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伦泰是你的姓氏?”马尔科好奇地问,思索了一下,“没听过哟咿。”
“大概是我母亲那边的吧,哈哈,好像也不怎么出名的啦。”这时候只能用这个世界和原本世界中的西方国家一样的规则,女子出嫁之后随丈夫的姓氏来挡一下这个问题了。
“母姓……?”
斟酌了半天,我选了一个不那么和之国说法(空条)的:“乔斯达。”
眼看着这帮人精一个个又开始思索,我开始后悔说这么多了,但愿他们不会找到什么不符合我身份背景的漏洞。
结果波鲁萨利诺却突然说:“也可能是丝黛拉你小时候误食了有这样能力的恶魔果实而不知道呢,结果当成自己家族的能力了。”
我愣了一下,你不是知道我吃了控制果实吗?在这说什么呢……?
库赞马上反应过来什么一样,跟着点头肯定:“确实有很多人以为自己吃了坏掉的水果,等到之后误打误撞发现不能下海游泳,才反应过来那是恶魔果实。”
白胡子探究地用眼角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地说:“谁也不知道恶魔果实究竟有多少颗,从来没有被发现、没有写入过图鉴中的能力也可能有。”
啊?您在大海上这么多年了,不可能真的觉得一个人吃了恶魔果实还不知道吧?普通的水果能烂成那么恶心的味道吗?
我困惑地望着他们,不知道打的什么哑谜,刚要说点什么,香克斯咳了一下,给了我一个眼神,贝克曼也在他身边微不可查地摇头,米霍克如老鹰般犀利的目光盯着我,让我一下子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
只有多弗朗明哥依旧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样,只不过笑意更深了。
他们是……想让白胡子海贼团误以为我吃了别的恶魔果实?
“闭嘴吧你,”阿银仿佛在看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白胡子肯定是察觉到其中有隐情,看出来波鲁萨利诺和库赞不想暴露你真正的能力,帮你打了个圆场。他早就猜出来这确实是你的‘家族能力’,而且你也吃了什么别的不方便透露的果实了。”
不愧是白胡子……但是波鲁萨利诺和库赞为什么突然……香克斯他们又看出来什么了?
我感觉自己的脑子突然变得迟钝了,呼吸也开始变得沉重起来。
马尔科低头皱眉盯着我的额前,伸手抬起我的下巴:“你怎么了,丝黛拉,怎么突然出了这么多汗?”
他连忙掀开了一下我后背处的T恤看了一眼,自言自语也是说给其他人听:“后背上没有明显的痕迹,应该不是刚才受的伤……”
阿银的声音突然响起:“为了让你摆脱这个混乱的局面,我给你想了一个绝佳的妙招。”
我靠不会吧不会吧?不会还给我来发烧昏迷那套吧?
但别说,说不定还真的会有效。
这段对话在意识中产生时,我的外在只是逐渐加重了喘息,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额头开始冒冷汗,我抓着马尔科的胳膊想要站起来——他困惑地托了我的手臂一把,不明白为什么我非要起来,余光里其他人已经因为我的异常开始蠢蠢欲动了,黄发男人连忙想要把我按回去:“你现在这个状态最好还是坐——”
下一秒,我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马尔科下意识想要捞住我但速度还不够快,我挽着他的胳膊坠了下去,另一只手捂着嗓子,一大口鲜血咳了出来。
阿银这劲儿给的实在是有点太猛,我一下子没收住,接连咳了好多血在地上,看起来人马上就要没那种。
不是,阿银,这次你好不容易没掉链子,但是也太用力过猛了吧?吐了这么多血,我都不知道是哪来的,搞得我好像马上就要挂了似的。
我的右胳膊勾着马尔科,半跪着趴在地上不敢抬头,万一有人看出来不对劲可怎么办?
周围一圈人‘唰’一下子全站起来了,谁都想上前来看看我怎么了,然而我没抬头只能看个大概,马尔科抽出手扶住我的肩膀,紧张地问:“喂,丝黛拉,你怎么了?”
他抬手制止其他人想要上前的动作,以一个医生的身份简略地冷喝道:“不要过来,氧气。”
我头晕目眩地想要再次站起来,刚想要说点什么,一张口又连吐好几口血。
……不是,阿银,你这还没完没了了?
我的意识已经模糊了,只想赶紧脱离苦海,忍不住伸手去抓最疼的地方,指尖太过用力,一下子就扯烂了胸口处的衣服、抓得心口前的皮肤破了几道口子,我都意识不到自己无意识时用上了武装色。
天啊,虽然我确实是想要脱离这个修罗场,但是未免对我有点太狠了吧?你来真的啊?
