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瞧见她就想起父王身边的那些美人,一个个就跟她一样,甚是让人讨厌,母后还总容着她们,真不知道容着她们干嘛。留着跟自己抢丈夫,难不成还是什么好事。日后张硕若是敢带这些人进府,看我怎么收拾她们。”卫矛说着吃了一口桔红糕。
闻言苏云君不由失笑,吐蕃王与陈唐皇帝一般,后宫自然也多是美人。她还以为卫矛早就看惯了,却没想到竟然是反效果,让她更厌恶那些邀宠的姬妾了。
“昨个皇上诞辰,在麟德殿设宴。她原本是想要皇上赐婚,入宋王府为侧妃的,不过被雍王解了围,赐婚给薛王了。”苏云君笑着解释道。
卫矛闻言知道卢霜霜没得手,这才放心,喝了口茶道:“雍王可是当初去苏家迎亲的雍王?”
“正是。”苏云君点点头:“也正是雍王的女儿被封金城公主,嫁与你皇兄。”
“所以你找我帮什么忙?”卫矛接着道。
苏云君闻言笑了起来:“还能是什么忙,雍王这次出手相助,为的便就是希望我来求你,托你帮忙给吐蕃与你关系交好的那些个公主王妃知会一声。好让金城公主随着使团进入吐蕃之后,能得她们善待。”
“嗨,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这不简单么。”闻言卫矛不由的笑了起来,这种事对她来说根本是不足为提啊。
苏云君笑笑:“对你来说的确很简单,但是这对雍王和金城公主来说却是大事,毕竟若是没人帮衬,金城公主去了吐蕃也是个外来人,即便无人敢对她如何,也不会有人真心待她。”
若不然雍王何必,如此用心良苦。
卫矛也不是傻的,自然明白苏云君话里的意思,当即笑着应道:“既然如此,等会我便抽空去一趟畅春园,好好跟金城公主说一下吐蕃那边的事,顺便给皇祖母写封信。讨得了谁的欢心,都不如讨的我皇祖母欢心来的有用,只要有皇祖母罩着,就是皇兄也不敢给她半点脸色看的。”
卫矛说着一脸自豪。
对于她口中的皇祖母,苏云君还是有印象的,便就是去收缴了南奎在吐蕃所有势力的老太后。
当初南奎离间吐蕃与陈唐,让吐蕃王对陈景恒下手,也是卫矛通知了这位老太后,把人原本在山上清修已经不问俗世的老人家,愣是给请下山。
依着卫矛给的人证,处置了南奎,以及南奎在吐蕃的势力。
现在听卫矛的意思,打算让金城公主到吐蕃之后,跟老太后多亲近亲近,苏云君不由的替雍王松了口气。若是雍王知道卫矛给金城公主找了这么好一靠山,怕是能放下心了吧。
金城公主若是能得老太后庇佑,那在吐蕃便真的没什么好怕的了。
当即点点头:“你心中有数就好。”
卫矛笑着应道:“那是自然,既然雍王帮了你,这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话说回来,云君,你这些日子可曾见过张硕?”
闻言苏云君微有些诧异:“我在宋王府,他在吏部府衙,我怎么见他?怎么你突然有此一问?”
话刚说完,就见着卫矛脸上的笑意减了几分,随后有些失望的回了句:“我也好久没见他了。”
一句话顿时让在殿内伺候的丫鬟宫女都失笑不已,这感情是未过门的新妇子,在想新郎官啊。
虽然大家心里都清楚,却是没有人敢说什么。
卫矛却是不在乎别人怎么想,拉着苏云君道:“云君,你是不是有事要找张硕商量啊,带我一起去呗!”
苏云君却是听愣了:“我能有什么事找他?”
二百七十三章: 突发命案
卫矛闻言泄了气:“你若是现在没有,就不能寻一个事么...”
