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姐。”鸣柳应道。
鸣柳离开后,木诗语细细分析着木远下狱一事,正当这个时候,龙三缓步而来。
龙三走至木诗语跟前,拱手一礼,“龙三见过木侧妃。”
☆、王爷有请
木诗语打量着龙三,神情颇有些玩味,“龙侍卫你怎的这个时候过来思语苑,可是有什么事情?”
木诗语的异样龙三尽收眼底,龙三面不改色道,“回木侧妃,王爷有请。”
听到‘王爷’二字,木诗语脸色微微一变,目光端详着龙三,“王爷找我?王爷可说有什么事?”木诗语试探问道。
“龙三不知。”龙□□侧一边道,“王爷还在书房中等候,木侧妃请吧!”
木诗语眼中闪过一抹恼怒,虽然她是湛王府中唯一的侧妃,更是贺奕玦后宅中位份最高的女人,可是贺奕玦身边的龙卫却从来都不是从心底认可与她,在态度上更是公事公办。
木诗语想起了三年前龙卫对待那个女人的态度,心中隐隐的升起了几分愤愤不满,木诗语轻敛眼眸,淡笑道,“也好,,本妃这就随你去。”说罢木詩语便起身走去。
龙三跟上木诗语的脚步,看着前面的这个女人,龙三的心不起任何波澜。龙三还记得三年前龙五离开时曾提醒过他的话。 龙五说:“三哥,木侧妃是个不简单的女人,你日后在王爷身边,务必小心提防。”龙三至今依稀能记得当时龙五脸上的神情,有不愤、有难过,还有一丝的心灰意冷。
可这些年来,木侧妃安分守己,龙三也想不明白为何龙五如此忌惮于木侧妃,况且他们龙卫的主子是王爷,忠于的人也只有王爷一个,木侧妃虽然是府中的女主人,可似乎和他们并无太大的冲突。
走进书房,木诗语嘴角含笑,眉宇之间尤显柔情,她碎步走至案桌前,长袖浮动,缓缓俯身,“臣妾见过王爷!”
贺奕玦看着面前这个女人,神情淡然道,“起来吧!”而后看向龙三说道,“你先下去!”
龙三拱手应是,便退出书房了,房间之内顿时只剩下贺奕玦和木诗语。
木诗语并不在意贺奕玦的冷淡,浅笑走至他身旁,轻声细语的说着话,“王爷一连出府好些天,马不停蹄的忙着,可是累了,不若臣妾给你揉揉肩膀,舒松一下身子?”
贺奕玦看着面前这个女人,明明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自己也曾许诺于她迎娶其为王妃,可最后对方却成了自己的侧妃,而他的王妃却另有其人,这三年来每每想起这件事情,贺奕玦心中依旧有些愧疚。
想到他已逝的王妃,贺奕玦轻皱眉头,不知为何他对于自己的王妃并无半点印象,只知晓是定都侯府的嫡长女,除此之外连个容貌也想不起来半分。贺奕玦看着柔情相待的木诗语,明明这是自己想要共度一生的女人,可如今他看着对方却丝毫不为所动。
贺奕玦的眸光滑至那幅挂在墙沿上的红梅,眼中闪过一抹深思,淡淡的对木诗语道,“不用了,本王不累。”
木诗语轻笑不语,移步到一旁为贺奕玦重新续了杯热茶,轻放至他手边,“王爷公务繁忙,早出晚归的,臣妾也不能为您分担什么,唯请王爷保重身体,也好叫臣妾之心。”
贺奕玦神情稍微缓和了一些,拉过木诗语的手道,“你不必多虑,府中下人侍候周到,又有龙三近身服侍,本王自会注意身体的。”
“如此便好。”木诗语掩嘴轻笑,望了眼门外的龙三道,“王爷,龙三对您事事周全,自是极好的,若是臣妾没记错的话,龙三今年似乎也二十有余了,王爷可有打算?”
贺奕玦疑惑的看着慕诗语,“好端端的你怎的提起此事,可是龙三说了什么?”虽然这么一问,但是贺奕玦却不认为龙三会越过他找木诗语诉说什么?
“王爷说笑了,龙三怎会和臣妾说此事呢!”木诗语娇嗔的瞅着贺奕玦道,“是臣妾身边有个侍婢,欢喜龙三,故此臣妾想成人之好,所以想询问王爷一句罢了。”
贺奕玦神情平淡问道,“哦,是哪个侍婢?”
