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窃窃私语：“人这么帅，你们确定不去拿？”
“拜托，我可是crush的人，怎么能精神出轨呢。”
“那我还有老公呢！”
“拿个奖杯而已，不至于。”谢子宁咬牙推脱，“反正和钱世杰搭边的人，我一个都看不爽。”
“……”
“你有老公就最好了，”蔡雪妍轻声切齿道：“还能离是咋的。”
就这样，两边合力，一把将赫敏推了出去。
赫敏回头各瞪了两人一眼，面对镜头又是另一副高兴到还有些羞怯的模样，她以示感谢地抱了下颁奖嘉宾，并从陈寒微手中接过沉甸甸的奖杯。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赫敏身上，包括台下眼神愈来愈犀利的霍宴，不过赫敏此时无暇顾及，微笑面对场下观众。
主持人问：有什么想说的嘛？
赫敏答：有她俩真是我的福气。
蔡雪妍爆笑如雷，谢子宁至少还用手挡了下镜头。
未能幸免的是，话筒还是被传了过去，问及此次小组合作的感谢，谢子宁只是寥寥两字“很棒”，便把麦递给了蔡雪妍。
底下的呼喊声瞬间高涨，似乎在这一刻她的粉丝才回想起所有的不满来。
蔡雪妍比了个暂停应援的手势，说出了自己今日白天身体临时出现的情况，并对赫敏和谢子宁表达了抱歉和感谢，因为自己的原因，加重了两位队友的负担，尤其是赫敏，歌词都要重新背过，还不能忘记出错。
“最后我想说的是，无论接下来我们会去哪个队，有没有成功出道，我们赫谢蔡友谊常存。”
台下的粉丝突然全部噤声，大概过了一分多钟，有几片区域的观众开始交头接耳，不知在热议什么，正当陈寒微公布小组第二名时，底下轰然之间集聚了来自场馆里四面八方的呼喊声：友谊常存！
至此，三家粉丝达成一致对外准则，正式和好了。
-
月明星稀，夜风微燥。
一场录制，录到身心俱疲。
谢子宁因为住宿舍，所以自己先走。
傅礼宾负责送蔡雪妍回家，正好霍宴没开车，和赫敏一块儿搭傅礼宾的车回去。
今天发生了太多措手不及的事，赫敏不堪疲惫，上了后座，倒头睡过去。
没多久，呼吸声渐匀，赫敏彻底熟睡。
霍宴挪了下位置，手掌把着她的脑袋，让她舒服地靠到了自己肩上。
车外风景瞬移，灯火阑珊，没有深更半夜的单调迹象。
后视镜里能一清二楚地看到男人的一举一动，傅礼宾羡慕之外，还暗暗腹诽：这逼心里得多爽啊，白月光成了自己的未婚妻，还倒头靠在自己肩上睡着了，说不定晚上两人还腻歪在一起亲亲小嘴祝贺得第一什么的。
啧啧。
——还挺会玩啊！
脑子里蓦地回闪过赫敏上次在电话里说的话。
傅礼宾啐了一口：草，他妈的是真会啊！
十分钟后，傅礼宾的车驶停在小区门口，霍宴小心地把倒在他肩上的脑袋摆摆正，随后开门从一侧下车。
走到另一侧，他打开门，因姿势改变而睡得不踏实的赫敏突然醒了，她挠了挠脸蛋，神智还有些恍惚，直到看见站在车外，把着车门正等他的霍宴，有了一丝清醒。
“啊、到了？”
“嗯。”男人让开位置，方便她下车。
赫敏腿刚伸出去。副驾的蔡雪妍嫌她不争气地哎了一声：“你可真会挑时间醒。”
“什么？”赫敏揉揉眼，没听清。
“微信上说。”
好吧。
赫敏刚睡醒，又没睡饱，难免反应钝钝的，而且它现在也没啥八卦之心，就想赶紧上楼洗个澡，再躺进被窝里舒舒服服睡一觉。
她跟傅礼宾他们说了再见，小跑着追上走在前面没等她的男人，然后两人一前一后坐上电梯。
电梯关门上行，打呵欠的工夫，手机噔地一声。
赫敏吓了一跳，心说蔡雪妍速度还挺快。
她抬起手机，可能光线不对，亦或是现在烦躁的脸和平时不一样，反正人脸识别失败，她又输了密码解锁，手太抖，眼又看不清，还是没输对。
这时，黑屏上投下一道暗幽幽的影子，赫敏狐疑地抬起头，眼睛眨巴眨巴，泪晶黏在眼睫之上，圆圆的一小颗，看着有些别致。
