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为了哥哥才打排球的,”弥悠回答她,“也没有不打了,如果哥哥希望我陪他练习,我也会给哥哥托球的。”
小春看着她,“但是,姐姐小时候明明……”
“弥悠小时候就说过了,要永远给哥哥托球。”
佐久早圣臣恰好循着安全出口的路线回来找她,戴着口罩,黑漆漆的眼睛盯着她看。
弥悠没能想到这么巧,张了张嘴,在和他对视的一瞬间,脸颊就滚烫起来,那股温度烧得太高,她有些语无伦次,“哥哥……!”
“啥玩意,佐久早圣臣?!”
尾白阿兰原本一直站在旁边装作自己不存在,装到这时候终于没忍住叫出了突然出现的人的名字。
“不对!”他自顾自地吐槽着,“从排球月刊上看见的时候原本还以为是巧合来着啊!结果竟然是真的兄妹吗!”
佐久早圣臣皱紧眉,一只手里还拿着弥悠今早准备的便当,空着的手揣进兜里,说话冷淡而直接,“显而易见,我就这一个妹妹,我和弥悠也只有春奈一个表妹,所以别乱叫什么姐姐。”
“抱歉抱歉!”
古森元也微笑着,站出来打着圆场,“小臣他就是说话比较直接,确实没什么坏心的!”
他笑着朝弥悠招了招手,少女走到他身边,于是他仗着身高揽了揽弥悠的肩膀,认真说道。
“我们小悠也是,和她哥哥一样不擅长交际的,所以就都别为难这对社恐兄妹啦,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和我沟通。”
“我是他们的表哥,我叫古森元也,叫我古森就好,”柴犬眉微挑,少年笑容温暖而真诚地问道,“所以,有问题吗?没问题的话,我就得带着弟弟妹妹去吃中午饭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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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晋江独发
直到午饭结束,弥悠都觉得自己正处于一种脑子乱糟糟的状态里。
“小悠下午也要留在这里看比赛吗?”
豆豆眉下那双眼睛依旧带着爽朗的笑容,仿佛直射着的阳光一样温暖。
“嗯,还想再看看,”弥悠下意识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回家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
“确实啊,”古森元也边收拾着便当盒,边说道,“虽然小臣就算和小悠一起在家大概也是各干各的事,但就连小臣也不在家的话,果然还是会安静得很难受吧?”
弥悠下意识抬头看了看佐久早圣臣,他已经把便当盒装好,袋子的系带挂在了手腕上,双手都揣进了衣兜里,安静站在一边。
视线无意识相撞。
佐久早圣臣眉毛上那两粒并排的小痣随着蹙起的眉毛朝中间凑着,他的目光一向很干净——比起总是蹙眉带来的阴郁感,弥悠更喜欢用干净这样的词语来形容他。
她很快收回了视线,应了一声“嗯”。
古森元也似乎被她的反应逗笑了一样,眼睛弯得弧度更明显了一些。
三个人一起捡着人少的安全通道朝回走。
“那来看井闼山的比赛吧,下午的八进四比赛是对白鸟泽,小臣在白鸟泽有一个很喜欢的朋友呢。”
弥悠点了点头答应下来,捏着书包的系带,小声道,“那位牛若,看起来是做事很认真的人,确实是哥哥会喜欢交朋友的类型了。”
佐久早圣臣眼睛亮了起来,认真地用一种强烈安利的语气说道,“若利会在擦完手以后,把手帕用过的一面放在里面叠起来。”
“说实话,”古森元也没忍住笑了出声,“我一直怀疑小臣来井闼山最大的原因是,我们参加比赛的时候,在赛后遇见过饭纲学长,饭纲学长拿着粘毛器在认真处理运动服。”
佐久早圣臣严肃地说道,“不仅如此,饭纲学长也是谨慎的人,和这样的前辈做队友,我会很开心。”
“什么,原来这个真的是主要原因吗?”古森元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弥悠没忍住轻轻笑出了声。
佐久早圣臣仔细想了想,补充道,“井闼山这所学校各方面的条件也都很优秀。”
他们刚说到白鸟泽,迎面就遇上了白鸟泽,两人穿着紫白色的运动服,并排朝前走,高大严肃的少年正认真听身边的人说着什么。
长袖长裤的运动服穿得整整齐齐,但单薄的夏季运动服下,隐约勾勒出流畅的肌肉线条。
相比起同龄人,这位牛若看起来就给人一种很有力量感的感觉,再被严肃而端正的外表一衬……
弥悠下意识退后了半步,抬手小心地捏住了佐久早圣臣的衣角。
“若利,你吓到人了哦~”
和泛着波浪号的尾音相称的,牛岛若利的身边是有着一头张扬红发的家伙,眼睛笑得弯弯的,一双手缠着绷带比出手势,食指指向弥悠。
牛岛若利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不解的样子,但还是认真地道了歉,“抱歉。”
随后,他礼貌地向认识的两人问了好,“佐久早,古森,下午好。”
佐久早圣臣朝侧前方跨出半步,将指向弥悠的手指挡下,十分礼貌地回复道,“若利,下午好。”
“牛岛前辈,下午好。我们小悠只是比较内向而已,”古森元也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豆豆眉下一双眼睛依旧笑得弯弯的,“天童前辈请别用手指她。”
天童觉收回手,“哇哦”了一声,眼睛瞪得圆圆的,像只猫一样伸长脖颈盯着被挡在身后的少女打量着。
他打了个响指,眼皮微微朝下耷拉,露出一个笑容,“连妹妹都带来看比赛了呢。”
而牛岛若利盯着她,数秒后认真说道,“我好像认识你。”
古森元也意外地“嗯?”了一声。
天童觉则露出被惊吓的表情,眼睛瞪圆了转向他,猫猫唇微张,“若利君,这种搭讪方式非常、非常——老套。”
牛岛若利则略显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这算是搭讪吗?”
