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瑞,真的没法比。
见我不说话了,裴因这才笑了笑,A的体质和恢复能力极强,没有温度的脸上,我不久前刚打的巴掌印已经消失,现在笑起来坡有一种古早言情小说中的霸总感。
只有我有能力让他卸下这副面孔,对我暴跳如雷,又无可奈何。
尾巴忍不住翘上天。
不愧是曾经的我看上的人!
眼光就是好啊我!
——偏偏!
撞上UFO了,尾巴坠机。
……偏偏我俩都是A。
这正验证了我还没上军校前曾经遇到的一位教导主任的话:
你分化都没分化,现在谈的都是别人的对象。
最重要的就是搞好学习。
练好你的机甲操控技术。
当时的我:好刺激啊,别人的对象诶!
如今的我,却可以说一句——
主任你说的太对了呜呜呜呜!这该死的世界为什么会有六种性别啊!
两种性别已经满足不了这个世界了吗?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有六种性别,就不能一出生就决定好吗。
加上上辈子身为只拥有第一性别特征的普通女性的记忆,我莫名其妙变成同性恋的感觉就是不觉得自己居然是个同性恋,在我心里,只要第一性特征是异性,其实是A还是O真的没区别,无奈这个世界偏见太大,而他还是皇太子。
他脑子不清楚我脑子难道也不清楚吗?
元黎,你看看人家皇太子,再怎么着人帝国皇帝皇后能打死自己的亲儿子还是怎么着?人家有退路,你有吗?你不努力就只能每天做人工按摩器,死在你哥的[哔——]上,最后连*尽人亡啊元黎!
我不能放任自己和他再共沉沦了!
我抬起手想给他再来个巴掌打醒这个不清醒的死A同,但巴掌中途拐了个弯……我的脑子偏偏在这种时刻格外清醒,第一个巴掌还能说自己是脑子不清楚瞎打的,一天内再打第二个巴掌就说不过去了……没关系!不能打他我还不能打自己了吗?
然而,我这一巴掌还没下手,友谊赛开始的预备铃就响了起来。
——我出门一定是没看黄历。
——居然连打自己打巴掌都打不顺!
——气哭了。
我眼泪汪汪地看着裴因,这辈子我还变成了泪失禁体质。
而且是一流泪就会疯狂想起自己伤心事的泪失禁体质。
还有什么是比一见钟情的对象和我前男友即将订婚的消息更炸裂的呢?
是你不小心撩的O倒完水正准备往你这边走来。
是有厕所情缘的教官挑起眉头看向你。
是你的光脑在嗡嗡震动,而你不得不将光脑关机,和前任对象以及你一见钟情的对象干架。
还有……
裴因托着下巴摸了摸战斗服外的几根烂布条,就在我心虚的想跑路的时候,他给我抓了瓶来自联邦军校的矿泉水,“说好的做牛做马?”
“……元黎,你……还要水吗?”姗姗来迟的白莺小心翼翼看向我,“军校的水还没运过来……附近没有售卖水的机器……”
“不,不用了,”我接过裴因手中的水,打量白莺的神色,确保他没有听见,然后用一些有歧义的话让他先走,“谢谢你,我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
他的耳朵脸脖子立刻充血。
怕我再干什么不是人的事情。
转身就跑。
而我……
我抽抽噎噎,继续回复冷若冰霜的皇太子:“——你又没证据!”
我就是随口一说,怎么样,你又舍不得打死我。
谁知——
“裴大哥!求你送我回帝国军校吧!你送我回去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下辈子做牛做马回报你!”
他摁灭光脑:“我的光脑有自动录音功能,想听第二遍吗?”
不,我不想听第二遍自己的黑历史。
我心如死灰,瞬间警惕:“你不会是想用这招逼我在友谊赛上给你放水吧!呸!卑鄙小人!”
“我需要你放水?”裴因额头青筋暴跳,“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我想了想,得寸进尺,虽然眼泪哗哗流,但该说的话都表述的很清楚:“做牛做马当然可以!但我拒绝做按摩仪!还有——这个机会只能用一次,你带我飞一次,我带你一次,这样交易才算公平。”
“你是想反悔?”
……你tm真想让我做按摩仪?!
