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问她找的外援是谁,居然就能这么说。看来他知道的也不少。
伊丽莎白眯眯眼:“嗯……茉莉已经回来了,就在教堂。我要去见她!”说着,伊丽莎白拔腿就跑。
跑过迈克罗夫特身边时,冷不丁被他抓住了手腕。伊丽莎白受了惊吓般看着他:“做什么?不是答应你了吗?”
迈克罗夫特继续优雅地笑:“我不信你,请允许我的部下跟你一起回去。”
伊丽莎白:“要是我不答应呢!”
伞尖立刻对准了她的眼睛,迈克罗夫特风淡云轻:“我就只好毁了你这双宝贵的眼睛了。”
“……这是把伞,你想戳瞎我,我躲的开。”
“这不是一般的伞,里面会有什么构造……我相信你有看过詹姆斯·邦德系列电影吧?”
伊丽莎白:“……秃子,你赢了。”
看着正在朝她跑过来的伊丽莎白,茉莉有点懵。刚刚发生的事,她还没消化掉。
刚刚她还坐在飞驰的车子里,隐约听到耳边有个女人笑着跟她说:“低头。”
茉莉下意识地低头之后,司机突然惨叫一声,平稳开着的车子瞬间变得歪扭起来,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会撞车或侧翻。
她怕得要死,赶忙抱住脑袋,结果身子两边的车门在行驶中被打开了。两边的人立刻被车外的气流带走,她被风吹着,那个女人又说话了:“你有多重?”
茉莉实在想不出来,是谁会在这种危机时刻问这种问题。不过她还是回答了。然后那女人就笑:“好巧,比我轻一点。”
这是你该在这种时刻计较的问题吗?!
茉莉要忍不住问她了,却感觉有个满是烟味的怀抱覆盖上来,她好像被人抱紧了怀里,然后下一秒,她睁开眼看见的就是她被绑架前的教堂。
瞬、瞬间移动吗?!
“替我告诉把你看做是无价之宝的室友,”抱着她的女人在她耳边轻轻地吹气,“把祸端引导你身上来,我很抱歉。不过现在两清了……”
“就算她很爱你,我也会永远爱她的。”
一只温柔的手摸了摸茉莉的脑袋,茉莉只觉脚下碰到了地面,站稳后,紧贴着她的女人便消失了。
只留给她一身的烟味,以及留在她脑海里的莫名其妙的话。
这时,她亲爱的室友出现了。
伊丽莎白飞快地跑来,脚下不停,直接冲到茉莉面前,把她报了个满怀。
“茉莉亲爱的!”伊丽莎白紧紧贴着她的脸,凉凉的眼镜框有点硌得慌,“都是我的错!你还好吗?”
为什么是你的错?
茉莉似乎有点搞懂了。绑匪想要什么灰鸽子的搭档,但是她并不认识什么灰鸽子。
那么谁才是他们想要的目标呢?
茉莉看着把她紧紧抱在怀里的这个眼睛娘,若有所思。她问:“茜茜,我对你来说是什么?”
“……为什么这么问?”
救了自己的那个女人的话出现在茉莉脑海里:“……把你看做是无价之宝的室友……”
“不,没什么……”茉莉没再问下去,而是反抱了抱伊丽莎白,“只是觉得我刚刚f5了我的世界观。”
“这不是我的台词吗?”
“借用一下,不要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毕竟我整个人都会是你的!”
“……这我挺介意的。”
远处,绿眼珠里映出了这对抱在一起的女人,下方粉嫩嫩的猫鼻子里发出了轻轻的哼声。
站在一旁手支着伞,身子靠着墙的迈克罗夫特笑了笑:“现在,你放心了吧?”
卷喵闻言,沉默地望了他一眼。
“好了,变成猫潇洒了这么久,你也该跟我走了,我找到了能把你变回来的方法,”迈克罗夫特说道,“如果你不想变回来,我也能理解。”
理都不理他,卷喵抬起毛绒绒的爪子,迈起猫步往外走去。
迈克罗夫特也远远望了眼伊丽莎白和茉莉,微笑着跟上变成了猫的弟弟。
“这样的你步伐可真小,真有趣。。”
我不觉得有趣。
“要我抱你走吗?你知道的,从你懂事开始,你就不乐意让我抱了。”
滚开。
“啧,你为什么非要那么傲娇呢?哥哥好伤心。”
滚开啊你!
