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妻攻略——清酒流觞
时间:2017-12-16 16:00:47

    容白耸了耸鼻子,又侧耳听了下。一片嘈杂中,那断断续续的呻吟还真是很明显啊。容白循着声音转了个方向。
    几个孩子也好奇的跟上。
    声音传来的方向,是街角。黑黢黢的角落里,半躺着一个人。容白蹲在那人的面前,皱着眉头。
    这个人的身上,血腥味很重。听他呻吟的样子,这人身上的血都是他自己的。
    “我们救他么?”容白探了探那人的呼吸,还算正常。又摸了摸他身上衣服的料子,手感很不错。看样子是个有钱人。
    容白问完,没人回答。一回头,四个孩子,都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
    容白这就尴尬了。平时容白身边跟着的都是成年人,很少带孩子单独出门。这习惯性的问题,这次自然没有人回答了。
    “救,救我,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容白犹豫间,一只血手抓住了她的裤脚。地上的男人,声音有气无力的,但是说出来的话,让容白整个眼睛都亮了。
    要多少钱都可以,那还能不救么?
    容白俯下身子,一只手捞过男人的腿弯,一只手扶着他的后背,将他抱了起来。确实,正常男人的份量比衡清要重不少,衡清还是太瘦了。
    几个孩子都见识过容白恐怖的武力,所以根本没吃惊。容白就这样大摇大摆的抱着黑衣的男人,往家里走去。
    将人送回家,容白又出门,找了大夫过来。
    第二次回来,衡清也醒了。坐在轮椅上跟孩子们一起围观那个受伤的男人。看到容白带着大夫进来,衡清摇着轮椅闪开。
    “你怎么醒了?”容白看着眉目间还有倦意的衡清,有些心疼。
    “家中有客人,衡清是家主,怎能不多加照看一下。”衡清笑着回道。大夫给男人处理了伤口,把了脉,开了药,还提醒两个人怎么照顾着男人以后,才迅速离开。
    没一会,容白就端着开好的药给男人灌了下去。
    当然,这灌药的动作,就不温柔了。两只手捏着男人的脸颊,直接捏开他的嘴巴,然后一碗汤药灌了下去。衡清在一边,看得眉头直皱。
    只是容白虽然动作粗鲁,那汤药却没有呛到男人的肺管里,灌完要以后,男人依旧毫无知觉的躺在床上。
    孩子们都去睡觉了,衡清才问起这人是谁。
    按照容白的性子,可不是个会管闲事的。
    “不知道。”容白毫不隐瞒:“他说,我救他,他就给我钱,我要多少,她就给我多少。我摸过他的衣服,都是好料子。”
    衡清帮大夫给这个男人处理伤口的时候,也看过这人身上的衣衫,入手滑凉,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好料子。
    “他就算给不起这银子,我只要把他的衣服当了,损失也不大。”容白回道。
    衡清苦笑,容白这一招真的太损了。难道跟着山上那些人在一起时间长了,小白也跟他们一样了。衡清不知听起县令大人说过多少次,被容白训练过的那批汉子,在军营里做了多少乱七八糟的事情。
 
