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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全家都上社会新闻》作者:荀二
文案:
曾有人告诉她,做记者,得有一颗不曾熄灭的良心和一双洞察表象的眼睛。
一张泛黄报纸,将小公举周奇奇捎进社会新闻里扭转乾坤的苏苏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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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举周奇奇爱上了个渣男,从此跌落到尘埃里。
陪他创业、跟他住地下室,为了他去卖血。
终于等到苦尽甘来的时候,却被他一脚踢开,转而迎娶少时的白月光。
还有比我更惨的人没有?周奇奇死前绝望呐喊。
社会新闻里一大堆呢!《满城晚报》社会版决定教她做人。
被继父卖做他人情妇的校花、爱上失足妇女的残疾少年、被逼迫嫁给鳏夫的山村少女……
当比她惨十倍的人排成一排的时候,周奇奇决定拿起她的笔改写这份报纸,拯救社会新闻的主人公们。
某人:等等,我怎么没出场,我记得我戏份很多的啊。
周奇奇:你只要做好男人的本分,在♂♀方面服侍好本公举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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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逼逼:
官方cp:矫揉造作撒娇精小公举vs苦大仇深间歇性蛇精病男主
本文类似《蝴蝶效应》或者TVB神剧《隔世追凶》那种feel,每一次女主改变历史,都会影响所有人的命运走向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重生 快穿 穿书
搜索关键字:主角:周奇奇 ┃ 配角:太多不写 ┃ 其它:
第1章 忍者神龟之死
货车司机恰了一根芙蓉王,昨晚看棒国女团的直播看到了半夜三点,精神有点不济。
延绵山道上,他瞥到了一抹明亮的色彩,减缓了速度。
一辆出租车停在路旁,边上站了两个人。明显出租车司机的男人同样恰了根烟,懒洋洋地瞭望远方。明艳女人大大打着停车的手势,见他的货车缓缓而停,兴奋地垫脚尖挥了挥手。
山风正大,女人柔软的橘红绉纱上衣随风阔摆,丝绸阔腿裤亦跟随翩翩,凸显出她一双修长美腿。
比女团偶像,还要正的一双腿。
“司机大哥,我们车中途爆胎了。这位出租车司机大哥要等拖车过来,但我得赶时间,可不可以载我一程?”女人眼皮单薄,杏眼灵动,鹅蛋脸摆出讨好的小表情,双手于胸中合十,“拜托拜托,把我载到能打车的地方就好。”
……
窗外,是麦子渐黄的田野,飞速从眼前划过。
周奇奇一滩软泥一样瘫坐货车副驾驶,货车收音机里还在播放治疗不孕不育的广告,劣质香烟的味道渐渐催她进入了梦乡。
一张敷车顶窗户的报纸掉到了她脸上,把她闷到窒息而醒。周奇奇咳咳几声,抬起手掀开了报纸。
《满城晚报》……她咧开嘴笑了起来。
“这是我读大学时候创刊的报纸!”周奇奇拍拍报纸上的积灰,这张报纸年代久远,硬得差点脆成了片儿。
货车司机一个趔趄,引起急刹,车前一条小黄狗摇尾巴走过,“妹子,这报纸……少说也有十五年了。”
他难以置信地扫了女人一眼,素白脸蛋,凝脂雪肤,头发以橘色头带挽了起来,像个骄矜的小女孩似的,哪里能想象她的真实年龄。
“我啊……”周奇奇当然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她右手拂过眼尾皱纹,七分狡黠三分隐痛,“我已经三十二岁了……”
“跟这份报纸一样,快要被年轻人的时代淘汰了呢……”周奇奇的目光落在报纸封面上,淡淡扫过,“我们公司去年收购这家报社的时候,它的销量不足五千份……谁能想到它最顶峰的时候,是名满c城的第一大报呢……”
“可不是!”司机大叔见她神情哀落起来,左手掏出苹果山寨机,点了首《小苹果》哄她开心,“现在什么都用手机看,谁还订报呢……妹子,你可跟报纸不一样,你看你多优雅有味道……”
“保养得再好也老了,再过两年,男朋友连看都不会再看我一眼了。”周奇奇想到今早的事情,霎时鼻塞起来,以免司机大哥见到她红着眼睛悲伤蛙的样子,她赶紧侧头望着车窗外飞过的民居。
十年,这是周奇奇跟男友荀清过的第十个年头。她像傻逼一样深爱着这个渣男,以至于失去了所有的自豪、骄傲与尊严。
今天之前,她刚刚花了半年时间谈妥欧洲某国一民营电视台的收购事宜,为男友荀清与她共同创立的公司鲸落文化又添了一笔大业绩。她几乎拼了老命啃下这个单子,仅仅只是为了心中渺小的乞求,想让他在自己这块自留地上停驻一夜。
