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森林太郎这家伙没认出她来,但是可爱的爱丽丝认出她就够了。
抱着爱丽丝跨过曾经学长的身体,绪子毫无自己看起来就像是个抱着女儿,抛弃了渣男丈夫的母亲。
同样目睹了这番场景的彪形大汉们:懂了,这女人一定是那个情报贩子的情人。
第7章
“爱丽丝酱,怎么会这样......”半晌,倒地不起的情报贩子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语言能力。
看着自己诊所的大门,他不禁发出了来自灵魂的质问。
虽然爱丽丝从外表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女孩,但事实上她是他的异能力。他并没有感觉到自己异能力有失控的迹象,也就是说爱丽丝依旧在他的控制之中。
既然异能力并没有脱离掌控,那为什么她会弃他这个主人于不顾?
刚刚满心以为可爱的爱丽丝会为自己挡下这一记重拳的森鸥外揉着自己的脸,从地上爬起来。
他挨的这拳力道不轻,但是除了脸上有些痛之外,这一拳造成的竟然只是皮肉伤。
隐约之间,森鸥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丝灵感。
并没有医者仁心,从军医转职成为情报贩子的人放任这些医闹份子躺在地上,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进诊所,直接带上了诊所的大门。
如果这些人还识相的话,被人揍趴之后他们就该自己识趣离开了。横滨里世界的事情,只要他们还有点脑子就不会把事情闹到明面上去。
在森鸥外进门时,已经卸下了自己伪装的绪子正坐在他的椅子上。
绪子让爱丽丝坐在自己膝头,饶有兴致的给异能力编着头发。
绪子好歹是正经医学院毕业的。虽然成绩不太好,但是手艺还不错,很快就给爱丽丝编了个鱼骨辫。
听到森鸥外进门,她连视线都欠奉,只顾着和爱丽丝玩。
“爱丽丝喜欢这个发型么,不喜欢我再给你换一个。”绪子一边摸着爱丽丝柔软的金发一边说道。
森林太郎这个无情无义的家伙毕业离开医学院也就算了,他甚至连可爱的爱丽丝都带走了,简直不能太过分。
人形的异能力瞥了一眼被晾在一边的森鸥外,瞬间抛弃了自己的异能力者。
总是强迫她换装,还没钱给她买小蛋糕的林太郎哪里比得上会给她编头发的绪子,活该被无视。
“既然绪子你都这么说了,那就瀑布辫。”爱丽丝转向绪子,接上了编辫子的话题。
绪子从善如流的打散了自己刚刚给爱丽丝编好的头发,微笑着挑起爱丽丝金色的发丝。
面对眼前这幅其乐融融的景象,被晾在一边的森鸥外顿时觉得自己在这里就是个多余的人。
分明故人重逢应该是一件让人感到愉快的事,但是森鸥外怎么都愉快不起来。他觉得自己就像是那个被鸠占鹊巢了的鹊,偏偏那个占了他位置的人他还不能真的下手赶。
刚刚那一拳虽然没有伤筋动骨,但是脸上免不了会肿几天。
当年他这个小学妹有这么暴力的么?
“绪子......”森鸥外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对方的名字,得到的待遇依旧是无视。
无奈之下,他这个诊所的正牌主人只能试图绕过绪子,去医院的冰柜里拿个冰袋给自己冷敷一下。
就在森鸥外以为绪子会无视他到底的时候,绪子一个眼刀递了过来。
绪子的眼神里明明白白的写着“你要是敢去拿冰袋你就死定了”。饶是森鸥外已经是一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男人,他也默默的缩回了即将迈出去的腿。
看着自己的异能力者缩了回去,爱丽丝撇了撇嘴。
林太郎这家伙现在还不知道绪子为什么会生气,真的是没救了啊。
收回眼刀之后,绪子继续专心的给爱丽丝编着辫子。
作为一个被无视了的男人,森鸥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整个诊所里只有绪子坐的那张椅子是坐起来还算舒服的,没办法,他只能站在一边。
在绪子终于把爱丽丝的辫子编好的时候,森鸥外松了一口气。
“绪子,我错了。”
不管对方是因为什么生气的,反正现在这个时候道歉就对了。
听到森鸥外的道歉,绪子终于舍得施舍给森鸥外一个眼神。
看到绪子终于不再对自己视而不见,森鸥外的下一句话就是:“我没认出你来?”
在一开始他的确没有认出绪子。
他们在学校的时候关系的确非常亲近,绪子有事没事就抱着一大堆专业课的书本来找他求教,但是几年过去了,绪子的变化也很大。
最大的地方就是身高。还在学校的时候,绪子比其他的女孩子还要矮上一些。没想到几年不见,她竟然长高了一大截。
而那最有辨识度的金发刚刚也被她藏进了针织帽里。
森鸥外也是被一拳揍的飞上天,感受着脸颊上的疼痛和那精准的手法后才确定了绪子的身份。
听到自己异能者这句话的时候,爱丽丝已经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完了,笨蛋林太郎估计是没救了。他一点都没想起来自己在离开军队之后就和绪子失联的事。
爱丽丝现在的心情非常的绝望。按理说她能想到的事情,林太郎一定也能想到。但是这个人是怎么回事,明明平时看起来挺聪明的,怎么到这种关键时候竟然这么不开窍?
