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点太恨嫁了?”
宁瑰露往外跑了跑,没跑动,又被他抓了回去。
竟然把她跑马的话当了真,这人实在太好骗了,她忍俊不禁:“这不是在商量吗,这么大事,得和家里人先说吧,还要商量一下要不要办婚礼。不过我今年都没假了,要不明年吧,我请个婚假,再加上年假,还能去度个蜜月……啧,事儿真多,以后再说吧。”
听着身后没声了,她狐疑道:“你不会不高兴了吧?”
“没有。”他似乎是在斟酌,声音沉静而温和,顿了一会儿,他认真说,“其实结婚证也只是一张证而已,如果你觉得有压力,不要也没有关系,按你的节奏来,我们也可以谈很久很久的恋爱。而且,你问‘你想跟我领证吗’的这个瞬间的意义,已经远大于那一张纸。”
他亲了亲她的脸颊,声音很轻很沙哑地说:“谢谢,小露。”
心已经软成了软趴趴的一片果冻。
她转回身,看了他一会儿,伸出胳膊把他搂进了怀里。
冬夜并不算寂静,呼啸的西北风朔朔地吹刮着窗户,从老旧的缝隙处发出呜呜地回响。
她没告诉过他,其实第一次见他,她就觉得这个哥哥好精致好漂亮,如果能拐到手就好了。
此后所有少女漫画里,恋爱倾向里,都藏着他的影子。
他以为是日久生情,其实她步步为营处心积虑许久才把他骗到手。
可他太笨了,连牵手、拥抱都要她主动。
得知他留学的消息,其实她更难过的是发现,他好像一直都只把她当随时能分开的朋友。
她给他加了这么多戏,可他这个初吻守了三十四年的笨蛋。
原来真的只是太迟钝,太不“开窍”。
香香男朋友。
笨笨的。
她亲亲他喉结,又亲亲他脸颊,心满意足地睡了。
暖烘烘的被窝里,她做了一个关于阳光的梦。
上完体育课,在沙堆里滚一身泥的小姑娘赶在2节 课快要打铃时才火急火燎地往教学楼跑。
那一节还是在多媒体教室上的公开课,她绝对完蛋了。
她风一般地卷过少年身边,因为回头瞥了一眼,险些又摔个大马趴。
少年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小心――”
她睁大了眼睛盯着他脸看,脑子里已经乱哄哄地断片了。
他把她扶起来,拍了拍她身上的沙土,胳膊白得和她几乎是两个色差,干净修长的手指沾上了她身上泥,她却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皂香。
“你摔着了吗?”他问她。
一道鼻血很不争气地从她鼻孔落了下来。那绝对是因为天气太干燥,而她又在沙坑跳远时摔了个大马趴才导致的。
她胡乱点了点头。
他背起她往医务室去。
她下巴枕在少年肩膀上,脏兮兮的手把人家衣服都擦脏了,满脑子都只有一句:哥哥好香啊。
她嘴角弯弯的。
梦里都一脸馋猫模样。
庄谌霁捏了捏她鼻头,又梦到什么好吃的了?
他亲亲她额头,将她拥进怀里。
寒夜漫长,相爱的人却总会等来一个春天。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