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罗莎莉亚也很忙。
她大学没毕业就被人挖去做了模特,刚开始那几年因为她是漂亮的新面孔,做平面模特挺吃香。只是后来开始走t台,不断的挑剔就开始了。
用一直看她不顺眼的安娜·沃尔森总监的话说就是:
“小玫瑰,你个子不够高,屁股太大,胸也太大……”
“嗯,胯还有点宽过头……”
“你是有多能吃?想胖得把其他人从t台上挤下去,然后独占t台吗?”
“说说看亲爱的,除了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你还有什么能拿的出手的?”
由于有很近的血缘关系,安娜姑妈跟罗莎莉亚的眼睛几乎一模一样腹黑小狂后。
罗莎莉亚严重怀疑安娜姑妈给她的眼睛留了点余地,完全是看在这双眼睛上。
做模特,重要的就是自己的脸和身材,被公司上层人士这么贬低了一顿,换谁都不会开心,罗莎莉亚为了达到模特的标准身形开始严格的控制饮食和锻炼。
这么些年过去了,罗莎莉亚吃的少,锻炼多,艰难地维持自己的模特生涯,哪有时间去关心的别的,就连朋友也渐渐剩了莫琳一人。
小时候立下的决心早就被现实吃抹干净了,别说养猫养狗了,就连摸猫摸狗罗莎莉亚都是门外汉。
所以,在把她的梦想家留下一天后,门外汉罗莎莉亚决定请求场外专业援助。
新的一年到来的前一天,来看望罗莎莉亚的莫琳指着用屁股对着自己的柯基妮,惊奇地说道:“导盲犬?你确定?这不是柯基吗?柯基也能做导盲犬?”
她在宠物店工作快两年了,还真没听说有人训练出了柯基版的导盲犬。
而且还是一只长着胡子一样滑稽下巴花纹的柯基。莫琳想着,忍不住伸手在柯基下巴上挠了一把。
被质疑的柯基妮不爽地扭了扭身子,想离这个胸比罗莎莉亚还要平的女人远一点。
却不想,他这个举动却让莫琳只能看到那个圆润的屁股动来动去,十分的可爱和……骚气。
在好不容易活着醒来却接连好几天接受医生和警察的询问后,终于询问对象变成了相熟的好友,罗莎莉亚轻松淡定了很多。
她带上了几分开玩笑的语气说道:“你看不出来吗?我们两个到底是是谁瞎了?”
莫琳当即翻了一个白眼给她。
虽然她没办法收到这个白眼。
罗莎莉亚这个语气和玩笑不是跟谁都能说的,至少跟她的主治医生艾普里尔就不行。
艾普里尔医生最近正好同情心严重泛滥,跟她开这个玩笑等于把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拖出来扎两刀。
但这个玩笑跟心大的莫琳开的起。
莫琳鼓着腮帮子说道:“这种玩笑不要乱开,让我听听就算了,你想把你的医生吓到吗?她看起来有点神经质。”
“艾普里尔医生人很好,我相信她足够坚强。”
这话说的真不靠谱。
看多了生死的医生哪个不坚强。
柯基妮斜了下眼。
“你改天可以试试,看看她听完后还能不能把针头准确扎进你的血管里。”莫琳冷笑。
“肯定扎不进去,”罗莎莉亚非常认真地回答,“因为都是实习护士来扎针,艾普里尔医生只负责查看伤口恢复状况然后准备新的药剂,顺便教训小护士又扎错了血管。”
“e,听起来你好像经历过什么的样子……”莫琳想象着针管扎歪后□□重扎的画面,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多么痛的领悟啊空间之锦绣医女!”
罗莎莉亚不由得露出一个微笑:“你改天可以试试。”
莫琳跟着也笑起来,笑得真跟一只小夜莺一样声音清脆。
在姑娘们欢快的笑声中,柯基妮趴在罗莎莉亚腿上接受她的抚摸,顺便颇为享受地眯起了眼睛。
他从昨天留在这个金发姑娘身边,接着又见到了不少漂亮姑娘。
除了他的饲主和饲主的朋友,还有精明能干的医生姐姐,以及笑容甜甜的可爱护士姑娘。
虽然最初艾普里尔医生并不想柯基妮这个宠物留在医院里,但她更不想打击到罗莎莉亚这个明显存在心里挫伤的伤员,也就让罗莎莉亚打了个保证,不让柯基妮咬到人便随他们去了。
别看艾普里尔医生一副不待见柯基妮的样子,来查房也总是绷着脸,看到他的时候皱皱眉,实际上她还蛮喜欢他的。
柯基妮就不提上次艾普里尔医生拿着表单查完房离开时,终于忍不住在大家没注意的时候摸了他屁股一把的事了。
以前有这么一句话:“人人爱托尼。”
现在有这么一句话:“人人爱柯基。”
医生喜欢柯基,护士姑娘们也喜欢。
昨天晚上罗莎莉亚打着点滴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时候,柯基妮“不情不愿”地接受了一轮来自护士姑娘的爱抚。
从脑袋到下巴,从脊背到屁股,她们一边喊着“好可爱好可爱”,一边帮柯基妮撸猫。
柯基妮顶着一脑袋被护士姑娘的口红染红的板寸毛,舒爽的一晚上不想睡觉了。
一边听着漂亮姑娘的笑声,一边被漂亮姑娘抚摸,偶尔撒撒娇就能得到埋胸的待遇,柯基妮非常满意这生活。
上帝哟,天堂在哪里?
