡,工作在这时候不应该放一放,找个地方独自待着,伤心伤心吗。
  他们可听说了,程总和程总夫人是大学认识的,相互是对方的初恋,程总夫人一读完研究生,程总就迫不及待把人娶回家,婚后程总也是一心一意的。
  来自主位的目光一扫来,几位高层默契地不去想工作以外的事情,专心开会。
  会议结束,夜幕也降临了,程昱泽没下班,到办公室里加班。
  他这样,任谁都看不出他刚刚经历了丧妻。
  安以宁跟着程昱泽,试图控制一些物品,来彰显自己的存在,吸引程昱泽注意到她,她好继续表达出让他把自己赚的钱全部给她家人的意思。
  可她废了好大的劲,都成功不了,最后,沮丧地躺在沙发上。
  忽地,外面传来敲门声。
  “进。”程昱泽淡淡道。
  听到声音,安以宁瞥了瞥门口。
  进来的人是程昱泽的助理廖正。
  廖正手上拿着文件,递交给程昱泽,恭敬道:“程总,您要的资料。”
  “嗯。”程昱泽示意廖正可以出去了。
  端详了数秒程昱泽的神色,廖正大胆发言:“程总,夫人去世,您不追究负责维护高架桥栏杆的机构的责任吗!”
  安以宁好奇程昱泽怎么回答,坐了起来,望向程昱泽。
  程昱泽抬眼,扫了扫廖正,反问:“你觉得追究了责任,有什么用!”
  廖正郑重道:“起码让机构重视起隐患,避免下一个路人像夫人那样倒霉地去世。”
  “出了人命,机构自然会重视,我没必要多此一举。”程昱泽若有所思地顿了顿,“机构那边有人联系你了!”
  听廖正这么说,他想到自己安以宁去世的第一天,机构找人联系过他,提出补偿他,但他没理会。
  廖正是跟了他几年的助理,自己不少私事是由廖正去办的,也有不少人联系不到他,就想通过廖正联系他,他猜,机构改去找廖正了。
  廖正点头:“是的,机构今天有人联系我,希望我向您转达他们的歉意。”
  程昱泽略作思考,吩咐道:“你告诉他们,我接受他们的歉意,至于补偿款,你跟他们对接,收下就拿去给安以宁的母亲。”
  “好的,程总。”说着,廖正想转身出去,但忍住了不迈开步伐,“程总,这样放过机构的不作为,是不是对夫人不公平毕竟,夫人……”
  “我说过了,没必要多此一举。”程昱泽打断廖正。
  廖正惊愕。
  追究让自己妻子去世的罪魁祸首的责任,是多此一举吗。
  程总还连说了两次!
  程昱泽拧了拧眉:“人死不能复生,况且,安以宁的死是意外,谁也不想看到的意外。追究了责任,难道他们就能保证以后没有类似的情况发生吗再怎么重视隐患,意外都不能百分百避免。”
  廖正听懂了程昱泽的意思。
  他不想增添麻烦,懒得追求机构的责任。
  但……
  廖正掂量了会,弱弱问:“程总,夫人去世的这件事确实是意外,但您不伤心吗!”
  他总觉得程昱泽的表现不正常,哪有正常人在对待妻子突然去世上这么轻易放过罪魁祸首的,弄得像安以宁本就不应该存活于世。
  “我有什么好伤心的”程昱泽眸色微变。
  “这……”廖正词穷了,组织不了完整的语言。
  “我不伤心。”程昱泽嘴角处浮现一丝解脱的嘲弄,“安以宁死了,我还省去起诉离婚的麻烦,不用和她搞拉锯战。”
  “!!!”廖正眼睛瞪大,被震惊得无以复加。
  他听到了什么。
  安以宁死了,程昱泽省去起诉离婚的麻烦。
  这不就是意味着,在安以宁的生前,程昱泽和安以宁处于和平谈离婚的阶段,两人谈不拢,程昱泽便准备起诉离婚。
  震惊过后,廖正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安以宁曾经到底是活生生的一个人,程昱泽竟然这般冷血。
  “程总,我……我出去工作。”
  语毕,廖正快步离开。
  他一打工人,老板怎么冷血对待自己的妻子,原则上,跟他无关,他还是别多管闲事和多说话,避免说错话,导致努力了几年的好工作给弄没了。
  看了看被廖正关上的门,程昱泽站了起来,面对落地窗,俯瞰窗外的景物。
  安以宁死了几天,不止廖正一个人问过他伤不伤心。
  他不伤心,正常地过着自己的生活,有什么过错吗。
  他和安以宁本就是一场错误,在安以宁死亡的前一天,他下定决心修正错误,让两人回到各自的人生轨道上,不能一错再错下去,偏偏安以宁不同意好聚好散,让他不得不做好起诉离婚拉锯战的准备。
  但谁也没料到安以宁突然死亡,意外来得这么快。
  这下子,他想要的离异变丧偶了。
  安以宁的死亡,影响不了他半点东西。
  从婚房搬出去,跟安以宁分居的那一刻起,他就想好,离婚拉锯战期间,全权交给律师处理,自己不露面,他和她的人生交集,终结在他正式提离婚的那一晚。
  本身就不会再见的人死亡,他伤什么心。
  他一点都不伤心。
  坐在沙发上的安以宁,全程听完廖正和程昱泽的对话,像又死了一次。
  程昱泽不是没有一点情绪,是把情绪隐藏得太好。
  他是偷偷开心她死了呢。
  开心不费吹灰之力就摆脱了她。
  安以宁想歇斯底里的生气,咆哮地质问程昱泽:为什么,为什么,你对我没有感情,也不应讨厌我到这地步吧。
  可她生不起气来,只有垂头丧气,大抵是做了鬼的缘故,缺少生气的能量。
  巨大的落地窗,在夜幕下形成镜面作用,程昱泽看到背后好像隐隐有个人影,同时隐隐有一阵阴冷的风吹过。
  他不由转身,扫看四周。
  程昱泽这一动,正好和安以宁面对面。
  安以宁定定地注视眼前的男人。
  她渴望程昱泽看得到自己,可惜程昱泽看不到。
  片刻后,程昱泽从窗边回到办公桌前坐着,认真继续工作。
  直至深夜时分,他才下班。
  安以宁不自觉地飘在程昱泽的身后,回到家中。
  她有些意外,程昱泽竟然不住外面的房子,回他们的婚房住了。
  踏进主卧,程昱泽第一眼见到的是挂在墙壁的婚纱照。
  婚纱照上的安以宁,笑靥如花,娇俏又灵动,明眸中透露一点点得逞。
  人不管生前长得再好看,死后那惨白和无生气的躯体会变得丑陋,他想起了去医院停尸间,自己第一次看安以宁死后的样子。
  上天好像偏爱安以宁,她虽是溺水身亡,但死后如同睡着了,依然好看,没变丑陋,给人一种她在睡觉的错觉,并未逝世。
  脑中画面一转,他回想今天在殡仪馆,安以宁被工作人员送进火化炉,他再见安以宁,安以宁已是一盒骨灰。
  安以宁毕竟是已故之人,她的遗物不适宜留着。
  程昱泽动手清理起物品。
  没清理几样,他动作顿住了,指尖在婚纱照的小摆件停留。
  看着有安以宁单人婚纱照的小摆件,程昱泽眸色渐渐幽暗。
  见程昱泽丢掉自己的遗物,安以宁想骂他无情来着,奈何骂了他也听不到,干脆省省力气。
  “安以宁。”
  突然,程昱泽冷不丁地叫了自己的名字,她一个激灵。
  “你看得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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