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书——倾芜【完结+番外】
时间:2024-12-31 17:39:17

  她安定下来,这样的一生又何尝不是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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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盛京延拿到科创奖后,实验室的工作就少了下来,他空出时间来,一直守在家里陪温书。
  六月初,温书刚吃了块呕糕就去厕所吐了,回来的时候她看了眼手机里记录的日期,隐约有感般,她对盛京延开口:“我这个月例假没来。”
  放下手中文件,盛京延脸色有一瞬的惊喜,之后有点泛白。
  他放下工作,立刻陪温书去买验孕棒。
  到了店里,温书还是肚子不舒服,想吐。
  去附近医院看,说是吃坏东西,昨晚搁凉的半个橘子。
  都泄气了,温书带着一堆东西往回走,她闷闷道,“还以为是孕吐。”
  “我例假时常不准,估计没希望了。”温书纳闷,她踮脚看盛京延,“是不是你又偷偷戴套了?”
  勾着唇角笑,盛京延懒懒道:“没怀不挺好,我们不遭那罪。”
  温书伸手锤他,“你懂什么啊,你再不加把力,我都三十了,再往后就高龄产妇更不能要孩子了。”
  捉住她手腕,盛京延低头轻轻吻了她唇角,“不生更好,你不还是个孩子。”
  温书不管,威胁他,“今晚,你别让我看见套啊!”
  喉结滚动,盛京延低头看向她笑,痞坏道,“这么为我的体验考虑啊?”
  “滚。”温书嗔他。
  俩人回屋,小猫一把扑过来,温书坐着看电视,莫名其妙又按到亲子频道去了,看见那里面的小孩都可爱化了。
  她捡起验孕棒,不抱希望地进洗手间验了一遍。
  三分钟后,温书厕所叫了出来。
  “盛京延!盛京延!”她捧着验孕棒跑出来。
  盛京延在卧室打字的手都抖了一瞬,然后一抬眼就看见他的妻子捧着根验孕棒跑了进来,兴奋难抑,她把验孕棒比给他看,“两条杠!”
  红红的两条杠在那根白色验孕棒上异常显眼。
  手抖,没控制住,盛京延直接删了行合同要则。
  温书笑得甜,“我们有孩子了,阿延!”
  “我有了!”
  她扑进他怀里。
  薄唇抿着,盛京延脸上没表现出情绪,开始反思自己哪次没戴套,他低低道:“我看看。”
  证据确凿。
  揉了揉眉心,盛京延披上西装外套,直接拦腰抱起温书就开车带她去医院。
  一路上温书扒着手机已经开始在选购婴儿用品了,她都计划好时间,“现在不足一个月,生产月就是明年四月,春天唉!我到时候休个假,那学期就不带课了,画展也推掉。”
  “是个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呢?”
  “男孩喜欢哪些玩具啊?”他戳盛京延。
  手控着方向盘,盛京延一路上忧虑,焦急又不能表现出来,揉了把后颈黑发,他回,“是女孩儿吧。”
  温书嗔他,“吼,现出原形了吧?之前还说自己男孩女孩都喜欢,现在还不是想要个小公主。”
  抓住她手心,他低低安抚,“乖乖,别受累,我都行。”
  西竹公馆到附近医院,原本十分钟车程,盛京延硬是开了二十分钟,车速慢到令人唏嘘,偏那车牌号又是独一份的,身后车流中没人敢摁喇叭。
  温书扒在窗口,她看着旁边路过的电动车,电动车旁还有个坐轮椅的老爷爷,离谱的是那老爷爷竟然都超过了他们,紧随电动车后面。
  “天啊,坐轮椅的老爷爷开车都比我们快,盛京延你干嘛呢?”