番外卷:大角鹿
☆、第44章 【大角鹿①】(番外卷慎买)
【某个丰收的秋天,父王送我大角鹿一只。】
【饲主:莱戈拉斯(精灵王子)】
请求再次被adar拒绝的当天晚上,我满心郁结,独自一人爬上了靠近溪水边的高高桦树,静静看着天上的繁星,顺着风来的方向,侧耳倾听空气里的窃窃私语。
这是我心情不好时常来的处所,也是我解决心情郁结的方法。
这方法通常都很有效。
风来了,带来蜿蜒溪水的清流声,秋天叶片的沙沙声,还有果实成熟的甜味,以及落叶的朽味。
周围如此沉静,仿佛这片星辰下只有我在听,只有我在嗅,只有我在看。有时,风也会带来不远处我的族人们时而欢快时而悠长的歌声。
欢庆丰收的歌,歌颂自然的歌。
当然也赞美王的歌也必不可少。
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不喜欢听到第三种歌。
比如说今天。
我在这片密林中出生,长大,直到如今我已经成年。
在我长大的漫长岁月中,我去过密林的每一个角落,触摸过密林中的每一棵橡树和山毛桦树,听过吹过林地的一年四季不同的风。
我从未对此感到厌烦,但我渴望离开,希望可以的话,能够得到机会,离开幽暗密林,去各处游历一番。
可是adar并不允许。
“密林外面的世界起起伏伏,索然无味。”他总是这么说,还伴随着一脸的不屑与不赞同。
可是外面的世界到底为何起起伏伏,到底为何索然无味,他没有说,我不知道。我仍然想知道。
“而且,你,莱戈拉斯,”adar低低的嗓音自上而下飘下来,沉甸甸,好像压住了我的脊背,“我的儿子,你还年轻,还不够成熟,不足以外出。”
adar,或许在您的眼中,我的年龄几乎微不足道,可我已经成年多年啊。
“换一个愿望吧,或许我会考虑答应并实现它。”adar还补充了这样一句话。
又是一个“会考虑”。
我再有耐心与尊重也已经听到厌烦。
于是我抬起头望着他斜坐在王座上,说道:“可是,adar,我的愿望您从未应允过。”
“……有吗?”
“您不记得了吗?比如说,我年幼时,曾经非常想要一只大角鹿,像您的坐骑一般的大角鹿,”我望着他,尽量做到语气如平时一样诚恳,恭顺,“可是到现在,您也没有实现我的愿望。”
说完我便有点后悔。
我想表达的,是我已经成年了,却仍不被adar尊重想法,而不是抱怨幼年时可笑的愿望没被实现。
怎么感觉刚刚的话有点像……撒娇呢?
“……密林中,绝大部分的土地都不能骑马,更别提骑大角鹿了。”adar回答。
“可是,adar,我的请求您从未应允过。”我又重复了一遍,而且意外地感觉这一次更有力度了。
“……”王座上adar低低垂了眼睛,感觉他在看着我,可又不太像。最后只听他说,“莱戈拉斯,我会考虑的。”
等等……您会考虑什么?
是前者允许我离开密林,或者是后者允许我养一只大角鹿?
求您说的再清楚一点啊!
毕竟我现在最想要的已经不是大角鹿,而是离开密林去历练啊!
我望着高高王座上,那个垂着蓝眼珠不知在走神想什么的adar,只觉一股沉重的热气从胸腔流窜到脑袋,闷得生疼。
我转身离开宫殿,不再去看那边的adar,心中颇感遗憾。
我仍未知道那天所看到的坐在王座上的adar走神时的想法……
回想完毕。
我托腮看了看星空,试图辨认出位于我正头顶上的,是什么星座。
突然,孤山方向的天空亮起了一道明亮的绿光,突然得就像是挤开了星空,从宇宙外飞来的。
刚开始我还以为是碰巧划过这方的流星,却不想,那道绿光飞得意外的低,而且快速掠过密林东南部的大片树冠,朝我的方向飞来。
不,不是朝我的方向。
我猛地回过头,那道莫名其妙的绿光正好擦过我身侧的桦树树冠,在短暂地照亮了我之后,笔直地向我看着的那边飞去。
那边,是adar宫殿的方向!
adar……!
