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野丫头(穿越)——简亦容
时间:2017-12-15 15:58:15

  唐若瑾疑惑:“乙三?”她怎么从来没见过,来得还挺及时,除非一直就守在她身边。
  “乙三和我都是乙字组的。”乙字组是暗卫组。
  “哦,以琪其实就是乙七,对吧?”可能是为了在她身边,所以名字取了谐音。
  以琪点头,“我原本叫乙七的。小姐,你的额头受伤了,我先给你上点药吧?”她从怀里拿出个小玉瓶,挖出一点药膏,轻轻地抹在那片青紫上。
  唐嘉珍本来有些吓着了,乖乖地在她怀里趴着,此时听说她受伤了,连忙从她怀里钻出来,看见她白净的额头又青又肿,小嘴一撇,眼眶一红,眼泪刷刷地就掉下来了。
  唐若瑾好笑地看着她,“受伤的又不是你,哭什么?”
  唐嘉珍哭得哽咽:“姐姐,你是为了保护我才受伤的,你很疼吧?我给你吹吹。”她凑到唐若瑾的额头前,用力地吹了一口气,结果,她本来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的,这用力一吹,就冒出个好大的鼻涕泡来,险些沾到唐若瑾的脸上。
  三个小女人都惊呆了。唐若瑾噗的一声笑出来,唐嘉珍眼睛红红的,这下脸也涨红了,又可怜又无辜又尴尬,唐若瑾看看她恨不得钻到地缝里的小表情,那羞愤欲死的小眼神,笑得腰都直不起来,软软地趴到了坐垫上。
  以琪强忍着,拿起马车里的巾子,给唐嘉珍擦脸,把鼻涕和眼泪都擦得干干净净的。嗯,自己是个好人,才不像小主母那么不厚道呢。
  外面的车夫和乙三都有些傻眼,这么糟糕的情况,小姐怎么高兴成这样?乙三一边仔细戒备着四周的情况,一边上前检查马匹是不是被人做了手脚。
  过了没多会儿,一辆马车从善觉寺的方向辚辚辘辘驶了过来。
 
 
第23章 变脸爹爹
  乙三警惕地看着驶过来的马车,那马车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他们旁边,车夫和车里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交流了几句,过来问道:“可是哪家的女眷?”
  以琪跳下车来,“是唐府的小姐。”
  那马车的帘子掀开,却是在善觉寺遇到的顾新兰。她认得以琪,看看眼前那马匹的惨状,脸色有些发白,仍然努力镇定着:“这里离城有些远,等送来新的马匹可能天都黑了。唐小姐若是不嫌弃,坐我的马车一起回城吧?”
  唐若瑾掀开车帘,笑道:“太好了,那就麻烦顾小姐了。”她跳下车,把唐嘉珍也抱了下来,她把唐嘉珍的头按在肩头,小心地不让她看到那匹没有头的马,把她直接放到了顾新兰的马车。
  好在顾新兰的马车比较宽敞,坐了她们主仆两人,又加上唐若瑾和唐嘉珍,以琪绝对不会让唐若瑾单独坐别人的车,她也沉默着挤进了马车,五个人挤得满满当当的,乙三和车夫留在原地。
  顾新兰打开马车上的冰釜,拿巾子包了些冰块,递给唐若瑾:“把头上的伤敷一敷吧。那马是怎么回事?”
  唐若瑾接过来,轻轻按在自己额头:“也不知怎么了,那马突然发了疯,怎么也停不下来了。”
  以琪接口道:“多亏有个侠士正好经过,把我们给救了。”唐若瑾明白过来,以琪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和乙三是她身边的暗卫。
  顾新兰看看唐嘉珍,她从上了马车就一直臭着脸,谁也不理会,和寺庙里笑眯眯的小丫头很不一样了。“嘉珍妹妹怎么了,是不是也受伤了?”
