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了几年的欲望,在那一晚爆发,所以到最后他有点失控了。
所以是他害她疼成这样的吗?
傅容止眼眸闪了闪,里面浮现出一抹稍显复杂的情愫。
薄凉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以她对傅容止的了解,他必定会产生一些推测和联想,而且会将那些责任揽在自己的身上。
就像以前,明明她受伤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他还是会产生自责,各种觉得是他没把她照顾好,从而加倍的补偿她。
以前她会觉得他的想法有点搞笑,干嘛这么喜欢背锅。
可是现在,未尝不可以利用一下下。
“你不知道我这几天有多可怜,就我一个人在这里,又起不了床,我差点觉得我要是疼死在这里,被发现的时候都僵硬了”
傅容止当即眉头拧得更紧了。
“有时候饿了,又没力气叫送餐,只能等卢笛回来之后,我才能吃饭,这三天我都瘦了,你看,胳膊上只剩下一层皮了。”
说着,她还抬起自己的胳膊给他看。
其实薄凉本来就有点偏瘦,胳膊平日里看起来就是细的,但是经过她刚才言语的渲染,会给人一种她真的瘦了很多的错觉。
薄凉重重叹了一口气,“再这样瘦下去,等两个月之后回去,布丁肯定都不认识我了。”
“异国他乡的,身边又没朋友亲人,有什么事都只能自己杠。”
傅容止虽然心里明白,她这话有夸大其词的成分,可还是脱口而出,“在你身体好之前,可以暂时住我那里。”
其实薄凉说刚才那些话只是想让他多照顾一下自己,没想到竟因祸得福,可以搬去他那里住。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傅容止提醒,“我只说暂时收留。”
薄凉不以为然,“知道啦知道啦,等我身体好了,我肯定不会赖着不走的。”
是吗?
傅容止怎么觉得这话回答的有点不靠谱。
薄凉胸口激动之情翻涌,终于等他开口说这句话了,她早就觊觎他那个地方了,奈何一直没找到好的借口。
这下子住进去,想让她走,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薄凉偷笑了一下。
大概是因为心情好了,那一点绞疼仿佛都不觉得有什么了。
“喂,要不你帮我收拾一下行李吧。”
一道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大概是说,你没说错吧!
“我看我现在虚弱成这样,那有什么力气收拾行李,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带吧,还是你希望我用你的,穿你的,虽然你的衬衣我穿着还是挺好看的,可总不能老真空出现在你的面前吧!”
傅容止嘴角抽搐了一下,提醒道,“过去之后,不许坦胸漏背!”
“如果你不想我坦胸漏背,那就麻烦伊先生帮我收拾一下行李了。”
傅容止薄唇微抿,拿过枕头垫在她的背后,让她靠在床头上,而后开始帮她收拾行李。
☆、399同居2
拉开衣柜,内衣裤整齐的挂在架子上,有性感的也有保守的,他审视了一番之后,选择了看起来什么花样都没有的款式,很素色。
“你跟傅容止的喜好有点差别,以前他就喜欢我穿蕾丝的,带蝴蝶结最好,一拉就开了,他说省事!”
“……”
傅容止嘴角抽搐了一下。
薄凉能从他片刻微顿的手上看出他此刻的内心,绝对不是没有波澜。
“人家都说,这种男人其实很闷骚,明面上看起来禁欲又正经,其实晚上跟一匹狼一样,折腾起人来啊,花样颇多。”
傅容止那张好看的脸,因为薄凉的话微微有点扭曲。
“我想了想,好像是没错,不过你那晚的花样也不少,后面我累得都有点不记得细节了,你说你不是傅容止,但是某些时候你们又有些像,比如都知道我的敏感处在那里,比如都喜欢在我身上留下很多印记,你看都三天了,我这里的吻痕都还没消,下次能不能温柔一点!”
薄凉往下扒了一下领口,露出胸口处的位置,上面还有两三个斑斑点点的痕迹。
脸色一青一白的,他蓦地回头,锐利的眼眸死死的看着她,仿佛要穿透她一样,近乎咬牙切齿,“生病了就不要有那么多废话!”
“我这那里是废话,只是陈述事实而已。”
傅容止剜了薄凉一眼,“闭嘴,我不想再听见有声音从你这张嘴里发出来!”
“想让我不说话,那就要堵住我的嘴,要不,你吻我一下?”
傅容止脑袋轰的一下,感觉他要重新审视这个女人,她何时变得如此的大胆?竟敢这样的撩拨他。
甚至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傅容止一张脸是彻底黑了下来,只能假装什么都没听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薄凉偷笑了一下,这个男人故作淡定的样子还蛮可爱的。
以前都是他用言语把她撩拨到手足无措,现在终于大仇得报,心里真不是一般的爽快。
“那个衣服,你想我穿什么你就拿什么,我都可以,你若觉得不穿最好,那也行!”
傅容止薄唇抿得更紧,脸色沉得不能再沉,看都没看就随便选择了几件。
薄凉眼眸里满是笑意,逗弄人的感觉真棒,特别是把傅容止弄到险些失控,这成就感简直无以伦比。
行李收拾完毕,薄凉朝他伸手,“抱我!”
傅容止硬邦邦的吐出三个字,“自己走!”
“疼…”她用软绵绵的声音同他说道。
傅容止皱眉,好看的眉心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他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很快便吩咐道,“伊纯,推一把轮椅到3811房间来。”
“我不要坐轮椅!”
“要么自己走,要么坐轮椅,只能二选一。”
薄凉瘪瘪嘴,缩在床上,低头小声的说道,“我手脚完好,坐在上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得绝症了呢,再说了,经痛出门要坐轮椅,传出去多丢人啊!”
“这里没人认识你!”
