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叮嘱道：“那你记得涂防晒霜，你皮肤白，不像我们，天天风里来雨里去，皮肤早就不行了。你还年轻，一定要好好保养。”
“好。”白杨点头，心里有点纳闷，她看起来活得很粗糙吗，煎饼大姐是第二个叮嘱她涂防晒的人了，上一个是周六下午摆摊时碰上的卖盒饭的大姐。
其实只是因为她锻炼后状态越发变好，脸上白里透红，皮肤莹润而有光泽，让大姐们忍不住多关照了两句罢了。
第一波五点半下班的人群从办公楼涌出来，买水果的买煎饼的，每个摊位前都站了几个人。虽然白杨下午积累的老顾客都是六点半下班的，不过还是有经常来买早餐的认出了她，脚步一转跑过来买炒粉，又发现居然还有凉面和盒饭。
白杨打包的时候可以明显感受到女孩的视线一直盯着她的脸，目光中带着一种惊讶和一丝欣赏，但女孩比较拘谨，白杨一抬头就马上移开了目光，接过炒粉只小声说了谢谢就走了，最终也没有搭话。
走出去好远，白杨才听到女孩对着手机很小声地发消息：“啊啊啊啊我看到面罩小姐姐的脸了，好漂亮啊啊啊啊，就是那种很耐看的漂亮……”
自己的听力好像越来越好了，隔这么远都能听清楚。不过面罩小姐姐是个什么称呼啊，白杨面上不显，心里哭笑不得。这还是第一次听人夸她好看。
她的相貌顶多算清秀，以前被上班折磨得两眼无光，又总是没什么表情，出去从不引人注意。如今精神力提高了，眼里有光了，整个人精神焕发。精气神好了，就算衣着还是跟以前一样朴素，表情依然冷淡，也给别人了一种“漂亮”的印象。
之前同事说她变化很大她也没在意，如今开始被陌生人夸赞才惊觉自己真的变了。系统给她提供了努力的方向，而她也成功抓住了这次机遇。
六点下班的人果然是最多的。6点15分左右，白杨就已经卖出去了30份餐。一个泡沫箱子最多也就装30份餐，再卖下去就要露馅了。
但是如果现在收摊，6点半以后下班的老顾客们就买不到了。思索了一下，她拜托旁边的大姐帮忙看一下摊，抱着泡沫箱开始往回跑。
跑快一点的话，6点40之前应该能赶回来，就又能卖一波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她每天没开火就有盒饭卖、要上班还能准备盒饭、凉面放了许久仍然冰凉，这些都禁不起细扒，所以想在能遮掩的地方尽力遮掩好。
现在她有时候摆摊都会先把凉面拿出来一段时间放温。
抱着箱子一路小跑，成功在6点35左右赶了回来，没有错过下班的人流。
摊子边等了两三个人，估计是看到她的桌子在这里人却不在，以为摊主是有点事暂时离开，所以等了一会的，看到她来先是一喜，又愣了一下，忍不住盯着她多看了两眼。
虽然体力提升了很多，跑个来回也只是微喘，但天气太热，白杨还是出了点汗，双颊微微泛上红晕。放下箱子，偷偷转移饭和面进去，招呼道：“想吃点什么？”
几个人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收回目光，两个要了凉面，一个要了炒粉。在白杨打包的间隙，一人忍不住问了和卖煎饼大姐同样的问题：“今天不防晒吗？”
白杨抬头看他，他立刻不好意思地摆手，“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这样……挺好的，真的。”
她记得这个男生，是最早期的回头客之一，还安利给同事，给她带来了不少生意。没有在意，白杨用同样的理由回答：“之前有点事情，现在不需要遮了。”
之前有点事情？是受伤了吗，还是过敏长疹子了？陈宇忍不住又开始脑补，他之前以为小姐姐遮这么严实是怕晒黑，现在看来可能是特殊原因需要严防紫外线。确实伤口如果晒了阳光很容易留疤。
自觉自己找到合理原因的陈宇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他虽然经常来买饭，但其实也没跟老板说过几句话，小姐姐看起来也不是那种喜欢聊天、很容易熟络起来的人，所以就算脑补了一堆，他嘴上也只是干巴巴地说了句：“好了就好，嗯，挺好的。”
好了？什么好了？白杨疑惑地看他一眼，没问出来，只是把手上的餐递给他，又去给其他客人打包。
6点半以后除了下班的，因为加班出来买盒饭的也多，所以白杨转移的时候多放了几份盒饭。这次她直接把泡沫箱打开来卖，打算卖完这点就直接收摊了。
“咦，白杨？”熟悉的声音带着疑惑传来，是公司同事。
同事打量了一下她的摊位，“原来你辞职是打算来摆摊的吗？我怎么好像前几天也有看到过这个摊位……”
“不想上班了，就想试试看摆摊。”白杨道。既然已经离职了，暴不暴露也无所谓，在公司附近摆摊迟早有被发现的一天。
