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凉勾唇一笑,“谢谢。”
伊纯看见那抹似早已了然的笑,微微蹙眉,她怎么一副比自己还了解先生的摸样?
薄凉走在前面,苏怀恩则像个小跟班一样。
看见刚才薄凉跟伊纯过招,他是心服口服的。
书房内,傅容止坐在椅子上,头也不抬的翻阅着文件,对于他们的到来,没什么反应。
苏怀恩总觉得气压有点低,不敢出声,在他看来,赶紧放下计划书就走吧,就别瞎磨蹭了。
薄凉见他刻意不理,主动开口,“伊先生,这是你要的计划书!”
他依旧没有抬头,只是随手指了书桌上一角,“放下就可以了。”
☆、264傅容止,你每否认一次,我就划一刀
他依旧没有抬头,只是随手指了书桌上一角,“放下就可以了。”
薄凉将手中的文件放下,却并未离开,苏怀恩偷偷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她赶紧走。
良久,大概是察觉到他们还在,傅容止这才抬头,端起一旁的水杯喝了一口,这才漫不经心的开口道,“还有事?”
他身上与生俱来的气场,神情间的那抹清冷令苏怀恩缩了缩脖子,“没事,伊先生,我们马上走,薄凉,我们就别打扰伊先生工作了,走吧!”
奈何,薄凉就是不走。
傅容止漆黑的眼眸跟她对视,薄唇微启,似是困扰,“难不成薄小姐还不死心?如果真是这样,那看来我必须要跟韦博提出更换负责人了。”
“没有,只是伊先生跟他太相似了,所以…不好意思,是我失态了,如果伊先生对韦博这份策划书有什么意见或者是建议,随意联系我,号码没变。”
薄凉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放在书桌上,而后才转身离开。
他们走出去,伊纯缓缓关上门。
薄凉站在门口,回头看着这扇紧闭的大门,脸上的表情复杂难测。
越是跟他见面,她就越是坚信自己没有认错。
苏怀恩站在一旁,蹙眉的看着她,“你跟伊先生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拼了命的揽下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找回他罢了!”
薄凉走在走廊上,垂眸若有所思。
还有一个东西可以百分百的证实他到底是不是傅容止,那就是拿到他的头发去跟婆婆的基因做匹配。
一个人可以失忆,可以改头换面,可DNA怎么都改变不了,除非他真的就不是傅容止。
不,他一定是傅容止。
薄凉算是跟傅容止杠上了,一天要往他所住的酒店跑两三次,每次都找无比合理的理由,让伊纯想拒绝都拒绝不了。
偏先生也没多说什么,所以伊纯也不好不开门。
但是伊纯真的从未见过脸皮如此厚的女人,明明大家的脸上都写满了不欢迎,但她就像看不见一样。
今天薄凉趁伊纯不备,捡起地上一根粗黑的头发攥在手心里,本来以为悄无声息,却不想在她就要起身离开的那一刻,傅容止头也不回的说道,“薄小姐,麻烦把不属于你的东西留下!”
薄凉表情一僵,他什么时候看见的?
不可能吧,她捡头发的时候,明明左右看了没人的。
伊纯疑惑的看着薄凉,毫不客气的质问,“你偷拿东西了?”
“没有!”薄凉的第一反应当然是死不承认。
“先生说要你把不属于你的东西留下!所以你肯定是偷拿什么东西了,赶紧拿出来!”
“我什么都没拿,不信你可以翻我包。”
伊纯自然不会客气,但是把她的包翻了一个底朝天,真没发现她拿了什么,不由的看向傅容止,小心翼翼的问了问,“先生,您刚才的意思是?”
傅容止依旧没有抬头,“薄小姐,你若是再这样,我真的要考虑终止跟韦博合作的事情了!我不想我的私生活被打扰!”
薄凉听完气愤,一股脑的将想法大声说出来,“傅容止,你别跟我装了,你若真的是伊泽风,为什么不敢让我拿着你的头发去做检测?这明明是让我死心的最好办法,除非,你怕检测出来发现,你就是傅容止!”
话音刚落,文件夹则被那双修长的手指重重合上,发出重低音。
伊纯立刻惶恐的低头。
薄凉也是一怔。
傅容止掀起眼眸,两人视线对峙。
明明他是坐着,可却分毫影响不了他的气场,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透着冷清,“薄小姐,我念你专情,所以一再纵容你的胡闹,但是并不代表你可以肆意的调查我,我再说一遍,我不是傅容止!”
他绝情的话语令薄凉脑袋嗡嗡的叫。
如果他真的是傅容止,那他实在可恶和讨厌。
傅容止缓缓起身走到她的跟前,带着绝对压倒性的气势,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她,“我的话你听清楚了!”
泪水在薄凉眼眶中打转,她转身一把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比划在自己的胳膊上,“你再说一遍你不是傅容止!”
“我不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薄凉就毫不犹豫的在雪白纤细的胳膊上拉了一条口子,鲜血涌现出来。
伊纯瞪大眼睛。
“傅容止,你每否认一次,我就划一刀,我到是想看看你的心是不是真的变得跟铁一样的硬!”
薄凉也是没办法了,她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才能逼他承认。
比智力,比聪明,比手段,她远远不是傅容止的对手。
她只能用最笨的办法,赌他的不忍,赌他对她的情。
傅容止站定在那里,瞳孔收缩。
薄凉哽咽的开口,“傅容止,你曾经跟我说过,遇见问题,不是只有放弃你这一条路,我现在只想问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必须选择放弃我这一条路!”
伊纯忙去拿了医药箱过来,“先生…”
傅容止想要迈步就要走过去,薄凉却往后退,“不要过来,你再过来信不信我直接捅进去!”