木诗语脸色微红,似乎有些局促不安,“是、是臣妾的贴身侍婢鸣柳。”
说到鸣柳此人,贺奕玦倒是有些印象,似乎是个眉清目秀的女子,不过贺奕玦依稀记得鸣柳是木诗语的陪嫁侍婢。贺奕玦淡笑一声,“鸣柳这个婢女,本王倒是有些印象。”
“能让王爷记得,是那侍婢的福气。”木诗语低眉顺眼道,可她轻敛的眼眸下,眼中闪过一丝丝的寒光。
贺奕玦食指轻敲了一下案桌,沉默半响,而后对着木诗语道,“此事暂且搁下,待本王询问龙三后再说。”
木诗语展颜一笑,“如此便劳烦王爷了。”
龙三之事便就此揭过,木诗语见气氛有些沉闷,便不由的想找些话题缓解气氛,恰好木诗语留意到贺奕玦时不时的扫视墙壁上的红梅,便提了这话题,“王爷这红梅踏雪图卷似乎是刚挂上去不久,前段时间也未曾在书房中见过?”
“恩!”贺奕玦点头。
木诗语走至画前,细细观看了一番,“这画似乎出自王爷之手。”木诗语转头看向贺奕玦,“王爷此画可有缘故?”
贺奕玦看着画前这个齿红唇白、貌若天仙的女人,淡淡笑道,“你怎么看这幅画?”
“技法醇熟,所到之处行云流水,笔墨之间浓淡相宜,干枯呼应,白雪红梅相得益章,此画乃是上上之作。”木詩语语气顿了顿,语气顿时一转,“不过此画有诗无名,却是美中不足。”木诗语并不因为作画之人是贺奕玦便多加赞赏。
贺奕玦淡笑不已,“爱妃才华出众,句句到位。”虽是赞赏,贺奕玦却没有再和木诗语聊下去的意思。
木诗语看着画中的诗,忽然想到了某种猜测,眼眸微暗,状似无意道,“此画画风不似王爷以往的风格,倒更像女子的风格!”
贺奕玦淡淡说道,“故友之作而已。”贺奕玦不欲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起了唤木诗语前来的目的,“听闻今早木府中人来寻你了”
虽然贺奕玦未有明言,但是木诗语知晓木府来人之事瞒不过贺奕玦,因此毫不犹豫点头,“确实如此,伯父被下狱了,伯母心中慌乱便求到了臣妾跟前来。”木诗语说着此话时,微微的窥视了贺奕玦一眼。
贺奕玦神情有些冷淡道,“木家之事你莫要参和进去。”
木诗语一愣,王爷这话分明是在提醒她木家之事不同寻常,木诗语皱眉沉思。心道:莫不是其中有着什么缘故,为何王爷如此避讳不已。
贺奕玦看着愣神的木诗语道,“若是没什么事情你便退下吧!”
木诗语回过神来,嘴巴微张,见着王爷神情冷淡,便压下心中疑惑,俯身行礼,“是王爷,臣妾告退。” 待木詩语离开后,贺奕玦沉默了半响唤了龙三进来。 龙三进来后拱手行礼,“王爷您有何吩咐。” 贺奕玦平静的看了龙三一会儿道,“龙三你在本王身边多少年了。” 龙三不解王爷此话何意,沉思半响道,“回王爷,龙三在王爷身边已有八载有余。” 贺奕玦恍惚了一下,“竟已这般久了。”贺奕玦抬眸凝视龙三,“说来你今年也二十有一了,龙三你可有心意之人,若是有本王可为你们主持婚事。”
龙三心下一惊,疑虑的看了贺奕玦一眼, “回王爷,龙三并无意中人。”龙三停顿一下望向贺奕玦道,“王爷为何如此一问,可是龙三哪里做的不妥?” 贺奕玦打量了龙三半响,方才解释道,“你对木侧妃身边的鸣柳可有印象,若是本王将她许配给你,你可愿意?” “龙三并不认识鸣柳,还请王爷明鉴!”龙三心下一惊,不明白王爷为何将他和木侧妃身边的人联系起来,龙三低垂着头,思考着这事情的缘由。 贺奕玦瞅
龙三半会儿,见他神情不似作假,沉默了半响方才道,“本王知晓了,你下去吧。” “是王爷,龙三告退。”
☆、中毒
杉府 玉惜神情严谨的走进院中,见到杉卿玉后俯身行礼,“玉惜见过小姐。”
“起来吧!”杉卿玉坐在石椅上面,轻酌着茶杯,面带笑意的看着玉惜道,“事情进展如何了?湛王府那边可有动静?”