“也是，你不知道你走的时候我们心里有多羡慕……还记得你以前是最拼的那批人，最近看你开始准点下班，我们还说你怎么了，原来是找到另外一条路了。”同事感慨万千，羡慕她可以说辞职就辞职，不像她家里有老有小，只能继续苟。
“摆摊赚钱吗，要不我也让我家婆婆来试试，还能补贴点家用。”
“要看情况，主要是准备工作很累，老人家一个人不一定弄得过来，如果运气不好卖不完还得浪费。”
白杨没有直接回答收入问题，只是忍不住多说了两句，提醒对方摆摊会遇到的困难。她是因为有了系统和小黑才能短时间内获得还可以的收入的，对方没有这个条件，需要考虑清楚。
“也是。”同事也只是突发奇想，白杨说得有道理，干一行有一行的难处，于是也干脆地放弃。买了份盒饭说尝尝她的手艺，然后就跟白杨告别，回家去了。
白杨目送她远去。她在公司也不怎么说话，跟同事也几乎都是点头之交，只在工作有交集的时候会说两句。这个同事她也不熟，但知道对方一般都回家做饭，没想到这次还会帮忙照顾生意。
父母去世后，曾经经常往来的亲戚看到再无利可图都躲得远远的，白杨靠自己一个人走到现在，养成了有点多疑多虑的性格，也不再愿意与人深交。
有了系统帮助后，她的生活渐渐好起来，精神力的提高不仅让她体力变好，五感增强，对他人的情绪感知也开始变得敏锐起来，开始察觉到周围人的善意，感受到人与人交往的美好。
不论是蔬菜大叔、米店大叔、还是摆摊遇到的人们，尽管交流不深，却都对她释放出了善意的信号。也许她也应该改变一些处事方法。
……
又摆了一会儿，卖完剩下的盒饭白杨便收摊了。今天下午一共卖出去近五十多份，比前些天几乎翻了一倍，主要都是6点人流量最大的那波卖出去的。
加上早餐，今天一天卖了七八十份，收益已经超过了她上班一天的工资。可以想像之后中午也去卖盒饭收益会更高，早上也能卖更久。
回空间照常吃饭锻炼睡觉，她现在睡觉都在空间别墅的卧室里，床又大又软，还有小黑天天给她搞卫生，舒适度拉满。
睡前依旧是充值了全部精神力，感受着精神力从体内被缓缓抽出，看着余额从20点涨到了26点，突然发现不对劲。
她的精神力竟然在短短一个星期内就从5点突破到了6点！
之前突破1点都需要十多天，而且花费的时间越来越长，从4点突破到5点更是花了半个多月，她以为自己离6点还要很久，没想到今天一辞职就突破了。
不知道是因为辞职后精神彻底放松，还是今天她的心态转变，想通了后心情舒畅的原因。
不过增长得快也是好事，最近天天吃猪肉，很想弄点牛肉来吃，但是系统空间维护1天1点，仓库1天1点，住宅区1天1点，偶尔还要给小黑充值1点，她的余额始终上不去。
而一头牛犊需要80点，比猪仔还贵一倍，生长周期还要8天，也就是养殖机器人的运转还需要8点，实在是很遥远。她现在都开始想要不要放弃攒点数，先种点便宜的蔬菜吃吃了。
但爱囤货的天性让她对20点的余额非常不满，总想再多攒一点，每次充值都像看着自己的存款上涨一样快乐，每次被扣点数也像看着存款下降一样心痛。
现在一天的精神力涨到6点，扣除必要花费一天能存下3点，一个月就是90点，就算要开小黑，一个月存下的点数也能买小牛犊了。而且她的精神力还能继续涨，因为不用再上班，时间多了很多。
也许是时候考虑种点好吃的了。囤货虽然快乐，但是享受也很快乐嘛。
躺在床上盘算着，白杨不知不觉陷入梦乡。
第8章 第 8 章
离职后的第一个周末，白杨没有去摆摊。她的房子还有一个星期就到期，已经跟房东说好了不续租，打算在离企业园更近一点的小区找个房子。
那是个正规小区，隔音和隐私性都比白杨现在住的安置小区要高不少，而且离企业园只有一条马路的距离，5分钟内就能到，摆摊会更方便。
不过这附近的正规小区最低都是两室一厅，除非二房东改建的隔断房，很多人都只能选择合租，不然就要一个人负担两室一厅甚至三室一厅的价格。
因为离企业园近，小区内出租房子的情况并不少见，还有专门贴出租信息的告示栏，只是上面很多都是中介和二房东，需要仔细辨别。白杨很幸运，打了几个电话就碰上了一个大房东。
大房东人在外地，委托了保安替他保管钥匙。保安带着白杨去看房，房子在一楼，是个两室一厅，比较老旧，南方湿度高，一楼很容易潮湿长霉。这个小区都是高楼，楼层低本就阳光少，这间房客厅卧室还几乎都朝北，更是见不到阳光。
小区绿化很好，种了很多大树，也因此一楼的光线越发被挡得死死的，蚊虫还多。
高层一楼，朝北，老旧，蚊虫，潮湿，发霉……这房间BUFF叠满了，难怪能被她碰上。
现在正值七月下旬，早在上个月就有许多刚毕业的或者暑期实习生跑出来找房子了。这个小区离企业园最近，当然是最抢手的小区之一，能被剩下的果然没有什么好房子。