天堂他妈的就在这里!
他为啥没有早点变成这个样子?
真是搞不懂,当初队长那个死脑筋为什么非要急着变回去捏?
莫琳笑完就盯着柯基妮向罗莎莉亚发问:“对了,你说你想问我饲养汪星人方面的技巧?”
罗莎莉亚点点头:“你是我见过的最擅长养宠物的人了。”
一个不轻不重的马屁拍上来,莫琳笑得眼睛都好看得眯起来了:“技巧很简单,养汪的时候呢,你要跟他做朋友,把他当朋友平起平坐的对待。”
罗莎莉亚好奇地再问一句:“那养猫呢?”
“养喵,你要跟他做主仆——他是主,你是仆,要把他当大爷一样供起来。”
“……这样猫就会跟你亲近了?”
莫琳诚实地回答:“呵呵,不一定,说不定会把你当可以教训的仆人用起来了。”
罗莎莉亚:“……虽然看不到你的表情,但是听你的声音就听出来了。正如你刚刚所说的——多么痛的领悟啊!”
柯基妮扭头看看莫琳一脸“不堪回首”的表情,表示赞同。
既然提到猫,话题自然就要在莫琳养的猫身上暂时的停留重生灵瞳之鬼才商女。
罗莎莉亚笑道:“你的王子殿下呢?”
王子殿下?柯基妮听到这个称呼不由得支楞起耳朵。他记得娜塔莎曾经提过,某个家伙好像变成了只猫,还被人起了这么一个名字。
莫琳飞快地回答:“跟我家老板的汪一起去寻找他们的泰迪小伙伴啦!现在陪着我的已经变成公主殿下了~”
“先是王子再是公主,你起名的水平也蛮高……”罗莎莉亚吐槽。
大梦想家柯基妮:姑娘,你没有资格说别人。
莫琳看着罗莎莉亚许久,让即使看不见的罗莎莉亚也被盯得了不自在。
罗莎莉亚动了动肩:“怎么了?”
“放心了。”
“……对我放心了?”
“是呀,”莫琳低头撸着柯基妮的毛,后者被她娴熟的撸猫技巧撸得一震,莫琳毫无知觉的说下去,“看到你依旧能笑起来,能吐槽我也就放心了。”
被撸毛撸得正爽的柯基妮忍不住歪头看了看现在的饲主。
这个姑娘也在低着头,无神的眼睛微微在他身上逗留。
罗莎莉亚笑起来:“是吧,我可不需要你多操心。”
即使是新年在即莫琳仍然有工作,罗莎莉亚也不想耽误她的工作,把她留下来。
不过她还是向莫琳提了一个请求,一个可能会耽误她工作的请求:“小夜莺,我虽然看不见了,但我哥哥还是需要一场葬礼的。”
柯基妮敏锐地听到莫琳呼吸一滞的细微声响。
“……好的,你放心,”呼吸停滞接近三秒后,莫琳应答的语气坚定,“利亚姆的葬礼我会安排得妥妥帖帖!”