刀尖对准心脏,眼中是那么的坚决。
他的步伐仅仅只是迟疑一秒钟,而后毫不犹豫的走过去,修长的手指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微微用了一些巧劲,刀从她的手上滑落,重重跌在地上。
对上她含泪的目光,他的表情依旧冷清,“苦肉计对我没用,你根本就不敢死!”
他的语气带着笃定,并不是猜测。
薄凉嘲讽一笑,是啊,她的确是在演苦肉计,她怎么敢死,她死了,她的布丁怎么办?薄晓怎么办?
难道还让婆婆白发人送黑发人一次吗?
“伊纯,帮她包扎!”
“是。”
伊纯上前,拿了消毒水刚想帮她消毒,却被薄凉躲开,“不用了,死不了。”
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毯上,她转身就要往外走,却被一把扣住,几乎是带着强制性的力度,将她压在沙发上,而后不容抗拒的抬起她的手腕,将消毒水毫不客气的喷在她的伤口上。
刺疼令薄凉低呼,“疼!”
傅容止瞥了她皱起的五官,“活该!”
☆、365他就是伊泽风,傅容止早就三年前就死了(之前序号错了,现在更正)
刺疼令薄凉低呼,“疼!”
傅容止瞥了她皱起的五官,“活该!”
他包扎的很不留情,带着几分刻意弄疼她的意味,似乎是惩罚,薄凉惊叫连连,“轻点…好痛…”
“闭嘴!很吵知不知道!”
“你又不是傅容止,我的死活跟你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傅容止垂眸,将纱布缠在她的胳膊上,“不要变着法儿的试探我,我帮你包扎不是因为你叫薄凉,换作其他任何一个人我都会这么做。”
“你不要再口是心非了!”
傅容止没有再说话,似已经懒得去解释。
薄凉看着还用压倒性的姿势钳制住他的男人,突然换了一个话题,“你结婚没有?”
“你又想打什么主意?”
“如果你还没结婚,我又死了丈夫,不如我嫁给你吧,我还有一个儿子,算起来也是买一送一了。”
傅容止瞧着她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现在却又能说出这番话,令人觉得无奈又有些可笑。
“我对寡妇没有兴趣。”
“寡妇怎么了,寡妇在某些方面经验丰富,姿势多变,懂不懂?”
这屋里的三个人,谁都不是什么纯情少男少女,自然懂得薄凉这话的意思,伊纯第一个瞪大眼睛。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在先生的面前说这样的污话。
“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薄凉一副大度的样子。
“没兴趣!”
傅容止将伤口包扎好,这才从她身上退开,整理了一下以衫,薄凉坐直身体,仰起头看着他,“你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没兴趣?”
“要是没事,你可以走了。”
傅容止转身离开书房,薄凉赶紧跟上去,伊纯打了客房电话,要人来收拾一下地毯上的血迹。
薄凉跟着走进卧室,见他脱衣服,薄凉也忙开始脱,他瞥了她一眼,“你干什么?”
“不是要试试吗?”
傅容止有些无语,“我是要洗澡!出去!”
“我不,洗澡好啊,我们可以一起泡澡!”
“别逼我扔你出去。”
薄凉一屁股坐在床边,耍赖的道,“我就不走,有本事你就把我从窗户扔下去,这样一了百了!大家都省心!”
“伊纯!”
傅容止唤了一声。
伊纯快速出现,恭敬的开口,“先生。”
“把她带出去!”语气里已然藏着不耐。
伊纯先礼貌的道,“薄小姐,请!”
“我不走!”
伊纯蹙眉,打算将她强行带走,可是才触碰到她,薄凉就倒在床上,捂着手哀嚎,“呜呜呜,好痛,痛死我了……”
傅容止原本要迈进浴室的步伐停下,偏头看了一眼,目光落在伊纯的脸上,似是质问。
伊纯忙摆手,一脸无辜,“先生,我没有…”
她真的什么都没做,这个女人可真是害死她了。
薄凉的睫毛上又挂上了泪痕,可怜兮兮的看着傅容止,“真的好痛。”
傅容止原本还觉得是伊纯不小心伤了她,但看见她这个表情,一下子就肯定她绝对是装的。
空气就那么安静的好几秒,就在薄凉以为自己还是会被扔出去的时候,傅容止一言不发的走进浴室,门重重被关上。
可见此人的内心带着几分火气。
伊纯这下可为难了,先生到底是让她继续还是算了?
薄凉擦干眼泪对伊纯说,“行了行了,没你什么事了。”
伊纯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走开。
傅容止站在花洒的下面,微微仰起头,任由水珠拍打在他的脸上,那轮廓完美极了,带着极致的诱惑。
当水珠顺着他肌肉的线条往下滑的时候,原本干净的身上多了不少疤痕,虽然已经采用了非常先进的医疗技术去淡化,但痕迹依旧存在。
这代表,曾经在他的身上一定发生过什么触目惊心的故事。
他抬手抹了一把脸,而后低头,手撑在墙壁上,眼眸微微睁开。
他现在就是伊泽风…
傅容止早就三年前就死了……
就在他沉思的时候,浴室的门口传来轻敲的声音,而后便听见她问,“傅容止,这三年你有性、生活没有?”
听见这个问题,傅容止眉头紧蹙。
“以前你老喜欢缠着我,怀孕都没放过我,憋了三年应该很难受吧,要不,今天你就别忍着了。”
薄凉把耳朵贴在门上,见里面除了水声,一丝其他的声音都没有。
他在干什么?
薄凉眼珠子转动了一下,继续说道,“你还记得那次我被叶天歌的人下药,我们在酒店的那一晚吗?你要了我好几次,我还记得你的手抚摸我时的感觉,掌心有点粗糙,但是却很舒服,还有当你的唇印在我的身上时,你呼吸出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