保安也知道这个房子全是缺点，他告诉白杨，房东人比较佛系不缺钱，又在外地，所以几乎不怎么管这个房子，也没有交给中介，就贴了个告示，租不出去也无所谓。
但这也意味着房东对租金押金之类的要求不高，水电费都是租客自己交，民水民电。如果她想租，可以讲讲价，看她一个女生，爱干净，能帮忙清扫除霉，给房子带来点儿人气，那估计还能再降点。
房租低确实是个优点，而且白杨基本都住在空间，对房子的要求并不高。房东在外地对一些租客来说可能是缺点，因为这意味着正常损坏的东西都需要他们自己想办法修，但这对白杨来说非常好，不用担心房东会偷偷闯进来看到她的秘密，到时候她把锁一换，谁都进不来。
这房子有两扇门，入户门外面还有个大铁门，双重保障。因为一楼害怕进小偷，所有窗户都安了非常结实的防盗窗，窗户也都配了锁，只要窗户一锁窗帘一拉，没人能看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水电费自己交，房东大概率也不会去看，这房子又长年没住人，水电费估计也常年为零，她用的水电少也不会引人注意。
总体来说，这套房的很多缺点对她来说反而很有利，特别是房租低这一点。想好后，白杨对保安大叔点点头，便给房东打电话讲价。
房东确实很佛，很好讲话，特别是保安大叔看白杨憋不出几句话，就一直在旁边帮腔，说有个人租至少能帮他保养保养房子什么的，有了保安大叔的助力，最终的成交价居然没比白杨现在住的安置小区单间贵多少，押金一个月房租，租金三月一付，租期一年。
房东在保安大叔那里放了合同，他已经签过字了，只需要白杨签名就行。合同条款很简单，白杨三两下就看完，签好名跟保安大叔一人一份收好，又向保安大叔道谢，谢谢他帮自己讲价。
“害，这没什么，那老头子之前跟我打赌，说要是这几个月能把房子租出去就把他珍藏的那套棋子给我，他自己估计都忘了这回事了，等我今天就给他要过来，哈哈哈！”
保安大叔露出一个狐狸似的笑，又把房子钥匙递给她：“而且他这套房一直租不出去，又老是找我带人看房，你租走了我省事多了。”
“哈……”白杨汗了一下，看来房东大叔不仅以低价出租了房子，租完后还得大出血，可以说亏大了。
告别保安大叔，白杨回到安置小区的单间，把所有东西收入了空间，又开始清扫，把所有地方打扫得干干净净。
有了系统，搬家都方便多了。等过了几天再跟房东阿姨说她已经搬走了，让她记得去收房就行。
房东是个酷爱旅游的老太太，又有退休金又有租金，日子不知道过得有多潇洒。最近又出国旅游了，要一段时间才回来，叫她把房间打扫干净，到时候拍个视频就能退押金。
能躺着收钱真好。白杨无不羡慕地想。
搞完卫生已近中午，白杨去蔬菜店买了点香菇和青椒，拜托小黑用空间的猪肉给她做了个香菇炒肉。
香菇肥厚滑嫩，有股特殊的香气，配着空间鲜美的猪肉，两者相加，鲜味翻倍，还有浓稠的汤汁，浇在米饭上，让人胃口大开。
不知道空间种出来的香菇是什么味道。
摆摊赚到了钱，成功辞了职，精神力涨到了6点，今天又租到了便宜又满意的房子，好事仿佛都一起发生了，白杨心态越来越好。
昨天她的余额是26点，今天又扣了3点，还剩23点。花10点以内种点菜吃一吃应该没关系。
吃完饭洗了碗，她拿起系统的手机开始翻看种植区。系统里有目前地球上所有常见的可食用的植物和动物基因，并都进行过改良，能够更好更快成熟的同时更美味。
可惜不能拿出去，不然估计每一样都能掀起巨浪。
不过能吃到就很不错了。白杨不舍地略过那些昂贵的高级食材，选择了只要1点的大白菜种子。
大白菜便宜，生长周期也短，只需要1天，也就是说2点就能买到。
接着又种了价格跟大白菜一样，生长周期也只有1天的生菜和包菜，惊讶地发现只需要付1台种植机器人的费用。原以为这次要花6点，没想到只花4点就可以，原来一台种植机器人可以同时照顾几块地。
又试着种了个价格2点，生长期同样只有1天的小番茄，这次显示要付3点了，看来1台种植机器人一次只能照顾3块地。
不能浪费了名额，白杨又种了2点的西兰花和1点的黄瓜，正好凑齐10点。
这下可以说是狠狠消费了一把，余额锐减到13点，让她有点心痛。
没关系，赚钱就是用来花的嘛。白杨这样安慰自己，反正每天都能充值，余额每天都在涨，也不会有什么意外开销。
安慰归安慰，她下午还是忍不住在修炼室泡了一下午。
……
吃过晚饭，太阳渐渐西落，温度也降低了些许，白杨跑去超市买了口罩和除霉喷雾，又到新租的房子里，把所有窗户都打开通风，开始打扫卫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