  额角冒了冷汗,盛京延脸色有点发白,“慢点安全。”
  到医院检查的时候温书倒没怎么紧张一直挺放松的,就盛京延在旁边紧张得不得了,一会问医生东一会问医生西的。
  温书做着彩超都听烦了,“老公,你好吵。”
  揉着眉心,他转身去洗手间独自抽了一只烟。
  后面结果出来,B超显示温书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两个月?”温书有点不敢相信。
  盛京延也他妈怀疑人生了,他屋内的套都换多少盒了,还背着温书换的,而且是算着日子躲过她排卵期do的。
  按时间往前推算,温书想起来了,是那个他们都获奖在家的晚上,那晚俩人都喝了点酒,后面自然而然地做了挺久。
  那次没戴套,没想到一次就中了。
  温书忍不住笑,她看着盛京延道,“没想到你精/子活性还挺高的。”
  坐在座椅上,盛京延怀疑了会人生,也接受了,后面再看到彩超照片时抗拒彻底变成了喜爱和憧憬。
  “你看,我们的宝宝,好小一个。”温书指着那张照片,十厘米左右,一个手掌都不到。
  在肚子里,只是黑黑的阴影里的小团。
  可是就是这样的小团,以后会有心跳,会有呼吸,会活蹦乱跳叫他们爸爸妈妈。
  抬手轻轻覆盖着温书的肚子,十指揉了揉,盛京延低低道,“怎么这么小。”
  温书弯唇笑,“两个月当然小,不过你要当爸爸了,盛京延。”
  “嗯。”眼睫微垂,长睫覆在眼底打出一圈阴影,盛京延低头捧住她的脸,温柔道,“辛苦我的书书你了。”
  之后回家,他一直抱着她,没让她下过地。
  那之后盛京延索性公司也不去了,一直窝在家和温书一起看亲子片,胎教片,他恶补好几天的育儿知识,看了近半人高的书,笔记做了厚厚一叠,堪比学生参加高考。
  后面七个月,盛京延过得比她更胆战心惊,只要温书一有哪不舒服,他永远是最着急的。
  她一有磕着碰着,他就喊医生来。
  尤其是后三个月,盛京延成天就围她转,生怕她有一点不开心。
  温书那时候特爱吃酸梅,嘴还挑。
  盛京延便让保姆直播她的情况,自己亲自开车去城西一家老字号买酸梅饼回来给她吃,真是确保她随时都在她的视线内。
  临近生产时,温书住进了医院,收拾东西的时候,她发现盛京延抑郁的药瓶口又开封了。
  心底隐隐担忧。
  生产的时候不太顺利,十多个小时,她力气都快用尽,浑身都是汗,深呼吸,最后终于生下来。
  孩子被抱到产房去,盛京延第一时间进来。
  这七个月折磨他折磨得不轻,他瘦了很多,轮廓更深,脸部更加棱角分明,穿着一件纯黑色的冲锋衣,瘦削单薄的脊背宽阔,腰线劲瘦。
  他进来那一刻,看到她的模样,没控制住,眼尾红了,直接掉了滴泪。
  心疼死他。
  温书对他笑笑,“哭什么?母子平安呢。”
  她缓慢地呼气,“医生说了,我生产时间在二十四小时之内,算顺产。”
  眉心深蹙,盛京延胸口一阵难受,他转身进洗手间直接吐了,胃里全是酸水。
  温书着急,连忙叫医生来给他看。
  后面结果出来,医生告诉她,“你老公是孕期妊娠伴随综合症,会恶心,头晕,没有食欲乏力,都是正常的。”
  “那他不会有事吧?”温书紧张。
  医生笑着回,“得难受一阵,不过你生产结束了,他会慢慢好转的。”
  “简而言之,你老公太爱你了,才会生这种病。”
  稍稍安定,温书想看自己孩子,她向医生申请。
  护士换了防护服,带无菌手套把那皱巴巴的小孩抱过来。
  擦了嘴角的水渍,盛京延走进产房,第一眼先确认了温书安然无恙,第二眼落在那个被被褥包裹这的皱巴巴孩子脸上。