“算了。”森鸥外既然都这么说了,绪子觉得自己曾经的担心都喂了狗。
她小心的把爱丽丝放回地上,站起身,把座椅让给了它原本的主人。
“我先走了。爱丽丝我改天再来找你玩。”她亲了亲爱丽丝的额头,转身离开了这家小诊所。
走出诊所之后,绪子发现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她不禁感叹,和可爱的爱丽丝一起度过的时间就是那么的美妙,简直都让她忘了时间。
唯一可惜的就是旁边还有森林太郎这家伙,不然只有爱丽丝和她,她还能给爱丽丝换更多的发型,然后还能带她去买小蛋糕。
感慨了一下爱丽丝简直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女孩子后,绪子低头,遗憾的发现本来被她打倒在地的彪形大汉们已经不见了。
现场还残留着打斗过后的凌乱,但是优质的出气筒却没有乖乖待在原地。
她得说这些人运气还不错。如果不是他们跑的快,她一定会让他们和医院的急救科相亲相爱。
找不到人形的出气筒,用诊所大门发泄一下自己心中的怨气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绪子一挥拳头,“咚”的一声,诊所本来坚固的大门被绪子一拳砸出了一个大坑。
在绪子离开诊所后就站在门边的森鸥外听到声音,又看到门上凹进去的那一块,不禁喉结滚动了一下,咽了口口水。
“绪子这些年越来越暴力了。”
他还记得还在医学院的时候,绪子偶尔也会动手。当年他们认识就是因为有些人想要对他实施校园暴力,结果被当时只有十五岁的绪子一顿胖揍。
被人维护的感觉还是很好的。森鸥外至今还记得那些人鼻青脸肿的可笑模样。
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时隔这么多年,绪子的暴力程度不仅没有时间的流逝有所收敛,反而日益精进了。
“林太郎你就庆幸绪子这一拳不是冲着你的脸去的。”爱丽丝顶着刚刚出炉的瀑布辫,抱着臂说道。
虽然她只是林太郎的异能力,但是换位思考一下,如果她是绪子,那她早就对着林太郎的脸左右开弓了。
她都还记得林太郎还是军医的时候,那隔三差五就寄来的信。她就不相信林太郎这个当事人会忘记。
森鸥外才不管爱丽丝是怎么说的。他的脸上重新端起笑容,走向诊所里的某张病床。
刚刚被医闹的人找上门时,他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就解决掉那些人,完全是因为他刚刚正在进行一场手术。
现在那张病床上躺着的就是他刚刚治疗过的病人。
拉开隔断视线的帘子,前任军医并不意外的发现病床上的病人已经过了麻醉时间,正抻着脖子,一副听壁脚的模样。
病人这么不老实,医生当然有必要对病人进行合理的叮嘱。
“这位病人,你刚刚什么都没听见,知道了么?”
面对医生纯良无辜的笑容,还躺在病床上如同砧板上一条鱼的患者一个劲的点头:“我什么都没听见,森医生您辛苦了。”
这倒不是因为他又多么乖觉,而是因为医生那冰冷的手术刀已经抵上了他的颈边,他怕医生一个“失手”直接让他告别人间。
“是这样么?希望我以后不会听到什么奇怪的传言。”看到病人如此乖觉,森鸥外脸上的笑容不变,挪开了手术刀锋利的刀锋。
手术刀挽过漂亮的刀花,被这位前任军医藏进袖口。
现在在医院供职的绪子还是继续作她的送子菩萨,最好不要再和他这种地下医生扯上关系了。
看到眼前的医生似乎没了杀意,这位听到了壁角的倒霉患者至此才松了一口气,颓然的倒在病床上。
他现在恨不得自己的麻醉期根本就没过,这样他就不用听到眼前这位地下黑医仿佛被他前任情人抛弃这件要命的事了。
看到自己的患者如此乖觉,森鸥外满意的点点头,对爱丽丝说道:“爱丽丝想不想去吃蛋糕,我听说最近有一家蛋糕店有限量的草莓蛋糕。”
半晌,森鸥外听到了爱丽丝的嘲笑。
“林太郎,诊所的门锁刚刚被绪子砸坏了。咱们现在都出不去了。”
森鸥外觉得做人可能不能太有良心。他好不容易良心发现一回,怎么就好心没好报呢?