  唐嘉珍不答,唐若瑾笑道:“她啊,正生闷气呢。”
  唐嘉珍急了,扑上来用小手捂住她的嘴:“不许说,你不许说!姐姐,你谁也不许告诉,就是娘亲也不能说,你发誓!”
  唐若瑾笑着拉开她的手:“好好,我谁也不说,就是母亲也不告诉,好了吧?”
  唐嘉珍想了想,“你自己也要忘了,再不许想起来!”
  唐若瑾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嘉珍,你这就强人所难了,毕竟,那么震撼心灵的画面,我很难忘记的啊。”
  唐嘉珍几乎要哭了,摇着她的手:“姐姐~”
  唐若瑾不忍心再逗她,笑眯眯地点点头:“好好,忘了,我忘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和嘉珍一起看了放生池的乌龟,还记得要到街上买两只来给嘉珍养。”
  说起乌龟,唐嘉珍立刻就转移了注意力,她掰着小手指头,开始盘算小乌龟来了怎么养。
  顾新兰虽然不知道她们再说什么,不过,她很佩服唐若瑾,她头上伤了一大块,却毫不在意,只和自己的妹妹玩笑。
  幸亏有了顾新兰的帮忙,马车将她们送回唐府的时候,都已经申时末了。唐若瑾问明了顾新兰是兵部尚书家的嫡女,两人约定了以后多多往来,带着唐嘉珍进了府。
  陈氏本正等得着急,唐嘉珍很少出门,她们回来的又稍微晚了些,等她看到手拉手进来的两个人,唐若瑾额头带伤,唐嘉珍眼睛微肿,真是大吃一惊,仔细问了当时的情况,更是心惊肉跳,幸亏有人救了她们,不然马车真的翻进深沟,这两个娇弱的女儿不死也得重伤。
  她把唐嘉珍搂在怀里,仔细地检查一番,发现除了眼睛红了些,毫发未伤。唐嘉珍揪着她的衣服:“娘亲,我没有受伤,姐姐把我抱在怀里,是为了护着我才受伤的。”
  陈氏感激地看着唐若瑾,她心里明白,马匹发疯,马车定然很快,嘉珍还小,若不是唐若瑾护着,绝对不能毫发未损。“若瑾,你头上的伤——”
  “怎么了?!若瑾怎么受伤了?怎么回事?”唐思文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他今天早上已经好了,又回了外院的书房,本来想到海棠苑看看唐若瑾,结果她一大早就出门去了善觉寺,好容易等到她回来,竟然听说是出了事受伤了。
  “若瑾!”唐思文心疼地看着唐若瑾的额头,手指将她的散发拨到耳后,“若瑾,疼了吧?别害怕,爹爹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一会儿就到。”
  唐若瑾惊悚地看着唐思文,他是烧坏了脑子还是撞邪了?他平时不是冷冷淡淡,一副不愿意看到自己的样子吗,怎么突然上演起父女情深的戏码了?