她老了,想有个孩子傍身。
今早刚下飞机,荀清秘书就打来电话,说公派车出了故障,要她自己打车回来。秘书是荀清睡过的女人,借此气焰嚣张。她明知是秘书针对自己,却不敢正面怼回去。
人人都知荀清的正牌女友周奇奇是出了名的忍者神龟,就算荀清外面的女人都踩到她脑袋上种菜了,为了保住正牌女友这个虚名,她也能头顶非洲大草原笑着活下去。
好心货车司机大哥将周奇奇送到了半山别墅山底,前面插了块正在修路的牌子,这预示着接下来的路,她只能靠双脚走下去。
“哎哟!”周奇奇一跳下车,高跟鞋应声而断,手提箱的拉杆也莫名折断。
似乎一切都在阻扰她回家的路。
“莫急莫急。”好心的货车司机翻找出一双自己的旧拖鞋,又用方才那张废报纸捆好拉杆。
是夜,月光洒满货车通不了的山道,周奇奇一手提高跟鞋,一手拖箱,深一脚浅一脚地回了家。
等待她的,是一个坐在沙发上端起红酒杯,兀自装逼的女人。女人艳丽长相,身着酒红吊带长裙,舒展身体,媚眼如丝地瞟向刚刚跨入别墅门口的周奇奇。
“哟,倒贴狂魔回来了,这半年在欧洲养得真肥,再待一年半载多能变猪了。”艳丽女人咯咯笑起来,仿佛觉得自己讲了个特别好笑的笑话一样。
周奇奇看看自己,还好吧,才堪堪一百斤,比起之前瘦成排骨的自己是补了不少。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
这、个、女、人、为、什、么、敢、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
她不过是一个临时的护工罢了!
荀清父亲早亡,母亲疾病缠身,长年卧床需人照顾。荀母脾气不是一般的坏,护工就像过季的韭菜,换了一茬又一茬。后来家政公司推荐来两个灰扑扑的年轻女人,说是山里来的,老实肯干,又经历过高级培训,拿到了专业证书。
两人低眉顺眼,打扮过时乡土,不起眼到分不清谁是谁。
周奇奇答应让两人来试试,不想还真上了手,她不止一次听到荀母对两人赞不绝口。她常常来探望荀母,渐渐知道了,大方开朗一点的那个叫蒋嘉,温柔柔顺的那个叫做顾小棠。
现在在周奇奇面前耀武扬威的,就是那个连当周奇奇假想敌都没资格的小护工蒋嘉。她身上穿得的是当季高定,以她的工资攒十年也买不起。女人捯饬过后确实还能一看,不过骨子里大马金刀的悍匪气,却让人怀疑荀清的味蕾是不是被毒坏了,不然怎么半年之内品味下降这么多。
周奇奇撸了撸袖子,内心给自己小热身,准备十年如一日的撕逼。这样的场景,她遇到得实在是太多了。
“你还不知道吧,荀妈妈已经去世了。”小小的护工蒋嘉讪笑,盯着平素高高在上的女人,试图打碎她高傲的面具,“荀哥没有通知你,对吧?”
周奇奇缓下了撸袖子的手,荀妈妈……她照顾了五年的荀妈妈去世了?荀清为什么不告诉她呢,明明公关部有她出国后的备用号码,他即便不清楚不关心她的联系方式,拨个分线也知道了呀。
“我还没有告诉你个好消息啊。”蒋嘉一见周奇奇手足无措的模样,一脸社会你蒋哥式满足笑,高兴地拍拍手,“荀哥和小棠结婚了,他俩在荀妈妈面前交换了戒指,老人才放心走的。”
顾小棠,那个总是跟在蒋嘉后面,柔柔弱弱、平平无奇的护工?
家政公司不是说她在山里还有老公孩子么……难道那是做的假资料……荀清还有多少事瞒着她,她已不敢想象……
“不可能……”周奇奇摇头,“不可能……你骗我……”
蒋嘉就知道她要说这句话,她拿起桌上的遥控板,打开宽屏电视。电视上出现了两只小小的钻戒盒,镜头上移,是周奇奇熟悉的男人的身体、他的喉结、他坚毅的下巴……
“怕你不信,我还录了像……”蒋嘉幸灾乐祸的笑容,彻底踩碎了周奇奇最后一丝尊严。
“所以你懂了吗?”蒋嘉凑过来,一字一句道,“现在这个房子的女主人是小棠了,请你出去。”
“荀清那孙子在哪里?”周奇奇磨着牙问。
“荀哥带小棠去美国纳斯达克敲钟去了,说是鲸落文化上市的事情。”最重也是最狠的一刀斩落下来。
美国纳斯达克……周奇奇捂着额头发笑,一直以来媒体猜测陪伴荀清敲钟的应该是她,每个人都说,荀清会在那个象征又一个巅峰的夜晚,向她,这个陪伴他从低谷走来的女人求婚。
“哈哈哈……哈哈哈哈……”周奇奇咯咯地笑着。
“蒋嘉,我一直想告诉你,你拿酒杯的方式——土、死、了。”她回头瞧了蒋嘉一眼,迈过去。轻巧夺过了蒋嘉的酒杯,她的手指很漂亮,拿酒杯的姿势也优雅又漂亮,“还有,你穿这身土得跟城乡结合部五块二毛八一斤的鸡一样。土鸡就是土鸡,怎么也变不成凤凰。”
她成功激怒了眼前的女人,蒋嘉双眼喷薄怒火,腾地站起来,拎起几案上的红酒瓶,从周奇奇头顶倒下去。
“滚!你现在算个什么东西,小棠才是这间别墅的女主人!”蒋嘉尖叫,她恨极了这个目中无人的女人。
周奇奇只是朝蒋嘉笑,红酒顺着她的头顶汩汩流下,从眼尾两颊划过的时候,那股锥心刺痛的眼神会让人误以为那是她流下的眼泪。
“笨呐。”周奇奇笑道,不知说她还是说蒋嘉,“你们荀哥没告诉过你,这间房子房产证上,写的是我的名字?”