第8章
一回到港口黑手党的总部,绪子还没来得及整理自己的心情,就遭遇了人生最大的危机。
前一天据说还伤重未愈,不能探视的兰波先生现在已经拆了绷带,站在港口黑手党门口。
如果只是兰波先生这位家庭教师,绪子还不会有什么过激反应,但是兰波先生他不是一个人。
这个自带忧郁气质的法国男子左手还牵着中原中也的手。
看着高大的兰波先生和小小一只的中原中也,绪子顿时产生了转身就跑的冲动。
然而她腿还没能迈出去呢,就看到了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侧的尾崎红叶。
这位隶属于港口黑手党情报部的女孩伸手拍了拍绪子的肩,冲绪子摆了个“快上啊”的表情。
绪子觉得这个表情的真实含义是“冲啊,去迎接惨淡的未来。”
为了维持自己失忆的人设,绪子只能硬着头皮,对兰波先生展露了一个别扭的微笑。
自觉自己做了一件好事,让一家团圆的尾崎红叶功成身退,留下她眼里的一家三口叙旧。
看着“十岁的儿子”和“失忆的另一半”,绪子不得不迎难而上。
“兰堂先生。”绪子礼貌的伸出手。
因为知道兰波先生现在正处于失忆状态,所以绪子选择了用兰波先生现在在港口黑手党的称呼。
面对眼前的女孩子,兰波心中也有点打怵。
在港口黑手党的医疗部醒过来的时候,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不记得自己是谁,自己的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
虽然港口黑手党的人告诉他,他的名字叫做兰堂,但是他隐约觉得这并不是他的名字。
就在这样的人生岔路口,中原中也来到了他的身边。
在看到这个男孩的第一时间,兰波心中就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甚至还带着一丝亲近。
而在尾崎红叶告诉他,这是他儿子的时候,他也毫无障碍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这大概就是血脉至亲的力量吧。
接受了中也这个十岁的儿子之后,兰波不禁对孩子的母亲产生了一丝期待。但是在见到绪子之后,他发现事情好像和他想的有点不太一样?
看看身边大概十岁的中原中也和眼前的姑娘,兰波情不自禁的开始怀疑自己的人品。
眼前这姑娘大概只有二十出头吧,他是不是应该去自首?
面对对自己伸出手的绪子,心虚的兰波并不敢回握,只是一个劲的在内心谴责自己。
绪子等了半天都没能等到兰波先生的反应,一抬头就发现了兰波先生一脸愧疚的看着自己。
他本来虚握在身侧的右手已经攥成拳头,微微颤抖着的手昭示着他内心充满了不安。
从离家前往医学院开始,兰波先生就是绪子的家庭教师。一看兰波先生的表情,绪子就知道他误会了什么。
这样的兰波先生不禁让绪子有些心疼。如果当时不是她放任兰波先生去追那位魏尔伦先生,他也不会被卷入爆炸之中,进而失忆。
察觉站在自己身边的两个成年人之间气氛诡异,现在如同一张白纸的中原中也根本无法理解兰波内心的挣扎,有些不解的扯了扯兰波的手。
“爸爸你怎么了?”
中也的动作让本来还深陷自我怀疑中的兰波回过神来。
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这个孩子是无辜的。已经自觉带入老父亲位置的兰波摸了摸中也的脑袋:“没事的中也,我只是一时间有点激动。”
他这句话倒也没有骗人。现在的他的确十分激动,只不过不是通常的激动。
中也接受了兰波的安抚,转而用期待的眼神看着绪子。
一直都没点亮脑波交流这项高端技能的绪子,不知道怎么就从男孩的眼神中读出了“希望爸爸妈妈能和好”这样的讯息。
顶着中也期待的眼神,绪子颇有压力的清了清嗓子后说道:“其实中也并不是我生的。”
总而言之要先解开兰波先生的误会,省的对方趁人不注意,自挂东南枝。至于小孩子的期待,尽量满足,尽量满足。
“难道是继子么?”听闻此言兰波松了一口气。
如果是继子的话,那一切都能解释了。他就说自己在失忆之前应该没有那么丧心病狂。
还没等兰波彻底放下心,还和兰波手牵手的中也突然插嘴:“不是啊。我不是妈妈生的,我是爸爸你生的。”
在中也的记忆里,他一开始是没有自我意志的某个存在。突然有一天,有一个男人向他伸出了手,把他带到了这个世界。而这个男人就是眼前的兰堂。
按照这几天一直带着他到处走的尾崎红叶的描述,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出生了。
不过兰堂先生是男人,不能被称作妈妈,所以他依旧称呼兰堂先生为“爸爸”。
至于绪子,不知为何她能让他感受到亲近。所以绪子理所当然的就是“妈妈”了。
“哈?”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辞的兰波情不自禁的望向了自己的小腹。
哪怕隔着一层衣料他也非常确信自己的身体的确和正常的成年男性并没有什么不同,并没有多出什么不该有的器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