  医生对他们开心到,“是个男孩,您和您丈夫该想想取什么名字了。”
  温书伸手轻轻去碰那小孩的手,眉眼弯弯的,“他好软。”
  弯腰坐过来,盛京延盯着那小孩,眼尾微微上扬,泛着红,“就是这崽子害我姑娘这么遭罪。”
  温书对他轻轻摇摇头,“我没事,阿延。”
  低头,盛京延手肘微撑着膝盖,端详那皱巴巴黑漆漆的小孩好久,最后皱了皱眉,语气里颇有嫌弃,“好丑。”
  作者有话说:
  长大后,盛xx永远忘不了他爸在医院嫌弃他丑的事。
第86章 番外3
  ◎日常◎
  盛思珏在幼儿园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 在家却是个乖巧听话的好宝宝,特别是对他妈,乖巧得不得了。原因无他, 在家他爸不惯着他,做错事就挨罚, 打都算轻的,并且时常收缴他的变形金刚。
  他经常泪眼婆娑地站在沙发边罚站, 看着他爸抱着她妈温柔地给她揉肩,揉着揉着就开始亲亲, 做少儿不宜的事。
  每到这时,他妈就会扔给他块喜欢的桂花酥,眼神示意他赶紧离开。
  盛思珏抓着桂花酥点点头,带着泪眼婆娑的眼睛,走出客厅, 撕开糖纸,边吃桂花酥边想他到底是不是他爸亲生的。
  桂花糕越吃越甜, 不开心也散了,盛思珏吃得满脸粉糕,很快便把刚刚的不高兴忘了。
  他转个弯跑出门, 去找隔壁家声声妹妹玩了。
  客厅里一束栀子花随风摇曳,清淡的香气缭绕, 沙发被单被揉皱又扯平, 温书闻到他身上冷调的香气, 手环住他的后颈, 脖颈处被吻出吻痕, 红红的草莓印, 肩颈雪白, 露出胸衣一角。
  目光往上,触及他滚动的喉结和那双漆黑染上欲色的眼睛,她弯唇轻轻笑,向前对准他的薄唇亲了下。
  嗓音轻柔,“盛思珏走了。”
  这小霸王,刚在家拆家,把枕头的里鸭绒枕芯都给拆了,一屋子雪白的羽毛飘散,刚刚场面别提多壮观。
  提起盛思珏,盛京延就没什么好脾气,当初给他取名为“珏”,想的是“美玉”,温润如玉的意思。
  没想到这小子越长越烈,成天在家横冲直撞,把保姆都折腾得够呛。
  他在的时候,那小子能安生点,他不在,盛思珏简直要翻天。
  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盛京延对准那方柔软的唇吻下去,抵缠深入,换气时嗓音哑得有点沉,“别那么惯着他了,嗯?”
  温书笑得眼睛都弯弯的,“我儿子,不该惯吗?”今天又给他买了盒新版限量乐高积木。
  拇指刮过她耳畔,盛京延一手分开她大腿,抱她坐自己身上,呼吸挠着她耳畔,沙哑低沉:“回来他得罚做作业。”
  “变态啊,他待会回来又得哭了。”温书忧虑。
  一边做题一边抹眼泪,这是盛思珏的常规操作。
  手掐了掐她的腰,盛京延指尖凉凉的,“他不是走了?”
  温书仰头看着他眼睛,“玩疯了就回来了。”
  “别回来。”盛京延语气里带着嫌弃,“烦人。”
  低头吻她脖颈,盛京延环着她肩,鼻尖蹭着那方银白纹身,鸦黑长睫扫过皮肤,痒痒的。
  “就我们俩,不好么。”细密的吻落下,如雨点,催着疾风,坠入池塘中,涟漪层层泛起。
  呼吸略微不畅,温书有点缺氧,抬眸对上的是他那双眼睛,漆黑深沉,如情潮涌动。
  “不腻么?”她低低问。
  婚后五年,盛思珏都在中班欺负人了,他还是黏她粘得厉害,经常当着孩子面亲亲。
  囫囵地咬住她耳垂,喉结微滚,盛京延轻笑了声,低沉道:“嫌我了?”
