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相——黑猴兔
时间:2017-12-23 15:47:14

 
    清明看着苏思妍是铁了心了,自己再多呆一会便多一分危险,只能先回去复命。
 
    苏云君一直坐在屋子里等着清明的消息。
 
    眼看着都到半夜了,清明还没回来,就是苏云君也是坐不住了。
 
    起身走到院子里去。
 
    此刻已经是八月里,晚间的天已经是有些凉了。
 
    明茶看着自家乡君只是穿着一件襦裙站在外面,怕晚上的寒气冻着苏云君,正准备回屋子去取一件衣服给苏云君披上,就见着清明闪身进来。
 
    忙轻声唤道:“乡君,清明回来了。”
 
    闻言苏云君转过身,就见着清明面色凝重的看着自己:“乡君。”
 
    “进屋说吧。”苏云君说着转身进屋。
 
    清明和明茶这才跟着进去,将门关上。
 
    “怎么样?”
 
    闻言清明恭敬的回答:“奴婢去的时候方侧妃正带着人去郡王妃的屋子里闹,郡王妃受了伤,不过奴婢跟她说话的时候瞧了都是些皮外伤,还好没伤及根本。奴婢要带她走的时候,她不肯说怕打草惊蛇,让乡君务必要告诉老太爷,务必除掉成郡王。”
 
    苏云君之所以派清明去,就是怕苏思妍出事,却没想到还是出事了,当下眉头紧锁。
 
    见此清明却是继续道:“我在郡王妃屋外的时候,还听到一切过去的事情,似乎因为郡王妃成郡王曾经死过一个侍妾和两个孩子,郡王妃的两个孩子又被成郡王亲手给害死了。”
 
    听到这些,苏云君仿佛被电击一般,猛的看向清明:“怎么回事?”
 
    清明自然不敢怠慢,忙将在屋子外听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告诉苏云君。
 
    等听完清明说的,苏云君终于明白,今天苏岩砚眼中一闪而过的悔意到底是因为什么了。原来在姑姑嫁给陈林的时候,竟是要了人家三条性命做陪嫁,难怪陈林明知道与韦后勾结也不过是与虎谋皮,还要坚持这么做。
 
    原来他看中的根本就不是名利,他一直的目的不过是要苏家满门的性命,去给他心爱的人给他的儿女陪葬。
 
    这样的话,苏思妍在成郡王府岂不是更危险。
 
    只是苏思妍的脾气,苏云君也是知道的,若是她坚持不肯离开,即便是清明身手再好,怕是也没法将她从成郡王府带出来。
 
    听到清明说,陈林曾跟苏思妍说只要等雍州刺史进京,苏岩砚便必死无疑。
 
    联想到白天苏思妍跟清明说的事情,想必陈林他们已经买通了雍州刺史,准备是在他进京述职的时候,让他去金殿上参苏广涛一本。
 
    到时候定然会牵连出苏广涛曾任吏部尚书买官卖官贪污受贿之事,然后再扯出杭州的宅子,中宗定然会大怒,到时候苏岩砚和苏家定会被落个满门抄斩的罪名。
 
    苏云君想着,心思急转,只是现在的事情她再怎么着急也是没用的。
 
    不由看着清明问道:“现在送信给陈景恒最快多久?”
 
    清明闻言想了想:“最快的话怕是要两天,不眠不休也要一日。”
 
    “好,你现在帮我送一封信去给陈景恒一定要快。”许是因为心急,苏云君竟是直接说了陈景恒的名讳。
 
    清明也不在意只是点头应下。
 
    明茶忙为苏云君研磨,伺候苏云君在书案上写信。
 
    现如今这些事情,苏云君实在是想不到还有谁能帮这个忙,也就在只有靠陈景恒了。
 
    写好信之后,苏云君将信递给清明:“让人一定要尽快将信送出去,务必要交到陈景恒的手上。”
 
    闻言清明点点头:“乡君只管放心就好。”
 
