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易感期的爆发◎
林氏集团的主楼下,雪轻轻地飘下。
席先生感觉呼吸有些艰难,林阔雪的双手紧紧箍着他的双臂,她将头颅埋在自己的肩膀上。
在大楼下见了面后,林阔雪就一直抱着他。
“雪儿?你为什么不说话?”
林阔雪滚烫的呼吸落在他耳朵后,不愿说话,但她抱着他的双手劲力越来越紧,是说稳定期的alpha本来就如此,还是说以前没有被她这样用力对待过。
直到一辆黑色轿车开到门口来接她。林阔雪打开后座车门,无视了席先生的疑问,一股脑半抱着把他推进车里,紧接着自己上了车,用力合上了车门。
像小孩要把心爱的玩具劫持走,又怕他跑了一样。
车子已经流畅得驶出了集团园区。
车里暖气开着,席先生还穿着大衣,就被她扑过来抱着,她还亲昵地以唇瓣摩挲着他的脸庞。
“雪儿?”他也意识到,这是林阔雪的易感期到了。
林阔雪已经没有说话。
难道易感期的alpha也跟紊乱期一样,会陷入自我世界中,听不见他人的言语?
席先生就这样在她怀下僵着不动,因为穿的比较保暖,车里的暖气又有点热,他的额头渐渐沁出了点汗。alpha的信息素又把他浑身都磨得难受,呼吸焦躁。
“雪儿,我好热,你先放开我,好吗?”
林阔雪听到了这话,终于把手从大衣外面伸到大衣里面,隔着内衬抱紧他,用牙齿咬住大衣的领子,从他肩膀上揭开,大衣就这么丝滑地从他身上掉下。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放开他。
脱掉了大衣,只剩薄薄的加绒打底衫,抱起来更加顺手,林阔雪满意得蹭着他的头发,她的眼睛在昏暗的车里露出明亮自信的光芒,同时带着侵占的意味看着他。
席先生整个人都怔住了,不知为何,这让他的心跳得疯狂,他的睫毛不知所措地动了一动。
alpha的信息素带着毒性一样,让他心里一片迷醉。
现在,席先生很庆幸自己来之前打了抑制剂和信息素合成剂,否则,他早就彻底沦陷了。
易感期的alpha会爆发一种领地信息素,对周围的一切同性产生威慑,同时让异性对其臣服,是一种极其野蛮无理的信息素。
所以,易感期的alpha们通常不会进行社交,直到恢复正常或者打入抑制剂。
何况林阔雪还是个S级的alpha。
林阔雪落在他脖颈的几缕发丝磨炼着他的意志。
他仰起头抵着座椅,希望窗外的风景能转移他的注意力,城市斑斓繁华的灯光透过车窗落在他微红的脸上,和迷蒙隐忍的眼中。
林阔雪这样一路抱着他,他要撑不住了。
————
每当到了雪季,莫林塞港湾的主干道两旁积着薄薄的雪,在川流不息的车灯映照下,这座务实而忙碌的海港城市,才有了一丝温柔浪漫。
因为总部离洛奢庄园太远,林阔雪在附近的高档公寓区找了一套满意的别墅。
沿着旋转式的车道直接将车开到二楼的市内车库。
到达目的地,林阔雪向司机道:“我的易感期到了,明天不用来接我,等我打电话给你。”
席先生听她那清晰又冷冽的言语,原来她一直还算清醒吗?
司机离开后,安静的车内只剩两人,紧促的呼吸声在封闭的车库中异常清晰。
林阔雪低头埋在他肩膀上。
“雪儿,我们进去吧……家里有抑制剂吗?”席先生克制着,他的呼吸有些颤抖。
时隔多年,这恐怖的信息素依然让人吃不消。
家里……这两个字让林阔雪一阵恍惚。
她起身拉住他的手打开车门,车库和客厅偏门相通。
一进客厅,席先生便开始寻找能放抑制剂的地方:“雪儿……你的抑制剂放在哪了?”
他打开柜子的手在发抖,一个稳定期的S级alpha在易感期散发的信息素,现在真的要把他逼疯了。
林阔雪看着他忙乱的身影,抓住他发抖的手,让他转过身来抱着自己的腰,望着的他目光带着毫不避忌的占有欲:“没有抑制剂,这是我第一次易感期。”
席先生怔了一下,进入稳定期这么久,居然现在才爆发易感期吗?