天童觉飞快点头,脑袋左歪右歪,食指斜向上,跟着左右乱晃着,瞪圆的眼睛眨了眨,“算的算的。”
弥悠的手指攥紧了手里的那一小截衣袖,视线盯着地面,头皮有些发麻,仔细回想后依然露出了茫然无措的表情,“抱歉,我不太记得了,什么时候有遇见过牛岛前辈……”
佐久早圣臣显然没把「牛岛若利是在搭讪」纳入选项之中,任由女孩子抓着他的衣袖,表情丝毫没有改变地说道,“也许是若利记错了也说不定。”
“的确,还需要确认一下,”牛岛若利语气严肃地说着,随后仔细回忆了一下,认真说道,“我国中二年级时的宫城县县大赛决赛,白鸟泽初中部对北川第一中学,你来看过吗?”
……岩泉前辈邀请她去看过的那场决赛?
弥悠迟疑两秒,轻轻点了点头。
“嗯,那么我的记忆应该没有问题,”牛岛若利点了点头,“你的记事本里,掉了张塑封过的便签纸出来——”
……塑封过的便签纸?
弥悠的表情微妙地愣住了好一会儿。
“你走得太快,我跟过去正好遇到及川,和他说了两句话,就没再看见你了。”
“那张便签纸上面是一串座机号码,”牛岛若利认真地念出了那一串数字,随后问她,“是你的吧?”
古森元也把这串莫名有些熟悉的数字在脑海里过了几圈,几秒后恍然大悟,“……这是小臣家的座机号码啊!”
佐久早圣臣家的座机,从小一直就没有变过的号码,还没有购入手机的时候,古森元也一直都是通过座机联系自家表弟的。
手。
弥悠觉得大脑里的思绪乱糟糟地搅到了一起。
原本只是攥紧了佐久早圣臣衣袖的那只手,已经被反过来紧紧地握住了,从那串号码被念出口开始起,就被紧紧地握住了。
干燥而温暖的手心带着一层茧,顺着她的手腕朝下,贴着她的掌心,五指穿过指缝,手指交错着,紧紧扣住她的手。
眼前是牛岛若利的眼睛,流露出的神色很是认真,正在安静地等待着她的答复。
即使特地去照相馆塑封了那张便签纸,弥悠也只是把它夹在随身携带的记事本里,不会总是特地拿出来看。
所以当它丢失的时候,弥悠也并不知道它具体是什么时候不见了的。
便签纸上的那串数字早就熟记于心。
弥悠的记忆力很好,早在那张纸条被佐久早圣臣递到她手里时,她就已经背下了那串数字。
只不过要是总在给曾经的寄宿家庭拨回电话,这种对过去的怀念,好像就变成了过去和现在的对比、好像就变成了她对现在所拥有的生活的不满。
所以,弥悠也很早就不再拨出这个号码了。
只是在纸条的边角被磨损出褶皱之前,她独自去了照相馆,对纸条进行了塑封处理。
从那之后,塑封过的便签纸夹在记事本的一角,如同什么代表着幸运的护身符一样,被随身携带着,却几乎从不拿出来看。
弥悠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不见的,但或许这张便签纸也从来就没有代表过什么幸运,它只是普通的一张便签纸,被写上一串数字,就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再向它寄托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愿望……
从来就没有过实现的可能。
丢掉了也代表不了什么,所以再拿回来当然也代表不了什么。
它什么都不是。
“你还需要吗?”牛岛若利的声音继续在耳边响着,“我有带来东京,不过放在了酒店。”
“是我的,”弥悠盯着地面,声音逐渐变小,“请问牛岛前辈什么时候方便……方便我来取?”
