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不比公爵家差。”
唐秋抱住了我,生怕我离开一样,恨不得将我揉进身体里。死死的,用力的,尽全力的,抱住了我。
“艾尔斯能做到的,唐家也能做到!”唐秋努力将眼里的泪水逼退,声音沙哑道,“他给了你什么?钱吗?我有很多,我都可以给你,你缺钱可以找我要啊。你想要孩子吗?我给你生,我家人要是不同意我和你在一起,我们就先生个孩子吧!”
——虽然但是,钱可以,孩子就算了吧! Σ (っ° Д °;)っ
我含着泪,转过身,“我不希望我们之间的爱情沾染上世俗的尘埃……”
“1000万够吗?”
唐秋低头开始翻自己的光脑。
“滴——”
“星际钱包到账:1000万星币。”
我:“其实我觉得……”
“不够吗?”唐秋拧着眉看向我,似乎在思考为什么我能花这么多钱,但很快就放弃了思考,“你这么好看,养你看起来确实很费钱的样子… …”
“滴——”
“星际钱包到账:一亿星币。”
我说不出话来了。
唐秋:“这些钱你先花着,我每个月给你打三个亿,不够的话你和我说,我再给你加一个亿,要是还不够的话我可以贷款养你的,星际银行给了唐家不少借款额度。”
靠不是,这谁能不心动啊啊啊!
谁会嫌钱多呢? !
“滴——”
“星际钱包到账:十亿星币。”
唐秋没有动手,他愣了一下。
我也愣了。
身后传来一段脚步声,艾尔斯笑着看向我:“阿黎,缺钱怎么不和我说?”
原来这里最穷的居然是我! ! !
“抱歉,打扰到你们聊天了,但刚才听了一半,实在有些听不下去了,”艾尔斯从上而下俯瞰着所有人,不屑道,“唐家未免也太小看公爵家了吧?这点钱,打发叫花子呢?”
话毕,艾尔斯就真的像是路过了一样,站起身,带着一身红点点,重新走回到了房间门口,直到进入房门了,又退出了半步,露出了一只海蓝琉璃瞳,明事理道:
“阿黎,这么晚了,快回来睡觉吧?”
然后才施施然走进房门。
我悲伤地与唐秋对视:“……抱歉,唐秋,我没有办法。”
“我知道,是我无能,”唐秋咬着牙,恨恨道,“难怪我家里人总说爱情需要足够的金钱,没有物质的爱情,一定会以悲剧收场,我一直不愿意相信,今日方知,原来他们说的是真的。”
“元黎,你等着我,唐家的资源不比公爵家差哪里。”
“他只是占了独子身份的便宜。”
“我会赚更多的钱,今日,是我的耻辱。”
***
“艾尔斯,你这样做可真是把糖球刺激坏了,”回到房间里,我懒洋洋地枕着艾尔斯的柔软的肚子逛着星网的超高网速,随便他梳理我的长发,偶尔张张嘴,接住他投喂的零嘴。
“要说谁最不在乎自己家族的荣耀,”我粲然一笑,“你不排个第一我可不认。”
“想要追求我们阿黎,还想要名分……”艾尔斯垂眸与我对视一眼,嘴角擒着餍足后的白色不明液体,如此笑着,“没有钱的话,我可不认输。 ”
“更何况,现在这样的情况,难道不是更合你意吗?大坏蛋。”
我蹭了蹭他的鼻子,举起一根手指,“现在我们是同谋,我们狼狈为奸,是我们真坏~”
事实证明,好孩子果然不能和坏孩子一起玩。
再乖的孩子,和坏孩子混在一起,总是容易被带歪。
瞧,曾经那么乖的孩子,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
与此同时,教师办公室内。
图兰斯特浅笑着呷了一口手边的茶,将另一杯茶推向面前戴着军帽的军官:
“上将,远道而来,不来一杯茶吗?”
姬停也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并没有动眼前的茶水,而是看了眼手腕处的时间,随后才将视线重新放在了这位图兰斯特教官的身上。
暗金色的视线和深蓝的视线。
谁也不让谁。
气氛凝滞了半晌。
“我一直想问,”姬停也面无表情地看向他,“你的皮囊是从哪里找来的?”
“和那位那样像,你是怕别人认不出来吗?”
“……”
第100章
“一会儿见, 艾尔斯。”
我打着哈欠,打开房门,送艾尔斯离开我的房间,毕竟明天就是复赛了,一起走出旅馆传出去怪不好听的,所以艾尔斯便主动提出:
“我先出去吧?”
我抓着被子,目瞪口呆地看着被耕耘了一夜的玫瑰精神抖擞比我这个Alpha还要干脆利落地穿好了白衬衫白西裤,最后还有空和我索吻。
“鼓励吻。”
这让我不禁发出疑问:我是Alpha还是你是Alpha?
