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是最关键的地方,就在于一个惨字,因此你们在说话的时候一定要注意每说三句话最好就隐晦的提一下自己的身世或者是困难,时刻的将我很惨,我很苦放在心上。
大概重复五六次之后就可以停下来,往后与对象不管多长的相处时间都注意不要谈及此事。
这么一套流程下来,你就基本可以在任务对象面前保持着一个性格坚强的印象。
如果你与任务对象相谈甚欢,可以在这个时候制造一些小小的意外,最好能够与任务对象有一小部分的身体接触,但记住这种身体接触时间不要太长,面积也不要太大,不然很容易被看成投怀送抱。
如此过后,任务对象倘若要提起出资帮助你,一定要欲拒还迎,多多拉扯几分让他尽可能的记住你。”
应诺几乎是一口气就说完了这个人设的所有要点,哪怕这十个人心中早就有所准备,在听完之后也不由露出了一个微妙的表情。
以往的时候,他们也不是没有听说过哪个王公贵族在路上逛街的时候又碰上了什么卖唱女卖身女之类的事情。
大部分人还是清醒的知道他们心有所图,其中固然有欺骗的成分,可以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犯不着说这些女子不好。
直到刚才,他们对此所有的固有印象全部被打破了。
或许在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之前,这些个可怜女子也是如他们的性格一样,根本与所谓的小白花小可怜没有半点关系。
这种事情直接说出来或许有些让人难以接受,但若是仔细想想,这可能才是正常的发展。
故而在一阵静默之后,便有两名暗卫主动站了出来。
一个选择了卖唱女的身份,一个选择了卖身女的身份。
这两人平日里被外派的时候最多,见识也是最广的。
想了想,平时所见过的情景,照着演也有了八分像,很快就通过了应诺的考核。
“现在来说第二种人物,娇生惯养,脾气火爆但善良的大小姐。
首先这个人设的话,你们的穿衣佩戴方面要有一定的要求。
大安从不禁止女子抛头露面,男女更是可以有尚武之风,因此你们的常备便是纵马,腰间别有一根皮鞭,一身红衣如火,时不时在路上骑马经过,路见不平的话也会跟着上去。
再用这种人设来接触任务目标的时候,可以同时搭配着抓贼等情节配合,效果最好的就是将任务目标也卷入其中。
比如找几个人诬陷任务目标就是这个贼,这个人设的女子可以随着人群一起起哄,也可以作为一个善良的旁观者来为任务目标开脱。
无论是哪种都会引起任务目标的注意。”
“应大人。”应诺话说道兴头上,一旁玄机出言打断,“京城街道禁止人纵马,这点恐怕是想不太通吧!”
“我倒是给忘了。”应诺一拍脑袋,说起来这也是她第一次来京城,而后就遇到了陛下进入到宫中,说实话对外面的情景更多的记忆都来源于前世。
前世的时候,陛下早早的就驾崩了,京城之中可谓是乱象丛生,因此什么当街纵马的事情屡见不鲜。
旁的不说就是那个曾经欺负她的前郡主,不也经常做这种事情吗
“无妨,此事只要换一个可以纵马的地方即可。”应诺还没再说什么,嬴政就已经决定下来。
经常室外可以跑马的地方多的很,如果需要的话,给计旌制造一些不大不小的麻烦也不是不可以。
“陛下说的是。”应诺恭敬点头。
几乎所有人在这一时刻都预见到了,不甚遥远的未来,计旌遇到这种泼辣人设的美人只怕是要吃些苦头了。
可那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呢,他们毕竟也没有什么坏心眼呀!