玉惜点头微笑,“小姐布局周全,一切进展顺利。”玉惜思潮彭拜的注视着杉卿玉,“木远下狱之后,他的妻子张静茹在侍婢挑唆之下传信湛王府,而后木诗语的侍婢出府打探消息,我们的人已经把该透露的消息都透露出去了,想必如今木诗语已经知道了木远下狱一事了。”
“木诗语可有其它动静?”杉卿玉问道,木远出事,牵连甚广,至少对心心念念坐上王妃之位的木诗语来说打击击甚大。毕竟没有哪个王爷的正妃是个娘家有污点的女人能坐的,更何况还是由侧妃扶正的继室。
木远一事与其说是针对木家,不如说是断了木诗语的王妃之梦,从而截断她的后路。
玉惜拱手道,“临近午时,鸣柳再次出了湛王府,去的地方正是木远府上。”
杉卿玉嘴角勾起,“看来木诗语没打算放弃木家呢?”如此最好,等木诗语参和进去时,她便会发现木家如今是个烫手山芋,到那时,便是她想脱手也难以全身而退。
想到木诗语,杉卿玉便想起了贺奕玦,如今木诗语还是贺奕玦的侧妃,单就这点贺奕玦便不会放任木诗语不管。杉卿玉想:如果木诗语足够冷静的话,或许她会发现木远之事中的不寻常之处,那么便没那么容易引她入局了。
杉卿玉看向玉惜,“湛王府的消息可有打听到?”
玉惜摇头,“湛王府守卫森严,我们的人难以安插近身,不过在湛王府中打杂的探子传出了消息,木诗语的侍婢离开王府后,湛王召见了木诗语。”
“恩,玉惜,木诗语的事情或许会有些变动,你让人盯紧了木府那边,如果木诗语明天依旧到木府上,那么之前的计划一切照常,如果没去那么我们便要调整一些安排。”杉卿玉叮嘱着。
玉惜面露凝重的点头,“小姐放心,玉惜会安排妥当的。”他们大费周章的布下此局,可不能因为木诗语一个人的纰漏而毁于一旦。
对于玉惜的能力杉卿玉是放心的,商定了木诗语这边的事宜,杉卿玉便想起了威远将军府的事情。
杨老将军逝世,杨子荣只怕得伤心了,想到远在千里之外的威远将军,杉卿玉问道,“此次回京,除了威远将军夫妻,杨子奕可有跟随一起回京?”
玉惜不明白为何小姐独独提起了杨子奕一人,不过据她所知,杨子奕并未同归,“回小姐,此次回京的只有威远将军夫妻,杨子奕镇守北疆,并未同归。”
杉卿玉神情微微缓和了些许,而后看向玉惜,“那么威远将军回京一事可有人知晓?”
“暂时无人知晓?”玉惜回答。
杉卿玉眼眸含着淡淡的幽光,看着远方道,“那便好,玉惜,青义那边准备得如何了?”
玉惜从容不迫道,“青义安排的人已经准备妥当了,待威远将军到一线谷时我们便会立即行刺。”
“做得逼真一点莫要露出破绽。”杉卿玉平心静气的吩咐着。
玉惜拱手,“小姐放心,我们的人会伪装成木府的杀手刺杀威远将军,必要时玉惜吩咐了,可以死伤勿论。”
杉卿玉脸色微微一变,半响方才开口道,“玉惜,人可以杀,但是威远将军和他的夫人,莫要伤及性命。”
“可是......”玉惜迟疑的看着杉卿玉,不明白为何她对威远将军手下留情,毕竟两方交手,如何能留有余手,那样破绽太大了,稍微不慎便会被对方识透,况且他们的目的是挑拨威远将军府和木远之间的争斗,若是威远将军死了,事情只会越演越大,而杨、木两家也会成为死敌。
杉卿玉冷若冰霜的打断玉惜的话,“没有可是,照做我的吩咐做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