  陈氏倒是心下了然,这两天唐思文生病,发热糊涂的时候,嘴里总是喃喃地说着:“婉儿,对不起,若瑾,对不起……”想来不知道什么刺激了他,让他对唐若瑾产生了愧疚感。
  唐若瑾很不适应,她身上的小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她摇摇头,顺势躲开唐思文的手:“我没事,爹爹放心。”
  唐思文沉痛地看着她,那眼神好像恨不得这伤是在他自己的头上,“怎么能没事呢,都青了肿了。走,爹爹送你回海棠苑,今晚你也不用去寿安堂请安了,好好歇着,等会儿大夫来了,开上药方,爹爹亲自给你熬药。”
  唐若瑾愈加惊悚,这是什么情况?究竟是她撞糊涂了还是唐思文病糊涂了?“呃,爹爹自己还病着呢,就不用管我了,我自己回去就行。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也不用请大夫看了。等会儿大夫来了,让他给爹爹诊脉好了。那个,我走了。”
  她施了一礼,转身就走。
  唐思文追在后面:“瑾儿,你慢些,小心摔跤。”唐若瑾走得虽快,毕竟不能跑起来,没几步就给唐思文追上了,“瑾儿,你走那么快做什么?”他一把拉住唐若瑾的手腕,“爹爹拉着你,别摔跤了。”
  唐若瑾觉得这世界变化真快,前一阵她还是被弃养的野丫头,今天就成了娇弱的掌上明珠了,她也不能直接甩开唐思文的手,罢了,看看他究竟要做什么再说吧。
  回到海棠苑,唐若瑾进了净房去净手,唐思文打量着她的房间,只觉得处处不满意,那床的雕花不够精美,那帐子不够好看,那多宝阁上摆的东西竟然没有什么名贵玉石。他转到西次间,架子上没几本书,琴案上的琴很普通,看起来也不像有人弹的样子,笔墨也不是上好的……
  唐若瑾从净房出来就看到唐思文沉着脸,她松了一口气,这才对嘛,这个蛇精病爹爹看来是恢复正常了。
  唐思文开口道:“爹爹疏忽了,瑾儿用的东西竟然如此平常,实在是太委屈了,明日,爹爹亲自去库房给瑾儿挑选,瑾儿也一起去,看上什么都行。爹爹那里还有些上好的笔墨,明日一并给瑾儿带过来。”
  “啊?!”唐若瑾的嘴都张大了,“等等,我对现在的用具很满意,不用更换。还有,我写的字一般,也不过是勉强能认罢了,要上好的笔墨做什么?爹爹还要写公文,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唐思文的心更痛了,是他的疏忽,她在庄子上长大,自然没人教导,别说琴棋书画了,就是能识字都不错了,也不知道她是从哪儿学的认字读书,定是吃苦了。“瑾儿,是爹爹的错。以后,爹爹亲自教你读书写字,好不好?”
  当然不好!唐若瑾简直要疯了,这一家人是怎么了,唐嘉瑞说要她学女训女诫,还说休沐回来要考她,她买了小弓箭也不知道能不能贿赂成功,一个弟弟还没搞定,又来了个爹爹,个个都想把她当学生。“爹爹,我能认字就行了,读那么多书做什么,我又不考状元。”
  唐思文想了一下:“瑾儿不喜欢读书,那就不读了。”唐若瑾一喜,唐思文继续道:“不过,瑾儿总要与人书信吧,以后,还要自己写帖子,字可不能太难看了,爹爹教瑾儿写字好了。”
  唐若瑾已经无语反驳了,无奈地点点头。
  大夫给唐若瑾诊过脉,她并没有大碍,只开了安神的方子,叮嘱这两天要休息好。
  唐思文真的亲自去给唐若瑾熬药了。他当然不会熬药,也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所以,他拿个小扇子,一旁的青萍小心翼翼地指点着他:“老爷,这个火再小一点……”
  幸亏有青萍寸步不离尽职尽责的指点,这药总算是熬好了。青萍长长地舒了口气,指点老爷熬药,可是比自己动手辛苦百倍,真希望老爷下次不要再异想天开亲自动手了,他就做个安安静静的大老爷就最好。
  唐思文很高兴,颇有成就感地端着药进了屋,搁在桌上:“瑾儿,还有些烫,稍微晾一下,别着急哦。”
  唐若瑾真想说自己一点都不急,最好不用喝才好,她不过是额头上碰得青了一块,为什么要喝那黑乎乎的药汁?
  唐思文可不管唐若瑾是怎么想的,拿了个勺子舀了药汁,喂到唐若瑾的嘴边:“来,瑾儿,把药喝了,身体很快就会好的。”
  唐若瑾小心地用嘴唇沾了一点点,不是很苦,但是也绝对说不上好喝。她接过小碗,憋着气,一口喝光了。
  唐思文的心又开始痛了,婉儿那么柔弱的人,她的女儿,一定是因为没人宠爱,才不得不变成了这个坚强的模样!
