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受场地影响更大的是乌野，因为对空间的认知失误，开局的乌野打得并不顺利，影山的速攻迟迟无法组织。
但是在经过天才般的迅速调整，乌野名产，「怪人超速攻」，终于！展现在了全国的观众面前！
在那一瞬间迷茫的寂静后，场内震耳欲聋的欢呼声，让即使是看着直播的青木凛也仿佛身临其境。
她真的太喜欢了，每次众人首次面对超速攻的惊叹。
她真的太自豪了，让全国都为之引ꔷ爆的乌野排球队。
之后双方展开激烈的对攻，两队的重炮手不断将球轰到对面的观众席，拦网和接球间的完美配合……导致了十分精彩的拉锯战！比分渐渐持平。
每个人细微的，一点一滴的成长，在这首战中已渐露雏形。
已经成为乌野当之无愧的「武器」的山口。
不再依靠直觉和运气，而是凭借自己的预判站到球下的日向。
第一次在正式比赛中，托球给他人的月岛。
不再依靠蛮力，而是经过思考，选择了对方讨厌落点的田中。
是每个人的成长，使得比分一举反超。
在第一局乌野的赛点之时，椿原派出了本队的救场发球员。
虽然摄像机的距离有些远，青木凛还是看出了对方脸上熟悉的表情。
【啊……这个人，超级紧张的……】
果不其然，他一个下手发球，直接发给了自家王牌的后脑勺。
哨声响了。
这是青木凛第一次觉得，原来一局比赛可以结束地如此有戏剧性。
她还记得，自己的父亲曾经告诉过自己，日本的运动类社团，成员间出现恶性竞争的不少，一些校园霸凌的现象也经常存在。
那，犯下了如此过错的椿原救场发球员，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呢。
因为有过相似的遭遇，所以青木凛难免有些上心。
但是在第二局早早开场的时候，那位选手再次被派上了阵，而其他的队员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
【哈哈……这不是也有很棒的同伴嘛。】
伴随着下手式发球出现的超高抛物线，打得乌野一个猝不及防，失误频发，椿原学院后来居上了！
在这个说不准谁会在第一轮比赛中被刷下来的全国大赛中，没有人可以猜到，谁会留下胜利的足迹。
谁，又会成为比赛的英雄。
但是很遗憾，乌野的守护神不会允许对方继续嚣张。
完美的一传阻断了椿原迈向胜利的脚步。
在来回的攻防中，不知不觉分数牌上的数字变成了24：23，是乌野的赛点。
这时的乌野派上了三年级的菅原孝支。
没有动摇和犹豫，冷静地预判出对方攻手的路线，菅原后退一大步，救下了险些落地的球……紧随其后，一跃而起的重炮武士，精准无比的天才二传，甩开对方拦网的超手爆扣，结束了这一场比赛。
「机会」，永远只留给那些有准备的人。
……
获胜方：乌野高中。
椿原学院，止步第一轮。
春高首日，总计淘汰队伍数：40。
……
没有人是抱着「重在参与」的心态来的，也没有队伍想要这么快就打道回府。
但是，也许这就是体育竞技的魅力……不管留下了怎样的回忆，它永远都是那么地残酷，又是那么地绚烂。
61|题外⑹
①
“侑，咱们洗澡去吧？”准备好衣物的宫治回头招呼兄弟，“干什么呢盯着手机看？”
“唔嗯……你还记得吗治，有个说自己是北前辈粉丝的家伙——”
“你不会是想……”看到宫侑一副想搞事情的表情，宫治有不好的预感。但还来不及阻止，那家伙已经拨通了电话。
嘟嘟……的两声，接着传来了女生「MoxiMoxi…侑前辈」的问好声。
“呦！晚上好啊凛酱——”无视一边扶额的宫治，宫侑笑着开口，“明天的比赛，你也会看的吧？”
“啊，当然。”对面回答地利落。
“那……”金色的狐狸露出了微笑，“你会支持哪一边呢？”
听着他明显想要搞事情的口吻，青木凛无奈叹了口气。
“那还用说，肯定是乌野啊。”
“诶诶！”虽然是十分震惊的语气，但在宫治和青木凛听起来简直浮夸到家，是绝对可以打零分的演技，“你当初明明说自己是北前辈的粉丝！现在竟然打算抛弃前辈转投乌野了吗！”
这话听起来活像在控诉对方是个有了新欢忘旧爱的家伙一样……
青木凛脑门上默默爆了个小十字。
“打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无聊话的吗，侑前辈……有这空不如好好钻研一下……”
“拜托，现在都已经九点多了，会议早就开好了。”不吃这一套，宫侑再次圆滑地将话题拉了回来，“那么，没有主动打电话来加油是不是作为粉丝的失职呀？”
既然兄弟已经玩上了，自觉没有插手空间的宫治便心安理得地盘腿坐在宫侑旁边看起了热闹。
