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锦绣凰归——无心点点
时间:2017-12-11 16:39:21

 
    对方的情绪很不好的样子。
 
    “参见公主殿下。”
 
    谢谨画福身行礼。
 
    “是父皇召你进宫的吧,说起来,你前段时日在父皇跟前当女官,帮着父皇处理一些杂事,倒是给父皇省却了一些麻烦,父皇前两日还念叨过你呢。”
 
    元安公主笑了笑,笑意却是丝毫不达眼底。
 
    谢谨画和元安公主稍微谈了两句,对方便痛快的放行了。
 
    只是离开前,元安公主突然喊住谢谨画:“乾儿这几日一直念叨着你,若是有暇,二娘是否可以抽空去看看乾儿?”
 
    谢谨画点头应了。
 
    元安公主的笑意真诚了许多。
 
    两个人仿佛只是普通偶遇,可是谢谨画心中却留了意。
 
    元安公主明显有事。
 
    “公主这几日都住在宫中吗?”
 
    谢谨画状似无意的询问身侧带路的内侍。
 
    “陛下对公主一向恩宠有加,始终没舍得让长公主出宫,别说长公主了,连带着小郡王也始终没有出宫,陛下待小郡王比待众位皇子都亲近。”
 
    那内侍与有荣焉的样子。
 
    能够被皇帝长留宫中,在大多数人眼中,便是恩宠了。
 
    “驸马呢?”
 
    谢谨画又问。
 
    “自然是在宫外为陛下办事了,陛下赏识,可是大好事。”
 
    看在谢函的那块玉佩的面子上,只要不是要紧的事情,内侍都很乐意告诉谢谨画。
 
    在他眼中,自己所说的话,还真的不是要紧事。
 
    谢谨画心中想到了秦铮曾经和她所说的,长公主驸马叶靖安的事情。
 
    叶靖安是天香园一事的幕后黑手,是西元人,皇帝是否已经知晓了些什么?
 
    谢谨画从来不会小瞧皇帝。
 
    秦铮都能够查到的东西,皇帝不可能被完全瞒在鼓中。
 
    皇帝的手中,定然不止朱雀卫这一支的力量。
 
    ——
 
    谢谨画心中的种种揣测,在见到皇帝当面的时候,瞬间全部消散。
 
    一时间,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皇帝老了。
 
    也许是因为一段时日不见,乍然见到,她瞬间便注意到了皇帝的变化。
 
    身形消瘦,十指有些干枯,双目似睁似闭,没有多少神采,面上线条再是凌厉,也遮掩不住肌肉的垂坠。
 
    “臣女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谢谨画行礼如仪,虽然心中震动皇帝短短时间内的变化,却丝毫没有表露在面上。
 
    皇帝还是半垂着眼睛,似乎没有听到一般,半晌:“上前来。”
 
    谢谨画乖乖起身上前。
 
    “念。”
 
    皇帝伸手指了指桌上的折子,只有一声。
 
    谢谨画有些愣,却是迅速将折子拿起。
 
    看到的第一眼,她的背脊处便有冷汗冒出。
 
    “秦铮冒充皇亲,本为西元人所出,却冒充瑞王之子,罪当万死,陛下对其恩宠有加,将朱雀卫交由其掌控,其却勾结西元逆贼,意图不轨,其罪当诛”
 
    后面是一条条的事情,有些事情是秦铮做过,和谢谨画说过的。
 
    有些,则是他没有和谢谨画说过的。
 
    秦铮从入朱雀卫开始,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尽数在这张密折之中。
 
 第一百三十九章敲打
 
    谢谨画终于念完了那张对秦铮极其不利的密折,彻底念完了之后,她反而不是那么惊恐害怕了。
 
    若是皇帝真的要定秦铮的罪的话,根本不需要多此一举让她看到这张密折,只需要一道命令,无论是秦铮还是她,都没有反抗的余地。
 
    谢谨画将折子重新合上,跪倒在地。
 
    皇帝垂眸望着谢谨画:“这折子里的众多罪名,你有什么看法?”
 
    “阿铮所有一切尽数是陛下给予,陛下认为他有罪,他便有罪。”
 
    谢谨画没有为秦铮辩驳什么,能够有这么一张折子的出现,便代表了秦铮身边始终有皇帝的人看着。
 
    秦铮接触西元人,私审西元奸细,拉拢亲信,针对众王派系几次出手,甚至是他陷害谢谨瑶和齐王的事情,都在其中。
 
    幸好还是有几件秘事,是里面没有提到的。
 
    秦铮与叶靖安的见面,还有秦铮与西元二皇子的关系。
 
    只要这两样没有被暴露,便没事。
 
    谢谨画镇定坦然的回答,让皇帝冷肃的面容缓和了些:“秦铮是朕提拔的人,朕自然是相信他的忠心,小全子,取火盆来。”
 
    他喊了身侧的内侍总管一声。
 
    李全迅速的躬身应声,没有一会儿,便着人端来了一个小小的火盆。
 
    谢谨画看着李全将自己手中的密折接过,然后投入了烈焰之中。
 
    火焰迅速的上折子,白纸黑字只是一忽的功夫就在火焰中化为了灰烬。
 
    “你这次被掳走听说是西元人所为,可有受到惊吓?”
 