神色晦暗，霍宴随口一问：“这么晚了，谁的消息？”
赫敏本想说“蔡雪妍”，但又想到消息内容估计涉及隐晦不太好说的方面，于是改口道：“系统消息吧。”
“是吗？”霍宴看了眼自己的微信，大方展示，“系统还挑人发？”
“……哈哈，那我看看。”赫敏干笑两声，即便如此，也没打算点开，所以故意又输错了一遍密码。
噔噔——
系统提示。
手机锁屏1分钟。
“啊，看不了了。”遗憾中带了点庆幸，赫敏把手机揣进兜，眼看电梯到了，准备蒙混过关。
远远地，男人看着她落跑的背影，眼底忽暗，情绪难辨。
回到卧室，赫敏并不急着看消息，她把手机一扔，拿上睡衣睡裤先去洗了个澡，等头发吹干，抹上身体乳，最后靠床上敷面膜的时候，才抽出空来看微信。
【蔡雪妍：如果你刚才不是醒了而是装睡，故事就是另一种方式展开了……】
什么东西啊。
说得怪诡异的。
赫敏没看懂，但也不想追问，她现在只想睡觉。
等十分钟一到，她摘了面膜，跑去洗水池冲了冲水，从卫生间出来，赫然发现烟灰色的大床上无声无息地多了个人。
男人闭目休息，但是没躺下，好像在等她。
不过这人也是的。
开门没声，走路没声，连上床都悄无声息的。
再想到刚才蔡雪妍诡异的发言，赫敏只觉有风进来，吹得她后背一凉。
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赫敏正要掀开被子，霍宴忽地睁开眼，冒出一句：“你觉得陈寒微怎么样？”
“陈寒微怎么样？”赫敏钻进被子，重复一遍。
她又不熟，她怎么知道怎么样，于是把问题抛还给他：“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错，长相出众，实力不凡，人气旺盛，你呢？”
话都被他讲完了，赫敏顺承：“你觉得好就好。”
她没意见。
霍宴冷哼，声音虽轻，如同吐息，但还是被赫敏捕捉到。
不过她太困了，已经到了眼眶含泪点地步，礼貌询问：“还有别的问题吗？可以睡了吗？”
男人咳了一声，似乎没有要放任她睡觉的意思，听不出什么语气地说：“合约三年，二八抽成，你要签吗？”
……
空气凝滞，脑袋跟着宕机一秒，脑回路盘旋而过，赫敏一下盘腿坐了起来。
以为自己听岔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霍宴，“你能再说一遍吗？”
“不签算了。”
男人作势躺下，被赫敏一把揪住，“签签签，我签。”
怕其中有诈，赫敏还是谨慎问道：“除了这两条，还有什么比较重点的要求吗？”她为自己找条后路，解释说：“就是我不一定能做到的那种。”
毕竟她这个人不被约束惯了，如果条件太苛刻，她宁愿舍近取远，舍大取小，也不愿把自己当廉价劳动力兜售出去。
指腹摩挲着下颌，霍宴想了想，“确实有。”
赫敏喉头一紧，问：“是什么啊？”
“你不准跟别人传绯闻。”
“？”
这她怎么控制得住。
嘴长在别人身上，思想也是，又不是她说不传就能不传的。
也太为难人了。
做不到做不到。
赫敏摇摇头，直接婉拒，“哦，那算了，我不签。”
霍宴：“？？”
第34章 初吻
chapter34
拨云见雾, 初晨的光攀爬，从窗台，步步追至床沿。
赫敏被晃醒, 呢喃出声，腿抬起，想翻身，蓦地意识到今时不同往日，她也是个有枕边人的人了。
于是乖乖把脚放下，枕着胳膊，悄咪地半睁开眼。
可恶, 空的。
赫敏一个翻身，趴成大字, 悠哉哉地享受大床的快乐。
想起昨晚两人最后谈崩了的场景, 赫敏可惜地叹气。
她当时说完就睡了，也不知道霍宴几时睡的。
本想早起打个照面, 顺便问问最近其他经济公司有什么行情，谁知睡得太沉，男人动作又向来很轻，赫敏一点都没察觉到。
打开微博，习惯起床前先刷会儿，看看新闻, 除除起床气。
刚登上账号, 私信关注蜂拥而来。