它:这里可是有真医生在,你不要以为能蒙混过关。
马尔科赶紧抓住我的右手不让我动,但是左手马上想要接替,多弗朗明哥的丝线及时粘住了我双手的手腕,死死扯着我不让我继续伤害自己,然而我挣扎的力气大到让站起来的多弗都踉跄了一下。
他们还有别人想要过来,却被老人的一句怒吼喝退了。
“现在就带丝黛拉回莫比迪克号治疗!马尔科!”白胡子浑厚而富有穿透力的声音响起,或许是用上了震震果实的能力,震得我脑袋嗡嗡作响。
我短暂地失去了意识。
*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已经到了这几天居住的医务室,躺在床上,意识到自己还在发烧。
我忍不住呻/吟出声,背对我摆弄医疗用品的马尔科赶紧转过身来:“你醒了。”
他戴着眼镜,到床边检查我的状况,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胸口处已经上好了药,一层温暖的青黄相间的火焰铺在那里,不烫、暖洋洋的,我也感觉不到伤口处的疼。
“现在能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呦咿。”黄发男人皱眉看着我,环着双臂靠在墙上。
“……从小事开始我就有时候突然会这样,”我虚弱地说,不是我装,是我真的发烧好难受,“医生也诊断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毛病,之前在米霍克那儿的时候也犯过病……”
什么‘信仰’啊能量啊精神力什么的,这种事情还是烂在肚子里吧。
马尔科叹了口气,我觉得他看出来我有不想说的事情了。
不过他贴心地没有追究下去,只是说为我打了退烧药和安眠药,让我安心休息。
*
我差点被开门声吓得掉下床。
本来我已经醒了,但是察觉到身边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房间里就剩我一个,我掩耳盗铃地继续闭眼睛装睡,希望就这样从此一睡不起直接长眠。
完全不想面对外面的烂摊子呢,呵呵。
“马尔科说你已经没事啦,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丝黛拉?”
原本以为是马尔科回来了,结果居然……!?我翻身震惊地看着走进来的香克斯,他活泼地拉过一个凳子坐在床边:“啊哈哈哈,白胡子桑好不容易松口放人进来了,大家给我了个面子,所以我就先来了哈哈哈哈~”
“……”我难以置信地望着他,说不出话。
“不过你到底为什么会突然这样,”他突然无比严肃起来,“米霍克说之前你也犯过病。”
我又把糊弄马尔科那套说辞重新搬出来唠叨了一遍。
香克斯看起来若有所思,病房突然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他唯一的那只右手拉住我放在床边的手,温和地说:“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现在先安心养病吧。”
我缓缓出了口气。
突然想起来外面还有那么多人在,我不得不头疼地问:“那他们都……”
“黄猿和青雉都走了,他们毕竟是海军,不可能在这里逗留太久的,”香克斯思索了一下,“不过米霍克留了下来,他原本就是来找我的。哦对,天夜叉也走了。”
……看来会见闻色也不一定就是好事啊。
我刚要以为自己这次就算安全度过了,他又说:“不过他们走之前说明天再见。”
我猛烈地咳嗽起来,就快把气管也咳出来了。
香克斯安慰地拍了拍我的手臂:“你不用担心他们之间会起冲突,这里毕竟是海神岛,大家不会冒这个险的。”
……谢谢,但是完全没有安慰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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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红发男人怜惜地摸了摸我的脸颊,弯腰帮我盖好被子:“这毕竟是敌船,就算是我也不可以逗留太久,马尔科就在他自己的房间里,因为我要来所以他才暂时回去的。如果身体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就叫他,我给你留个门缝,这样你不用喊得太用力他就能听见了。”
……看见他突然这样,我心里好愧疚。明明是这么细心的男人,每次都是故意在活跃缓解气氛吧?