    皇帝突然转了话题,方才那折子的事情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
 
    “那些个贼人掳走臣女只是为了徐州藏宝之事,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谢谨画没有隐瞒,将徐州藏宝直接说出。
 
    皇帝能够将秦铮那么多事情都掌握在手中,谢谨画并没有信心这次徐州之行能够隐瞒住皇帝的耳目。
 
    对皇帝来说,他现在愿意继续用着保着秦铮,不是为了别的,只为了秦铮一切权利都依仗于他,为了秦铮所为都能够合了他的心意,为了他能够掌控住秦铮。
 
    “王宗鑫的大名,朕也是听说过的,听说其在前朝时候被称为天下第一巧匠,曾经提议建造火器司,只是被末帝否定,最后才会一怒离朝远遁。”
 
    皇帝果然知道了徐州藏宝图究竟藏的什么。
 
    谢谨画心底暗自凛然,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王宗鑫其人,制器手段是有的,只是终归书生意气。”
 
    皇帝嗤笑了一声,显然对那王宗鑫留下的东西是不放在心上的。
 
    谢谨画若不是前世见过那火器露出的冰山一角,其实也不会放在心上。
 
    火器这种东西,最初是从海外传入中原的,有火炮,也有火枪。
 
    威力是有些,却不是多么的厉害,笨重难以操控,最重要的是耗费钱财众多,王宗鑫提议建造火器司,没有人同意,他的离去,说的好听是大志难疏,说的难听一些,便是被驱逐出京城的。
 
    也因此,谁都没有想到,王宗鑫留下的改动后的火器,威力会大于斯。
 
    只是这些,谢谨画自然不会和皇帝说的。
 
    “火器这种东西也就是西元人不了解,估计以讹传讹才会将其当做多么厉害的东西,终究是蛮夷之辈。”
 
    皇帝话语中带着些轻蔑。
 
    谢谨画不怎么喜欢这话,也许是因为秦铮也是西元人,也许是因为她前世落到那般地步,对大庆高高在上的皇室,心中充斥着的是怨愤。
 
    只是她也没有傻的表现出来。
 
    “你这次被西元人所掳,非你所愿,只是名声到底是受损,你是朕亲封的县主,无论如何,朕也不能够无动于衷,秦铮这次回来若是立功的话,朕亲自给你们赐婚,你愿意与否?”
 
    谢谨画听到皇帝的话,愣了下,下一刻,头深深的伏低:“臣女谢陛下隆恩。”
 
    她不知道秦铮怎么做的让皇帝愿意如此,可是她与秦铮之间若是能够得了这赐婚,必然不会有人再敢随意多说她被掳走之事。
 
    确实是恩典了。
 
    皇帝对谢谨画如此痛快的谢恩显然是满意的:“京城中不知是否还有西元奸细不曾死心,尚书府到底不安全,你这几日便留在宫中吧。”
 
    皇帝又给了谢谨画一份恩典。
 
    谢谨画心中最先起的不是感动动容,而是疑惑。
 
    皇帝不会无缘无故的对她这么关心。
 
    通常给予的太多,到时候需要回报的便更多。
 
    只是心中再是存疑,谢谨画也不能够去问皇帝,只在皇帝说完了这些事情之后,谢恩告退。
 
    皇帝看着谢谨画被宫人带走,眼睛有些疲累的闭上,身边的内侍总管李全小心的送上一杯参茶,却不敢出声打扰皇帝。
 
    半晌,皇帝终于出了声儿:“朕到底是老了,通知秦铮尽快回来吧,朕还有不少的事情要他去办呢。有些事情,要尽快了,再不办的话,恐怕就来不及了。”
 
    皇帝的话语中此刻毫不掩饰疲惫与颓废。
 
    李全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您英年正盛,何以言老,您有无数的时间慢慢处理那些事情”
 
    李全的声音渐渐的顿住,喉头有些哽咽,却是说不出话来了。
 
    叹了口气,皇帝看了一眼这个陪了他半辈子的老奴,抬手招他起来:“你那话,也就是骗骗自己,朕的状况如何,没有比你这个老奴才还清楚的,到了朕这个岁数,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舍的了,只是,朕这几个儿子,实在是让朕无法放心将江山交付”
 
    皇帝的手想要拿身边的折子,却抖了一下,折子掉落在了地上。
 
    皇帝还没有出声,李全赶忙将折子捡起,敞开在皇帝的面前。
 
    只是却是大气都不敢再出一声。
 
    皇帝的状况越来越严重了。
 
    “朕那几个儿子,能力性格都有欠缺,可是野心却都不少,朕若是不能够在走前安排好一切,选一个合适的人,这几个混账东西,能够将这大庆江山都给败坏了,祖宗留下的基业,不能够毁在朕的儿子手中。”
 
    皇帝慢慢的握紧了手,自身的状况让他下定了决心。
 
    “陛下有心定然能够得偿所愿。”
 
    李全不再说些谁都骗不了的话。
 
    皇帝的虚弱已经到了一眼便能够看出来的程度。
 
    只是短短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李全的眼底全是哀愁之色,却不敢露出在脸上。
 
    “秦铮是个人才,只希望他不负朕望。”
 
    皇帝叹了一声:“谢谨画便先留在宫中,好好教导些规矩,待到朕交代秦铮的事情办妥了,朕也不会吝啬一副嫁妆的,毕竟是朕亲封的县主。”
 
    李全连连道谢谨画是得着大恩典,实则心中清楚的很,谢谨画便是用来牵制秦铮的一根绳子。
 
    皇帝也是观察了许久,才确定谢谨画确实比秦铮的命还重要。
 
    只要谢谨画在宫中,皇帝便不介意给予秦铮无上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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