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将古恩太太寄宿学校的异常活动提供给蝙蝠侠后,她终于获得了一点消息。
那个被薅走的孩子没被塞进监狱,更没被塞进少管所,相反的,蝙蝠侠想把那个孩子送进学校。
“我本来想把他送进这所学校的,”在将大部分人揍晕,和猫女亲完嘴后,站在古恩寄宿学校楼顶的蝙蝠侠松口了,“可我没想到……”
“这里是个稳定生产少年犯的工厂?”猫女舔舔嘴唇上剩余的口红,“那么,你算不算欠了我一次?”
蝙蝠侠沉默了几秒。
“嗯,”他难得坦然地说,“我还需要谢谢你——”
“哦,亲爱的,别这样。”猫女打断了他的感谢,再次吻向了蝙蝠侠的嘴唇,“我更喜欢你用行动来表达这份感谢。”
听得脸都皱在了一起的我:“……”谢谢,下次可以不用说的这么详细。
好消息,杰森的小命保住了。
坏消息,一个月过去了,杰森还没露过面。
在这段时间里,陶德一家住的公寓被房东回收了,幸好有位好心的邻居帮着留下了一些凯瑟琳和老陶德的个人物品,表示杰森随时可以回来取走它们。
布鲁德海文则出现了一位身穿迪斯科风格制服的义警,蓝金配色和复古的齐肩卷发让罪犯们笑得前仰后合,直到这位自称‘夜翼’的义警拎着两个棍子邦邦打穿了某个赌场,他们才意识到这人是来真的。
哥谭又出了几个精神病,而人们发现罗宾再一次出现在了蝙蝠侠的身旁——他变矮了不少,似乎回到了当年的孩童身形。
这引发了媒体和大众的好奇,他们讨论罗宾是否会魔法,或者被下了无法成年的诅咒。有人表示这也许蝙蝠侠厌弃了上一个罗宾,于是抓来了新罗宾为他工作。
我不关心这些。
我只关心赚钱,住处的安危,和杰森怎么还没动静。
那位好心的邻居(她让我称呼她为沃克女士)表示一直没见过杰森,那条街上的她的熟人也说杰森这段时间根本没出现,他就像老陶德一样,突然失踪在了某个神秘的夜晚。
就连冰淇淋车的老板都发现了什么。
“你那个朋友呢?”她递给我一支草莓冰淇淋,“那个黑头发的男孩,我好久没见过你俩一起出现了……终于闹崩了?”
“他不是我朋友,”我本能地说,“就是普通的搭档而已。”
“好好,搭档。”老板抬了抬带着疤的眼皮,“那你的搭档跑哪去了?”
我噎住了:“……”
“所以是闹崩了。”今天广场上没什么人,老板干脆走了出来,调试着破破烂烂的音响,“因为分赃不均?还是感情问题?”
“没闹崩,”我对她喜欢听爵士乐的品味表达了不屑,“感情问题又是什么?”
老板耸了耸肩。
我被她的态度搞得很不爽,拿着冰淇淋扭头就走。街上人来人往,没人在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黑发小女孩,我毫无目的地漫步,直到我看见好多人站在电视机商店前,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
怎么回事?
确认了没有危险后,我凑了过去,试图弄懂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那一张张显示屏上,站在法院前的韦恩正朝镜头露出了喜悦的笑容,他英俊过头的面孔成功令几个青少年发出了羞涩的笑声。
【“谢谢,谢谢——”】隔着玻璃,电视机的声音有些模糊了,【“嗯?是的,我今天来法院做了一件大事!”】
记者们拼命地将话筒伸到他嘴边,他们敏锐地发现了韦恩身后藏着什么人,于是话题立刻转向了那个躲躲藏藏的人。
【“对,今天来就是为了他。”】韦恩露出八颗牙齿的微笑,将身后的男孩带了出来,【“我的儿子!”】
人群发出了惊呼,是个人都能看出那个男孩和韦恩长得不像,但他的黑发蓝眼让所有人都想起了多年前的查德格雷森——韦恩似乎养孩子上瘾,这次更是从监护人进化成了收养人。
记者将闪光灯和话筒对准了面露不适的男孩。
【“来,”】韦恩说,【“和大家打个招呼吧。”】
男孩抿了抿嘴唇。
我本该很熟悉那张脸的,可在西装和韦恩的光环下,他看起来却分外陌生。
那支吃到一半的草莓冰淇淋从我的手中滑落,砸在了身旁某个倒霉蛋的皮鞋上。
可我连道歉都忘了。
我只是震撼地盯着屏幕里的杰森陶德,荒谬的心情令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了我现在最想对他说的话——
兄弟!你怎么从野生耗子变成花枝鼠了啊!!!