  ☆、第二百二十九章 醒来的土豪
 
就这样,那个陌生的土豪,在揽芷苑里一住就是三四天。很快,就住到了松下书院入学的日子。
    这天一大早,衡清就陪着孩子们上山。都是十多岁还在长身体的孩子,容白可没让他们背着衡清上山,她给了柳子瀚不少钱,告诉他们,真没办法上山,就花钱找人把衡清抬上去。
    一个人不行,七八个人总能抬上去吧。
    至于容白自己,则在家里看顾那个几乎成植物人的土豪。说起这个土豪,容白可真是被他的壕气震慑到了。
    原因还是第二天,给土豪洗衣服的时候,容白发现,这人真的很有钱。原以为这人的衣衫,那么光滑应该是上好的丝绸。这玩意,不是你有钱就能穿的。
    结果,这人的衣服,晾晒的时候,还反光。容白仔细一看,才看清楚,那些细细密密的布料里面,还穿插着金属。
    再扒开一看,呵,染成黑色的丝绸里面还藏着金丝和银线呢!这人有钱也有钱到疯了吧,这完全是把钱穿在身上,是嫌走在外面没人抢么?
    如今容白已经脑补了这个人的受伤经过,很简单,晚上出门,结果自己这一身是钱的衣衫遭到了人家的觊觎。
    为了这套衣衫,那些人袭击了他。最后这人还好运的逃开。容白将晾晒好的衣衫塞进自己的衣箱里。
    这是押金,要是这人不按照约定,给自己足够的钱,这衣服,就不还他了。
    “鱼鱼,鱼鱼。”
    容白被突然而来的呻吟吓了一跳。一回头,便看到原来躺在床上装尸体的土豪,一只手往外,想要抓住什么。
    容白转身,大步走到床边,一把抓住这人的胳膊,塞到被子里:“别,鱼鱼鱼了,你想吃鱼,也等到午饭时间。”
    鱼汤是养伤的好东西,只是之前这人没醒过来,喂他鱼汤也没用。
    听到容白的声音,男人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到了眼前的人。眸子收缩了一瞬。
    “你还记得,你当初的承诺吧。”容白低着头问道。
    承诺?男人目光茫然。
    “不是吧,你不记得了?”容白一拍桌子,桌子上的东西抖了抖:“几天前,大半夜的你抱着我的腿,硬求我救你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容白这一巴掌,吓得男人一抖。思绪瞬间回来了,他还记得,当初身负重伤,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对自己没有恶意的人。直接抓了上去,也不知许了什么承诺。
    容白退后两步,上下打量着这个人。
    他身上的衣服都沾了血,早在几天前,就已经全部换了下来。那些嵌着金丝银线的衣服鞋子,容白都藏好了。
    这恶人要是真不给钱,容白就不还他衣服了。
    “不知当初在下给姑娘许了什么承诺?还请姑娘告知一二。”男人想要起身,只是还没用力,腰间的伤口便隐隐作痛。
    容白一看他动作,手一伸,直接将他按到在床上。
    “你身上那么多的伤,别爬起来了,浪费我们的药材。”
    男人惊愕的看着容白,因为,刚刚施加在自己肩膀上的力气实在太大,根本不像一个姑娘家的力气。
    “你承诺我,我救了你,我要多少钱都可以,你说说吧,能给我多少钱?”容白抱着胳膊。
    救这个人,容白不仅找了大夫,还花了不少钱买药。甚至,还给这人灌了不少补品下去。光花的钱,就有十几两银子了。
    再结合这人本身的价值,要是不给个比那衣服还值钱的数,容白是肯定不会答应的。
    能给她多少钱?这个数还真不好说。
    若是这人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到时候给个几千两银子便是,要是知道自己的身份,那就不仅仅是银子的事情了。
    看到男人在犹豫,容白就知道,当初他为了活命,肯定夸了海口。
    “算了,你那件衣服多少钱,你给我一件衣服的钱吧。”容白觉得,最多也就一百多两银子,连丝绸布料,带上里面的金丝银线。
    男人更懵逼了。
    他的衣服?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穿的是一件白色的中衣。
    “不是吧,你的命还不如一件衣服。”容白觉得,自己遇见多最小气的人,命还不如一件衣服!
    “你要是不给钱,那衣服我就不还你了,你光着出去吧。”容白指着门外开口。
    男人纠结了。
    一件衣服而已,也不算重要的东西。可是,谁的衣服都可以,就是他的衣服不行啊,不仅衣服不能给出去,衣服的价格,男人也估算不出来。
    这衣服的布料是贡品,谁见过明码标价的贡品的?
    眼前的女人生气了,男人忍不住想要起身解释,这一动,又牵扯到伤口。咳嗽声响起,容白也注意到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又翘起半个身子。
    一伸手,那人又被按了下去。
    “都说了,你别动,不听就算了,你身上的伤好不好跟我没关系,但是被子你总不能弄脏了吧。”
    这个时代,带血的衣物可是非常难洗了。
    又一股巨力,男人被容白一只手压得死死的,只能瞪着眼睛看向容白。算了!躺着就躺着吧,大不了躺着解释。
    “我身上没有那么多的银子,你若是送我回家,我便给你银子,十万两行不行?”
    容白没回答,直接转身出了门,看来这男人身上确实没钱了,也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来头,自己虽然不差这点银子,但是这种被欺骗的憋屈劲实在得有个地方发泄一下。
    容白的发泄办法,就是扛着长刀进了后院。
    衡清回来的时候,家里依旧空荡荡的,这不像容白的作风。等摇着轮椅到了后院,理所当然的在演武场抓到的容白。
    容白只穿着里衣,两只袖子全卷了起来。手中拿着长刀,使用的是平日里用惯了的招数。
    但是,这是衡清第一次看到容白舞刀,容白的长刀在衡清的面前,永远是那在手中的。
    发泄了很久,容白才注意到坐在演武场边上的衡清。将长刀放好,容白放下袖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叫我一声?”
 