这个人设似乎丝毫没有掩盖他们有武力的事实,出列的人要比刚才多了两位,两个人设下来,已经有六人选择好了自己的定位。
“以上两种无论是清丽佳人或者是泼辣女子,身上的天真善良单纯是不可或缺的。
而这两种人身上有了这么多特质,接下来的一个人说就要弥补前两者的不足——愁苦哀思。
不同于最开始的那种有着家庭困境,这个人设最好是衣食无忧,但是精神生活连正常人都比不上。
扮演一个有夫之妇。”
应诺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一时之间,众人竟是不知道该谴责任务对象的喜好特殊还是该感叹应诺的剑走偏锋。
这种情况一般人可真的演不来。
就是应诺在说完这个人设之后,心中也有些忐忑,眼神不住的往嬴政那边瞄去。
她知道的事情比旁人要更多一些,甚至于她一直都怀疑陛下可能和自己一样,都是一个重生之人。
正因如此,当初陛下宠爱的那个舞女很有可能就被计旌给勾搭上了,到现在如此光明正大的提及到这个人设,碰到小心眼的地方,没准还以为是在内涵他。
除此之外应诺还担心一点。
陛下可是一直将自己标榜成为秦始皇帝的,秦始皇帝身上有什么事迹不用细说,基本上所有的人都知晓。
故而对于这一种有夫之妇与旁人拉拉扯扯的容忍率不高。
可是应诺那边忐忑了许久,不管怎么看陛下那边陛下的反应都不大,应诺也只好硬着头皮,按照自己的想法讲解下去。
“这类人首先本身就是良家女子中的良家女子,他们的丈夫或在乎不在,如果是在的那一种丈夫必然经常花天酒地,经常忽视她们,所以他们的愁苦往往是写在脸上。
这也是任务对象最喜欢的地方,无论这个女人是否是自己愿意,都会引起任务对象的好奇心。
所以这种人设需要更多的时间与任务对象进行斡旋,最开始要费一些功夫来接近任务对象,可是后期的成效往往是最大的。”
直到最后一个字说完,在场仍然是安静的很。不过出乎应诺意料的是,这剩下的四个人中,竟然有三个人主动站出来,表示自己可以胜任这个人设。
其中就包括了长相最为好看,实力最强的应一。
见状应诺油然而生一股敬佩之意。
真正的勇者是敢于牺牲自己所有的正面形象来拥抱一个不甚美好的未来。
应一就是如此。
现在在上只剩下了应二一个人,可是应诺记忆所能够提供的也就只有上面这三种人设。
其余的人是不是没有,只是并不符合任务对象的要求,以至于前世应诺跟在计旌身边的时候也只有这些个人设的人不断在投怀送抱。
若是除此之外的话,就只能凭借着自己的本事来接近计旌了。
这样的话不是不好,甚至于应诺还能轻松不说,可这也难免会辜负陛下对于她的殷切希望。
“你可是有什么地方听不明白,亦或是还有其他什么想法吗!”
应诺轻声询问着应二,等了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之后,应诺就听那个人道,“以上的这几种情况确实并不适合属下,属下十分有自知之明,若是按照这些人设中描述的去演,就怕是会露出更多的破绽。”
“这——”应诺一听这个立马有些犹豫,心中只是闪过了一点点对于此人的怀疑。
毕竟他身上的煞气几乎到了难以掩盖的地步,为此耍些小聪明来让自己避免去扮演这些尴尬的人物也不是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朕这里有一个人说你可能扮演!”
就在应诺有些举棋不定的时候,嬴政突然开口问道。
应二一愣,进而恭敬地回答道,“还请陛下示下。”
“你需要做的就是做一个让人讨厌的人平日说话阴阳怪气,处处与他作对,他买什么东西你便要抢在他的之前要买,他做什么事情说什么话,你便唱一个反调。
甚至于可以人为的制造一些冲突矛盾。
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达成相看两厌的境界即可。”
“若是这样,属下可以做到。”
嬴政每说一个字,众人的脸色就奇怪一分,他们实在是想不到陛下的这个要求与他们原本的目底到底有什么关联。
陛下不解释,他们也不敢问。
见应二应下,嬴政嘴角微微勾起,继续道,“如果在一开始针对他的同时能够让他对你的印象深刻,那么朕会设一个局,让你们同时处于一个困境之中,你在里面需要占据一个绝对的主导权地位,营造出能够随意的杀死他,而他的活却要仰赖于你的心情的境地。”
“这一点也不难,属相也可以做到。”
应二眼睛愈发亮了起来,连应和陛下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很好。”嬴政点点头,视线转到了一旁应诺的身上,“这件事就可以按照你分配以及他们选择的去办,应二那边特殊一些,但是其他的事情可以一视同仁。”
“是陛下。”
应诺恭敬道。
陛下刚才的那一番提问可以说是给她解决了燃眉之急,尽管她好像并没有在计旌身边看到过类似这样人设的人,但是并不妨碍她觉得这种人设非常的有意思。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她是计旌的话,没准也会被这样的一个人所吸引。
确认大方向没有任何的问题之后,嬴政也不在此过多的停留。
在回去的路上,嬴政看着自己身旁玄机欲言又止的模样本不想多言,但此人说到底也不是大秦老臣。
许多事情做的好,确实不假,但论揣摩他的心意,还差点火候。
为了避免日后因为他影响最后事情的结果,嬴政还特地开口解释了一番。
“正知道你对此事有疑惑,前面那三种尚且还有可取之处,而正最后说的那一种听起来却是分外的匪夷所思,是不是!”