罗莎莉亚朝着莫琳声音的方向笑了笑:“谢谢你。”
由暗恋已久的人帮着安葬自己,为自己选择墓地和牧师,为自己竖墓碑,这是令逝者多么欣慰的事。
也会是无知者永远不会知晓内情的事。
罗莎莉亚又说了一声:“谢谢你,莫琳。”替利亚姆谢谢你。
病房里的安静随着莫琳的离开又降临了。
罗莎莉亚静静坐着发了会儿呆,殊不知她腿上的那个色柯基在她身上大吃豆腐。
她似乎是发现了这家伙正在仰头蹭她胸的动作,伸出一只手摸索着他的下巴:“坏孩子。”
柯基妮想想自己快能当爷爷的年纪,知道罗莎莉亚没有在警告他,于是继续蹭。
这个举动把罗莎莉亚逗得一乐。
不知内情的她只认为柯基妮是在跟她闹着玩。
她一边摸着柯基妮,一边伸手去床头柜,想把装着大半杯水的玻璃杯端起来。
很快手指便碰到了一个冷硬的物体,她刚想把杯子攥进手里,却在进行这个下一步动作时打翻了杯子。
清晰的玻璃破碎声仿佛响在耳边,罗莎莉亚被这一声定在床上良田千顷养包子。
柯基妮眼看着一小块碎玻璃飞溅起,在被子上弹了弹,好在没伤到人也没伤到狗。
这微小的碎玻璃引起的震动惊到了罗莎莉亚,她感觉到了碎玻璃的位置,居然想伸手把它拿起来。
柯基妮挑了一下眉——这个动作远比他想象中的帅气软萌的多——他看着这个姑娘的举动,却抢在她碰到碎玻璃前把它扫到地上。
罗莎莉亚没摸到碎玻璃,却摸到一只肉乎乎的爪子。
她无视了——真正地无视了——这只爪子,居然从床上附身,根据她听到的玻璃杯落地声把手伸向了那里。
柯基妮一看就知道不好,这姑娘怕是被这个倒霉玻璃杯刺激出问题了。
他也不敢再赖在床上不动弹了,而是从床的另一边跳下去,四爪稳稳落地,抄起床下罗莎莉亚的拖鞋就把碎玻璃拨拉走了。
罗莎莉亚摸了半天,还是只能摸到一只肉乎乎的爪子,不过这次不只是爪子了,还有尖尖的牙——柯基妮张嘴就咬在她的手。
罗莎莉亚不动,柯基妮也没动。
不过他心里动着不少小心思呢。
多么鲜嫩的一只手啊……就是上面葡萄糖输液的味道比较大。
罗莎莉亚动了,柯基妮还是没动。
不过他心里依旧活动得像弹幕。
她会不会因为没有碰到她想碰的东西而发狂啊?很多心里有病的人都会这么都没做……
罗莎莉亚被他叼在嘴里的手轻轻挣了一下,柯基妮立刻放开她。
那只手没拿开,而是就近放在柯基妮的脑袋上,轻轻地搓揉了一下。
罗莎莉亚说:“我为什么要在这里?”
柯基妮:干我屁事。
罗莎莉亚又说:“你为什么要在这里?”
柯基妮:干你屁事。
那只手还在揉来揉去。
柯基妮一抬头,却看到床上坐着的罗莎莉亚终于落了眼泪。
“我为什么要在这里……”罗莎莉亚另一只手按在脸上,捂住了一只眼睛,很快泪珠子沾满了她的脸颊,她只好把另一只手也收回去捂脸,“我为什么要在这里?”
柯基妮好想立刻又能说话了啊……
你为什么要在这里?
姑娘,你就当你是被命运选中的孩子,认了吧。
谁还没被命运选中过呢?
之后罗莎莉亚一直在哭,一直在哭,而医生和护士没有听到响动,一直没来。
柯基妮无奈地想回床上去蹭蹭这个可怜的姑娘,但是当他站在床边扬起头时,难过地想哭。
他爬不回去了。
大梦想家柯基妮:我真是日了柯基了!
☆、第26章 【柯基犬④】
【我脱过男神的裤子。】
【饲主:罗莎莉亚·肖尔特(过气模特)】
“哦~亲爱的我怎么舍得跳下去……”
“看在你这美得惊天动地的眼睛的份上……”
他歪歪头,笑着说。
笑声似乎还在耳边回响,罗莎莉亚却突然睁开眼睛,陷入了随之而来的恐惧中。
失明后最大的恐惧是什么?
是你睁开眼睛,却分不清眼前的黑暗是真实的现实,还是挥之不去的梦境。
罗莎莉亚发自内心地庆幸,还好她自己还没瞎的时候没有黑暗恐惧症,不然现在大白天都能让她自己吓死自己。
她松了口气,紧接着想使劲喘口气,没想到一口气没喘上来,顿觉有些胸闷气短,仿佛有人压了一块巨石在她的胸口上,抑制着她的胸腔扩张。
这可比突然陷入黑暗吓人多了。
谁这么没道德心,不知道她的肋骨和肺正在恢复期吗?
罗莎莉亚抬手想摸摸那是什么,只是左手一抬,手肘内侧立刻一阵钻心的刺痛。
她后知后觉地想起了,昨天她打碎了一个玻璃杯之后突然神经崩溃,哭得不能自已,最后差点哭到抽风,赶来的艾普里尔医生控制不住她,只好在她胳膊上打了一针镇定剂。
这一针不仅给她胳膊上留了一个无比刺痛的针孔,还让她一口气从昨天下午睡到了现在不知是何时。
罗莎莉亚想感谢艾普里尔,因为她这果断一针,罗莎莉亚终于睡了一个好觉。
这时,罗莎莉亚的手指碰到了压在她胸口上的东西,软软的,绵绵的,热热的——不是指她的胸,而是指她的“导盲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