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凉在他的注视下,先尝了一口煎蛋,外表有一点点脆脆的,但里面又很嫩,洒了一点点盐和胡椒,口感真的很不错。
“好吃吗?”
“好吃!”薄凉忙不停的点头。
“吃完后你就走吧。”说完,傅容止端起那杯还没喝完的牛奶离开厨房。
听见这话,薄凉撇撇嘴,又赶她走。
傅容止去了书房工作,不过注意力却不怎么集中,目光偶尔会看向那扇房门。
本来以为她肯定会来打扰自己,却不想,一直到很安静。
心中觉得有点奇怪,但到底还是没有起身去看到究竟。
后面傅容止慢慢进入状态,没有再被其他的事情分去心神,直到面前的这堆文件处理完,他这才抬头,发现时间已经过去快两个小时了。
他拿着那个空杯子出去,外面安静极了。
他下意识的想要叫那个名字,可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喊出来,走进厨房,发现干干净净的,琉璃台一尘不染,盘子归纳得特别整齐,显然她收拾过。
他眉头微蹙,又往卧房走去,推开门,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却不见那抹一直纠缠不休的身影。
她走了?
他似乎有些失落,又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花园,眉头紧蹙了一下。
她连招呼都没打就这么走了?
想起这阵子的纠缠,觉得真不像她的风格,以为她既来了,肯定会厚着脸皮赖在这里,可是没有。
明明这是他希望的,也是他开口的,可当真的发生了,他的内心又特别不是滋味。
仿若更希望她继续这样纠缠,怎么骂都不走。
不行!
傅容止薄唇紧抿,他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
他快速将这些想法从脑海里清除。
看来是他太闲了,所以才会希望她来继续打扰。
傅容止深吸了一口气,拨了一个电话,“伊纯,备车!”
“是。”
很快,车子停在别墅的门口,傅容止拿着一些文件从里面走出来,伊纯忙迎上去接过。
傅容止上车后,伊纯这才打开副驾驶的位置坐进去,往后偏头询问了一句,“先生,是去公司吗?”
本来他下意识想说去酒店,可都到嘴唇边了,硬生生的被他咽下去,改口道,“恩。”
他一直在伦敦总部的办公室办公,昨天会去酒店办公室,那是因为恰好在酒店约见了人,见时间还早,便顺便上去处理一点事物,那个办公室,他一年也去不了几次。
二十分钟后,傅容止踏进了伦敦最昂贵的地段里,站在顶楼,俯瞰着下面的风景。
这里寸土寸金,是伦敦最为繁华的商业区。
而因为伊家在这里设立了办公大楼,使得原本就无比金贵的地段更为千金难求。
多少的人梦寐以求能进入这栋大楼工作,可惜,这里的人千里挑一。
三年前,傅容止也是站在这里,将伊家的乾坤扭转,稳定局面。
那个时候,质疑声,嘲讽声不绝于耳。
伊家人心四分五裂,外戚亲戚希望将伊家拆分,然后从中牟利,甚至背地里不惜败坏伊家名声。
虽然那个时候,伊家在外依旧残存着威严和名气,但实则,早已经是一盘散发,经不起任何的风雨。
短短三年,能重振伊家,里面的辛苦和甜酸,恐怕也只有当事人的心里才明白个中滋味。
伊纯也是从一开始的不太相信,到后面的完全折服。
折服于这个男人的领导力,以及执行力。
从此再无二心,坚定的追随着他的步伐,想要从未他手中最为锋利的那一把刀,只要他一声令下,她便出鞘。
为他斩杀一切。
伊纯不敢奢望跟这个男人并肩,只希望自己能为他做点什么就好,不要显得很无用。
傍晚来临,按照以往的习惯,傅容止都会把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才会回去,不喜欢把工作拖到第二天,可是今天,他却异常的下了早班。
虽然他离开的时候,已然十点了。
车子缓缓驶向别墅的门口,傅容止会掀起眼眸望过去,路灯下却什么都没有。
他的眼眸微闪,很快又敛下。
一连三天,傅容止都会早一点走,可每一天回去都是安静的。
最后,他终还是忍不住,登陆了伊家集团内部网站,调取了培训的视频,以及一些集体合照,可找寻了三遍,竟都没有从那群培训人员中看到她。
是拍摄的时候遗落了她,还是出了什么事?
