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悠。”
她紧张得下意识侧过脸,于是佐久早圣臣的唇便从她脸颊一侧蹭了过去,柔软的、带着些莫名让人心跳加快的触感。
弥悠注意到他的眼睛,纯粹的黑色,现在笼罩在护眼的温暖黄光下,视线显得干净、柔和。
电影里正播放着表白的话,男生问“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女生则答“嗯,非常愿意”。
在这样的背景音下,佐久早圣臣的指尖从她指根之间穿过,紧紧扣住她的手,唇微微张了张。
弥悠觉得自己好像意识到他想说什么,但心跳太过杂乱,她慌张地盯着对方的唇,无厘头地开口说道:“有点干,涂点唇膏吧?”
佐久早圣臣把原本的话咽进喉咙,视线沉沉地盯了她两秒,答道,“弥悠的保湿唇膏,我看见了,在洗漱间的台子上。”
“哥哥不是……”
弥悠瞬间顿住,眉梢稍稍皱起来,懊恼地紧抿了抿唇,“我是说,圣臣不是洁癖吗?那支我用过了。”
佐久早圣臣没回答她,只是嘴角下撇,明显不太高兴,还松开了握住她的手。
弥悠动了动手指,试着放轻声音,跟着凑到他耳边,撒娇似的轻轻叫他,“圣臣?”
佐久早圣臣坐在沙发上,微微俯下身,从面前的桌下拉出了家用医疗箱,拿出了一包医用棉签。
弥悠有些茫然,下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手握着他的小臂,疑问地重复着,“圣臣?”
佐久早圣臣把她自己放在桌上的小镜子递给她,“拿着。”
“嗯?”
弥悠的下颔被他伸手捏住,佐久早圣臣用棉签轻轻朝上抵了抵她的牙齿,示意她张口。
“镜子,挪到这里来。”
他的声音在心情不爽时总是略低,目光也暗沉沉的,阴郁感十足。
弥悠听话地照做了。
“牙齿很整齐……”
佐久早圣臣边示意她认真地看镜子,一边认真地用棉签撑开她的口腔,仔细地检查了每一个地方。
棉签戳来戳去,不适感促进了唾液的分泌,她很快就想合拢,却被警告似的捏紧了下颔,直到结束时,佐久早圣臣才认真地抽出纸巾帮她擦掉唇角的液体。
她眼睛里含着些生理性的泪水,目光有些朦胧,佐久早圣臣用唇轻轻碰了碰她的鼻尖,拿过她中的镜子,放回到桌子上,十分严谨地得出结论。
“你看见了,很干净。”
紧跟着,他把那包医用棉签放进她手里,主动张口。
弥悠已经完全不记得电影在讲些什么了,口腔内还残留着些触感,手里捏着那包医用棉签,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低声将话题扯走,“……我去拿唇膏。”
佐久早圣臣不赞同地反驳她,“亲手检查一下会更好,我不会反抗的。”
佐久早圣臣看着她,她眼睛里含着的泪将目光模糊,看起来很糟糕,即使眨过几次眼睛,眼泪也没有滑下。
她似乎有些紧张地吞咽了一下,然后捏着那包医用棉签,倾身靠了过来,手掌抵住他的胸口,示意他朝后靠。
佐久早圣臣靠着沙发的靠背缓慢躺下,沙发并不算很长,他的背部靠上了沙发的扶手,上身半支着。
弥悠跨坐在他身上,低眸看着他,将散开的头发掖到了耳后。
她弯下腰,吻了上来。
最开始只是唇贴着唇,安静地贴了两秒。
弥悠闭上眼睛,试探着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唇,然后从唇缝间挤了进去。
她亲吻的动作很青涩,闭上眼睛后,眼睫不安地颤动着,佐久早圣臣的喉结随着下意识的吞咽动作动了动,但最终他还是信守承诺,没做出其他反应,任由她亲吻着。
唇齿分开,暧昧地拉出一条线。
弥悠脸颊通红,飞快扯过纸巾擦干净。
“不干净,”她连视线都满满地写着后悔,大概是后悔自己的举动,还微微喘着气,眼睛里泪光也还闪烁着,小声朝他嘟囔,“不许圣臣用我的唇膏。”
佐久早圣臣下意识伸手握住她的腰,目光沉了沉,别开脸看着不知道剧情走到哪里去的电影,声音极低地告诉她。
“……”
弥悠只看见他唇动了动,没听见他说了什么,茫然地凑近了些。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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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sks x sks(4)晋江独发
弥悠僵在原地,有些呆呆地看着他。
佐久早圣臣侧着脸,视线紧盯着正在播放的电影,他的卷发没有特地拨到耳后,但隐约还是能看见泛红的耳垂,被她亲过的嘴唇湿润地泛着光泽,从低声说完那句话,就紧紧地抿住了。
弥悠反应了一会儿,手忙脚乱地从跨坐在他身上的姿势站了起来。佐久早圣臣没阻拦她,原本握住她腰的手也自然地挪开。
但不知道她无意间又碰到了哪里,佐久早圣臣跟着坐起身来时,紧抿着唇,喉结再次滚动了一下,弥悠总觉得好像听见了他吞咽的声音。
但他坐起来后,却低垂着视线,弓着背、双臂半抱在膝间遮挡着,略长的卷发也跟着垂落,半遮住神情。
弥悠脑子还有些乱,站在他跟前,脑袋单线程地胡乱想着什么解决方法——她也并非是不懂这些,只是原本没有接触过。
“……别看我。”
佐久早圣臣开口,弥悠听出他的冷静、克制,但语调已经失去了以往的余裕,强压着兴奋似的,低沉而沙哑。
弥悠也很紧张,无措地开口问他,“那、哥哥……现在要怎么办?”
