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夏满脑子想着赶紧回去睡觉,等进了房间,她后知后觉看着提了行李箱跟进来的江凯,“学长,你怎么还在这。”
江凯:“……没意外的话,我们两是一间。”
冷夏怔了下,“噢,原来刚才说的是这个。”
江凯:“……”
看来泰山的后劲真不小。
好在冷夏很快顺理成章接受了只有一间房这个事实,放下行李,她拿出换洗的衣服,抬首问,“学长,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如果不是她杏眸纯真无邪,还带点想赶紧洗漱休息的急切,江凯真的会想歪。
“你先洗吧。我先收拾东西。”他慢悠悠道。
冷夏:“好。”
看的出来她是真的很想睡觉,毫无犹豫地抱起换洗的衣物扎进了浴室。
“……”
江凯站在宽大的床边,无声地勾了下唇,慢条斯理地收拾行装。
然而很快,他就开始为刚才随口做出的决定感到后悔——
客房不太明亮的灯光下,磨砂玻璃隐隐约约透出少女曼妙的身影和诱人曲线。
氤氲潮湿的水汽,让勾人的画面更加颓靡,甚至沐浴露的香气都从浴室门的缝隙透出来,似有若无搅扰男人的神思。
江凯忽然领会到了张帅说的“酒店包在他身上”的深意。
在经历了各种转移注意力的方法并且都以失败告终后,男人选择站到窗边,戴上耳机,对着漆黑的夜景听梵音。
不一会儿,冷夏换好睡袍从湿答答的浴室走出来,盯着男人刚毅的背影,“学长,你在干嘛呢?”
江凯:“听音乐。”
冷夏擦着头发,拿出吹风机,“你快去洗吧。洗完就可以睡觉了。”
江凯本以为,以事情发展的一贯规律,他洗完后,冷夏大概率会睡死过去,那样倒也还好。今天她体力透支,脑子也跟着出走了,显然不是好的时机。
令他惊讶的是,他洗好吹完头发走回床边,冷夏居然还没睡着。
空调开到二十六度,她裹着被子在床上蛄蛹,只露出毛茸茸的脑袋,像条雪白的蚕宝宝,见他过来,她支起身子眼巴巴望着他。
“学长,你腿酸吗?”
江凯额前的黑发没有完全吹干,微湿地搭着,身上带着皂香,看起来清爽干净。
他眸色动了动,坐到床边,柔柔凝着她,“不酸,你呢?”
“你爬了一天一夜的泰山,居然腿都不酸的吗?”冷夏脸鼓着跟包子似的,皱眉道,“我的腿好酸啊,你能帮我揉揉吗?”
她顺畅自然地靠过来,露出雪白柔嫩的一截小腿,伸到他面前,期待满满地看着他。
小巧玲珑的脚丫带着自然的粉色,形状漂亮极了。
江凯:“……”
她可能不知道无心的举动,在他那儿会造成多大规模的杀伤力。
顿了顿,他宽大的手掌触摸到她细嫩柔滑的肌肤,轻轻替她揉捏,疏通经络,难受的酸痛感渐渐缓解,冷夏紧挨着身畔的男人,缓缓进入梦乡。
事情在兴起一丢丢波折后,还是按预料中的进行。
江凯睨着她安静的睡颜,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就对我这么放心吗?”
回答他的只有沉缓的呼吸声。
这一幕实在不是第一次见到。
男人无奈又宠溺地摇了摇头。
*
冷夏这一觉睡的人事不知,大概是她回到大二以来最香最美的一觉。
温温暖暖的,身边靠着的,莫名让她有种踏实感。
鼻息闻到的,也是熟悉的味道。
等她舒舒服服地睁开眼,精神头也回来了。
只是她注意到,明明昨天晚上看着还算精神的江凯,眼眸下却有些阴影。
“学长,你没睡好啊?”她小声问。
江凯坐起身,揉了揉眉心,“昨晚没怎么睡着。”
冷夏:……
难道是酒店的床不够舒适?
她昨天睡着明明感觉还挺舒服的。
或者是分开太久,他不习惯贴着她睡觉了。
她垂眸抿了抿唇,见江凯率先下了床,心里更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
江凯:“你饿了吧。我去打包早餐带上来吃。”
冷夏刚想说不用,不如去餐厅吃,脚刚接触到地毯,肌肉就酸痛地不受控制。
她很识趣地又滚回了床上,“好。谢谢学长。”
听她道谢,江凯几不可查地蹙了下眉,等他提着两包香喷喷的早点回到房间,冷夏已经洗漱好了。
“刚刚张帅发消息说,今天活动取消了,可以在酒店休息。”
冷夏长发披在身后,见他回来兴高采烈迎过去,弯起眼角笑,“太好了。我正想着太累了,想在酒店休息呢。”
等吃完早餐,她终于逮到机会,开诚布公问,“学长,情侣之间一定要坦诚沟通,你说对不对?”
江凯抬起眸,轻“嗯”了声。
冷夏:“那你老实说,我是不是哪里惹你不高兴了?你今天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刚才他去买早餐时,她认真回忆了一遍,心里大概有了方向。
江凯黑眸微沉,顶着她看了两秒,“那你说,我为什么不高兴?”
冷夏:“因为我想看男大,想看腹肌,所以你吃醋了。”
江凯:“……”
冷夏示好地牵起他的手,轻轻摩挲,柔声道:“大不了,我以后不看了。”
“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男人眉眼微挑,嘴角掠起极小的括弧,靠近她,深邃黑眸瞥过她白皙的脸颊,嗓音沉哑,“我说过,看腹肌可以,但只能看我的。”
冷夏被他的气息陡然环绕,轻眨眼睫,“其实,也没有那么想看。”
听到这话,男人晦暗不明的眼神蓦地降下温度,眼里的暗色像是要把她吞没。
冷夏缩了缩脖子,咬了下唇,“想、看。”
江凯刻意压低下颌,灼热的气息轻拂过她的唇,低笑道:“光说不练假把式。怎么,怕了?”
冷夏蓦地睁大眼眸,嫩白的肌肤快红到脖子,嘴硬道:“谁说我光说不练了。”
她手指大剌剌触碰到他衬衣纽扣,微微抖了抖,眼睛半睁半闭,颤颤巍巍笨手笨脚,直到纽扣被她乱七八糟地全部解开——
她猛地深吸口气,抬起眼眸,无措的水眸毫无保留对上他眼里不加掩藏的欲。
他冷白的额角上血管绽起,倏然抬手,捧住她的脸。
沉重的呼吸声,混着淡淡清新的木质花香,甜而不腻,纯欲交织的香气中,他低头吻下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更急促而热烈。
冷夏真切地感受到快不能呼吸了,他就像一只欲壑难填的兽,缠绕着她,想要将她吞拆入腹。
炽热的气息交换,她眼尾泛着红,湿漉漉地凝睇他,“老公,我好想你。”
男人再无顾忌,长臂环绕她腰,交叠着女孩的身影,掩进纯白又濡湿的被中。
……
冷夏再次从那张宽阔的大床上醒过来,已不知过了多久。
“昨天……”
她启唇,才意识到自己声音哑的有多厉害。
也不知他是克制隐忍了多久,一次次闹的,任她怎么推也无法推却。
“嗯?怎么了?”男人拥着她,轻吻她耳垂。
冷夏:“昨天你在山上祈福时,许的什么愿?”
男人轻笑了下,温温柔柔吻过她唇角。
“我许愿,等你毕业时,能答应我的求婚。”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