 
 
第24章 他的怜惜
  好不容易将爱心大爆棚的爹爹打发走了,唐若瑾用过晚膳,进了净房去沐浴,这一天都在外面,还冒了汗,她要好好洗洗干净。
  以琪打发了青萍和青菱,守在堂屋,今天小主母遇到了这样的事,一会儿主子来了不知道是个什么表情,她今天没有在马车里守着小主母,害她受了伤,主子定然是要责罚自己的,就是不知道……
  没等她想清楚,宋逸成就来了,他一身玄衣,银线在前襟袖口勾勒着精美的花纹,在灯光下泛着冷冷的光,更冰冷的是他的脸。
  没等他开口,以琪就跪下了:“属下错了,请主子责罚。”自己的认错态度可是很好的。
  宋逸成冷冷道:“自己去刑堂领罚。”
  以琪抬头看着他的脸色,目光希冀。
  宋逸成又补充道:“天亮之前回来。”
  以琪大喜,高兴地应是,起身走了。还以为主子会让她离开小主母身边,这可是她第一个任务,不能就这么失败了,再说,小主母性格活泼有趣,她还真是舍不得,没想到主子还愿意让她回来。
  宋逸成打发走了以琪,进了唐若瑾的卧房,她今日受了惊吓,他会好好陪着她的。
  唐若瑾沐浴完出来,就看见宋逸成歪在她的床头,手里把玩着她多宝阁上摆着的瓷娃娃,听见她的动静,抬眸一笑,灯光下,面如冠玉,眼中似是装满了满天繁星,端的是俊美无俦,让唐若瑾想起了那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宋逸成看她湿着长发,手里拿着巾子,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目光中流露出来的是惊艳和赞叹,他不想问她在想什么,因为她肯定会回答美人什么的,只是心中总有些抑制不住的得意。
  他唇角微翘,起身拉着她坐好,给她擦拭湿漉漉的长发,唐若瑾乖乖地坐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怎么又……咳咳,你怎么来了?是因为今天那马车的事吗?”她差点又说错话了。
  宋逸成沉着脸,乙三在那马车上发现有人做了手脚,马车的挽具内侧插着几支细阵,上面涂了能让马匹发疯的药物,马车走动起来,银针扎到马身上,马就会发狂。应该是她们上山后,有人趁着车夫不注意,做了手脚。这种手法,在他上一个未婚妻身上,他已经见识过了。
  唐若瑾抬头看看他的神情,伸臂抱住他劲瘦的腰身,脸在他胳膊上蹭了几下:“逸成,别担心,我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
  宋逸成放下巾子,捧起她的脸,仔细看她额头上的伤。青紫一片,略微肿起,其实以琪给她抹了药,在顾新兰的马车上又用冰敷过,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吓人了。
  他俯身在那伤处轻轻一吻,声音低落:“若若,对不起,都是我……”幸亏他派了两个暗卫在她身边,他真是不敢想象,要是这次,若若也摔下深沟……
  唐若瑾道:“是你那继母做的?”
  宋逸成点点头,“和她上一次用的手法一模一样。若若,我会为你报仇的,我要给她足够的教训,让她再也不敢打若若的主意。”
  唐若瑾问道:“她在内院,你要如何下手?要是被她抓住把柄,给你扣上一个毒害母亲、忤逆不孝的罪名,那可就不妙了。”
  宋逸成搂紧她,下巴搁在她刚刚擦干蓬松柔软的发顶,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表情:“她动了我最在意的人,可是,她却忘了,她自己也有在意的人,我只在意若若一个,她却有两个宝贝。”
  “你要对她的儿女下手?要是你父亲知道了怎么办?”
  “若若不用管,这事我有分寸的。我父亲就算知道了也不会管的,他觉得人就应该在斗争中成长,一帆风顺长大的人不会有出息的,所以,他从来不理会家里的明争暗斗,只要不死人,只要不危害庆国公府,怎么暗算别人,能不能躲过别人的暗算,全凭个人本事。”宋逸成的声音冰冷。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