最后,绿光钻进了宫殿里,悄无声息。
风又吹来了,带来的依旧是蜿蜒溪水的清流声,秋天叶片的沙沙声,还有果实成熟的甜味,以及落叶的朽味。
但是忽远忽近的歌声已经消失了。
看来大家都注意到了那道奇异的绿光。
在大家慌乱起来之前,我毫不犹豫跳下树冠,踩踏着结实的树干,飞快地奔向宫殿。
路途中,经过一条主干道,看到灯下有红发的精灵。是塔瑞尔。
她也注意到了我,回头的瞬间便找到了我的位置,朝我点点头,意思是她会去安抚其他族人。
我也点点头,继续向宫殿赶去。
这条道路我早就走习惯了,但没想到此刻急匆匆地奔跑着,比想象中要长得多。
也顾不得去计较这些,我脚下不敢停,一口气冲去了宫殿门口。还未从树枝上跳下来,就见宫殿大门被人推开,管家加里安有点慌张地跑出来,一边跑,一边喊护卫。
“去把会魔法的族人都召集来!”加里安又快又急地说完,脚下速度一点儿没减。
长这么大,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加里安如此慌张。adar出事了?
我没去叫住已经跑远的管家,而是跳进宫殿门里。宫殿里静悄悄的,连护卫的影子都看不到。极有可能是被adar或者加里安赶出去了。
每次他们有密事要谈的时候就会把所有人都支开,包括我。
我径直去了adar的卧室,途中走过大厅,我偏头看了看此时空荡荡的王座。
说实话,此刻闲置在那儿的这个据说经过很多代精灵加工制易、并被adar坐了很多年的王座不怎么好看。至少我看来是这样的。
但是adar坐在上面的很好看。
因为adar很好看。
我来到了adar的卧室,门外依旧没有护卫。可卧室里也没有adar。
我走进去,只能看到满目的兰花纹饰——这是adar钟爱的图案。
adar,这是去了哪里?
我想了想,走出adar的卧室,转了个身,朝我自己的卧室走去。
最近一段时间,我因为单方面跟adar闹脾气,一直到时睡在外面,已经很久没有回卧室过夜了。
我想adar应该也是知道的。
沿途依旧没有护卫,却在离门不远的地方看到了金色与紫色相间的长袍。白天的时候我曾见adar穿过这件衣服。
……adar这是生气了吗?
我只在adar很生气很生气的时候甩过衣服,而且只是甩过,袍角在空气中划过很大的弧线,但衣服并没有像这样甩出去。
所以,这次adar是真的生气了吗?
生我的气吗?
我忐忑不安地走进卧室。虽然我这个主人还不在,但卧室里的烛光已经尽职尽责地亮了起来。
在这柔和的灯光下,我愕然看着靠着我床边卧着的那个庞然大物。
软金色毛皮的大角鹿。
它横卧着,几乎与我的床一样长,脑袋上的鹿角贴着我的床沿,好像在小憩。
我看到那长长的鹿角上有着好几个枝杈,上面似乎还盖着一层浅浅的绒毛。它闭着眼睛,长睫毛轻轻盖下来,长长的下巴搁在交叉的前肢上。
灯光照亮了它软金色的毛发,也照亮了它造型优美的身体曲线,让人忍不住地向上前去抚摸一把。
我呆呆站在门口看着它,一种无奈感当头浇下来,让我居然哭笑不得。
……adar,你还真给我找了一只大角鹿吗?!
那可是很多很多年前我的愿望了,您现在才给我实现,不是有点晚吗!
现在想讨好我吗?我说啊,您的讨好手法还真是太幼……好吧,看在这只漂亮得过分的大角鹿的份上,我就勉强说,您的讨好手法还蛮奏效的啦。
因为我的确非常非常想要养它。
我甚至在看到它的一瞬间,就把它的名字给想好了。
我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忍不住向它伸出手,避开它的两只大角,在它的头顶摸了一把。
它的毛发就像adar那只大角鹿一样短,但远比那只大角鹿要柔软,摸起来很有摸adar头发的感觉。
说起来,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摸adar的头发了。
听加里安说,我小的时候,adar抱着我,任由我玩他的头发。结果有一次,他没注意,我把他的头发塞进嘴里像大角鹿啃草一样咀嚼起来,生生把adar一直很注重保养的长发啃出了一个独居艺术的豁口。
在不短的时间里,adar的头发都是一边长一边短,很没有威严感。
不过幸好头发很给面子的再次长齐了,但从此以后,adar坚决拒绝让我再碰他的头发了。
但那柔软的触感是忘不掉的。
我想着,手下不由自主地快了重了一点,等我注意到的时候,这只漂亮的大角鹿已经睁开眼睛盯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