脑袋搁在桌子上,没了半点子精神,嘴里还嘟囔着:“你说这一个月张硕是怎么过的啊?就他那嫡母,蛮不讲理,跟一个泼妇似的,还不知道要怎么欺负张硕。”
苏云君看着卫矛三句话不离张硕,不由笑了起来:“还能怎么过,这么些年不都过来了,你担心这些作何。”
“我能不担心么?”卫矛闻言不由抬头反驳道:“往日他是成天待在军营里,离他嫡母隔着数千里,自然也就奈何不了他,现如今却是一个屋檐下!上次在张家你又不是没瞧见张硕那嫡母,她说那话难不成你还没听见,张硕要管着弟妹也就算了,她还妄图在张硕头顶作威作福,若是张硕不应允,就要闹到衙门口去,逼得张硕不得不听。什么人呐!”
苏云君见卫矛连珠炮的开口,嘴角含笑道:“你要是真放心不下,就叫碧云去打听打听就是,何必还非要我找了由头去看看。也不怕,到时候被人误会了,遭人口舌。”
卫矛自然早有这个想法,闻言没吭声,只是拿眼瞅了瞅旁边的碧云和宫嬷嬷。
苏云君顿时明白过来,估摸着宫嬷嬷在卫矛跟前说了什么让卫矛不好意思这般大大咧咧的去找张硕吧。
看着宫嬷嬷和卫矛之间的小动作,苏云君不由的有些好奇,卫矛的性子是能翻墙去苏家的,怎么会被一个老嬷嬷治的如此服服帖帖的。
宫嬷嬷到底用的什么法子?
不等她想明白,外面闹哄哄的,苏云君朝外面看去,就见着宫女领着个丫鬟打扮的人往里面走。
不过一眼她便认出来,这是周盼院子里伺候的连翘,怎么到了这来了。
与卫矛对视了一眼,碧云赶紧的出去问话。
不多时连翘跟着碧云进来,一看见苏云君和卫矛,便是一脸的喜气跪下:“奴婢见过宋王妃,见过卫矛公主。”
“怎么寻到这来了?”苏云君问着,眼睛却看着卫矛。
卫矛闻言耸耸肩:“往日都是我去的苏府,盼儿从未派人来过。”
连翘跪在地上,听着苏云君和卫矛的话,忙开口道:“宋王妃是这样的,刚刚我家少夫人觉得身子有些不对劲,好像是要发动了,便吩咐奴婢来给宋王妃和公主送个信。奴婢刚去了宋王府,说王妃上畅春园来寻公主了,便就跟着来了畅春园。”
闻言苏云君先是一喜,随后面色微凝:“怎么这个时候发动了,估摸着还得有半个月才到时候呢。”
连翘闻言变了变脸色,瞧着这殿里也没旁人,这才思索着轻声说道:“老夫人如今病了,脑子有些不是很清楚,少夫人去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老夫人也不知道怎么地,给少夫人推了一下,虽然没摔着,却也是动了胎气,便就提前了。”
连翘说完,低着头面上带了一丝紧张。
这些话就算现在不说,苏云君只要回了苏家自然也会知道。而且瞧着她皱着眉头,还不如自己说了,少夫人出门也交代了,莫要让宋王妃听到些不该听的。
如果等苏云君回苏家打听,到时候听到的可就不是这些了。
她这也是挑拣了说的,周盼到底怎么被老夫人推了,她没敢说。
事实上自打苏云君嫁出去之后,老夫人似是受了刺激,成日里总是提到苏子衿,念叨着念叨着竟是疯了魔。
起初看着周盼总当成苏子衿,所以总拉着在跟前嘘寒问暖的。
家里人瞧着老夫人认错了,但总归气色也好了,便就让周盼时常跟着老夫人面前坐坐。想让老夫人瞧着心里能舒坦些。
却是没想到今日不知怎地,周盼刚一进门,老夫人瞧着她却是骂了起来。嘴里说的全都是,你对不起你姐姐,现如今自己做了王妃,心中就不觉得亏心,还有脸敢上门之类的话。
大家才反应过来,老夫人这是把周盼看成苏云君了。
便就想着让周盼先回去,只是没等她福身回去,老夫人却是直接趁丫鬟不注意,牟足了劲推了周盼一把。
要不是她在跟前伺候,反应快,赶紧给周盼扶住,这一下摔在地上只怕是要坏事了。
连翘心里想着,只是这些话却是跟苏云君说不得,总不能说少夫人如今早产了,都是因为你才被老夫人给伤了的。