“那没有,就加个附加条件。裴因,你了解我的,我完全可以不管录音,反正现在ai技术这么强,我完全可以把责任推卸给ai嘛,我又没签字画押,我加了这条附加条件等下我们就去立合同,怎么样?”我哭的狠了,打了个嗝。
眼睛一定又肿又红。
“你……你别哭了,”裴因抓着自己的头发,无可奈何,从小就是这样,只要我一哭,所有人就拿我没辙。
在我的讨价还价下,裴因不得已接受了我的“合理”要求。
用他的衣服擦干眼泪,我吹了个口哨,去换了身衣服,进入我的机甲。
我知道他已经在被我气疯的边缘疯狂试探了,但说实话,我没想到他心底那股气竟然憋的这么狠。
一个小时后。
……
我错了我错了!
他顶配绝配天仙配!
别来搞我啊!
有本事我们公平竞争啊!
我嗷嗷叫着满场跑。
他简直就像是要把我□死一样,疯狂砸着我的机甲。
而我可怜的机甲,支离破碎。
这绝对是恶意报复。
在我心爱的O面前丢人……
我的心,也跟着碎了。
第9章
这里有必要解释一下。
不是我技术太拉了。
而是我操纵的这台机甲已经老到掉渣了,其他高等机甲基本都在低年级的教学中,正在为教育事业献身,专用的机甲正在那个易感期的O身上,我自己的机甲因为太赶时间,一时半会到不了我的手上。
再有就是,对面可是皇太子,我让他一手刚好,省的被人说我欺负他。
所以,综上所述。
这台机甲会被拆掉太太正常了。
但我是真的没预想到,裴因会突然进入狂暴状态。
我从两个方向各发散思维了一遍:
首先是,他因为我看上的梦中情O是他的未婚夫,他言情男主病犯了,占有欲爆棚,不允许我窥觑属于他的O所以要和我拼命,但考虑到刚闹掰那阵子为了和我和好,他甚至包了个O想和我玩三人行的行为,这个方向可以pass掉了。
他不是这么小气的A。
第二个方向就是,他生理期到了,莫名其妙就狂暴了。
第二个方向很合理,A这种生物就是这么不受控制。
还有一个方向我想都不敢想。
直接无视。
我心中肯定了他绝对是第二个方向。
谁也不知道A什么时候会发疯,被信息素控制的时候很难用理智操控身体,只会一心想着破坏,破坏,再破坏,然后赔钱,赔一大笔钱,所以没能力的A只能去做苦力活,或者去下层做流浪汉,有能力的A要么继承家业,要么和我一样进入军校,毕业以后直接入编制,参军,上战场发泄力气,立功。
——A和O,我个人认为,都是一种缺陷。
B还没控制这个世界真不科学。
我刚穿了这个世界不久迫于婴儿的身体没事可做,思考很久这个问题,最后只能以ABO并非出生就有,而需要时间成长,成年才能知道具体性别,B的父母可能是AO,情缘关系加持,感情牌结束,的确,ABO的设定从根源上就是个死结,B没控制这个世界还是有原因的。
因为第一局是1v1,精神力遥遥领先的我太自信了,开赛前看他那么正常就掉以轻心了,吸取这次教训,下次不让他了。
反省的同时顺便庆幸还好我还没进行深入连接……
我头皮发麻,稍微设想一下那个疼痛就忍不住痛苦面具。
教官在赛场外,我没有主动告知他就无法得知我这里的情况。
身为帝国皇太子的发小,即使没有奸情,也还剩下了点友情。
把裴因的情况上报给图兰斯特,他就会因为失控而喜提禁赛一年。
所以我没有将心里话说出声。
即使内心嚎的再大声,我抿紧了唇,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只要我发出一点声音,教官就会发现不对劲。
好想嚎,不能嚎!
……
哪怕我现在和他水火不容,我也没有真缺德到要把他的前途搞。
底线很奇怪,但我守的死死的。
他也一样,我俩手上各自都抓满了对方的命牌。
随便打出去一张都够对方喝一壶的。
身败名裂更是轻轻松松。
很奇怪,但这就是我们的相处方式。
“不过,”我歪了歪头,透过头盔内的显示屏,我看到几乎被拆的七零八落机甲手臂,和另一只尚且完好的手臂,A失控后的大脑无法思考最佳的[致对手于死地]的方案,他正一股脑地用自己的机甲手臂去砸我机甲的小腿。
这台机甲的战斗力有着老式机甲的通病,战斗力全部都集中在上半身。
失去另一只手,我可能会就此失去战斗力。
再失去一条腿,我却还能再战。
那就不忍了——
“我踏马我真的要碎了!”
