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总是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默默的杠着。
不过这大概是老天爷对她的惩罚吧,曾经的十年,她不懂珍惜,现在换她体会个中滋味了。
路灯下,伊纯在门口站着,看见一辆车子缓缓驶过来停下,她上前打开后车门,礼貌的开口,“薄小姐。”
☆、392除了你,谁还要我?
薄凉下车,站定在伊纯的面前,“伊纯,刚才在电话里,我语气有点不好,希望你别介意。”
伊纯微微低头,“薄小姐是先生的客人,无需这么客气。”
“你能告诉我,他为什么会成为伊泽风吗?”
“薄小姐,伊纯只知道,当伊纯接到命令辅佐先生的那一刻开始,先生就是伊家当家!”
“那照片里的那个人去那里了?”
“伊纯无法回答薄小姐这个问题,对不起。”
薄凉看得出来,没有傅容止的许可,是绝对从伊纯这里问不出什么答案来的。
本来还打算从伊纯这里入手的,看来这招行不通。
可除了魏凌和伊纯,还有谁知道这事?
伊弗恩是伊泽风的亲生父亲,是什么情况下,让他舍弃儿子,推傅容止上位,甚至把整个伊家都交到了傅容止这个外人手里?
难道伊弗恩不怕傅容止起了异心,让伊家百年家业易主吗?
伊纯提醒道,“薄小姐,先生在等你。”
薄凉慢慢走进去,里面是一个独立的花园,空气当中还隐约有着花香,那别墅里亮着灯光,而那灯光下则坐着一个人。
知道他就在里面等着她进去,她却不由的变得紧张起来。
薄凉今夜如此急切的想要见到他,是怕等明天醒来,他又不见了。
她想起了曾经傅容止的梦呓,那个时候,傅容止也特别怕她走了,即使睡着了也不安心,额头上满是冷汗。
越经历这些,她越是觉得曾经的自己有多么的残忍,那十年,傅容止到底是如何熬过来的?
走着走着,薄凉忽然觉得手背一湿,以为是下雨了,可是仰起头发现,星星闪烁,一点下雨的征兆都没有。
那这水是那里来的?
又一滴水落下,她才恍然发现,原来是她哭了。
什么时候哭的,她都不知道。
她快速抬手擦拭,不想被他看见这样的自己,可就在这个时候,那抹身影从室内走出来,他穿着家居服,露出精致的锁骨,但似乎比之前在叶城的时候瘦了一点。
是因为工作太辛苦了吗?
她明明不想哭,明明想笑着出现在他的面前,可是看着日夜思念的男人就站在前面不远处,胸口的情绪翻涌,泪再一次飙出来,她忍都忍不住。
一下子她就泪流满脸了。
傅容止看见了她,也看见了她脸颊上的泪痕。
她为什么哭?
是受了什么委屈吗?
那一刻,傅容止的心脏绞痛,漆黑的瞳孔急速收缩,差一点他就要迈步上前抱着她,可终究还是忍下了,用冷肃的声音开口,“不是要见我吗?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
说完,他转身走进去。
可是转身的那一霎那,他笑了,其实没有人知道,他也想见她,很想很想。
薄凉像得到圣旨一般,快步跑进去,“容止,等等我。”
伊纯一直没走,而是站在大门口的黑暗处,将刚才的那一幕看在眼里,也忍不住润了眼眶。
先生其实从未放弃过心中那份对薄凉的执念。
不管是以前现在还是将来。
他至始至终都站在她的身后,不曾离去。
薄凉跑进去,一张帕子就罩在她的脑袋上,她拉下来,不明所以。
傅容止表情严肃,语气自然也好不到那里去,“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擦干净!”
薄凉粗鲁的抹了几下,然后冲他咧嘴一笑,“干净了吗?”
“自己去照镜子。”
“洗手间在那里?”
傅容止指了一个方向,薄凉小跑的过去,对着镜子仔细看了看,除了眼睛有点红之外,脸上干干净净的,把帕子洗了,拧干挂在一旁的架子上。
一出去发现傅容止不见了,她当即心中一慌,眉头紧皱,大声喊道,“傅容止,傅容止——”
“吵死了!”
一道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
薄凉顺着声音过去,发现他正在做意大利面,那个背影真让人想要抱上去,可现在薄凉有贼心没贼胆。
“你才吃饭吗?”
傅容止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拿着平底锅,将肉酱浇在意大利面上,最上面还放了薄荷叶,卖相不错。
薄凉虽然吃了晚饭,但还是有点想要尝一下。
傅容止拿了叉子搅拌了一下,就站在琉璃台上吃起来,姿势慵懒又优雅。
“你每天都这么晚才吃饭吗?这样对身体不好。”
傅容止依旧只吃不说话。
薄凉并未因为他的不搭理而生气,自顾自的问着,“那个,今天我是怎么回到房间的?是你把我抱回去的吗?”
本来以为他这次也不会理会,没想到他却说,“想太多了,睡得跟猪一样,怎么叫都叫不醒,最后只好把你放轮椅上推回去。”
“什么?”薄凉瞪大眼睛,一想到那个画面,她就觉得窘迫不已。
傅容止瞥了她一眼,“睡那么死,也不怕别人把你卖了。”
“除了你,谁还要我?”
“……”
薄凉见他将意大利面吃完,拧开水龙头准备清洗,她撩起袖子,“我来我来。”
傅容止没让,只是冷冷的道,“一边待着去!”
“舍不得让我累着是不是?”
