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哒子不爽地瞥了眼降落在屋顶的身影,干脆利落地下达指令。
一般对立情况下的吉尔伽美什就不是可以正常交流的Servant,与其让他有时间大开宝库一顿轰炸,还不如先下手为强看看能不能打个措手不及。
分秒不停,Saber Alter往前跃出。
仅一呼吸间已逼至吉尔伽美什身前,漆黑的魔剑卷起凶焰,以必杀的速度砍下——
“淋了那个泥后爪牙反而更加锋利了吗,小狮子?”
轻佻地嘲弄着,英雄王从宝库中抓住一把剑准备挡下Saber Alter的攻击。
“【单体强化】!”
这似乎是一条愚蠢的计策。
Saber Alter的这一记攻击会由同格的圣剑挡下,就算是强化短暂加持了力量,不能伤害到对手就是在做无用功。
然而,咕哒子指定的强化对象却并不是与对方对剑的Saber Alter,而是藏在吉尔伽美什身边、正对准他的腕部投射出匕首的静谧。
“咕!”
A+级别的【气息遮蔽】,还有诸葛孔明的迷阵,共同构建了藏匿起静谧的重要条件。而由诸葛孔明言之凿凿总结的、【吉尔伽美什在当前坐标的最高点Pick Up的概率为百分之百】的黄金法则,静谧收敛气息潜伏在柳洞寺最高层建筑的屋顶上待机。只等Saber Alter莽冲过来、肆意使用着足以掩盖掉行动时气息浮动的【魔力放出】时,静谧才精准地伸出獠牙。
【投掷(短刀)】、【单体强化】和强化魔术三管齐下,让静谧轻松命中了吉尔伽美什的手背。
只消看上一眼英雄王鲜血淋漓的手背、还有将手掌整个钉穿的匕首,就知道他的手已经报废了。
“什——!”
像是时间静止的错觉。
即便是吉尔伽美什也不禁呆呆地看了眼自己的手背。
Saber Alter的尊严还不容许英雄王骑脸无视自己,她毫不犹豫地挥刃砍下。
落在盔甲上的剑刃似乎惊醒了吉尔伽美什,他盯着不远处将从咕哒君那里借来的【伪臣之书】翻开的咕哒子。
美狄亚到美狄亚Lily的变化,虽然因为自身原因封印掉了近乎所有的攻击魔术,但从英灵座携带下来的宝具却不会出现变动。
什么杀伤力都没有,只是仪礼用的钥匙,但是,却是切断所有契约之刃——【万符必将破戒(Rule Breaker)】
静谧投掷出的造型怪异的匕首,正是如此。
红色的光散发。
不祥的魔力奔流着传过吉尔伽美什全身,把规律他的所有法式破坏殆尽。
他和童谣之间的联系完全切断,额头浮起像伤口一样的刻印,也许强制狂化的结果也被清除,他红得骇人的红瞳逐渐恢复些许艳丽的色彩。
使用【伪臣之书】后的咕哒子却浮起三个刻印。
那是束缚Servant的令咒。
吉尔伽美什的Master的证明,现在寄宿在她的手腕上。
“竟然玩这种浅薄的花招,杂种。”
他用笑容扭曲嘴角,但是眼睛却没有丝毫笑意。
巴比伦的宝库因主人的怒火而敞开。
追加到一百多把的武装,共同将利刃对准咕哒子。
“就此退场吧,英雄王……啊咧?”
就算是有着世界顶级的防御宝具的英雄王,也无法防御住由自己握着的刺穿心脏的利剑。但是同样,英雄王死后,他的宝具也不会如此轻易地消失。
咕哒子眨眨眼看着被一把剑戟捅穿的吉尔伽美什,再看看天边没有丝毫缓和趋势地落下的剑之雨。
在发现吉尔伽美什即便一只手握着不知名长剑将自己的胸膛贯穿,也对着自己露出堪称阴森的微笑时。
她的马尾,一下子炸了起来。
“这不符合设定啊啊啊!!!”
将咕哒子双眼含泪抱头鼠窜的身影满意地收入眼底,英雄王低下头看了眼正在稀薄的身躯,露出意味不明的嗤笑。
“杂种……”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又是崭新的套路.jpg
本书boss是高纬度高次元的生物,也就是作者,过去、现在和未来同时存在,并且可以演算各种可能性的平行世界的有自我判断能力的mooncell。
拥有高次元的视角,从无数的平行世界中筛选出最喜欢的完美结局的生物。
所谓的完美,当然是所有人都爱主角的乙女世界了,毕竟是无脑苏的甜文嘛。
呜呜呜我要医生咬手绢……从记录中找出一个有医生的世界出来。
我想看从者X御主……那就在捏一个主角呗。
可是还想看腐……双主角?
