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仙女追夫记——晓庄入孟
时间:2017-12-15 16:09:21

  脑海中回荡着应擎最后的提醒:“女君,过两日小仙再来拜访借笛。”
  心下,终是动摇了。
  嫤瑜来的时候恰到好处,正巧是我摇摆不定的这段日子,整天落寞颓唐得很。做什么,想什么都比往日慢了半拍。
  她倒是一改往昔的温吞娴静,拔张剑弩的架势令兴致缺缺的我也不由侧目多瞧了几眼。
  “女君,如今尊主正在同人界周旋,你身为尊主未婚妻又为他做了什么?”她一进门便是一同气急败坏的指责,“未婚妻”二字被咬的极重。但,又能说明什么呢?
  我瞥了她一眼,整个人无精打采的靠在软枕上,并不理睬。
  是啊,我为他做了什么?我又能为他做什么?空操着一颗无用心罢了。
  她许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更是不满地揪紧了眉头:“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瞧着,你心里根本就半点没有尊主。”
  “哧!”我轻轻摇了摇头,自己给自己倒了口茶,慢慢细品。
  只是,却喝不出半分滋味......
  “我实在想不明白,尊主怎么会看上你这种人!冷情冷血,自私自利,见他有难便躲在天宫里不敢出来了,你配得上他吗?”嫤瑜义愤填膺地质问,在她口中我完全成了个十恶不赦之人。
  这样刺耳的话语令我不由皱眉,转而道:“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事吗?那便退下吧!”
  她情绪更为激动,几步上前,抓住了我的前襟。
  “松开!”我喝了一声,挥手打退她这无礼的举动。
  “你知不知道,魔尊他现在......现在生死未卜,你怎么能坐在这樱云殿里享福!”她的嘴一张一合,明明都是我能听得懂得字眼,组合在一处怎么就听不明白了呢?
  生死未卜?切 ,怎么可能?魔尊如何会被一群道士伤的有性命之忧,天方夜谭!嫤瑜定是骗我的,定是骗我的!
  “不可能,不可能,你说这样的谎,究竟有何目的?”我不可置信的摇头,空洞麻木的眼睛也终于有了生气。
  嫤瑜看到我的样子反而有些得意:“信不信随你,他如今在荒原窟,你该如何?”
  她反常的样子却添了几分可信度,我皱着的眉头久久不平,因为长久没有钟琰的消息,如今事发突然,叫我怎样平静?
  心下便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出天宫,我要去荒原窟找他,无论如何,现下只想见他一面!若他真有什么不测......我不敢想。
  “让开!”推开挡在面前的侍卫。他们却像听不懂话的机器,仍是不为所动。
  我心中焦急,怒火攻心,便顾不得其他什么情义,掐了个雷诀正欲劈下,只听一声惊呼:
  “住手!”外头渺芜匆匆赶来,抛出碧水剑生生替他们接下了这一道雷。
  “你发什么疯,不要命了!”她气急败坏的冲我吼道:“你知不知道你这一下劈下去多了多少业障?”
  “渺芜 ,你让开,我管不了这么多了!”手紧握成拳,这些日子幽闭的痛楚与思念需要有个出口发泄:“钟琰现在生死未卜 ,你叫我怎么能坐视不理!”
  “你这样便行了吗?先不论消息真假,我且问你若今日出不了天界你该如何?那只小鸟该如何?你想过吗?”她厉声道:“何况如今倒底什么情况除了魔界之人谁也不清楚,你这样冒冒失失的去了,万一中计又该如何?”
  “方才由谁来过?”她转而问向堪堪捡回一条性命的侍卫。
  “回仙君,冥界的嫤瑜公主。”他们对渺无疑是感激的,立刻一五一十禀明。
  “你平时也是个脑子好使的,怎么现在还能上她的当?”渺芜一脸痛心疾首:“色令智昏啊!你想想,这个嫤瑜同魔尊又有多大干系?怎么就了解他的一举一动了魔尊受伤这么大的事儿,三界其他人就没什么反应?”
  关心则乱,方才被嫤瑜一激我真是什么都顾不上了,如今被渺芜一提点才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头。钟琰答应过有什么消息会同我来信的,若真出了意外,就算信件每每被天帝截了,也总会派个人来告知一声的。
  只是那个人,绝对不会是嫤瑜!
  再者说若是魔界派来的人都进不来,嫤瑜又是如何进来的呢?一切都有太多疑点,如同一团扑朔迷离的雾,将我包围其中。
  我咽了咽干涩的喉咙,说不出一个字。
  “你听我一句劝,回屋去!”她扶上我的肩头,想跟着我一通进去。
  “仙君留步,陛下吩咐过您不可进去。”一个侍卫稍显为难的说,毕竟拦刚刚救自己一命的恩人的道,是个有点良心的都过意不去,
  “让开!若不是我,你都到阎王那儿报道了!”渺芜一瞪眼,恶狠狠地威胁,俨然又是平日里小恶霸的模样。
  侍卫有点怵她,慢慢收回了手,低头犹豫道:“那,若是天帝怪罪下来......”