“好……你在家里等我,我去给你买。”
他的声线开始战栗,思绪也有点混乱了,想要转身离去,却被林阔雪狠狠抓住手。
“你来找我做什么?”她缓缓松开他手心,手心从手臂延上握到他肩膀,温柔的声音落在他胸膛。
“今天是……你的生日,你忘了吗?”席先生闭上眼,难耐地深呼吸,嘴唇也带着一片微红。
林阔雪笑起来,笑得异常美丽耀眼。
席先生颤抖着睁开眼,看着她惊艳的笑容,被这笑吸引了心神。
林阔雪的心智显然还是被影响了,她的眼睛一片漆黑偏执,像小孩子一样不可理喻的模样。
“关于生日,那重要吗?不过,你来了,我……高兴得要疯了……”
说完欣喜若狂地吻住他,气息重而沉,一触碰到那柔软的梦中的唇,立刻引起一阵神经上的兴奋,让她舒颈前探,将对方的唇压紧,迫使他张开口,承接这个热烈如火的吻。
他的唇内更软更让人上瘾,牙齿因为呼吸艰难而微微颤抖,他的手也在发抖,不知要迎合她还是推开她,想尽力维持清醒却又无法完全理智。
果然一如既往,是她最喜欢的席先生。
总之,他现在任何轻微的一举一动,对易感期的林阔雪而言,都带着难以抵抗的魔力。
林阔雪的眸中一片深邃,她的理智渐渐消失,还不够,还不知足,她的右手护住他耳朵,拇指指尖压进了他嘴角,以强势的姿态,使他的口齿无法合闭,强势的亲吻立刻席卷了这方寸间的温暖。
一个吻如痴如醉,世界只剩彼此的呼吸。
狂乱的信息素成倍得涌溢出来,越吻越感到口干舌燥,浑身难受,血液里的信息素催化着欲望,无穷无尽,怎么也不满足。
她的手心从他脸颊延移到他耳朵,指尖触碰到他后颈的腺体。
“席英……这是你的腺体,我好喜欢……”她的声音又低又沙,让人听了发软。
席先生的身体立刻颤抖起来。
他的身体已经被信息素影响了。
再发展下去,局面将无法挽回。他试着退开,留下点距离,好让自己清醒点。
不过这一举动立刻引起了林阔雪的过激反应。
“雪儿,等等……”席先生喘息着,抓住她按着自己腺体的手。
林阔雪没有理会他,她已经没有理智了,温热的吻重新压下来,更加气势凌人,她的指尖不断摩挲着他的后颈,用手心覆盖着他的腺体,牙齿轻轻咬着他的下唇。
席先生闭上眼,他没有办法再克制自己,几乎要就此沉沦自己,放弃理智的挣扎。
但当林阔雪闻到席先生身上那股荔枝酒的alpha信息素,却猛然回过神来,从欲望的深渊中拉回她的理智。
她在做什么?因为自己太想念他了,乍然相见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这简直和强迫没有区别。更何况席先生是alpha。
林阔雪用额头抵着他额头,闭上眼,咬紧后槽牙。
更可怕的紊乱期她都撑过去了,何况只是一个易感期而已,她绝不能放任自己被信息素裹挟,否则她永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否则她和自己的父亲有什么区别?
心理强制战胜生理,几乎就要把牙咬碎了。
她绝不会伤害席先生。
不过,她依然无法放开他,她的双手紧紧缠着他的身体,将脸庞埋进他肩膀。
席先生呼吸凌乱,后脑抵着墙面,仰起头,手心还安抚着林阔雪的额头。
“雪儿……我让人送抑制剂来好吗?”
信息素并没有减弱,且正在一分一分侵蚀着他的身体。
如果他来前没有打那两针药剂,身为omega的他此刻大概已经向林阔雪求欢了。
“不……我要抱着席先生,只要让我抱着就好……好吗?”林阔雪的声音软下去,轻轻蹭着他的肩膀,她的手却更加用力。
如果用了抑制剂,她就不能光明正大地抱着他,和他亲近。她宁愿这样强忍着。
如果她能抬眸看一下席先生,就会知道,被欲·求折磨的不止她一个。
但她不敢看他,怕最后一丝理智的线崩断了。
席先生面露难色,这已经不是林阔雪忍不忍得住的问题,是席先生也怕自己会难以承受信息素的蛊惑。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应该来。
夜里十二点,窗外的雪还在下,壁炉内的火焰高涨,城市的灯光与床边的灯光遥遥对望。
席先生被她按进被窝里,用双手紧护着,信息素浓烈地充斥着房间。
这是备受煎熬而又幸福的时刻。
第二十四章
◎吻·不辞而别◎
易感期最初爆发的时候,alpha受信息素影响,没有得到缓解,会十分难熬。
林阔雪睡着后,席先生还是让人送来了抑制剂,就放在门口。
但林阔雪睡着了,抓着他的手却没有丝毫放松,他自己受她的信息素影响,想起身还不太容易。
直到后面,易感期来到一个缓释阶段,林阔雪也睡得沉了,他才勉强起身到门外。
席先生伸手拿起外面的药盒,感受到外面风雪的冰冻刺骨,进来关门时怔了一下。