第23章 太阳仙子
这对吗?这对吗??
我呆站在原地, 感觉脑内一瞬间闪过去了很多个熟悉又不熟悉的画面。
我想起韦恩提起蝙蝠侠时厌恶的表情,想起蝙蝠侠豪华过头的装备,想起传说中韦恩在偷偷资助蝙蝠侠……原来最后一个不是传说吗?!
他们的关系甚至好到了能养孩子的程度!
电视屏幕里的杰森朝镜头眨眨眼, 学着韦恩露出了乖巧(乖巧?!)的微笑, 两个黑发蓝眼站在一起, 画面相当和谐。
口袋里的通讯器滴滴作响,我心情复杂地挤出人群,钻到小巷里,点开了赛琳娜发来的信息。
【看来你不用担心那位认识的人了。】
我:“……”确,确实,虽然韦恩平时要么因为滑雪而摔断了几根骨头, 要么左脚绊右脚在楼梯上滚滚滚, 但当他的孩子肯定不缺饭吃。
……可惜之后应该见不到杰森了。
毕竟如果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谁会闲得没事往犯罪巷跑啊。
【谢谢。】
【哈,谢什么?我又没帮上忙。】
【……你不是去找蝙蝠侠问话了吗?】
赛琳娜发来了一个笑脸emoji。
【你说得也对。】
发完这句话后, 大概在忙着喂猫的她就下线了,只留我盯着聊天界面, 难得的有点心情不好。
唉。
他怎么就变花枝鼠了呢。
我烦躁地揉揉头发,在心里庆幸我从来没称呼过他为‘朋友’——我坚持用‘搭档’, 杰森虽然不解, 但也没强行纠正过我的用词。
就把这当成搭档之间的正常散伙吧, 我想, 在哥谭, 最不缺的东西之一就是散伙的搭档。
至于例子嘛——看看蝙蝠侠和双面人, 这俩都快把彼此的脑浆给打出来了……你敢信哈维丹特曾经公开支持过蝙蝠侠吗?
我和杰森的情况可比这个例子要好多了。
所以没必要心情不好。
更别提如果我想避开杰森的话, 他是绝对找不到我的——我从来没告诉他我的住址,更没有电话号什么的, 他要是能找到那个屋子,那韦恩隔天就能一口气不停地做完一百个俯卧撑。
后者不可能,所以前者就更不可能了。
我捋顺自己的发丝,又用力拍了拍脸颊,将杰森闪闪发亮的蓝眼睛扔进了记忆的深处。
新的一天,新的夜晚,新的目标。
我和赛琳娜顺着绳索溜进安静的博物馆,今晚的目标是限时展出的什么皇冠……我忘记了它的名字,只记得它看起来重得能砸晕人。
“真漂亮,”几个小时前的赛琳娜对着宣传手册说,“我喜欢,我想要它。”
然后她搂过正在发呆的我,表示今夜我们得一起行动。
“为什么要叫上我?”几个小时前的我很不解,“你自己应该完全没问题吧。”
“因为多个人会更轻松,”赛琳娜说,“诶呀,你不知道你有多好用!”
我:“……”
“不过我们也许会撞到谜语人,”她圆润的指甲划过我的皮肤,“他好像要往博物馆里藏谜语。”
“谜语人……”我努力回忆了一下那个绿油油的家伙,“听起来不是很危险——毕竟他的谜语大部分时间只针对蝙蝠侠。”
“所以我一直担心亲爱的黑夜骑士会过劳死,”赛琳娜笑了起来,在柔软的地毯上翻了个身,“太多人恨他,爱他,想要他的注意力了。”
“听起来像什么名气爆棚的超级偶像,”我面色复杂,“只是他的粉丝群体由精神病和杀人犯构成……我觉得他大概也不是很想要这些粉丝,尤其是小丑。”
——总之当赛琳娜承诺会给报酬后,我就跟着她来到了这个博物馆,为那顶皇冠而奋斗。
“前面,”我敏锐地捕捉到了脚步声,“有人来了。”
“几个?”
“有回音……听不太清……四个?五个?”
