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去非一壁揉着那花苞,一壁钳住了她:“你别绷这么紧,到时还是你吃苦头。”
琬宁羞得直往底下乱摆手:“大公子,不要……”
话说间,花蕊深处已被成去非尽数揉开,她顾不上胸前仍饱涨得煎熬人心,身下忽泌出一股羞于启齿的暖意,好似那春深雪融,自深处欢快而出,霎时间濡湿了腿心,成去非就势摸了半掌的水,往她底下又是一阵搓揉,只觉她这具身子已软烂成一滩泥,骊关既破,春水已满,听她口中难抑莺啭般地娇吟,又见她这么轻易丢了身子,兀自哼笑一声,便把她虚软至极的两条腿打开缠到他腰背上,无奈琬宁仿佛此刻已然力尽,再无半点支撑之心,正想求饶,锥心刺骨的疼瞬间攀上了天灵盖,远甚当初那一顿鞭笞,她瞬间绷紧了身子,承受着他再度施与她的这份疼痛,只觉胸腔里挤满了气,无从排出,竭尽全身力气来应付眼下逼迫。
成去非尚稍稍入港,便被她绞得难再行进,微微皱了皱眉,把那两条腿架得再高些,朝她臀间拍了一掌,嘶哑着声音:“你放松些,我快要被你……”
一语未了,只觉身底人略一松动,原是琬宁撑不下来,腰眼酸麻,身子遂一软,成去非趁势缓缓动起来,抵在她最嫩那一点摩弄着。琬宁早布了满额的汗,咬牙受着,虽疼痛不似先前那般难耐,可腹间酸胀得莫名,一时间云鬓斜斜青丝委地,唯有抱紧了他,仿佛才能寻到一丝依靠。
待他狼腰一沉,深雪压梅般往深里去,琬宁登时再受了刺激,桃源秘处痉挛收缩,一股春液随即兜头而出,琬宁觉得心尖都颤了起来,一阵难以言表的酸慰酥麻碾过小腹,她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令人难堪的娇哼来。
欢情如火,成去非知她情潮涌动,便探手到交合处,用力捻了捻那娇颤颤的一点,方挺腰大力挞伐,打桩一般把她往死里钉,两人咬合得如此刻骨铭心,他依然感觉动作艰难,但那深处却让他欲罢不能,身体交缠间,沉溺到底击碎他素有的克制,久别重逢似的一场欢爱,大抵也能让他暂时忘却。
直到身下人鬓间尽湿,鼻翼翕动间情潮尚未褪净,眼角宛然有清晰可见的泪痕,成去非伏在她脸畔,吻着她红透的小耳朵:“我这才是你真真正正的夫君了,懂了么?”
言罢方退了出来,虽仍在兴头上,却见她俨然死过一回般,床头朱灯嗤嗤燃着,映着她的这张脸,是失魂的模样,她只这样不着一言看着自己,仿佛魂魄依然在九天之外。成去非见她本瓷白的肌肤,通体尽染一抹抹霞色,便先扯被替她掩了身子,又寻来锦帕仍同她躺到一处,把她往怀中揽,帕子却被他往底下塞,那一片早泥泞不堪,他为她擦拭半晌,能察觉得到那里微微又是一颤,手背上且再次淋了一回,正想笑她,却见琬宁早一脸酡红把头埋在自己怀间,便继续揩了一阵,之后把那帕子拿上来,有意无意瞥见帕子上这几点新红,嘴角浮上一丝笑意,在她耳畔轻语道:“你不要回木叶阁了,今夜就在这里。”
第124章
他听她幼猫一样“嗯”了声,手便往那纤薄的脊背上摩挲, 低笑道:“我许久不曾这样, 在这上头向来寡淡, 倘弄得你不舒服,且勉为其难吧。”
这话说的坦坦荡荡,在她颈窝处又低嗅一阵,琬宁被他掠过的鼻息惹得痒,缩了缩身子, 里里外外仍火一般燃着, 她大约明白到底发生了何事,脑中一想到两人亲密无间的情形, 便再无清明, 当真是神魄俱散,仿佛清白身世就此在他手中终结,她失去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却并无清晰的概念,只知此夜过后, 她再不是干干净净的女儿家, 身子是别人的了, 身子是自己一往情深的那个人的了。