  ☆、第二百三十章 容白不开心
 
“小白可是心情不好?”衡清开口便问。
    容白抬着袖子正擦汗,听他一说有些愣神,自己心情已经平复了,衡清怎么能看出来的?
    “小白平日里谨慎非常,今日我都到演武场好一会了,小白都未发现,还不是心情不定。”而且,到了这个点,容白都没有准备吃的,不更是心情不好。
    容白撇撇嘴,不知不觉,她已经跟衡清两个人无话不说,甚至她都没发觉,自己在衡清面前渐渐学会了撒娇。
    “前几天救回来的那个人醒了。”
    “那不是一件好事么?”衡清反问。这几天,那个救回来的人生死不知,大家都还得抽时间抽人力来照顾他,甚至家里的三个孩子,也得花时间陪夜,白白耽误了好几天的学习。
    “关键,他没钱啊。”一说起这个,容白就无限懊恼。
    当时救与不救的抉择中,容白完全因为那一句要多少钱都可以才选择了救人的。至少容白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这人醒来,第一句话就是没钱,甚至连一件衣服的钱都没有。白穿了那一身骚包的衣服。
    “那人说,得我们送他回家,才能给我们钱。”容白蹲在衡清身边:“你说,我为什么为了那几百两银子还送他回家,我们又不是缺那么点钱。”
    容白自己有多少钱,容白早就不知道了。虽然做生意的钱,都是温婉赚的。但是作为初期出人出钱出势力的容白,占有所有生意中最大的股份。
    倘若容氏坐拥通州百分之五十的商业钱财,那容白就有通州百分之三十的钱财。就算何家老爷子,现在也不敢说自己比容白有钱。
    “小白想不想送他回去,若是想,我们便送一程又如何。”衡清倒是无所谓,孩子们如今在考试,但是结合目前州府的才子程度,衡清对自己亲自教导出来的孩子,还是相当有信心的。
    要是这种考试都不过,还不如回家呢。
    而孩子们考试通过,就意味着自己跟小白再也不用留在一个地方,天下之大没有他们去不了的地方了。
    “你怎么知道我想的?”容白疑惑。
    “衡清,你说我是不是有毛病。”容白揉了揉头太阳穴,接着说道:“你说,那个人跟我也没什么关系,而且对我脾气也不好,但是我就脑抽一般的想要帮他。”
    这种感觉,在末世是从来没有过的。
    衡清不明白脑抽是什么意思,但是结合容白的说法,应该是她对自己忽然想要帮助别人的想法有所抵触。
    这种感觉,衡清确实能理解的。
    “别担心,小白并不是脑抽。”衡清伸手,握住容白的手。她的手,温度比自己的高,也比自己的更加粗糙,甚至,比一般女孩子的手还要大上一些。
    那暖暖的手,握在手心里,暖意直传到心底。
    “小白只是天生善良罢了。”衡清低头,嘴角含笑:“我的小白,是个了不得的人,经历过最挫折的岁月,还能拥有一颗善良的心。”
    容白懵逼了,这还能再扯一点么,谁见过动不动就上刀子的善良人的?
    刚想反驳,嘴唇就被衡清的手指挡住:“小白不必急着反驳,若是小白不是善良的人,咱们身边又怎么会聚集这么多的人。”
    容白依旧撇嘴,自己家里这么多人,不都是奔着衡清这个圣母心来的么。
    衡清没继续说下气,一只手牵着容白的手,另一只手摇着轮椅,往揽芷苑方向而去。
    被容白救回来的男人,自从第二次被容白按到在床上之后,就再没动过。不是他不想动,是他实在没力气动了。
    这昏迷的几天也不知道那个女人给他喂了什么东西,不由自主的就觉得全身发软。好不容易积攒了点力气,又被人一手指头就按了下去。
    而且,现在太阳都开始偏斜了,什么吃的都没有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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