还有学妹……艹早说啊,我都开局半天了,那就找个声优一样相貌相仿的栗山未来吧。
没错,我就是这么不要脸.jpg
所以咯,除非混沌恶突破次元壁手撕我,我是不会狗带hklfwehvhatvelkjbk
☆、饲育箱的梦
“呼、呼……”
咕哒子艰险地穿梭在剑雨中。
吉尔伽美什投掷出的宝具都是没有回收打算的,招式虽然单一却也十分有效,咕哒子只能靠着蛮力生生将剑弹开,但在头顶盘旋砸落的剑戟又是何其多。所幸Saber Alter在一旁帮忙清理,才让咕哒子不至于被英雄王残血反杀。
似乎咕哒子小心翼翼狼狈闪避的模样取悦了吉尔伽美什,他倒是没有像临终时的二流恶役那样大放厥词,而是以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姿态猖狂大笑着。
直到身临其境,咕哒子才感受到,吉尔伽美什的笑声并不是“声优都是怪物”系列的产物,那真的是从根本意义上就让人恨得牙痒痒的笑声。不管换做是谁,被人当做小丑一样起哄看笑话,都会感到不舒服吧。
“笑你……咕!这是什么?”
本想回吼一声,咕哒子就再度抱头。
一面钢盾不知何时从咕哒子的头顶掉落,那厚重的质感和惊人的重量砸得咕哒子眼冒金星,但也让她心中越发惊疑不定。
如果刚才砸下的不是什么钢盾,而是流星锤之类的武器,咕哒子可能就真的头上开花了。她下意识看了眼吉尔伽美什,这种临终手下留情的反派洗白行为,应该是他最不屑于做的事情。善良这个词和吉尔伽美什更是有着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
咕哒子持盾时傻乎乎的姿态落入那双猩红的蛇瞳中,这位以人类的挣扎和纠结为乐的王,似乎因自己被亲手破坏的身体无法继续战斗,暂且宽宏大量地接受了咕哒子先前的大不敬行为,享受起了她因满腹困惑而动摇不已的神情。
然而,就是坏心肠的不开口,任由咕哒子的脑洞突破天际。
见此,咕哒子也只能摇摇头,把这个用金闪闪的善性回光返照给搪塞过去,她有些犹豫地开口,“那个作者(Writer)的事情,你知道吗?”
正常状况下的吉尔伽美什不好说,但眼前的这个更接近于幼吉尔的放大版,在一些细枝末节的地方显得比原版更加柔和。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保有全知全能之星,宛如星之光辉一样遍及大地各处,看透万象,是英雄王的精神升华为宝具之物。甚至连人类史的终焉都能看穿,可能都到达了真实的彼端。
“不过是可笑的神之头脑,高纬度的杂种而已,但却为本王搭建了一个三流舞台,以剧本而言真是荒唐至极!”
嗤之以鼻。
自诞生之际就已经身带结论,无人能理解吉尔伽美什眼中所能看见的一切,也无从知晓他究竟看透了什么。
“虽说是以‘支配性的爱’作为出发点而采取行动,但从结果来说却是将丑陋的部分置之不理,自以为是地低嚅着爱,弄出的尽是些自我满足的玩意。听好了杂种,英雄就是要背负所看到东西的人,我以前早就背负这世界的全部了。”
咕哒子不禁愣怔住了。
……她无法和这个英灵兼容。
旁落如人,唯我独尊的强大自我,无视他人的残酷选择。
守护那些从遥远的未来所看见的事物,堆筑这个星球的文明和未来,为此执掌于手中的,只要结果就够了,这个结果所诞生的东西,无论何等欢愉亦或是悲伤,都不会被他放入眼中。
那……和她所坚持的东西、所信赖之物是不同的东西,无法交集的信念。
不懂什么所谓的生命的意义,也不懂什么人生和人类的意义,归根结底,自己只是一介凡人,唯一拿得出手的只有那突破天际的乐观,觉得头顶的星星很美就想愚直地追逐罢了。
和自己的狭小视界有着天壤的差异,这个男人是王。
咕哒子可以这样断言。
就算是Servant,淋上那个极大的诅咒还能保有自我的人,只有这个男人。
“终于是要到终幕了啊……这悲剧和拙作的结局,你做好迎接的觉悟了吗?”
就像对这一结局感到无聊一样,留下最后一句话。
皮肉笑一笑,黄金的王消失了。
“戈尔贡,给我住手……你到底,干了什么啊!”