佐久早圣臣微阖了一下眼睛,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移动,才抬起视线看她。
她无措的样子、下意识依赖着等自己提出解决办法的样子……几乎模糊了现在的场景,模糊了已经更新的男女朋友的关系,将一切倒推回以前。
弥悠根本没察觉到自己的称呼有误。
她天然地信赖着自己——这就是佐久早圣臣从曾经“哥哥”的身份之上获取的好处。
佐久早圣臣的喉咙兴奋地、不自觉地收紧,他的控制欲在贪婪地扩张,他想要很多,却又想平复下来。
他努力克制、努力忍耐,但在对方这样紧张无措、又依赖着他的目光之下,兴奋无法平息,开口时,话语便不自觉地带上强硬的态度。
“手给我。”
弥悠不知不觉再次半跪着跨坐在他怀里,一只手搭在他肩上,另一只手被他握住,又握住他。
佐久早圣臣轻轻啄吻着她的唇,一下又一下。
他眉眼舒缓,神情愉悦,在啄吻的间隙里,呼吸伴随着气声,逐渐急促起来。
弥悠觉得有些莫名的不安,迟疑着轻声叫他,“圣臣……”
佐久早圣臣并不答话,只是吻住她。
弥悠所见的对方,永远是冷静而自持的,他谨慎、理智,严于律己,虽然喜好和厌恶也一直表达得大大方方,但从不有现在这样的情态。
电影依旧沿着固定的剧情线播放着,男女主坐在曾经的小店,却没能再坐在曾经表白时的位置,他们之间沉默,气氛黯淡,感情走向尽头。
客厅的灯光下,佐久早圣臣和她同样沉默,他握着她的手,仔细地用纸巾擦拭着。
弥悠有些茫然地看着屏幕,小声问,“刚刚不是还感情很好吗?”
“从学校到社会,只是彼此合拍、彼此心动,并不能再作为恋情的支撑,他们在一起时就没有慎重地考虑过未来。”
佐久早圣臣批判性地发表完个人评价,就将纸巾丢进垃圾桶,松开抱着她的手,“该洗漱睡觉了,你先去吧。”
弥悠有些惊讶,边站起来,边低声意外地吐槽道,“没想到五月竟然会强推这种现实向题材的恋爱电影,结局都没有在一起啊。”
感情会有像花束般绽放的时刻,自然也就有凋零落幕之时。
佐久早圣臣安静地注视着她,突然问道,“明天,要告诉姑姑姑父他们吗?”
弥悠茫然地回头,“什么?”
“我们在一起的事情。”
佐久早圣臣别开视线,嘴角略朝下撇,“不说的话,反悔也不会有人知道。”
弥悠站定,反而转回身直视着他那别扭的表情。
这种话……这种谨慎中满是消极的想法,确实也是他可能会产生的。
“我有认真想过,现在公开的话,无论是什么结果,我都有接受的能力,”弥悠平静地给出自己的答案,“即使最后又分手了也可以。”
弥悠第二天和佐仓千代有约,一起去逛街了,佐久早圣臣就一人先去了古森家。
古森元也近来也在家,今天刚带着家里的新成员卡哇伊——一只小黑柴,去了趟宠物医院,回来时恰好在家门口遇到他。
小黑柴卡哇伊并不懂得人类的洁癖和嫌弃,精力十分充足,非常喜欢佐久早圣臣,在多次一脑门撞上他的腿以后,才被古森元也抱了起来。
“小臣被一只小狗逼得在大街上快转身撒腿跑掉……真是太有趣了,”古森元也用手按住胡乱动的小狗,一边没忍住哈哈大笑,“这就是卡哇伊和kiyoomi的相性吧?”