我们才刚潜入成功,一场突如其来的遭遇战也许会触发警报,所以赛琳娜果断选择了避战。
她的制服手套是特制的,能让她紧紧地攀在光滑的墙面上,猫女三步并两步地跳进天花板角落里的阴影中。我则在观察地形后,躲在了一个里面放着木制大家具的玻璃展柜的后方。
脚步声逐渐接近了我的藏身处。
随着脚步声的靠近,四个正在叽叽喳喳的声音也飘了过来——这应该是一队巡逻的保安。
她们正在讨论今晚下班后去吃什么,是经典的汉堡包,还是小推车上的热狗……要不然两个都选吧?
这队保安一边聊天,一边用手电简单地在大厅里扫了一圈。
作为哥谭的保安,她们已经算得上相当尽职尽责了,只可惜她们这次的对手不是悄悄溜进馆内的青少年。
“没有异常,”有人说,“走吧,去下一个展厅。”
脚步声和交谈声渐渐远去,我从展柜后站起,向天花板挥了挥手。
接收到安全信号,赛琳娜无声地跳到了我身边,还不忘隔着兜帽拍了拍我的脑袋。
“你看,”她说,“我就说你特别有用。”
“那还真是谢谢了……”我很无语,“皇冠的展厅就在前面了吧?”
“嗯,”赛琳娜翻看了一下地图,“不远了,希望谜语人不要突然窜出来捣乱。”
我们走过静悄悄的大厅,大小各异的玻璃展柜在微弱的顶灯下反射出一层层朦胧的光晕,仿佛给这间博物馆加上了什么特殊滤镜似的。
皇冠的展厅也是如此——那顶红宝石皇冠就静静地立在红绒地毯的尽头,在经过特殊处的玻璃后方闪烁着金钱的光辉。
这就是猫女的优势区了。
我相当信任她偷东西的本事,所以在猫女咔哒咔哒拆玻璃时,我将注意力投到了周围的环境中。
除了赛琳娜激情卸展柜的声音,展厅里算得上安静。
可就在这份看似正常的安静中,我听见了一道和保安们不同的脚步声。
——为了方便抓人或是逃跑,保安一般会穿上方便剧烈运动的鞋子,包括但不限于运动鞋,运动鞋,运动鞋——而这道脚步声的主人,穿的是皮鞋。
“赛琳娜,”这种情况下不能大喊大叫,于是我果断地用到了通讯器,“动作快些,有可疑人员过来了。”
“收到。”
拆玻璃的声音瞬间减弱了不少,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可疑的脚步声立刻加快步伐,向这边飞速走了过来。
我抽出绳子,悄悄地藏进了阴影里。
当那位可疑人员走进皇冠展厅时,迎接他的是空荡荡的展柜和赛琳娜的过肩摔——我只看到一片绿油油的,神似菜叶子的东西重重地飞了出去。
“哎呀,让我们看看,这是哪位谜语大师?”赛琳娜挑起眉,兴致盎然地看着那片菜叶子颤颤巍巍地爬了起来,“那些保安被你弄到哪里去了?”
谜语人露出了一个冷笑:“猫女……”
很有威慑力,如果他的腿没在抖就更有威慑力了。
谜语人的目光从赛琳娜的脸上移到了她的头上——红宝石皇冠正斜斜地挂在那里,张扬地反射出彩色的虹光。
他眯了眯眼。
“看来你今晚的目标也是这个,”赛琳娜笑嘻嘻地朝他抛了个飞吻,“不过很遗憾,你来晚了——哦!”
随着上膛的声音,谜语人从帽子里(为什么是帽子里?)抽出了一把小手枪,对准了赛琳娜的头。
“你的警惕心下降了不少……猫女,”谜语人阴森森地说,“以前你可不会讲这些废话,好了,来猜猜看,如果你再不把那顶皇冠给我的话,你会变成什么——提示,只会睡,不会醒,生命已逝,谁都能看见。”
“死人,”赛琳娜举起双手,“真是个毫无难度的谜语。”
她似乎投降了——这令谜语人有些惊讶,但他很快就举枪靠近了她。
“别耍花招,”他警惕地说,“不然我会——”
“我当然不会耍花招,”赛琳娜转了转她的绿眼睛,“但别人就不一定了。”
她话音刚落,一截不知道从哪飞出来的绳子就缠住了谜语人的脖子,它迅速收紧,勒的他下意识地昂起脑袋,试图寻找到呼吸的空间。
但谜语人被蝙蝠侠殴打过那么多次,多少也有了点战斗意识,他一边抓住绳子,一边对猫女的方向胡乱开枪——赛琳娜撇撇嘴,迅速地用鞭子卷住了他的脚踝。
她轻轻一扯,谜语人就再次倒在了地上。
“搞、搞什么——”他艰难地说,“你还真给自己找了个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