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说的是,”礼部尚书施朗开口附和,眼神扫过南启盛。
锦娘听到他的声音紧了紧放在地上的手,冷笑一声,还真是秤不离砣,这大舅子和丞相府女婿的关系真是好得可以。
南弘目光凌厉直往南启盛身上,“这玩意儿是你准备的,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南启盛被他的话吓得不轻,身子一哆嗦急忙上前,“父皇息怒,父皇息怒,儿臣……儿臣只叫她三人准备了舞蹈,从不曾想到她们竟然……竟然……”
☆、第176章 刺杀,八皇子的野心
“呵!你是想说这件事与你无关了?”南弘冷笑一声,很明显笑意不达眼底,在场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暴风雨来的前兆。
“父皇明察啊!”南启盛跪着往前爬了两步,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儿臣恨不得父皇万寿无疆,怎么会想要行刺父皇呢?就算……就算给儿臣一百个胆子儿臣也不敢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啊父皇!”
他说的像是这么回事,但在场的人相信他的人却没有几个。
“好,”南弘见他不肯承认,于是转而看向被压制住的那三人,狠道:“说!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若从实招来,朕还可饶你们性命!”
才怪,锦娘心底瘪嘴,这可是行刺天子的大罪,历来就没有人在这等事上有过被饶恕的例子。
“唔!唔唔唔!”
其中一女子在听了他的话后发出声音,南弘这才反应过来三人都被南苍术给卸了下巴。
未等他开口,南苍术指尖一弹,那发出声音的女子的下巴只一刻便给恢复了。
“狗皇帝!你以为我等会告诉你吗?!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啊!”
话才刚说完,又发不出声了。
南弘气得面色铁青,正欲发作,有人又开口了,“皇上,看来这三人是不会把幕后主使说出来了,依臣看,何不将其三人押往天牢严刑拷打?”
这话说完便有人附和。
南弘阴着一张脸在上面走了两步,最后说道:“把这三人打入天牢,绝不能让她们死了!”
“是!”
侍卫重重地应了一声,带着三人又拖又拽把人给带了下去。
“来人啊!”
就在大伙不知接下来会怎样的时候,南弘又开口了:“把八皇子给朕打入水牢,未经朕允许谁都不能放其出来,更不允许人探视!若经查证,此事与八皇子有关,杀无赦!”
话落,在场的人无一不震惊,有些暗自面面相觑,却都不敢开口为八皇子说情。
“父皇!”南启盛慌乱地不知所措,侍卫过来他立马就站起来了,“不准碰本殿!”
因他是皇子,侍卫自然不敢真的动手,只站在一边不知所措。
“还不押下去,等着朕亲自动手吗?!”南弘虎目一瞪,哪里有人敢怠慢,顾不上皇子不皇子,上前硬是把人给拽住了。
南启盛挣扎未果,被人拖拽着往外去,只好大声嘶喊:“父皇,儿臣冤枉!此事真的与儿臣无关啊!父皇——”
随着他被带出去他的声音也渐渐落下,殿内顿时鸦雀无声,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开口。
南弘气得喘气,坐回位置上后看向了南苍术,道:“玘王护驾有功加封亲号,日后便是玘亲王。”
在场的人顿时更不敢作声了,尽管只多了一个字,但这身份地位却是足足上了好几个等级,历来能被封为亲王的只有皇帝的亲兄弟,皇子被封为亲王的只有有资格成为储君的人才会有亲王封号。
如今玘王才刚被正式封王却又得了亲王的封号,如此一来比他父亲宸王都还高贵,这可是历代以来的第一人啊!
如此一想,在场的人无一不心思各异,暗自琢磨。
“臣等叩见玘亲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的朝拜在整个长乐殿响起,就连站着的南宸也都一脸恭敬。
“各位大人不必多礼。”南苍术从台上下来,对南宸虚扶一把让众人起身。
“苍术,”南弘在上方叫了一声,南苍术转身抬手恭敬地道:“皇上有何吩咐?”
南弘的视线在下方扫了一圈,“今日之事,朕就交由你来查清,不管如何,万不可因老八身份便徇私枉法,朕要的是真相,明白吗?”
“臣遵旨。”南苍术拱手低下头。
南弘的视线又在底下看了一圈,这才气哼哼地从位置上起来甩袖而去,待人走后,殿内便响起了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各位大人,你们说这件事会是八皇子做的吗?”