他认真地望着我的双眼:“对不起,丝黛拉,那个时候在香波地群岛,是我和贝克曼没有注意到,以后不会再让你陷入这样的危险了,我保证。”
我难过地说:“不……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虽然他轻描淡写地说了是大家给他一个面子所以他过来看看我,但……就算用膝盖想我也知道没那么简单。
外头那些人一个赛一个难办,他又单独上了敌人的船,哪怕现在是海神节也不能这么算的,不知道在我睡着的时候他替我挡下了多少。
红发男人无奈地笑笑,摸乱了我的头发:“你有什么好道歉的,快点休息吧。”
我拉住了他的披风,低声说:“但是,香克斯……”
他宠溺地看着我:“好啦,在我这里,你没出事比什么都重要,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吧。我真的得走了,明天再来陪你。”
我一点点松开手指,感觉到披风从手里滑落,对他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晚安,香克斯。”
他替我关上门:“晚安,丝黛拉。”
*
等烧退下来之后,我已经不想再待在莫比迪克号上面了。
一想到那几个人说的‘明天见’我就脑瓜子直嗡嗡,还是赶紧先离开这里吧。
况且昨天香克斯的话提醒了我,红发海贼团和白胡子海贼团原本就是敌人,即使是暂时的和平也只在海神节的期限内。就像20年前罗杰海贼团和他们一见面就打,打完好个几天,下次见面还是敌人一样。
而且因为我的原因,一些不该来的人非要往白胡子这儿凑合,怎么看也不合适。
“你真的现在就要走吗?”马尔科担忧地问,一副不太赞成的模样,“你现在可还没有痊愈哟咿。”
“不行不行,再不走我真的人要没了。”我抬起手无力地说。
他给我喂了片退烧药,看情况不对又加了一片止疼片——毕竟到镇子上的路还有点远,想要走到那需要不少时间。
“老爹不会介意你在这儿的。”
我摇头:“还有那么多人呢,这么多队长和船员都在,总会有人心里不愿意的,这是原本是你们自己的宴会。”
马尔科没有强行拦我,出去一趟不一会儿回来,说:“和老爹说过了,走吧,我送你出去。”
我有点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恨不得他能把我的身形全部挡住。
一从船舱里出来,从船舷旁边看过去,外面……好多人。
我拉住了马尔科的衣角站在他身后偷偷探头往外看,白胡子,几个跟我比较熟的队长、红发海贼团,还有‘与世无争’的鹰眼。
妈呀呜呜呜,太可怕辽。
“真的没问题吗丝黛拉?”以藏担忧地望着我,皱眉说道。“你现在的状态还不适合转移吧?”
刚才从医务室里出来的时候,我从镜子里瞄了一眼自己现在的样子,双颊不正常的酡红,眼神有些迷离。脚步虚浮,呼吸也有些急促。
看着确实是不大好的样子。
不过好处是看我这个死样子,他们现在也不会提任何昨天的事情了。
“我没事的,而且在这里打扰这么久,也应该回去了。”我对以藏扯了扯嘴角。
萨奇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我说:“等你好了之后再见哦,丝黛拉,我给你做好吃的。”
艾斯对我挥手,露出一个开朗的笑容:“别忘了过两天要一起去看雕像啊,我们说好的!”
我笑着一一答应了,最后仰首看向高大的老人:“谢谢您这段时间的关照。”
虽然他昨天开口说把我视为自己的孩子了,但是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直说我是他的儿子(女儿),我也不可能改变自己的立场叫他‘老爹’。
大概等过了海神节,下次见面就是在马林梵多了。
“库啦啦啦啦,”白胡子只是看着我笑了笑,“这片海很辽阔,去四处看看吧。”
“不用担心,白胡子桑,”香克斯接话道,拍了拍贝克曼和米霍克的肩膀,“我们会照顾好丝黛拉的。”
“嗯……”老人沉思了一下,对一番队队长说,“马尔科,不放心的话你就跟着去看看吧,他们也没有个医生。”
黄发男人抬了抬眼皮,答应了一声,站在我身边。
“哈哈哈,马尔科来加入我们吧,我早就想让你当我的同伴了。”香克斯抛弃了自己的副船长和好友,一把揽住马尔科的肩膀。
马尔科嫌弃地翻了个白眼,动了一下肩膀但是没甩开:“别开玩笑了哟咿。”
于是我们道别了白胡子海贼团,和红发的干部们往城镇的方向走去。
“所以,”红发踩着人字拖‘啪嗒啪嗒’跑到我身边,“丝黛拉,你住在哪家酒店来着?”
……当时我好像就在前台开了一周的时间,然后把东西放下之后就去吃饭了,紧接着就被艾斯拉走了,晚上直接去了莫比迪克号。
我惊恐地看着香克斯:“完了,我忘了。”
贝克曼&米霍克&马尔科:……
*
最后好不容易找到了地方,我进屋倒头就躺了,又开始低烧起来,马尔科跟着进来检查了一下我的状况。香克斯他们好像直接在楼下商量要不就住在这,干部们想留的留,不留的回船上或者就地解散。
“睡一觉出出汗就能好不少,吃了止疼片应该也不会头疼了,好好休息再说别的事情。”黄发男人坐在我床边嘱咐,我感觉自己上下眼皮直打架,点了头就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醒来之后我发现自己果然出了一身汗,热度似乎已经退下去了,正要掀开被子下床,一抬眼吓了一跳。
“贝、贝克曼桑,你怎么在这……”我有些吃惊地问道,他坐在沙发上翻看一本酒店自带的杂志,只开了桌上的小灯,外面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我有件事情想要问你。”他从杂志上抬起视线,颇为正式地把书刊合上放回桌面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