友情是一回事,我可以为了友情不举报他。
在O面前丢人又是另一回事。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猫呢你!吃我一铁拳!”
还是那句话,输给谁我都不可能输给裴因!
同样被A激素冲昏脑袋的我,用稀烂的机甲和对方完好的机甲打了个鱼死网破,最后,双双喜提医院七日游。
华华丽丽地住进了vip双人间。
***
清醒过来的裴因提问:“为什么是双人间?我为什么不能住单人间?”
语气不满,似乎是感觉自己被轻视了。如坠冰山般的气息愣是将病房内的温度降低二十度。
人形空调莫过于此。
我可算知道他是怎么在高温的太阳下晒了三个小时才反应过来温度超标了。
我:“……”
看着这位人形空调,我很无奈。
装什么装?就两个人在,还装?
我投以疲惫的目光,脖子上和小腿上打着石膏,脑袋上绑着绷带,其他隐形伤口,例如:[咬伤]已经被医疗舱治好了,剩下的都是需要时间恢复的伤口,“因为我没钱。”
裴因:“……?联盟已经穷到……不,不可能……”他捂住嘴,“莫非……你……”
本来挺正常一个人,眼神突然不对劲起来,眸中眷眷爱意怎么都藏不住,周遭的空气陡然回温,我竟然又有些热了。
我又不是没吃过肉的小白A。
他还起了反应——
病房的窗户没有开启。
浓郁的冷杉味信息素在病房中横冲乱撞,泪失禁体质刚哭完可禁不起刺激。
一激动就开始发作,我面无表情落泪:“……哥们,我真没钱!现在你把全星际最漂亮的O找来我都*不了!因为我付不起酒店钱!你懂吗!”
我好可怕的眼光!当年怎么会招惹上他!
***
我说的是真话。
光脑关机好久了,说好的十个小时早就超时了。
我的零花钱基本死完了。
本来教官他们还真考虑把我们送高级单人病房,在被送上救护车的前一秒,听到了的我垂死病中惊坐,“不!要一间双人病房就行!我AA!”喊完,就又躺下了,再醒来就是这间病房。
反正我很满意,裴因的意见不重要。
察觉到我的情真意切,裴因实相地转移话题:“为什么我感觉疼的是其他地方,打石膏的却是这里?”
裴因举了举打着石膏的手臂,浓浓的眉眼皱起。
我:(心虚)(目移)
难倒要我说我就往这个地方打了,把你打的粉碎性骨折,剩下全打你脑门上了吗?
不可能,打死我我都不会承认的。
承认了就相当于又把自己的一张命牌送给他了。
于是,我说:“字面意义,伤筋动骨一百天。我伤的不比你重?”
看了看我满身的石膏,裴因沉默了。
我看起来确实太惨烈了些。
多年来存下的默契使我们不约而同地转过身背对了对方。
泪水沾湿了我的枕巾。
为什么停不下来啊!
……
沉默了还没有十分钟。
病房的房门被敲响了。
“咚咚。”
“请问,我能进来吗?”
不是医护人员。
是我认识的声音。
等等!
我现在还哭着啊?!
瞳。
孔。
地。
震。
第10章
我无声尖叫,疯狂暗示。
冲裴因不停摆手——
别。
让。
他。
进。
来。
但默契可能在刚才耗尽了吧。
裴因看都没看我一眼——
“谁在外面?”
“……”门外的人似乎顿了一下,然后回答道:“殿下,我是元黎小姐的预备秘书,叶泉芝,她的哥哥联系不到她,视频电话已经打到我的光脑上了……”
裴因和叶泉芝不熟,但我俩如漆似胶那阵子,听我讲过。
我安详躺平。
“这样啊?”裴因满意看我疯狂擦眼泪,不顾我的劝阻,他摁下了手边的开门按钮。
门开了。
我:“……”
要他有何用啊呜呜呜!
该死的裴因!!!
我和他之所以会掰是有原因的!我心中悲鸣,泪珠子却像断了线的珍珠项链,吧嗒吧嗒不停往下掉。
距离上次打抑制剂已经过了很久,我的抑制剂已经基本失效。
两个A的信息素在病房中打架,谁都不愿意先低头,脖子后的腺体烫的我浑身扭曲,手边的被褥被我抓地皱皱巴巴,打了石膏脖子和小腿动不了,我的头脑被信息素烧的思考不了问题。
门外,叶泉芝挺拔如松,而我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就猛地弹起,愣是拖着病体将床帘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