Omega的体力是不是有点可怕了!
他脖子和露出的手腕骨上的红点是不能作假的。
细细密密,带着青青紫紫的伤痕。
一个柔弱的Omega机甲师,从哪里搞来这么多伤痕,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的,总不能大半夜自己去单刷地狱级的白寒星副本。
由此完美证明了被[哔哔哔—— ]的是他不是我。
那为什么筋疲力尽的反而是我……!
我的精力呢?都去哪里了!
被你吃了吗!
抓紧了手里的被子,一想到今天要参加的复赛在白寒星, 我就舍不得放弃手中温暖的被子,也不是怕冷,但就像人看到沙漠会想喝水一样, 我一想到白寒星那漫无天日的白色就有一种淡淡的忧桑。
把被子披在了头上,我懒洋洋地挪动着身体,将整个人都摊在了艾尔斯的肩膀上, Omega瘦弱的肩膀承受了不该承受的重量,明明已经很吃力了,却依然笑着把我带到了门口。
从房间到客厅再到玄关,这一段距离,与其说是我送艾尔斯离开,不如说是艾尔斯驮着我离开,直到房门开启,艾尔斯才将我扶正靠墙,我睁开眼,将被子从脑袋上拿了下来,盯着艾尔斯扑闪扑闪的眼睫,终于在他的右脸处印下一个吻。
一触即离。
“再……再来一个,”艾尔斯微微喘着气,面颊扑上了层层火烧云,这是,情///动了,我笑了笑,游刃有余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这可是你说的。”
他的唇瓣依然留着昨夜的痕迹,樱桃红的唇瓣被咬破了。
吻上去嘴里便多了一股铁锈味。
艾尔斯的肺活量比他的体力更像Omega。
五分钟后,他狼狈地趴在了我的肩膀上,埋进了天蓝色的毯子中。
“我走了……”艾尔斯闷闷道。
“一会儿见,艾尔斯。”
我笑着挥了挥手。
艾尔斯不舍地在我肩膀上多赖了一会儿,磨磨唧唧地从毛茸茸中抬起头来,挺翘的鼻尖微红,带着一根来源不明的白色鹅绒,房门的空隙被打开,他扭扭捏捏地直起身,但在走到门外的那一刻,他就变回了那只小孔雀。
仅仅只回了一次头,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走的还很快,怕极了我似的。
这家酒店很不上道,床头柜里只有保险,没有事后烟,我下意识地咬住了后槽牙,觉得这里缺了些什么东西,翻遍全身,找出了一根棒棒糖。
?
这是哪来的?
我掂量着手里带着菠萝口味标识的棒棒糖,白色的小木棍,花里胡哨有些劣质的塑料外壳,上面用红色的大写字体标注了价格:
1星币。
有些类似从前见过的五毛钱小卖部棒棒糖。
这种棒棒糖,在我看来已经将近绝版了。
我会经过的帝都星商店里,从来不售卖这种糖果。
最便宜的也是10星币一小颗的薄荷糖。
又苦又凉,只是为了提神。
有上班族会在熬夜后买上一小颗,搭配上咖啡。
是猝死套餐。
我好奇买过一次,就没再买了。
这也是我买过的最便宜的糖果。
但又并非完全没有见过我手里的这种糖果。
……
曾经在酒吧里撩过的一个公交车(那个时候他还不是公交车,还没被抹布)在喝酒的时候,嘴里就叼着这样一颗棒棒糖。
手里是一模一样的塑料纸壳。
我抓着刚刚才买的薄荷糖,在他的面前摊开手,那时年少轻狂,年轻气盛,有美O不撩的夜晚实在是寂寞,“我的糖比较贵,要不要我们换一换?”
听到我的撩拨,公交车咽下口中的劣质鸡尾酒,虚虚看向我,他已经醉了,“你们这些有钱人啊……我这么难得的快乐,你也要夺走吗?”
酒吧公交车的口中,这种甜美的糖果是难得的奢侈品,他只有在夜里休息的时候,才能品尝到这样的慰藉。
——是下城区,最廉价,最触手可及的快乐了。
那里,一颗这样的糖果大概就能换一次[哔哔哔—— ] 。
我问他,“你换了几颗?”
他笑了起来,发丝遮住了他的眉眼:“一次也没有,这是我最后的钱了,我的第一次,你要不要? 100颗糖一次,随便你玩,好不好?”
“真的是第一次吗?”
“你来试试就知道了。”
那次很带劲,所以我记得与他的对话。
尽管没有记住他的长相。
……
所以某种程度上,我其实还是买过这种糖的。
但绝对不是实物啊!