“……”
佐久早圣臣皱着眉,脸也快皱成一团,浑身气压低沉,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看。
“别这样看着我嘛,”古森元也立刻忍着笑撇清自己和自己玩的梗的关系,“卡哇伊这个名字,据妈妈说,是前两周它刚来家里时小悠帮忙取的,妈妈也很喜欢,觉得小狗就是很卡哇伊,所以就都这样叫了。”
小黑柴的豆豆眉下是一双蓝汪汪的眼睛,大概是听见了好几次自己的名字,附和着朝佐久早圣臣“汪汪”了两声。
佐久早圣臣对这种毛绒绒的生物向来是非必要不接触,嫌弃地退开了两步,“快把它抱走。”
“哇,小臣这么嫌弃小动物,”古森元也走在前面,闲聊似的说道,“小悠就还一直挺喜欢小猫的,好多饰品都有小猫,要是她想养什么小猫的话……”
他也是稍微思考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小悠已经不是寄住在佐久早家,她已经有了独立的经济能力,于是正改口说道,“哦,也不对,小悠已经单独出去住了呢——”
佐久早圣臣也正开口说话:“只要她有时间照顾,能对猫负责,我不会有意见。”
古森元也顿住了。
他理解了几秒对方说的话,站在门边回头看自家亲爱的表弟那张被口罩遮去一半的脸——佐久早圣臣看起来似乎觉得自己说出口的话十分理所当然。
古森元也一时间脑海里闪过千言万语,最后他只是语重心长地开口:“小臣,作为哥哥,任何事你不能是「不会有意见」,只能是「没有意见」——哥哥对已经独立的妹妹,只有提建议的权利。”
佐久早圣臣点头以示同意,随后语气平淡地告诉他,“不是作为哥哥——我和弥悠在一起了,正在同居。”
“小臣你……等等、小臣你说什么?!”
古森元也一瞬间被吓得忘掉了自己原本想说的话,手也没能按住过分活泼的小黑柴,让卡哇伊从他怀里溜了下去。
“这样的话,今晚可以煮红豆饭来庆祝一下了呢,”日和姑姑已经站在门边,笑着合掌,“元也,不用管卡哇伊了,快去超市买点红豆回来吧?这是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情哦。”
古森元也缓和了几秒又几秒,才有些震惊地看着表弟那张冷淡面孔,恍惚地开口回答,“……哦。”
甜品店里,佐仓千代十分恍惚地感慨着,“……原来弥悠也会有恋爱中的困惑啊。”
坐在她对面,弥悠喝了口水,用勺子戳了戳自己点的甜品,自己也有些不确定地解释道,“毕竟这是第一次?”
“但是情侣待在一起的时候会干什么……这种问题的答案都很个人化吧?”
佐仓千代代入自己,笑容瞬间有些虚弱了下来,但还是鼓励性地发了言,“总之你们都觉得开心就好啦!”
“千代和野崎君……?”
在弥悠印象里他们感情一直很好。
佐仓千代捂住心口,痛心疾首:“完全没有参考性的!那根本不是恋爱番、是搞笑番啊!”
弥悠被她过分激动的语气逗笑,于是就笑着回答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千代能一直很开心,这样就很好了吧?”
弥悠这样说,佐仓千代反而像是想起什么来,脸颊泛起红晕,视线乱飘,十分害羞地小声道,“也、也是啦,虽然野崎君他实在是……”
但她害羞着依然欲言又止,最后仍旧十分坚定地说道,“总之、反正……真的对弥悠你没有任何可以参考的意义。非要说的话,弥悠还不如去看少女漫。”
直到走进古森家,再次见到佐久早圣臣,弥悠倒也没有把「看少女漫」真的列入到待办事项中去。
小黑柴卡哇伊是最快跑到门边来接她的,绕着她的小腿转圈,兴奋地“汪汪”叫。
弥悠小心地避开它,换了室内鞋,蹲下伸手去挠它的下巴,小狗过分活泼,用湿漉漉的鼻子蹭她,还伸舌头舔她的手。
弥悠并不生气,也不躲开,笑着感慨道,“卡哇伊长大了好多啊。”
“小狗前几个月都长得很快。”
佐久早圣臣见她摸完小狗起身,恰到好处地抽出一张消毒湿巾来帮她擦手。
弥悠就平摊着双手,乖乖站在他身前,从指尖到掌根,被他认真地、一点点仔细地擦了干净。
一户建的玄关离客厅、厨房都有些距离,除了两人就只有卡哇伊在脚边乱转。
弥悠小声地和他说话,“稍微想象了一下和圣臣在一起的时候会做些什么。”
佐久早圣臣的视线从她的手挪到她的脸,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但思考以后,发现做什么不行呢?做什么都可以吧。”
佐久早圣臣平静地“嗯”了一声,见她仰着头笑,弯下腰,亲了亲她的鼻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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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sks x sks(5)晋江独发
到了佐久早圣臣要离开东京的日子,弥悠有自己的事情,没空去送他。
“路上小心。”
她说这话时眼睛都还在看着电脑的屏幕,佐久早圣臣皱着眉揣测——那到底是公司的项目企划案,还是她学业方面的课题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