“谁知道啊,那三个女子没能说出指使的人,怕也是另有其人,就看之后她们怎么说了。”
“只可惜凌王现在不在这,不然也不会出这等事了。”
“嗯……”
皇帝走后,那些个大臣往开始了小声议论,甚至有的边说话视线有意无意往南苍术身上瞟,其间的意思聪明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锦娘看着那些人,觉着虚伪的很,心想你们从一开始不就是站在自己的一派说话吗?就像御史大人一样,皇帝一走就去找了,不是急着帮八皇子说话是什么?
而那说凌王在的人,除了丞相周连祁这些站在五皇子一派的人还能有谁,现在事情发生,最受益的就是她家夫君玘亲王,现在不针对他还能针对谁。
“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锦娘正琢磨着每个热的心思,耳边传来南苍术的声音,抬眼看去,他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抿了抿唇,说道:“既然你还有事,那我就自己回去算了,你不是有让人暗中保护我吗?”
南苍术挑眉,“这你都知道?”
夜七功夫应该没这么差吧,连他家小妻子都能感觉到?
锦娘轻笑,说:“你忘了,我也有人告诉我啊。”
这么一说,南苍术恍然大悟,敢情都是她那些小伙伴在帮她。
想了想,他现在必须去天牢一趟,虽有些担心,但眼下情况紧急只能先将小妻子放到一边了,于是最终点头:“我送你上车,回去当心些,顺便看看母妃身子如何。”
锦娘跟着他往外走,“我晓得。”
表面冷若冰霜,一听娘不舒服还不是关心得紧。
锦娘暗想,她这夫君就是口是心非,什么时候能大大方方承认自己的想法就好了。
到了马车跟前,锦娘正准备拎一拎裙摆上车,然却被身后的人拉着了手腕。
“嗯?”扭头不解。
南苍术俯身,也不顾还有车夫在场便捏着他小妻子的下巴给了一个深吻。
锦娘挣扎地没将人推开,于是只能红着脸顺着他,待一吻结束后,没好气地瞋了他一眼。
搞什么,突然来这么一下……
“今晚可能会回去得晚,不用等我,自己先睡,嗯?”
他的指腹摩挲着她的下巴,锦娘羞得心跳加速,本是想乖乖点头的,但一想起方才在长乐殿的时候他目不转睛盯着人跳舞的姑娘瞧,脸上的热度顿时就散了,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嗯?
这是在闹什么小脾气?
车夫在行了礼后便驾着马车“哒哒”而去,南苍术想了片刻后无果转身往回走。
这个时候已经是晚上亥时了,街上早就没了白日的热闹,马车行驶在街上马蹄声清晰得很,锦娘听着马蹄声叹了一声气,回想起自己自从嫁进南家后的一些事。
但忽然间不知为何,原本行驶得好好的马车竟然停了下来,马儿也开始嘶叫起来,车夫扬起鞭子一直鞭打,锦娘差点重心不稳从座位上摔下来。
“完了完了,要朝着这边来了!”
略微沙哑的声音带着惊慌,像是从马车前面传来的。
锦娘心里一紧,麻利起身撩开帘子,“怎么了?发生何事?”
马儿狂躁,那声音难道是它发出来的?
“王妃,您看这马突然走着走着就不走了,您先去车里坐着,免得伤到您。”
车夫说着又要扬起鞭子,被锦娘及时制止。
稳着身形从马车下去,走到马儿前面摸着它的脖子,一边揉捏一边安抚:“别怕别怕。”
☆、第177章 怪异,解开真相
“锦娘你快看,东边……东边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颉王府的马早就和锦娘熟知,如今看到她虽没有方才那么情绪激动,但眼中还是有着恐惧。
东边?锦娘听闻后朝东边看去。
然而现在本就是晚上,天空上方一片漆黑,根本什么都看不见,她只感觉一股很强劲的冷风从东边袭来,大有将人给刮倒的趋势,冷得有些彻骨,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眨眼那种感觉便消失不见了,马儿也停止了躁动。
“没有了。”沙哑的声音松了一口气。
锦娘却很不解,往那边看了看,街上的东西很多都被吹倒了,看上去有些惨。
可如今分明就快夏日,为何还会有那样的冷风呢?