“老奴不敢。”玄机听闻嬴政所言,下意识便直接告罪,然后紧接着话锋一转,“老奴愚笨,陛下想法老奴猜不出,老奴只知道不管是何种缘由,陛下所想定然没错就是了。”
“你这老伙说来说去不还是想知道这是为何吗”嬴政失笑。
不得不说玄机的话让听的人分外舒服,哪怕明知道他是在那里阿谀奉承自己,却生不出半点不满的意思。
一个他再有一个应诺。
两人都是不知道含蓄的性子。
“计旌此人喜欢的是不是应诺所说的那几种类型朕并不清楚,但是朕很明确的一点就是现在计旌对应诺感兴趣,直接照搬一个应诺的人设就好。”
“原来是这样!”玄机惊呼道。
嬴政的解释确实帮他解开了某种疑惑,只是再多的嬴政却不愿意说了。
以至于玄机怎么也想不明白,刚才陛下所说的与娘娘有半点关系吗
只是这个疑问对于陛下来说微不足道,而且他认为陛下也不会再因此为他多解释什么。
果不其然,在他惊呼之后陛下绝口不再谈及此事,玄机也十分上道得说起了别的消息。
一时间主仆二人相处得其乐融融十分融洽。
嬴政其实只有一点没有解释,这一点关乎于应诺的秘密,倘若是应诺在这里的话定然能够听出嬴政的弦外之音。
简单来说,这就是灯下黑。
应诺想了许多又排查了许多演算的许多,确实自始至终都将自己排斥在了外面。
或许按照他自己本来的想法,计旌竟然都能对她的家人做出那种不可饶恕的恶行,对于她肯定也就没有所谓的爱意。
这点其实不然,在嬴政看来,计旌极有可能对应诺还是充满着他那自以为是的爱意的。
只是这种爱十分的扭曲和可笑。
更多的像是主人对于自己的所有物的一点怜爱。
仅凭这一点点爱是无法让他放弃那可以换来的名誉和地位。
而且嬴政自始至终也都没有照搬应诺的性格,而是描述了一下此时此刻应诺对于计旌的态度。
站在一个男人的角度,尤其是站在计旌的角度上,他都能觉得应诺对他的敌意是他们二人之间有莫大缘分的表现,那么后续按照他所设计的那样发展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或许他就在等着应诺与他相爱相杀呢。
对待此时最好的办法就是嬴政彻底将应诺瞒着,凭借应诺对于计旌的恨意,绝对不会再出现一个女人莫名其妙爱上计旌的可能。
故而由应诺亲自出马,效果和他选择的那些男人去做这件事是没有太大区别的。
更甚者人越多,错漏的地方就可能越多。
嬴政只是最后还是选择了有另外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代替。
这种行为很不符合他利益至上的原则。
对此,嬴政只将这个行为归咎于应诺此人是他亲自选择并且培养了一段时间的人,如果处处都利用她,很容易让他们二人之间离心离德。
加上他现在实际的年纪也有些大了,难免心软了些。
此时的嬴政陛下尚且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心态俨然已经发生了变化。
不仅仅是对待应诺的问题上。
甚至于他都开始为自己的行为来寻找理由。
嬴政以前何曾这样做过
只是闭下自己不说,旁人也无从得知陛下心中的这些想法。
应诺更是不知道陛下曾经还在心中纠结过如此之多关于她的事情。
以至于态度都在以一个微不可查的速度微妙转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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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旌觉得自己的运气实在是有些差,打从他分析出应氏商铺背后的幕后主使可能是谁之后,身边发生的事情就从来都没有顺利过。
三番四次遇到状况不说,甚至还有几次被误认为是偷东西的贼。
所有的事情一起涌上来,让他这一段时间里忙到焦头烂额,以至于根本就没有时间再去一下那个男扮女装的佳人。
当然,这其中更多的是因为出现在身边的类人越来越多,应诺反倒被挤在了后面。
就不说他在跟朋友应酬时遇上的青楼卖唱女和卖身葬父的女子了,外出到军营才满时,遇到的那个火爆美人也十分的让人动心。
美人的一颦一笑足以弥补他被人诬陷时产生的不满。
当然那诬陷他的人也不会得到什么好处,计旌已经暗暗派人调查起来,一有结果那便就是他的报复之时。
温柔乡,英雄冢,说的当真没错。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开始他将那卖唱女与卖身葬父的女子带回家时惹了不少人的眼,等到他在经过那个路段儿的时候,又是出现了不少情况相同的女子。
这一时间让他有些苦不堪言。
美人虽好,可是不管是哪个朝代的美人都需要花费巨大的钱财。
若是以前的时候计旌自然不会在意。
偏偏他刚刚得知了自己辛辛苦苦制造出来的香皂与肥皂都便宜了别人,不仅没有为自己赚一分钱,还搭进去了他的大半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