“没有打电话过来是因为猜测面对第二天的大赛，所有选手都还在备战……”所以她既没有给其他人发消息，意料中的，也没有收到什么联系，青木凛抬手看了眼手表，真的已经九点半了，现在外面天色太黑让她没了时间观念，“谁知道你竟然还有空来打趣我，小看我们乌野可是会吃苦头的啊，嗯？高中№1的二传，中学联盟和IH的最佳发球手？”
“哦呀？”听到女生报出的几个头衔，宫侑惊讶地挑了挑眉，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才不会小看啊，特别还有个奇怪的家伙在里面……不过…哈哈，你这家伙果然好有趣——”好不容易停下了大笑，宫侑擦了擦夸张的泪水，垂首，弯着嘴角低声道，“但是啊……这些称呼早已是「昨天」的东西了，现在的我可不需要，这之后也是。”
昨天是昨天，和今天，和未来，都没有关系，唯一得到的，便是「养料」和「肌肉」啊。
青木凛笑了笑，听到这句话，她并不意外。
“啊啊啊！”但是电话里的男生刚帅完三秒，马上原形毕露，“狡猾的家伙！竟然切换话题！所以你果然还是要抛弃北前辈吧！这样的话北前辈真是太可怜了！”
他旁边的宫治默默看着发疯的兄弟，翻了个白眼，这白眼一往上，立马看到一个不得了的人。
“说谁被抛弃了，侑？”
还在对着电话狂飙垃圾演技的宫侑，听到头顶的声音立马原地石化。
已经吹干了头发，打理好一切准备睡觉的北信介弯腰，从一动不敢动的宫侑手里拿过手机，看到了上面显示的名字。
“晚上好，青木。”
“晚、晚晚晚上好！北队！”同样石化住的女生回神，青木凛猛地一鞠躬，惹得路上行人频频回头。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不！没有！打扰了！北队明天请加油！”
北听着电话里女生有些紧张的声音，沉默了。
「加油」……吗？对他来说，这是个没什么意义的词。因为，他并没有期待着能在正式比赛中，发挥出比平常练习更加优秀的水平。
但是，这只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客套，这点他还是明白的，所以也没必要感到失落什么的……即使只有一点点。
“嗯，谢……”
“请加油保持寻常心！然后在有谁不省心乱来的时候，一如既往地狠狠鞭策他们吧！”然而，女生在他道谢前，续上了之前未完的话。
【没错，特别是那两个双胞胎前辈，最好是狠狠踹他们的屁股！】
虽然知道北前辈绝不会这么做，但这不妨碍青木凛在自己的想象图中小爽一把。
「寻常心」「一如既往」……
北一顿，突然觉得，也许这个人，比想象中还要更了解自己一点也说不定……
“青木。”
“是、是？”
“虽然很抱歉…”
“…”
“但是明天，赢的会是稻荷崎（我们）。”
对方平静说出口的宣言，并不是出自盲目的自信，青木凛明白。
她支持乌野，祈祷乌野能获得胜利。甚至是在对战自己第一次粉上的人所在的队伍，这份祈愿也不会变。
这矛盾吗？当然不了。起码她是这么想的。
藏在那状似漠不关心的冷面下的，对伙伴们完全的自豪与信任……能够淡然说出这句胜利宣言的北信介，才是让她粉上的人啊。
“北队……别这样，我都快成您死忠粉了……”
“我的荣幸。”微微弯了弯嘴角，和女生互道了晚安后。直到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忙音，北才挂断电话，将手机还给了在一边自觉正坐着，瑟瑟发抖的双胞胎。慢慢走向自己的床铺，拍了拍枕头，钻进被窝，闭上眼，不一会儿便安稳地沉入了梦乡。
②
没想到会中途换人的青木凛，心有余悸地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一股冷风打着圈儿擦过她的脖子，激起了女生一阵寒颤。
“呼……东京，好冷……”青木凛哆嗦着裹紧的衣服，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地图，找起了旅馆。
春高是场盛宴，周围的旅店早就被来看比赛的观众或者选手们给定爆了。幸好青木先生有一些门路，女生才能顺利入住到离赛场挺近，只是店面很小，不太为人所知的一家旅馆里。
晚上九点多，路灯的光线有点昏暗，青木凛一个人站在一盏路灯下，一边眯着眼睛研究地图，一边担心着会不会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冒出来……
是人也就算了，她还有自信能逃掉，如果是什么……牛鬼蛇神？百鬼夜行？那她估计也是要吓得原地暴ꔷ毙了。