苏云君还在纳闷,周盼怎么提前了,却没想到竟然跟老夫人有关。
顿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在心中叹了口气:“你先回去吧,若是有什么消息,马上来宋王府告诉我一声,明个一早我便回府去看嫂嫂。”
连翘闻言点点头,卫矛又给了些赏赐,这才让碧云送她出去。
听了连翘的消息,苏云君也没了闲话的心思,跟卫矛说了几句,便回了宋王府。
刚让天华回苏府打听一下消息,就见着陈景恒从外面进来,面色凝重。
苏云君见此忙迎了上去,伺候陈景恒脱了外衣,换上一身便装,洗手净脸。
“怎么了,可是发生什么事了?一进门这个脸色,正好我要跟你说件事。”苏云君一边将衣服递给明茶,接过清明递来的帕子,一边说道。
陈景恒就着帕子擦了擦手,打断了苏云君的话:“出事了,今个在长荫街附近的宅子里,发现了几具死尸。”
苏云君闻言先是一愣,虽说京城也是时常有命案发生,但是陈景恒能这般说,定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刚要开口,却突然想到:“长荫街,那不是在华家宅子附近?”
“不是附近,而是在华家宅子的旁边。”陈景恒说着与其凝重:“死的五个人身上都是重了数刀,而且头还被切下来,其中一颗隔着院子扔到了华家的院墙之中。”
越听着陈景恒的话,苏云君眉头皱的越紧,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然后就听到陈景恒接着道:“不仅如此,在那座宅子里,还躺着一个活人。”
“是谁?”
二百七十四章: 一头五尸
“太子妃的嫡亲长兄,金吾卫右都统赵钰。”
“赵钰!”苏云君闻言心中顿时升起一丝寒气。
赵钰是赵莺莺的大哥,当初她们还未出阁的时候,苏云君也经常去赵家寻赵莺莺,与这赵钰也是熟识的,他向来是最为谨慎之人,怎么会把自己卷进这案子里去的。
陈景恒知道苏云君定是会这般反应,接着道:“今早报案的是华家的人。”
“一颗人头被丢在一墙之隔华家二小姐华歆的院子里,早上丫鬟起来闻着院子里有血腥味,就看着四下看了看可是有什么。就在院墙跟前的桂花树底下发现个东西,等走进了才看清是颗血淋淋的人头,顿时吓得瘫坐在地上。你二舅得了消息,便命人去京兆府报了案。派人过来巡查这才发现隔壁的宅子里面死了五个人,并且发现赵钰躺在这宅子里还活着。”陈景恒将大概的情况说了一下。
苏云君连忙问道:“赵钰可说了什么?”
“不清楚,我得到的也就这些消息,赵钰直接被京兆府的人给带走了。现在这案子已经呈到御案之上了,毕竟这案子除了宅子里的赵钰,还有隔壁的华府全都给牵连了。一墙之隔五条人命,华家半点没有察觉,若华家只是不相干的普通老百姓,也没有人会多想,只因为你外祖父乃是晋国公,加上现如今华安又任户部尚书。多的是人想要把这事攀扯上他们,所以现在连着华家都被金吾卫给控制了。”
陈景恒说着在一旁坐下:“我刚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特地去华府门前看了,现如今连着华安都被禁在府中,没有圣旨不得出入。”
苏云君闻言眉头紧锁,华家边上的宅子里,一下子出现五具死尸,且都没了人头。
独独留下一颗还被扔进华家的院子之中,旁边发生这么大的案子,华家没听到半点动静,并且赵钰昏死在宅子里。
明茶端了茶奉上来,陈景恒接过茶,喝了一口,静了静心这才又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