“我只是怕你摔坏了我这个限量版的盘子。”
薄凉翻了一下白眼。
傅容止动作干净利索,几分钟的时间,就将厨房收拾的井井有条,一尘不染,琉璃台在灯光的映衬下亮得反光。
薄凉有些诧异,这跟以往的傅容止到有些区别。
傅容止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矿泉水出来,喝了一口问道,“执意来见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想见你。”
“所以你现在就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薄凉摊摊手,“你如果一定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傅容止转身看着她,带着几许认真的开口,“不要再私下调查我!”
“我……”薄凉眼眸里有些心虚。
“那张照片并不足以说明什么,即使你发给伦敦各大报社也威胁不了我,我答应见你,只是想把话说清楚而已。”
“哦。”薄凉鼓了鼓腮帮子,绞着手指头说道,“我知道我威胁不了你,我也没想过威胁你。”
傅容止淡淡睐了薄凉一眼。
“你之前说会接受家族联姻,虽然你并不爱那个人,所以我想跟你在一起,是不是只能做情|妇啊?”
傅容止剑眉一蹙,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说什么?”
☆、393我都这样了,你还矜持个屁啊!
傅容止剑眉一蹙,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说什么?”
“你听清楚了的。”
傅容止冷着脸,“我看你是疯了!”
“我没疯!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想要什么!”
“可是不好意思,我没打算养情妇,就算我跟我的妻子是家族联姻,我也不会做出令她难堪的事情出来!所以薄小姐,请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离我远点!”
薄凉站定在他的跟前,踮起脚尖凑近他,两人的距离很近,再稍稍往前一点,两人就会吻上,她起唇问他,“那如果我带整个傅家嫁给你呢?傅家在亚洲的影响力你是知道的,伊家跟傅家联姻,可以更好的开拓亚洲市场,这样的联姻你要吗?”
傅容止毫不犹豫的回答,“不要!”
“为什么?既然你可以跟其他任何的人联姻,为什么不能跟傅家联姻?”
“因为我很忙,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经营家庭,我们之间最好属于合作的关系,婚后互不干扰,而我更不希望我的妻子太粘人,显然这些你都做不到。”
薄凉生气的道,“我算是听出来了,你所有的要求都是针对我来的!”
傅容止丝毫没有辩驳和否认,大方的承认了,“有这个自知之明就好。”
“你不敢娶我是怕你会重新爱上我,离不开我!”
傅容止扬唇嗤笑了一声,“如果这些话是你今晚过来的目的,现在说完了,你可以走了,我要休息了,离开的时候麻烦帮忙把门带上,谢谢。”
他的语气还是一贯的冷硬。
说完,他直径往卧室走去。
薄凉见状,连忙快步追上去,一把从后面抱住他,“今晚我要在这里睡!”
“没有你的位置。”
“挤挤不就有了,要不,我睡你身上也行。”
傅容止始终淡着一张脸,面上寻不出半点涟漪来,“请自重!”
这个时候还自重个屁啊。
薄凉抓住他的胳膊就拉进卧室,而后力气十足的将他按倒在床上,她坐在他的身上,低头坏笑的看着他。
“闹够了没有?”
薄凉讨厌他这样的表情,仿若无论她做什么都扰乱不了他,骤然俯身,吐气如兰,“今晚就算我们有了什么,我也不会要你对我负责。”
“你不需要我对你负责,可关键是,我不想跟你有什么。”
傅容止双手卡住她的腰身,就要把她从自己的身上提起来,薄凉死命攀着他的脖子,大声吼道,“傅容止,你若是赶我走,我马上就去找鸭子,听说国外的鸭子不仅长得好看,技术还好!”
“你再说一遍!”
傅容止的脸色当即阴沉下来。
“说就说,你听好了,你把我从这里赶走,我气得理智全无,说不定真能做出这种事情出来,既然你都不在乎了,那我又何必在乎,还不如趁着年轻好好享受一把,说不定人家看我年轻貌美,还不收钱呢,你要不要赌一赌?”
“薄凉!”
傅容止气得低吼了一声。
薄凉骑坐在他的身上,抠了抠耳朵,“所以是让我留还是走,全由你来决定。”
傅容止目光如箭的盯着薄凉,眼底有火焰在攒动,也不知道是被撩拨上来的火,还是被她给气出来的火,他咬牙,“你就那么希望我要了你?”
薄凉今天真的是把什么礼义廉耻都给抛弃了,水汪汪的大眼睛娇媚的看着他,“是啊,我就是想跟你发生关系!就是想要你!”
娇嫩的小手蜿蜒而下,带着几分挑逗。
傅容止眉头拧紧,呼吸微微沉重了一些。
可就在她的手马上要触摸到禁地的时候,被他大力的攥住手腕,薄凉掀起眼眸,虽然他脸上依旧冷静,可是那灼热的目光告诉她,此刻他绝对不是无动于衷。
“薄凉,不要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情出来!”
他的手犹如铁钳一般的扣住她。
“我要不这么做,我才会后悔呢,傅容止,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我都这样了,你还矜持个屁啊!”
薄凉凑身过去,红唇一张,直接含住了他性感的薄唇,甚至大着胆子,将舌尖伸进去。
这一刻,薄凉都做好被扔出去的准备了。
傅容止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以前,要她主动一点,她羞涩不已,每每都要他撩拨好一会儿她才能放开。
可现在,她却变得格外的生猛,一心一意想要把他扑倒。
薄凉紧紧贴在他的身上,能察觉到他的身体已经绷起来了,以及他那份克制。
可他越是这样,薄凉就越是想要打破他的束缚。
手圈着他的脖颈,吻得更深。
卧室里,两人呈现出女上男下的姿态。
薄凉虽然技术拙劣,但她知道傅容止的敏感处在那里,所以即使是生涩的手法,也令傅容止闷哼了一声。
听到这几乎暴露内心的这声音,薄凉就像打了鸡血一样。
今晚誓死要拿下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