一时间,锦娘只觉得手脚冰凉,想起心若寺的那个和尚和青鸠,整颗心都不禁揪着,忙上了马车叫车夫往王府去。
回府后,锦娘直接往曲柔他们住的东苑去,本还以为她已经睡了,没想到竟然还在屋中踱步,一看到锦娘立马就过来,问道:“如何?今晚有什么异常吗?”
锦娘看了看她的一身里衣,猜想估计是已经睡了但睡不着才起来的。
“娘你坐,”把人拉到床边坐下,锦娘就将今夜在宫中发生的事给曲柔说了一遍,曲柔一听脸色都白了。
“苍术,苍术他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锦娘看她一脸担心,忙拍了拍她的手,说道:“娘放心,夫君没事,只是我在回来的路上碰上了一件怪事,心里实在不安得很,就想来给你说一声。”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曲柔一听怪事,整个人的身子都是紧绷的:“什么?”
锦娘收了笑,神情凝重地将回来路上的怪异现象告诉了曲柔,曲柔听了眉头皱成了死疙瘩,锦娘看她的表情叹了声气,“原来娘也不知这种现象是为什么,你说,会不会是心若寺的那人搞得鬼?”
难道已经开始行动了?
但是目的是什么呢?
曲柔同样百思不得其解,婆媳俩在沉思无果后决定明日一早就让南苍颉给两人易容前去心若寺一探究竟。
……
“王爷,事情都按你的吩咐办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天牢里,所有狱卒都像是被人给定住了一般睁着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直直地站着,而方才本应被卸了下巴待在牢里的人此事已经完好地站在牢房边,抓着铁柱子殷切地看着外面的人。
“是,”冷冷的声音在这牢房中显得空旷。
因着是行刺圣上的重要罪人,所以这三人是被单独关在一边的。
“太好了!”其中一人脸露惊喜地抓着小姐妹的手,说道:“王爷,那……好处呢?”
比了一个手势,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外面的人,玄色身形在牢中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高大。
“好处自然是有的,不过你们得先去个地方。”
南苍术冷眼看着眼前三个袒胸露乳的女人,面上没有丝毫波澜。
“只要王爷吩咐,我们当然什么都愿意做,您说,让我们去哪?”
女子身上的装饰随着她们的动作叮当作响。
本面无表情的人嘴角忽而勾起了一个弧度,让牢中三人只一瞬间便沉迷其中。
“当然,是去你们该去的地方。”
过于冰冷的声音让三人快速从那抹笑中回神,然下一刻,却是突然面露痛色,三人根本还没有来得及出声便一一倒在了地上,七窍流出黑色的血。
“那边,不就是你们该去的地方。”
带着笑意的声音从牢中飘起,南苍术打了一个哈欠,转身而去。
“不好!这三人自尽了!”
片刻功夫后,被定住的人仿佛什么都没察觉到,转身看到牢中倒着的三人,空气中还充斥着略微刺鼻的味道,三人身边躺着一把小刀,身上的绳子早就被扔在了牢房的其他角落,而牢房的门一直被专制的锁给锁着,钥匙还在狱卒的身上。
一时间天牢炸开了锅。
“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对不对?”
水牢,南启盛带着铁锁铁链看着来人,睚眦欲裂,毫无形象可言。
南苍术站在边上俯视着他,冷冷道:“你欲何为?”
“哼,”南启盛冷哼一声,冷笑道:“还真是百密一疏,我早就察觉你不对劲了,没想到竟然连我的人都敢买通,就不怕反被人背叛吗?”
水牢中的水流动,发出涓涓声,守牢的人如同方才天牢的情形一样,一动不动。
南苍术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看着水中的人,道:“最后,被背叛的人是你。”
一句话将南启盛的话堵了下去,南启盛气得在水中挣扎,“南苍术,你不会得逞的,我现在就去告诉父皇!”
说着,还一顿挣扎。
“哦?”南苍术看着他,并未阻止,只笑了笑便道:“告诉四叔什么?告诉他是为了杀他不惜在那些女人身上下药?不惜在你母妃身上下药?然后再趁着他精神恍惚的时候诱导其写下传为诏书?”
“你!”南启盛不动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南苍术。
为什么?
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
难道,难道连郑直都背叛了他?!
“很好奇我为什么会知道你的计谋是吗?”南苍术看着水中的人,心底升起一股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