温柔慈爱的笑容,挥之一空。
双目圆瞪,劈头散发,黑色礼群的女人持续不断地尖叫着。
颤抖不已的手,正将一道一道的朱色涂抹在脸上。虽说不是本意,但用沾满鲜血的手疯狂抓挠已经哀叫到变形的脸部,将白皙的面孔染上诅咒的鲜红也在所难免。
无穷无尽的诅咒和怨恨,挤压着她绯红的眼睛,充满恨意的黑泥从扭曲的眼眶中汩汩流出。
“女神的神核……”
不断涌出的黑泥凌|辱着怪物的羽毛还有肌肤,怪物因覆盖全身的滑腻感和压迫感而痛苦地喘息着,但是那双异常的眼球中却透露出惬意的神色。
综观怪物的一生不难得知,神这一生物和她究竟有着多么强烈的排斥性。
在海神的殿下饱受身体的折辱,还被智慧的女神许下恶毒的诅咒,直至心神狂乱到将深爱的姐姐们吞噬、被神赐的勇者斩落头颅。
可以说,怪物就是在神无心的摆布下,一步步迎来凄惨的末路。
在感受到爱丽丝菲尔类似大地母神的神性时,怪物发狂了。全然不顾被弗拉德三世穿刺得遍体鳞伤的躯体,怪物指示着蛇群,淹没过了悬浮在半空中、毫无抵抗能力的爱丽丝菲尔的身躯。
等到女人察觉并赶到的时候,融合了女神神核的戈尔贡已经取回接近神代时期的实力,将爱因兹贝伦城堡变成血色废墟了。
弗拉德三世的残躯变成黄金光点飘散,女人半是发狂地来到大厅,只来得及用颤抖的双手,触碰着地上温暖的血液。
女人怨恨着自己溃散的视力回复。
只要想到那一幕,就恨不得把眼睛挖出来。
她只是疯狂地、深深地,用被砂砾污染的液体触碰肌肤,感受那海市蜃楼般的温暖,就像在和那个人肌肤相拥一样。
“爱丽丝菲尔……”
女人哽咽着。
就算是在圣杯中被诅咒日以继日地污染上十年,直至已经完全堕落成怨灵一样的生物,要伤害爱丽丝菲尔的想法,也打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为什么——会这样呢?我只是爱丽丝菲尔所做的梦,但是做梦的公主却消失了……”
指尖摩挲唇间,艳丽的红色,就像是轻柔落下的一个吻。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全部都是。
那样激烈地渴望着、那样深情地守护着的人,其实是近在眼前的。
——明明,还没有让她找回幸福的微笑。
自己,却让她满身是血、尸骸全无地粉碎了。
不、不可能如此。
不可能没有半个人。
因为,那个是恶梦,
可是,先不提已经消失的爱丽丝菲尔,就看那地上的血液,就已经是无法医治的出血量。
融入戈尔贡体内的她身体全部损坏,已经、再也见不到面了。
“骗人、骗人、骗人的……讨厌,这个梦好讨厌哦,爱丽丝菲尔,我做了一个你永远躲起来的噩梦。”
没错,那一定是骗人的。
已经连人类的外表都不复存在了。
那种模样是不可能行动的,但她还是好好地地留在这里,会向自己展露幸福的微笑。
“──、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人格,化作一片空白。
无法回抱的双手,就这么僵固着。
女人浑身沾满所爱的Master的鲜血,开始强烈地诅咒起自己来。
“这、这是……”
闪光和地鸣。
舞动的光,焊入颅骨。
兼具生命的闪耀和原生的丑陋,爱因兹贝伦堡变成了虫茧,光辉灿耀中孕育出丑恶。
黑影不知廉耻地膨胀着,滴溜溜地转着看不见的眼珠。
啊啊啊啊啊啊,这样。
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哭喊,世界也跟着强烈晃动起来。
城堡的破坏并非因为强光。
那是从根部的部份开始崩坏,因为那巨大的影子,打算出到外头来的蠢动。这家伙想要从母体中爬出来……!。
“刚才那个哭喊声……”
咕哒君背部一僵,有种强烈的预感。
此刻,他无比痛恨自己只是刚入坑的萌新,如果咕哒子在这里的话,至少可以知道眼前的状况是怎么回事吧。
“在这里下车吧,金时,现在状况有点不对劲。”
然后,咕哒君转头看向罗曼。
费劲抱着通讯仪器的罗曼,看上去就像怀抱婴儿惶恐不安的妇人,而自己,就像上战场前托孤的将士。
(这是什么鬼联想?)
咕哒君晃晃头,将大肚子罗曼的身影从脑海中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