“停停停……别想了啊我……可恶…接下来应该往左…”
“凛……”
“唔啊啊啊！”
“酱？”突然搭上女生肩膀的男生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抱歉！吓到你了？”
已经本能摆出要揍人的姿势的青木凛，看到眼前人的脸时突然泄了气。
“古森前辈……不好意思，让你看到这么不像话的一面……”
“不不不！”古森连忙摆摆手，“是我不好啦，因为你穿得圆鼓鼓的，我还怕认错人呢就没提前出声哈哈——”
青木凛拍了拍胸口深吸一口气，平稳了一下心跳，这有些阴暗的小道。因为有了男生的存在，已经一点也不吓人了。
“话说你是来看比赛的吗？”古森看着女生背的行李，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是的。”青木凛点点头，“觉得现场肯定更带劲……古森前辈才是，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外面？”
“啊……”男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挠了挠头发，“首战总是会有些亢奋，就打算在旅店外面散散步。”
“首战……哦哦对，井闼山是种子队呢！”青木凛愣了愣后反应了过来，“那你们的旅馆在？”
“在那里！”古森向不远处一指，是闪耀着光芒的，一看就十分高级的高层建筑物。
青木凛：“……”
【也是……人家毕竟是夺冠候补№1呢……】
“诶对了，那家伙最近没跟你聊什么吗？短信上面？”古森突然凑近了青木凛，眉毛挑起，有些好奇的样子。
“哦……”青木凛秒懂他指谁，“最近只是短暂地问好，好像很忙的样子。”
说着青木凛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翻到和「细菌·死ぬ」的聊天界面。
“还总是要我戴口罩……嗯，就这样。”
“哈哈——”古森看着里面的聊天记录，能想象到那家伙一边打字一边纠结的样子，不禁笑了一声，“很忙是正常的，因为要比赛嘛……就算他语气又变差了一点或是最近不聊了，也拜托体谅那家伙一下哦凛酱。”
“嗯……”青木凛闻言，眨了眨眼，“他也要比赛吗？难道也是排球部的？”
“对啊，佐久早圣臣可是我们队的王牌呢，我以为你知道的。”古森对女生的疑问表示奇怪。
“诶？”青木凛愣住了。
“诶？”看到青木凛愣住的古森也愣住了。
“你……不会还不知道……吧？”
“啊……嗯，刚刚才知道…”青木凛默默点了点头。
古森：“……”
62|第十六章
【该死的……】
飞奔在大街上的青木凛忍不住默念了句不太文雅的词。
简直难以置信，没电了的手机在早上挣扎着响了一声，履行好呼叫主人的义务后，就安详得关机了。
“对不起对不起，借过一下……对不起！”
要不是她睡得不是很深，在迷迷糊糊中思索了一会儿自己的手机好像有响了闹铃的话，今天的比赛可真是一点也别看了，到时候直接回房看录播去算了。
【可恶……那不就白来了吗！】
还没吃早饭，戴着口罩有些喘不过气的青木凛还在努力飞奔着。
【今天应该是B场地……第二场比赛！现在进行到哪里了！】
“哈…哈……咳！”终于抵达场馆门口，女生二话不说就冲了进去，直奔目标B场。
【观众席……乌野的加油席在哪里！】
映入眼帘的是稻荷崎规模壮观的吹奏乐队，这人数可比上次她去看的练习塞要多了个几倍，声势浩大喊加油的声音几乎覆盖了整个场馆。
咚咚咚——的鼓声传来，在一众吹奏乐的声音中，沉稳大气的声音非常引人注目。
青木凛顺着声音转头。
【和、和太鼓？？这也太帅了吧！】
而且她还依稀瞧见了那个带头击鼓的姐姐背上，那漆黑的「乌」字。
没什么犹豫地，青木凛立马跑了过去。
……
“你刚刚去哪里了啊，都错过了你徒弟的精彩表现。”
“我去帮徒弟解围了！”
和满头大汗的，拿着猪猪塑料袋的嶋田诚一起出现的，同样气喘吁吁着的女生，吸引了泷之上祐辅的视线。
“诶？这孩子谁？”
“哈？”嶋田擦了擦汗一转头，也被同样一脸疲态的女生吓了一跳，“谁？”
“那个失礼了！请问比赛进行到哪里了！”刚剧烈奔跑过的青木凛显得有些亢奋，在提问完之后才反应过来，抓住栏杆寻找着分数牌。
23：24，是乌野的局点！
超乎预料！虽然有想过乌野不会轻易被狐狸咬伤，但也没想到竟然能反击至如此地步。
“这帮家伙真的……太厉害了！”
“啊？这孩子谁啊？”
青木凛这才想起自己表现地过于激动，一时忘了做自我介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