心境自然也跟着模棱两可,仿佛欢喜,仿佛忧愁,琬宁的面颊仍贴着他温热的胸膛, 一时无言,渐渐听出他强有力的心跳就鼓动在耳边,一下下的,像沉沉晚钟,自那落日溶金处,自那暮云合璧间,送到她这里来,听得她蓦然觉得心痛,无处可躲,这是她头一回离他这般近,近到两人曾为一体,他在她身体里头,只是她尚无机会看清他那因一时情=欲熏染的面容,以及那面容背后所隐藏的真实心意到底为何。
而成去非到底是没尽兴,指尖在她身上流连,似是想要把她从里到外探究一遍,也不说话,外头长风正刮得起兴,窗纸哗哗作响,倒让人半点睡意也没有。琬宁被他拨弄得又燥又闷,脑中不知怎的就想起中元节那日听来的那句半知半解的话,却不敢问出口,总觉此时情景同那三个字有莫名关联。
嘴唇翕动了一番,终究把那些话又吞了回去,成去非低首看她:鸦鸦云鬓低垂,香腮上仍渡着一层桃红,但脖颈处已恢复了如昔的象牙白,好似一样名贵玉件,他轻触着此处肌肤,亦觉心爱,脑中昏沉想道,有她作伴,似乎也不是一件坏事,她伶仃一人,无根无基,尽在他掌握之间,倘她能为自己诞下一二子嗣便是锦上添花,倘不能,倒也不妨碍什么,他并未对她抱有多少期望,只知此刻温香软玉在怀,听着外头风声,有那么些眷恋的意味,人这颗心,总是要跳动的。
“你睡着了么?琬宁?”他忽唤她的名,琬宁听这声温柔低语,一下便怔住,好似这声音是从记忆深处漫上来的,让人猝不及防。
春日迟迟的午后,孟夏一院飘香的蔷薇架下,深秋凋零委地的木叶旁,残冬纷飞的雪幕之中,四季轮转交替,她都曾听过这一声“琬宁”,或来自和煦的兄长,或来自慈爱的祖父,或来自婢子的几声嗔怨,这一切悉数化为灰烬,不知逝于何方,徒留她风木之思,引日成岁。同样让她尚未及笄时便要归正守丘,骤作失路之人。
成去非虽不闻她言语,但怀中传递过来的轻颤之意不难捕捉,朝她脸面轻轻抚去,指腹上果然沾了泪,他捧了她的脸,对上这双含春带泪的眼眸,深深望进去,只是一片虚无的哀矜。
“我心忧伤,惄焉如捣,你可是思念家人了?”他轻叹一句,如此准确击中她全部情绪,反倒更让她心生挣扎,他似乎天生精明如斯,似乎天生识察人心,却似乎又天生只肯袖手旁观,能得他一二怜悯,出手搭救的人该是何等模样呢?
琬宁重新埋首于他怀中,由着他卷起自己的一缕发丝打着无状的圈儿,似在自语:“您知道中元节那日我在河灯里写的是哪几个字么?”
本都忘于脑后了,也只是当时逗弄她几句,成去非并未放在心头,此时听她这么说了,便道:
“我还不是神仙,能知道这个,你太高看我。”
说的琬宁忍不住破涕为笑,红着面儿拉过他一只手,一笔一划在他掌心处如春风拂柳般写了下来,成去非等她比划完,轻声说了出来:
“但愿无事常相见?”
还是这般小儿女情思,成去非揽过她肩头,手底忽触到隐约一道痕印,倘不留心,很容易就忽视而过,他心底一动,把那中衣往下褪了半边,借着烛光,那一处果真是当日鞭伤所致,虽已变得极为浅淡,但时至今日,仍留着不肯痊愈的几道,看得成去非眼睛猛然作痛,便是这几道,时不时地提醒他曾犯过的错,他那亦有自以为是的浅薄时刻,只是,不知这伤痕是会永久地留在了这肩头,还是永远地落在了伊人柔软的心头?