  温书顺势手搁他颈窝,挠他痒痒,笑着道:“不嫌。”
  细腻白皙手指滑过他鬓角的短发,鼻梁高挺,一双漆黑的眸子里藏进深情,温书呼吸微微急促,在他和沙发之间,她缓了缓开口问,“想要个女儿?”
  盛京延吻她,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嗓音沉闷,磨砂般,“想。”
  温书偏开头,眼睫轻轻颤动,眼底却盈着光,她搂住盛京延的脖子,“那我们再要个女儿吧。”
  大手轻轻盖住她眼睛,盛京延专心地给她种草莓,嗓音凉凉的,“不要了。”
  再怀一次,不想她再受那些罪。
  “再说,盛思珏不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生的了?再来个妹妹,他不醋翻。”
  妈妈和爸爸亲亲不理他,爸爸和妈妈轻轻不理他,保姆忙着收拾他捣乱的残局也不理他,盛思珏年纪虽小却时常在这个家里感到孤单,只能灰溜溜去隔壁找他声声妹妹玩。
  眼睛覆上一片黑暗,温书认真想了想,的确。要有个女儿,盛京延肯定最疼她,她也得分出精力照顾女儿,盛思珏这小魔王肯定不愿意,到时候又去幼儿园欺负小朋友。
  她心疼那小魔王,也就作罢,任盛京延带了套。
  ……
  沙发至床,温书穿着睡衣下床时已经是下午五六点了,日光沉沉,屋内光线很暗。
  她摁亮床头灯,回头看见盛京延裸着半身,一手搁她枕头上,还在睡。
  头发凌乱,发丝垂至眉心,喉结那尾小痣在凸起的旁边,眉眼深邃,立体瘦削,不笑时仍是锋利倦冷的,还那么帅。
  这几年,怎么这人没变过。
  温书弯腰压上床,伸手揉他头发,揉得乱糟糟的,月牙弯弯对上他那双刚睡醒的眼睛。
  她轻轻道:“该去接盛思珏了。”
  眼神聚焦了会,盯着她,盛京延低低“嗯”了声,身体前倾,一手拽了下她腰部,连带着她一起滚落床被,嗓音低倦,“睡会儿,老婆。”
  感受着他胸膛的温热,温书抬头望向天花板的灯,轻笑了声,“星期六就这么无赖啊。”
  …
  许颐清和阙姗一起把盛思珏送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半了。
  别墅门开,盛京延穿了件休闲运动衣,鼻梁上架着一副细细的银丝眼镜,手肘撑着膝盖,正在翻阅一本物理学的书。
  温书在旁边刚搁画笔,灯光斜斜落她身上,米白色毛衣裙,温婉又漂亮。
  盛思珏在门口,捧着新得的卡牌,弱弱叫了声,“爸爸妈妈。”
  温书抬头朝他笑,“回来了呀,过来思珏。”
  盛思珏跑着小碎步过去,一把扑温书怀里,开始装乖,“妈妈,你身上好香。”
  翻了页书,盛京延眼皮都没撩,“坐下,开始写作业。”
  听到这声,盛思珏立马眼泪汪汪,一脸的不情愿,“妈妈。”
  温书弯腰捏了捏他的小脸,轻轻笑,“先吃饭吧。”
  盛京延抬手松了松领口拉链,物理学史搁腿上,他撩眼皮淡淡看了眼盛思珏。
  盛思珏立刻就乖了,自己慢吞吞地走书桌前去,拿出习题练习本。
  温书无奈,“行,你辅导他写作业。”
  许颐清怀里抱着个四岁女娃,阙姗跟他身后进屋,看见屋内这一幅景象,笑着开口,“哟,盛思珏又挨罚了?”
  他刚在他们家,玩死了许颐清鱼缸里的几条鱼。
  温书抬头看向她,看见许颐清怀里的女娃娃,绑着辫子,穿得毛茸茸的,脸蛋粉扑扑的,一双眼睛也大,像阙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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