傅容止心里忧心起来,握住鼠标的手略微收紧。
这三天,他没去酒店,可她竟也没来这里打扰他。
这不像她的风格,还是因为她终于想通了?
后面傅容止做了一件,他自己都非常觉得不解的事情,就是伪装成普通人,给酒店总机拨了一个电话,“麻烦帮我转一下3811房间的电话,我是薄凉薄小姐的朋友,找她有点事。”
总机见房间和名字都能核对上,便微笑的道,“稍等一下,正在为你转接。”
“谢谢。”
很快,那边便接起来,可却是一个陌生的女孩儿声音。
“喂,你好。”
即便傅容止听出来了,还是故意问了一句,“请问是薄小姐吗?”
卢笛道,“我不是,请问您是?”
“我是这次的培训员。”
卢笛一听这话,忙歉意的说道,“噢,你好你好,薄凉可能明天还是没有办法参加培训,现在还一直躺着。”
☆、397傅容止的关心2
卢笛一听这话,忙歉意的说道,“噢,你好你好,薄凉可能明天还是没有办法参加培训,现在还一直躺着。”
一直躺着?
傅容止立刻脱口而出,“她怎么了?”
“经…”卢笛本来想说经痛的,但又觉得似乎不太好,忙改了一个词,“胃痛…一直在冒汗,疼得起不来!”
这次薄凉的月事来得很猛,那天之所以那么匆忙的从傅容止的别墅离开,就是因为她发现月经来了,而且肚子隐约开始不舒服。
傅容止眉头紧拧,“吃药了吗?”
“吃了…”红糖姜茶算吗?
本来她想去医院给薄凉开点止疼药的,但是国外的医院用药比较严谨,不开这种药。
“她疼三天了?”
“嗯,所以对不起,薄凉明天可能还是会缺席培训。”
“培训这边不用担心,身体不舒服就好好休息。”
卢笛感激的笑了笑,“谢谢。”
傅容止那边挂断电话,脸色不佳,几乎没有任何的思索,捞起车钥匙便快速出门,路上他又拨了一个电话,沉声的吩咐。
房间里卢笛接到酒店前台大富的电话,“不好意思,卢小姐,这么晚打扰您了,但刚才我在检查住客信息的时候,发现忘记将您的身份信息录入到我们的系统里,因最近检查比较严格,所以能麻烦您现在下来补录一下吗?”
卢笛的英文是个半吊子,半懂不懂,不过关键的地方还是明白,所以回答道,“好,我马上下来。”
前脚卢笛拿着房卡和身份证护照下楼,后脚傅容止就刷了房卡进去,再轻轻关上还反锁掉。
薄凉窝在床上,觉得暗潮汹涌,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幸好这绞疼不是一直存在,而是一阵一阵的,至少给她一点缓冲的时间,不然她真的要痛死了。
她很少经痛,记忆中最疼的一次还是好多年前,那个时候贪嘴,来之前吃了不少冷饮,结果那一次整整痛了一天。
傅容止还因为不放心,翘课守着她。
这三天,白天卢笛要去培训,只有她一个人在房间里,想要喝口水,但都疼得没力气下床,稍稍一动就冷汗直冒,到最后她干脆闭眼睡着。
每每那个时候,她就特别怀念好多年前的那一日,傅容止贴身的悉心照顾。
有时候她连话都不用说,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她的需求就会被立刻满足。
一阵绞疼又袭来,薄凉蜷缩着身体,脑袋埋进被子里,皓齿紧咬着下唇。
下一秒,她感觉被子被一只手掀动,以为是卢笛,便没有抬起头,直到那只手将一个温热的暖水袋放到她的腹部处,她才虚弱的道,“谢谢。”
薄凉听见房间里传来‘叮’的一声轻响,似乎是空调被打开了,因为疼痛的渲染,她的确觉得燥热。
不多时,带着热气的帕子落在她的脸颊和额头上,还细心的撩开她的发丝,将她泌出的细汗全部擦拭干净,而后是脖颈,除了最为私密的位置没有擦拭之外,四肢都全部擦拭了一遍。