指尖轻轻掠过这一处,他问道:“可还恨我?”
琬宁知道他问的什么,烛光映在他眼中,一晃晃的,她无声看了他半晌,明月窥天般,两颊的彤色始终未散,万般情意只在眼角眉梢,成去非见她眼波微微动着,左手便扣在了纤腰处,右手两指却极为怜惜地抬起她滑腻柔润的下颚。拇指不住地摩挲那一片雪肤,上头那两片红唇已然被自己吮吸的有些微肿,却仍闪着艳艳的光,引诱着他再度低首。
怀中人的腰肢一下就软了,成去非将将翻过身来,让她伏在自己身上,一手去扯那刚穿好的衣裳,一手仍插在她那满头乌发中不住摩挲着。
她身子软透了,整个人几乎是瘫在上头,成去非无法,知道这次怕是不行,仍一把拥住了她,往身子底下压稳,才一路顺下来,罩住那团柔嫩的隆起,这两年她确实长了身子,已然拥雪成峰,出奇的柔润。
琬宁这回终于清楚他是想做什么,被他弄得想要失声叫出,可脑中却又清楚地告诉自己,这声音绝不该肆无忌惮地回荡于书房之内,想到这,她只觉脊背一凉,忽意识到自己在这书房里头做了什么,只觉万分羞愧,不觉抓紧了他手腕,错开脸,从他那炽热的唇中挣脱出来:
“大公子……”
成去非目中尽是挑起来的情绪,此时同她四目相对,看得琬宁竟陡生畏意,仿佛那眼中是白霜覆火,说不出的矛盾怪异,时令尚未转寒,可眼前人在这样的时刻仍滋长出令人无所适从的意味来,升腾在这片烛光之中,阴郁地绵延到目不能及的未至地方。
琬宁颤颤道:“这是您的书房……我……我怕圣人,我怕圣人怪罪我们……”
“你这会才想起了么?方才谁千娇百媚叫着的?”成去非失笑,“圣人就观不得风月了?迂腐……”
说着不想她废话扫兴,用唇阻止她,不料琬宁动得厉害,不知拗哪门子名堂,声音依然在颤:“您不怕,可是我怕,这样总不合时宜……”
成去非冷笑一声,扯过她那件贴身亵衣往她口中塞满了,撑掌在她脸颊两侧,居高临下看她红着脸睁大了眼瞪自己,威胁道:
“你倘是再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拿东西把你手脚都捆起来?”
琬宁委屈地眨了眨眼,扭头别过脸不再看他。
他哼笑捏了她的脸颊:“为夫这是在教训你,可记住了?”
情=事上她远远不是他的对手,亦无从谈起何谓旗鼓相当,外头风移影动,桂影斑驳,琬宁只觉心底难安,费力把那亵衣拿掉,紧抿双唇把脸涨的通红,双手抵在他前头,嗓音有一线的走样:
“您就是绑了我,我也要说。”
成去非被她弄得顿时没了兴致,似笑非笑的:“我知道你满肚子诗礼文章,赐教吧。”
“这里是您读书明理的地方,不是,”琬宁扯过被子掩住半张脸,“您平日独身在此,尚且庄重,如今有外人在……”
她被他看得几乎抬不起头,话也说得极其混乱,一时脑中竟无多少义正言辞的东西来阐释,成去非听得心烦,拿起件小衣朝她脸上砸了过去:
“《史记孔子世家》里头没告诉你圣人从何而来?又妨碍他成圣了么?”
几句下来便说得她哑口无言,末了,成去非朝她投去一丝嗟呀嘲讽:“况且,小娘子这会说这个话不觉太晚了么?你还是外人么?”