我沉思了片刻,还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买过这颗糖,我不会买这么劣质的糖果,也不记得有人往我的口袋里塞过糖,更想不到有谁会给我塞糖,毕竟,我身边的人都知道我喜欢烟更胜过糖,即使是劣质烟,也比优质糖果更吸引我的注意力。
……再加上,我身边并没有什么人会买这么廉价的糖果来讨我欢心。
几乎全是非富即贵的家伙。
排除联盟军校的人,他们穷的连衬衫都买不起了。
哪里来的钱给我买糖果?
即使只是1星币。
其余认识的家伙们,就算会往我的口袋里塞东西,也只会塞香烟。
菠萝味的香烟,多好的东西啊。
还是硬通货呢。
摸了摸身上的衣服,离开的太匆忙,又不是很想穿那些连吊牌都没摘下的新衣服,摘吊牌也是很麻烦的啊……我能穿的衣服没几件,一件外套穿了两天,见姬停也的时候穿的是这件外套,只换了内里的衬衫,今天又继续接着穿。
总不能是打黑赛的时候有人隔着机甲都能对我一见钟情,趁我不注意偷偷塞的吧……?别开玩笑了,那群社会垃圾,一靠近我我就知道了,偷偷地塞我口袋里?不太可能。
那会是谁?既知道我喜欢菠萝的味道,又不想让我抽烟?
我扯开棒棒糖的包装带,将它塞进了嘴里,菠萝香精的甜味便在口腔里弥漫开来,白色的小木棍随着我咀嚼的动作运动着,我含着它,关上了房门,收敛视线,看着天花板,深吸一口气,转而打开了玄关处的另一扇门——
“赛拉杜斯。”
迎接我的一片弥漫的水汽。
卫生间里是茫茫白雾。
只隐约能听到里面细微的喘息,证明还有生物的存在。
我咯吱咯吱嚼着嘴里的棒棒糖,没有关门,将里面的水汽引出卫生间,这才不至于两眼完全抓瞎,“你很冷吗?赛拉杜斯?”
雾气略微散了散,我环顾了下四周。
那条几乎被我遗忘了的人鱼,正闭着眼,瘫软在了浴缸中,白色长发落在地面上,被浴缸中溢出的水冲击得像是流动的白色瀑布,肥皂早已经融入水中,泡沫却还未洗净,满满一个浴缸的白色泡泡将人鱼淹没了泡沫的海洋里。
我抬眼看去,水龙头没有关,温热的水不断地从浴缸里流出。
——浴室水汽的来源。
人鱼需要氧气吗?
会因为缺氧而死吗?
我小心靠近了祂,关掉了水龙头,皱着眉观察了下这条半死不活鱼。
思考着要不要趁着鱼肉还新鲜把祂先片了。
但雾气散去后,赛拉杜斯却像是要清醒过来了一样,眼皮动了动,可又没有睁开,我耐着性子托着下巴等了十分钟,看到祂的眼皮在不断挣扎,却始终未曾睁开。
“……”我看着祂,抬起手,然后,“啪!”
甩了祂一个巴掌,黑色的皮肤表面瞬间多了一个掌印。
红的发紫,发黑,由此可见,下手者的用力程度。
“啊!”
赛拉杜斯惊叫一声,恍若从噩梦中苏醒,水花哗啦溅起,带着泡沫一同流入下水道,怔怔地看着我,满脸的不可置信,“你,你,你你没死啊……!”
我:“?”
“停,”我立刻捂住了那张不吉利的嘴,“我马上要考试了,别搞我心态!”
赛拉杜斯一脸委屈,“我说的是实话啊!我刚刚在做噩梦,做了一个晚上的噩梦了,一直梦到你在一个我不认识的地方死了……”
我:“??????????”
不是,这是什么《先行预告》吗!
***
等我全部整理好,打着哈欠下了楼,看到大部队小跑过去,就看到图兰斯特教官以及某位牛逼哄哄的姬停也上将竟然一起走出了办公楼。
我:“?你们很熟吗???”
但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竟没有一个人说话。
? ? ?
熟就熟,不熟就不熟啊!
不说话是怎么回事!
***
昨夜。
“但也只仿的了皮,仿不了里,否则,她早该认出来了。”
“尽管不知道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请不要妨碍公务。”
第101章
与之前每所军校自己承包飞船不同。
这次, 星际短快航班被十六所军校一起包了。
但每所军校只能带上一名教官和正选五名队员。
——校联赛举办方自己也知道白寒星的危险性。
——那群老家伙,可比任何人都要惜命。
图兰斯特理所当然地和我们一起上了飞船。
“元黎,你在这里啊!你说, 联盟军校的教官就是那个男人吗……?”
赫尔曼比我来的还要晚,匆匆忙忙踩着点过来,一上飞船就惊地停住了脚步,想去戳戳唐秋,被唐秋的眼神吓跑,又蹑手蹑脚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几乎粘在了姬停也身上,自以为小声地用手做遮掩状,努起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