薄凉始终闭着眼睛,想着大家都是女孩子,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而且擦拭一下,她的确觉得舒服了不少。
☆、398同居
薄凉始终闭着眼睛,想着大家都是女孩子,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而且擦拭一下,她的确觉得舒服了不少。
“卢笛,麻烦帮我倒杯水。”
一只手将她轻轻扶起来,薄凉觉得卢笛的劲儿怎么这么大啊,而后她的背就靠进一怀里,温暖而又厚实。
薄凉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不像是卢笛。
这人圈着自己的感觉一点都不像是小姑娘,而且这股冷香……
突然意识到什么,薄凉蓦地睁开眼睛,微微偏头,当对上傅容止那极为冷清的眼眸时,大为吃惊,“是你?”
不过惊讶之后却又是狂喜。
傅容止看着她缺乏血色的脸颊,不悦的皱了皱眉,“喝水。”
薄凉见他端着杯子靠近她的唇边,微微低头喝了几小口,而后便彻底放松的靠近他的怀里。
傅容止将杯子放下,本来想抽身让她躺着,可才一动作,便听见她用撒娇的语气道,“别动,这样我舒服一点。”
仿佛怕他还是会推开她,赶紧又补充了一句,“我没骗你,这样比躺着舒服,稍稍也没那么疼了。”
傅容止听着她的解释,眉头稍稍一动,他本就没打算推开她。
见被子滑下去,他伸手撩起来,盖住她胸口的位置,然后坐在那儿当她的架子。
薄凉可不会只乖乖的靠在那儿,一直跟他说话,“你怎么知道我不舒服?”
“……”背后没声音。
薄凉又问,“你怎么进来的?”
这个问完,觉得像是废话,这个酒店都是伊家的,他想进来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就能拿到房卡吧。
“卢笛呢?”
一般卢笛出去,都会跟她打招呼,而且他这么堂而皇之的进来,卢笛不可能没看见吧。
她问了N个问题之后,他只回了这么一句,“把眼睛闭上!”
“我不想睡,都睡几天了,手脚都软了。”薄凉微微偏头,可以看到他极为凌厉的侧脸,“你陪我聊会儿天呗,这样可以分散我的注意力,我就不会觉得那么难受了。”
他淡淡的道,“没有什么可聊的。”
薄凉眼珠子转动了几下,狡黠的说道,“那,我问你答。”
“不要!”傅容止毫不客气的拒绝。
“切,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胆小鬼!”
薄凉的后脑勺蹭了蹭他的肩窝处,这个男人当真只是给她靠一靠,双手离她远远的,一点要从后面抱住她的意思都没有,跟个木头架子一样。
“喂。”
“……”
“喂喂喂。”
“……”
薄凉急了,撑起身体,想要回头瞪他,可是才一扭身,小腹又抽疼了一下,她当即呀了一声,微微弯下腰。
“不舒服就别动!”
这声音带着严肃,还有一点凶。
薄凉抱怨道,“还不都怪你,跟你说话跟木头一样,你能不能回我一句啊?”
背后又没声音了,但一只手伸过来,将她拉来重新靠好,随即探进被子里,摸了摸暖水袋,见还是温暖的,又重新放在她的小腹上。
“什么时候痛的?”
见他终于肯吭声说话了,薄凉乖乖回答,“就是那天早上,本来想跟你打个招呼再走的,但是肚子太疼了,而且你又一副不想搭理我的样子,我就直接走了!”
那天早上?
傅容止思索了一下,当即蹙眉,不由猜测是不是跟那晚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