琬宁悄悄把小衣拿开,眉睫便垂了下去,细声道:“君子知其过,谢之以质。”
成去非冷哼一声:“可惜小娘子不是君子,我更不是君子。”
琬宁知道自己说不动他,遂捂紧了双眼,一想到还要做之前的事,从脚底烧到心尖,娇声嘀咕了一句:“那我听大公子的……”
成去非上前摇了摇那小下巴,笑道:“我不知你折腾这一回做什么,我不敢要你这样的小娘子呢,动辄把圣人搬出来,我骨头轻,会被压死的。”
说得琬宁噗嗤一声笑出来,却立即收了回去,并不敢去瞧他,成去非已嫌她话稠,指腹压住她那红唇,恨道:“你这张嘴,话虽不多,但却知道怎么让人不痛快,不知道该是我指教你么?”
琬宁以为他动了怒,怯怯抬眸瞥他一眼:“那,大公子要指教我什么?”
成去非起身吹灭了烛台,继而欺上身来,低沉笑道:“我这就让你知道指教什么……”
外头风声如晦,纵使**风月年年相似,每一场都是说散就散了。而留下的樽前赏花人,却薄情未改,亦春心不变。
第125章
入秋后,夜渐长, 昼渐短, 身子困乏, 官府当差的难免有些惫懒,更何况这些年,建康一旦入秋,那便冷得极快,早晚凉气侵骨, 更想赖在被子里起不了身。
自初五起, 建康城数十座官仓当值的人,却没法子偷这个懒了。从城北到城南, 城西到城东, 天色微醺,十全街上静悄悄一片,还不曾开市,便有廷尉署的人手执火把,队列分明,整齐的脚步声踏过青石板路, 直朝官仓方向奔去。
当值的不知发生何事, 被吵醒难免存了一肚子火气, 可一听说是廷尉署的人,立刻清醒不少,到嘴的话无论如何也得咽回去。
等见到人群中走出的一俊秀年轻男子,这些人心底顿时明了, 这恐怕就是尚书令那位同门了。可什么事,能需要廷尉署这么大阵势?外人看了,还以为是来抓逃犯的呢!
吴冷西披了件墨烟秋斗篷,因火把映着脸庞,眉睫投出一道深深的重影来,看着比平日多些凝重的神=韵。
“守仓的是谁?”一旁的郑重扫视一圈,往前站了站。
这边身形微胖的一个男子,慌忙出列俯首道:“正是小人。”
郑重瞥他一眼:“把仓薄拿来。”
这人一愣,仓薄那东西,平日上头几乎从不,廷尉署的人看仓薄做什么?心底虽有疑虑,却还是忙不迭寻了出来,对着那层浮灰一阵猛吹,完了又拿袖子拭了拭才递过去。
郑重仔细翻了翻,看向吴冷西:“该记的都记得很清楚,只是查阅记录很少。”
吴冷西颔首,郑重往四下瞧了瞧,冲手下人打了个手势:“进仓。”
这人还算机灵,听郑重发了话,赶紧在前头引路,官仓里本漆烟一片,早有灵醒的给点上了灯,虽比不上白日,却也能瞧得差不多了。
等粮仓打开,一人手执火炬,蹭蹭爬上那木架,靠近照了照,只见谷物高耸,扫视一圈便利索下来又爬上另一座,直到仓库内全部检验完,才向郑重回话:“大人,都是满的。”
身旁人长吁一口气,这才放下心来,眼巴巴望着郑重,郑重抬首仔仔细细打量几圈,甩袖而出。
“吴大人,粮仓满囤,一切都好。”郑重眼里似含笑意,吴冷西至始至终不发一言,只丢了个眼色,廷尉署便收队又浩浩荡荡往别处去了。
官仓这行人目送队伍远去,呆若木鸡,跟做梦似的,廷尉署就来看看粮食?既然走了,正好还能睡个回笼觉,真不知搞什么名堂。
很快,整个石头城皆知,廷尉署兴师动众,越俎代庖,查了一圈粮,却一无所获,京畿官仓满库,正是盛世光景。这事刚过,太极殿上便有人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