“我自己这关过不了。”
伊纯推着轮椅过来,但薄凉死活不坐,但是她又没法儿下床,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伊纯小声的道,“伊先生,要不我让礼宾部的一个男同事上来把薄小姐抱下去。”
傅容止没说话。
薄凉掀开被子,作势就要起床,“算了,我自己走就是了。”
可才刚迈两步,她身体又摇摇欲坠起来,一只大手扣住她的手腕,轻轻往上一拉,她就靠在他的怀里,她仰头看着她,“没事,就是腿软了一下而已,我能走。”
傅容止大抵也是看不下去了,弯腰将她一把抱起来,薄凉轻呼,快速圈住他的脖颈。
“伊纯,把行李拿走!”
伊纯看着他大步离去的背影,在她的记忆当中,先生何时对女人这么温柔过,除了自己,其他的女人连近身一点都做不到。
都是女人,要说伊纯心中一点羡慕嫉妒都没有,绝对是假的。
再坚强的女人,骨子里都渴望有一堵结实的胸膛能为自己遮风挡雨。
薄凉知道他是妥协了,忍不住偷偷得瑟的笑了笑,谁知,恰好被他的目光抓到,她先是愣了愣,而后假装虚弱的靠在他的肩上,又呻吟了一声,“好疼……”
傅容止怎会不知道她有一半都是装的,可知道又如何?
薄凉安心的靠在他的怀里,胸口被粉红色的泡泡塞得满满当当的,觉得再也没有比这一刻更美好的事情了。
三人走的专属电梯,所以基本上都遇见什么人,不然这偶像剧的画面肯定会引人侧目。
薄凉安安静静的,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
傅容止垂眸,见她闭着眼睛,只道,“要困了就睡,到了叫你。”
“好。”
她乖巧的应了一声。
来到车旁,伊纯先打开后车门,傅容止抱着薄凉坐进去,薄凉像小猫咪一样无意识的在他怀里蹭了蹭。
傅容止的眼眸稍稍柔了一些。
薄凉是真睡着了,之前因为绞疼,她没怎么休息好,即使是在睡梦中,她的表情也是不舒展的。
现在那股绞疼终于没有再袭来。
很快,车子便停下,伊纯下车打开车门,站在车外恭敬的道,“先生,到了。”
傅容止抬头只道,“我知道了,你先走吧。”
“那先生您…”
“她难得舒服一点,就让她睡一会儿。”
伊纯微微抿了抿红唇,稍稍迟疑了一秒钟,“是。”
傅容止见伊纯离开,再次将目光落在坏中女人的脸上,似乎真的瘦了,这么抱着跟羽毛一样,一点重量都没有。
流了这么多血,恐怕要补补才行。
**
伊纯走在路上恰好遇见开车过来的魏凌,这个方向肯定是去找先生。
“你不用去了,先生现在没空见你!”
魏凌见伊纯脸色不太好,似乎比平日里多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关心的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伊纯撇开头。
“做错事,先生骂你了?”
除了这个,魏凌实在想不出来,还有谁能撼动伊纯的表情。
记得以前有一次,伊纯因为疏忽有一件事没有办好,先生就责备了一句,其实在他看来没什么,但是伊纯却低落了好几天,以后做事,不敢有一点的马虎大意。
☆、400同居3
伊纯非常在乎先生对她的看法,但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没有!”
“那是怎么了?”
毕竟两人并肩作战这么多年,还是有点革命友谊的,魏凌自然关心她。
伊纯有些恼,“你不要再问了!”
魏凌见她不愿意说,也不再强求,只问道,“先生什么时候能见我?”
“不清楚!”伊纯低头抿了抿唇才道,“薄小姐来了。”
薄小姐现在跟先生在一起?
魏凌眼眸微微一闪,而后又看向伊纯,忽然有点明白伊纯的异常了。
“既然先生现在不方便见我,那我晚点再过来,你要去那儿,我送你。”
两人上了车,伊纯系上安全带后就偏头看向窗外。
魏凌开着车,不经意的开口,“伊纯,如果先生以后离开伊家了,你会怎么做?”
伊纯蓦地看向魏凌,颇为不解,“先生为什么要离开伊家?”
“我是说如果,假设一下。”
“魏凌,这个假设不成立,先生不会离开伊家,因为伊家对先生来说很重要!”
魏凌听见伊纯坚定的话语,心中却并不认同。
伊家虽然对先生很重要,却不是最重要的,难道伊纯还没看出来吗?
半响,就在魏凌在思索的时候,伊纯又低浅的开口,“不过如果有一天先生真的离开伊家了,那我也会离开,先生去那儿我就去那儿。”
“可如果那一天先生不再需要我们了呢?”
伊纯表情一顿,没有说话,只是难过的别开脸。
“你觉得以先生的才能,曾经不会有人追随吗?”
伊纯看着他,问得特别认真,“魏凌,先生跟薄小姐的事儿,你到底知道多少?”
“这些年,我一直奉命将薄小姐的消息告知先生,至于先生跟薄小姐之间的事儿不是我能说的,但是有一点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薄小姐对先生来说比命都重要!”
伊纯因为是临时受命,等她见到先生的时候,他已然站在了伊家的正位,可是之前发生的事儿,她隐约知道一点,可并不十分清楚。
而魏凌是从一开始便跟着先生。
“既然比命都重要,为什么薄小姐出现在先生面前,先生却有些避而不见?”
魏凌叹了一口气,有些沉重的说道,“因为……先生不想再让薄小姐经历一次绝望。”
伊纯追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以后你会知道。”
“魏凌!”伊纯有些生气,“这几年,每隔三个月,你和先生便会一起消失一个星期,从来不让我跟着,也从来不跟我说去了那里,而每次回来,先生都显得有点虚弱,你们到底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