  “我自己担着!”她头也不回拉着我进殿。
  “外头现在倒底是什么情况?”我坐回椅子上,满脸疲惫。孰真孰假,已经分不清了,如今我唯一能信的也只有眼前这个人。
  “天帝下了死命令本是坚决不让我们告诉你的!”她咬咬牙,硬着头皮道:“我前些日子没来看你便是怕自己不慎说漏嘴了!”
  我冷笑,行,大难临头各自飞,心下已了然,遂欲起身,不想与她多言。
  “你等等你等等!”她拦住我面前的去路急道:“你听我说呀,如今我来了便是不怕那劳什子的命令来同你讲得!”
  她见我还是有所怀疑,道:
  “真的,真的。攻击魔兽的那帮子道士为首的是毓唔派的掌门,叫什么空清道人,我瞧瞧查了下司命的运簿子,那个死老头先前死活不告诉我,后来还是我灌醉了他酒,自己偷出来看到的。”说着说着渐入佳境,得意的抬了抬下巴。
  “你可不知道,这空清道人是谁?说出来吓死你!”
  “故弄玄虚”,我不耐烦道。
  她嘿嘿一笑:“他就是那个灵宝真人的转世!还是你师伯呢!”
  我啐了她一口,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打趣我。
  灵宝真人当初因弹劾我而被贬下界历劫,重新修炼,功德圆满后才可回天。
  “那个老头啊,就是想成仙想疯了,才鬼迷心窍打你家魔尊那片林子的主意。但你别说,他倒是有点慧根的,修炼不过几十载听说如今的本事已接近一个地仙了,身后聚集了不少旁门左道的乌合之众 ,这才一并去了沼气森林。
  要说那群魔兵也是大意了,见一群凡人也没当回事,后来惊觉林子中频频发觉魔兽的尸体,这才察觉有异。几番交手,一开始那群道士明显不敌,可后来也不知怎么了,他们竟然功力大增,有了与魔界抗衡之力。你说奇不奇怪?
  消息传回人界,就更是激发了那些凡人的贪念,越来越多的人相信沼气森林里的魔兽体内有助人成仙之物,便有源源不断的人去加入猎杀队伍,如此才导致了这么一场大乱!”
  竟是如此,我心下震惊,就因小小的流言便引发出了这场难熬的战役,人心的贪念果真是最可怕!
  只听她继续道:“魔尊赶回去的时候情势已经大不好控制了。沼气森林里聚集了十几大批人,暴力镇压必然导致人魔大战全面爆发,三界大乱;坐视不理便会危及魔界。”
  是啊,擒贼先擒王,当今之际便只能抓到那个为首作乱的空清道士,才能渐渐分解其他的猎杀团队,平息这场动乱。
  我满脸担忧,问道:“那魔尊怎么应对的?”
  渺芜看着我,感慨一声:“唉,你家魔尊可比你聪明多了,他一面施法困住了那些擅闯森林的凡人,一面抓捕空清道人。只是这个老头委实有点本事,为人又狡猾多疑,好几次都被他险险躲过了。”
  “若不是为了天下苍生,以钟琰的法力早就将这些擅闯者一并灭了!”我忿忿道,言语不经脑子,颇有几分孩子气。
  渺芜笑了,扑哧一声:“是啊,你家魔尊最最厉害了,还心怀天下,是世界上顶顶好的良人!”
  气氛一下就轻松许多,我瘪瘪嘴,道:“可不就是,那帮子无耻之徒就是看中了这点才敢如此妄为,要不然怎么会是魔界的对手。”
  转念一想:“这么说,嫤瑜今日跑过来同我说的,都是假的咯?那她这般又是为何?”我蹙眉不解。
  渺芜倒吸了一口气,托腮思索道:“这个,我也不大清楚...但有一点,她这个人心思重,远没有看上去那么单纯,你且看她熟练游走在魔尊与七魔王只见便可知道了,此次前来定没安什么好心!”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多张个心眼总是好的。听渺芜这么一说我便放心了许多,人也稍微提了精神。
  “那个......”
  见她面露难色支支吾吾不好开口,我便问道:“怎么了?”
  她红透了一张脸,话语里竟带着紧张:“前几天,应擎是不是来问你借唤云笛了!你能不能......借给他。”
  我一愣,想不到她竟是为了火神应擎!
  我阴阴一笑,问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如今竟然帮着他求情?”