一双漂亮的手从后面抱住他,将他整个人往后压进怀里。
“……怎么那么快醒了?”明明他才起来不到两分钟。
身后的人没有说话。
他浑身一僵,感觉一双柔软的唇正吻在他后颈的腺体上,并且正用滚烫的舌尖舔过微微凸起的部分。
温暖的呼吸化作雾气悄悄隐藏进他颈后的发根里。
林阔雪易感期的时候显然比平时更偏执,甚至不允许他离开半步。她大概是醒来看见他不在,有点生气了。
她轻轻咬着上面薄薄的肌肤,扯起一点弧度,享受着那柔软的触感,直到出现一丝丝红印。
席先生低着头,浑身紧绷着,一动也不动,敏感的腺体被人玩弄于舌齿间,他的耳朵后已经一片云红。
他感觉林阔雪的情绪有点阴暗,仿佛故意在惩罚他。
他没有出声阻止她,也没有避让,任由她为所欲为。
她又开始用下巴贴着他后颈,十分喜爱的样子,像小猫一样轻轻蹭着。
信息素又开始流窜作案,席先生浑身无力,觉得自己要撑不住了。
现在已经是易感期的第四十八小时,按理说,alpha应该会渐渐恢复理智,但林阔雪好像还没有这个迹象。
“雪儿……我们……先打上抑制剂好吗?”席先生哄她。
他微微颤抖的手把药盒打开,好不容易将药剂注入针筒中。
林阔雪却抓过针剂,随手丢到地上,
席先生愣了一下,来不及反应就被她按到沙发上抱着。
林阔雪半抱半压地躺在他身上,双手搂住他肩膀和脖子。
信息素让他的心跳过快,脸色也分外的红,他喘息着,眼底渗出一点泪光。
林阔雪还在那儿不知分寸地蹂·躏着他的嘴唇和后颈。
最终抑制剂也没有用上。
后面林阔雪除了吃一点东西,基本上没在他身上放开过手。
两个人在狂乱隐忍之中苦熬,在欲望和克制之间来回折磨,在黑白辗转,日月星辰之间拥抱,灵魂明明彼此亲密到极点,但总是无法打破最后的底线和原则。
就这样,一直持续到林阔雪的易感期终于退去。
那时,已经是将近四天后了。
席先生前半生的生活中,一直秉持着冷静自律而保守的原则,而那四天,简直是凌乱不堪,思绪茫然,像煎熬了四年一般。
林阔雪不一样,她觉得自己只是睡了一觉。
她也确实是从他怀里醒来的。
自从到了林家,每天日复一日的课程和实习,在老大派寄予的厚望下,压力重重,面对老二派的都是针锋相对,尔虞我诈。
尤其这几年上升得太快,站的太高,有时候也怕自己会摔得粉碎。
尽管身为alpha有很强的精力,但在这种情况下也难免感觉疲累,不仅睡眠时间不足,还会焦虑而难以入睡。
但这一次她睡得又香又沉,仿佛回到小时候玩累了就在妈妈旁边睡着的感觉,安心,轻快,温暖。
可是,当她睁开眼时,看见的是席先生的脸,她先是怔了一下,随后清冷的眼神渐渐坚定透彻。
她坐起身,看着他有些憔悴的脸庞,看来自己这几天没让他安生。
好像在大楼门口看到席先生后,脑子就轰得被炸响了,之后的事情浑然不觉,只知道抱着他,无理取闹地耍赖,或许有一点理智,但也不多。
林阔雪看见他脖子上一点点红痕,掀开他领口,锁骨上滚烫的一团痕迹。
她一手撑着床,一手伸到他后颈,腺体上皮肤平滑完整,看起来自己还不算太过分。
林阔雪自嘲一笑。
她拿起手机,因为之前有跟司机说明过情况,所以集团内部也做了安排,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处理了几条重要的消息后,她打电话给附近的林氏酒店,让人送餐过来。
席先生吃的清淡,不吃咸腥洋葱之类,Y国的餐食又咸又齁还离不开洋葱。
她特地嘱咐厨师要完全按席先生的口味去做。
见他还在睡,林阔雪下床去洗了澡,易感期途中没有打抑制剂,没有什么头疼之类的副作用,洗一个热水澡,不必说轻松,更是精力充沛。
林阔雪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见席先生正坐在床边,发着呆。
她难得见他这样出神的模样,尤其眼底下还有一丝淡淡的阴影,看起来好像还没回过神。
林阔雪走到他面前,沉默着,有点像做错事的孩子。
他抬起头,看见她湿漉漉的头发,有些恍惚的目光渐渐凝聚,缓缓露出个温柔的笑:“你怎么不吹头发呢?”
他声音有点干涩沙哑,十分疲惫的样子。
林阔雪被这熟悉的笑狠狠击中了,她弯下腰握住他肩膀,一个炽热的吻不假思索地落下。
所有顾忌、底线、原则、理智,在此刻通通灰飞烟灭。
席先生的手在犹豫了一下后,慢慢放到她身侧。
这让林阔雪欣喜万分,她紧紧压近他,彼此唇齿紧密相连,缱绻依恋,扫过他最柔软的内侧,口中的津水因为无法吞咽而濡湿了唇角和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