即使什么都代表不了,也想要好好地保存着。
她顿了顿,有些语无伦次地继续小声道,“谢谢牛岛前辈,能保存这么久……”
“便签纸塑封,认为是重要的东西,就保存下来了,”牛岛若利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不用谢,你还需要就好,如果你着急的话,今天比赛结束后就很方便。”
“哦——”天童觉拖长了尾音,摸着下巴感叹道,“不愧是若利君呢。”
“不愧是若利。”
佐久早圣臣也夸赞着,漆黑的眼睛很亮,古森元也感觉自己仿佛看见了自家表弟眼睛里闪烁着的小星星。
心情显而易见的很好。
不过,等等……
“若利,为了表示感谢,我们请你吃饭吧?”
从不在外吃饭的佐久早圣臣说请吃饭,那么就只有一个结果——去佐久早宅吃饭。
古森元也差点没被呛到,想提醒他不太合适,但又害怕打扰了自家表弟久违的社交热情,更何况牛岛若利——在古森元也的认知里,对方在社交里也并非常理所能揣测的那种类型。
于是他欲言又止,也只是憋出口了一句,“小臣……”
弥悠显然也欲言又止,眼睛微微瞪圆了抬头看向佐久早圣臣,还被扣住的手轻轻地动了动手指,小声叫他,“哥哥……”
“若利君,看起来是帮了两位佐久早一个超级大——忙啊,”天童觉的语调兴奋地上下起伏着,“感谢宴看来不好推辞呢。”
“嗯,不过并没有必要,”牛岛若利试图拒绝地说道,“只是归还失物而已。”
“但是若利君要是直接拒绝,反而会让敏感又多思的小佐久早想方设法地感谢你哦,”天童觉盯着少女,眼睛圆圆的,猫猫唇一张一合,“若利君想要吗?”
牛岛若利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看向了弥悠。
少女很努力地没有挪开视线,微微扬起头,认真地和他对视着,表情肉眼可见的紧张。
“牛岛前辈不方便的话就算了,虽然想要表达感谢,但是也并不想给牛岛前辈添麻烦……”
声音很小。
牛岛若利认真地听完了她小声说完的话,点了点头,“好的,不过吃饭的事情,还是等比赛结束以后再说吧。”
又交谈了几句,定下吃饭时将便签纸带给弥悠的约定,牛岛若利和天童觉才离开了。
手还是被紧紧扣着。
弥悠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下意识抬头去打量佐久早圣臣的表情。
视线相接,他没有皱眉,表情相比于平时,显然心情要好得太多。
弥悠动了动手指,用力挣扎了两下。
手紧贴着手,亲昵地蹭了蹭。
佐久早圣臣低下视线注视着她,缓慢地松开了握住她的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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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晋江独发
白鸟泽学园是宫城县的绝对强校,以牛岛若利这名重量级的左撇子重炮选手为例,队伍里都是长得高大、天生身体条件就很好的队员。
而白鸟泽这支队伍在球场上的风格,就是以牛岛若利这门重炮,撕毁对手的一切防线。
简单、粗暴但有效。
弥悠对曾经看过的白鸟泽的那场比赛,印象最为深刻的一点,就是二传手。
如果说当时在北川第一的及川彻是整支球队的指挥者,是整支队伍的核心,那么白鸟泽的二传手,则从不给人留下任何特别的印象,在整支队伍里没有任何存在感。
那是抛弃了个人风格、完全只为攻手服务的二传手。
而今天对战白鸟泽的井闼山,主将饭纲掌作为二传手,在整支队伍里的战术地位都是毫无疑问的。
井闼山是无论从攻防角度来看,还是从一传、二传等位置上来看,都完全没有弱点的强队。
音驹曾经和井闼山对战,输的也不是防守,而是没有能撕开对手防守的进攻性武器。
井闼山对战白鸟泽,全国三大主攻手之二的对战,无疑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
弥悠坐在了井闼山的应援席上,仿佛都被那种热烈的气氛所感染。
而白鸟泽的应援队伍穿着紫白色校服,应援时唱着白鸟泽的校歌,面对东京本地庞大的应援队伍也毫不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