昨晚三家粉丝团结应援的事一早被挂上热搜，底下网友高度评价——内娱粉圈千年难遇的和谐, 牛逼！
不仅如此, 三家超话都各自置顶了一条道歉帖和一条友情指路帖。
这盛世任谁看了都得直呼一句：格局。
赫敏截了图发三人小群里，都没回, 估计是在睡懒觉。
她继续浏览，发现下面又有不少剧透帖，说谁谁被淘汰了，谁谁组得了一位。
往下再刷，有一条不起眼挂着“新”字样的词条，吸引到了赫敏。
-一些我磕过的奇奇怪怪的冷门CP
看到这个，赫敏一下联想到了自己和赫娜的赫氏姐妹花超话。不禁打个寒颤，心说应该没有比这更冷门的吧。
好奇心驱使她点开热搜，往下翻了翻评论。
果然！
热评第二个就是！
而且有一说一，赫敏的上榜率还挺高，几乎每五个里必会出现她的名字。
仿佛她前阵子刚自曝的已婚一事不存在似的。
里头最夸张的一个，是昨晚刚新鲜出炉的。
磕她和陈寒微，配的是现场流出的两人拥抱的照片。
-哇～姐妹你这张图氛围感绝了哇！金曲歌王X新人练习生，呜呜呜，好好磕哦～
-救命！赫敏是什么拉郎配百搭女主啊！刚还在磕她和谢子宁，瞬间倒戈，楼上说的这俩人设我彻底i了喂
-可惜是飞行嘉宾，要是能多来几期就好了
-难道可惜的不应该是赫敏married这个事实嘛[抠鼻]
-啊啊忘了，她的脸时常会让我忘记这件事orz
赫敏没再看下去，一键转发给霍宴。
目的是为了力证昨晚他提的要求，确实不可控，且并非处于她本意，如果他能去除这条要求，说不定俩人还可以继续坐下谈一谈签约的事。
不过转发出去后，石沉大海，反而是三人小群开始频跳消息。
原来蔡雪妍也看到了冷门CP的那条热搜，分享到了群里。
【蔡雪妍：快看评论区，我真的会笑死，感觉你这完全是结了个假婚。】
【蔡雪妍：有一种不顾霍宴死活的意思。】
【赫敏：跟他有什么关系？】
这些都是网友的脑补臆想，连她这样的当事人都没当真，何况是情绪稳定到宇宙大爆炸也不会眨一眼的霍宴呢。
【蔡雪妍：怎么没关系，哪个男人能忍受未婚妻每天和不同的男人搞CP啊？】
【赫敏：又不是真的。】
【蔡雪妍：……】
【谢子宁：他酸你了吗？】
【蔡雪妍：对对，这是男人真生气的表现。】
赫敏回忆了下，好像没有吧。
【赫敏：他只是昨晚又提了一嘴签约的事，但条件太苛刻，我做不到。】
【谢子宁：什么条件？】
【赫敏：不让有绯闻……这不是为难人嘛，还好拒绝了，要不然今天直接付违约金可还行。】
【蔡雪妍：…………】
【谢子宁：bro，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是他吃醋了……】
吃醋？
因为那些无中生有的绯闻？
霍宴会是这种人吗……
赫敏不太信。
且退一万步来说，如果真是这样，那岂不是他连赫娜的醋都得吃，这听着多少有点荒谬了吧。
【蔡雪妍：或者他的目的并不是要罚你钱，而是想管束你，希望你注意点分寸感？】
【赫敏：……】
真要论分寸感，霍宴做的还不如她呢。
谁家宰相肚里能撑船的大好人能大度到让出一间屋子给他白月光啊。
都做到这份上就，怎么这男人还不餍足。
她撇撇嘴，看着那个没有动静的聊天框，还是想不通。
明明都住一起了，而且她也把已婚的话放了出去，讲真，在这场男女博弈里，喜欢的更多的人分明是她，凭什么每次还要她无缘无故承受霍宴莫名其妙的情绪和规矩。
一拳锤在那只长颈鹿上，赫敏下床洗漱，对着镜子愤愤道：“切，我还生气呢。”
-
这天之后，赫敏再也没发过一条消息给霍宴。
巧的是，对方也是，甚至再也没回来睡过一晚。
好像两个人不约而同又无比默契地拉开了冷战序幕，且但凡谁破坏了这片无声无息又空白的画面，都会自动沦为对方手下败将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