  渺芜的一张脸更是涨成了猪肝色,说话舌头都打结了:“你,你别误会啊!我,我我那只是看不得人间百姓受灾,是,是为了大义,大义,懂不懂?才抛弃个人小恩小怨的。”
  从前也没见她这份思想觉悟,成日巴不得见火神吃瘪,现下我自然不信她这种鬼话,扬声问“是吗”
  她连连点头。
  我轻叹一口气,纵使今日她不提我也有了借地打算了。
  随手变幻出一把白玉雕花的笛子递给渺芜道:
  “你拿去带给火神吧!”
  渺芜拿着笛子笑着走了,出门前还不忘同我解释:“我真的是为了你才来的,借笛子只是顺带,顺带啊!”
  我哑然失笑,怎么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了,给自己加油 !
 
  ☆、归来
 
  唤云笛一出,人界的那场大火很快就得到了平息。只是据应擎回来请罪说,当时的火势凶猛,他对降雨这个业务又不大熟悉,一波错误操作后不慎使唤云笛灵力有失。
  我仔细想了想 ,也不能怪他,毕竟他也是听命办差事,若是下令责罚,委实也太不近人情,还徒惹渺芜心里头不高兴 ,灵力损了可以再修炼,人情冷了可就难再热了。
  何况唤云笛这样的神器,当初讨过来就是图个时兴,平日里也派不上什么用场,想着也就摆摆手,不多计较了。
  因为火神应擎的裙带关系,渺芜出入樱云殿方便了许多,有她陪着说说话儿枯等消息的日子也好熬了许多。
  一日,正同小麻烦讲着定身术的奥义,只听得前头传来一阵不小的动静。
  “女君,女君,魔尊......魔尊来了,魔尊来了!”小仙娥激动的声音一路从大门口飞来,听得我正在吃福寿糕的手一抖,也来不及去管洒在衣服上的碎屑,急急忙忙的起身。
  “什么?你确定没看错?”我紧张地问跑到气喘吁吁的仙娥,紧纂着裙角的手微微出汗。
  “千真万确,已经往您这儿走了!”她忙不迭地点头。
  我宛如心上被击了一下,酸楚地发涩,提着裙摆跌跌撞撞的就跑了出去,眼眶里热热的,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一不留神便会滚下来了。
  半道上,便遇见了他。
  没什么变化,眼睛,眉毛,鼻子 ,嘴巴,都好好的,甚至就连一衣服也是临走那天的那件。
  我鼻子一酸,终是忍不住了,流着泪扑到了他怀里,双手紧紧地环上了他的脖子,靠着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这才感到眼前的一切都是真是的,并不是自己的臆想。
  钟琰他在,没有出任何意外,真好!
  他低头看着一会哭一会儿笑得我,轻轻抱住含笑问道:“怎么了?还哭鼻子了?”
  我只想这样好好的抱着他,感受他的温度与心跳,也不计较他话里的打趣,只是眼泪流的更凶了。
  他低头,拿手指戳着我有些发烫的脸。“不过是一场小动乱,怎么就担心成了这样?”
  “你骗人,别以为我不知道,渺芜都同我讲了!”我不服气的抬头看向他,若不是早有情报,定要被他给骗过去了。
  “是从前那个灵宝真人对不对?都差点引发人魔大战了!”我气呼呼地问,倒也不是气他,而是气那个不知好歹的灵宝真人,怎么就好死不死的去找钟琰的麻烦呢!
  他笑着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我没有防备竟叫他给偷袭成了,恼怒地瞪了回去。
  “都叫你给知道了,还以为你没听到什么消息。”
  听到这话,这些日子的委屈和担忧一下子就涌上来了,如同一捆乱麻缠住了心口。
  他眸子一沉,柔声道:“怎么又哭了?在你自己的地盘受了什么委屈 ?”
  我不语,只是抽泣的更是厉害了,他扶着不住颤抖的我一步步往屋里头走,一边耐心劝道:“好了好了,我不是回来了吗?有什么话慢慢说好不好?”
  “别哭了,也不怕小麻烦笑话!”钟琰给我倒了杯茶,满意地打量着身边体形长大了好几倍的小麻烦,见他养的羽毛油光水滑 ,精气神儿十足,认可地嗯了一声。
  我才不怕这只鸟儿笑话呢,敢笑话我我就克扣他每日的吃食。
  胡乱的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委屈地冲他抱怨道:“自你走后,我便叫天帝给软禁了!他从前便怕我生了反心,不叫我四处走,如今更是百般阻挠我去找你,也不叫人告诉我你的消息。
  我试过要硬闯,可,可他却拿小麻烦做要挟,我那会儿真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每天都担心你,虽明知你是魔尊,法力无边不会那么轻易叫几个凡人给伤了,可还是不受控制的会胡思乱想,见你迟迟不来,怕事情没那么简单,怕你遇到什么不测......”
  我的声音越说越小,头渐渐低了下去,眼睛在下方乱瞟,也不敢看他。作为一个有礼教的女仙,这般毫不顾忌的坦白心迹,的确是有些难为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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