“吴姐、许哥、施桥阿姨!别看好戏了,快点给我下来把这个又蠢又土又恶心的女人赶走!”周奇奇卯足了力气,开始吼。
二楼笃笃笃下来几个人,他们与蒋嘉大眼瞪小眼数秒之后,果断选择了站队周奇奇。力气大的男人开始拽起红裙女人往外扔,女人爬上楼收拾蒋嘉行李,这种事她们干过不下二十遍,可以说整个c省,再也找不到比他们更专业有素的团队了。
周奇奇挺胸抬头,伸长白天鹅般高傲地头颅,愉快地听着蒋嘉不堪的谩骂,看戏一样看她如何从这间别墅里滚蛋。然后她开始砸东西,每一次荀清把其他女人带到屋里来住,她都会砸,把一楼所有值钱的花瓶、画作、古董瓷碗统统砸碎。
她那样张扬地发泄着自己的情绪,这可能是她作为一个千娇万宠女孩长大的最后一点任性了。她本来应该更骄傲更任性的,可是遇到了荀清,命中注定的荀清,她变得那样小心翼翼,她害怕失去,所以只得继续容忍。
事后佣人们把别墅里里外外打扫了个遍,处于对他们工作的理解,周奇奇意外开恩,没有叫他们把荀清与顾小棠的东西一并扔出去。她把他们叫到一起,感谢了他们六年来对她的照顾,开了几张大额支票奉上。
每个人沾沾自喜,他们知道,自己又一次站对了队。周奇奇即便成不了荀清的妻子,她依然是鲸落文化的大股东,比新任董事长夫人闺蜜这种打了个半折的关系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然而他们并不知道,多年以来,周奇奇的股份已经被荀清或转移或蒸发,抢夺殆尽了。
那天周奇奇躺在浴缸里泡了许久的澡,她轻巧又好心情地哼着歌,“春风又吹红了花蕊,你已经也添了心岁。”
“你就要变心,像时光难倒回。”
“我只有在梦里相依偎。”
“我只有在梦里相依偎。”
……
“即将在美国上市的鲸落文化集团股东周奇奇被发现死于家中,系割腕自杀,据消息,她没有留下任何遗言。”
荀清看到这条新闻时,仔仔细细来回翻了三遍,然后天旋地转,倒在了纽约被烧红的地面上。
……
“醒醒,醒醒,周奇奇!”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僵硬而正经,听起来好生怀念啊。
周奇奇懒洋洋不想睁开眼睛,自从八年前荀清第一次出轨以后,她便开始被失眠折磨,已经好久没睡过这么好一顿觉了。
“周奇奇,别给老子装了!你不想军训,我还想呢,给我端正下态度。”年轻女孩生气了,朝她咆哮。
“啧啧啧,谁这么变态啊,连军训都想上,是看上教官了吧?”周奇奇揉揉眼睛,说话不带脑子。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年轻少女气得涨得通红的脸庞。
比包黑炭还黑,比素馨花还要瘦削挺立,周奇奇盯着少女上下活动的下颌,蓬勃、有力、生机。周奇奇那双眼睛就这样直愣愣地看着,她远山的眉蹙起岁月的形状,杏仁样单薄的眼皮颤抖不已。
少女眼见此情此景,捂住嘴巴忍住惊呼。那个任性捣蛋的周奇奇像中了邪一样,双眼鼓得通红,耳根颜色泛滥,将手握成拳头,像是忍耐了十分巨大的情绪一样,一口一口张嘴啮咬着手背上的肉。
“周奇奇你怎么了,诶,诶!你别吓唬我,我告诉你,你再骗我鲜红的红领巾会惩罚你的!”
少女慌张起来,揪住周奇奇手臂,阻止她行凶自残,边朝门外大喊,“老师,老师,出状况了,您快过来看看她呀。”
周奇奇两行眼泪一个忍不住,刷地就掉了下来,“林毓,林毓……”她嗫嚅这个名字,一遍又一遍,难以自信自己双眼看到的情景,那个跳动着的、鲜活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