    等清明出去,苏云君想了想,接着写了两封信,一封是给宗楚客的,另外一封则是给永安寺的普润。
 
    等一切都安排好了,接下来的日子就只能等了,等着陈林那边出招。
 
    这两日苏云君几乎是夜不能寐,第三日她得到消息,雍州刺史王毅已经到了京城。
 
    几乎同时苏岩砚和陈林也得到消息。
 
    苏广涛因为是已经罢官,所以不得上朝。
 
    苏岩砚虽然五日上一次朝便可,但是不代表别的时候他不能上朝。
 
    于是在王毅回京述职之时,苏岩砚也是早早的起来,穿着朝服按着时间拿着护板上朝去了。
 
    苏云君天刚亮便起来,坐在院子里看着树上逐渐泛黄的叶子。
 
    明茶看着苏云君如此很是心疼:“乡君现在时辰还早,这几日乡君都没得好睡,再靠一会吧。”
 
    苏云君此刻哪里还有睡的心思,只是摇摇头:“躺在床上也不见得睡得着,索性不如起来坐坐。”
 
    就在这时清明领着一个小厮进来,后院向来都是女眷,除了管家和管事的会到花厅回事,基本上是不得小厮进入的。
 
    明茶见着清明竟然领了一个小厮进门,刚要开口,就见着这小厮怎么这般眼熟,不过片刻便反应过来,低呼一声:“寿春郡王。”
 
    虽然声音极轻,苏云君却是听见了,回过头就见着陈景恒穿着苏家小厮的衣裳站在门口。
 
    猛然在这个时候看到陈景恒,苏云君心里却不觉得突兀,只是说了一句:“你怎么回来了?”
 
    仿佛这样说话在两个人之间是极为正常的事情。
 
    闻言陈景恒微微笑了起来,即便是穿着粗布衣衫,却也掩不住他通身的贵气:“看到你信上说我老丈人和祖父要出事,便急急忙忙赶回来了,还好一切都没晚。”
 
 一百四十一章: 朝堂对峙
 
    苏云君看着陈景恒点点头,原本悬着的心在见到陈景恒的刹那,一切都安定下来:“嗯,这般奔波你辛苦了。”
 
    陈景恒看着苏云君的反应,心中莫名的有些欣喜:“这是本王应该做的,只是本王未来的王妃瞧着这些日子却是受了不少。说完转身问向清明,你是怎么照顾你家主子的,都瘦成什么样了...”
 
    清明却是委屈了,她怎么没见着她家乡君哪瘦了。
 
    似是听着陈景恒这么说话,苏云君也麻木了,头一回她没再恼怒,只是看着陈景恒沉默不语。
 
    倒是瞧得陈景恒很是不自在,直摸着脸:“怎么?本王脸上难道有花?”
 
    苏云君却是没接话,只是问道:“郡王怎么过来了?”
 
    闻言陈景恒笑了笑,仿佛没有听懂苏云君的话说道:“我若不回京,王毅那边还有谁拦得住。”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苏云君只是看着陈景恒。
 
    见此陈景恒知道自己再怎么敷衍她也一定是要盘根问底的,索性也没什么说不得的,便开口道:“我怕你担心,放心不下所以过来看看。”
 
    即便心里早有准备,可是听到陈景恒的话,苏云君心中还是有些异样。
 
    此刻就是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问出这个话,仿佛是不受控制一般,就是想要听他亲口说出原因。
 
    见着苏云君出神,陈景恒道:“这边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也只是想看看你,见着你无事便也就放心了。这几日我都会在永安寺里,你若是得空就来永安寺找我。”
 
    说着转头对着清明说道:“带我出去吧。”
 
    等着清明带着陈景恒出了梨苑的门,明茶这才轻声提醒苏云君:“乡君,郡王已经走了。”
 
    闻言苏云君猛地反应过来,脸色微红,看了看满园的落叶,轻声道:“回去吧,此刻怕王毅已经到了金殿上了。”
 
    说着主仆转身,一前一后进了屋子。
 
    正如苏云君预估的,王毅已经跟着太监后面到了大明宫的金殿之上,跪在地上高声叩拜中宗。
 
    王毅算是中宗上任之后亲自提拔的官员,深的中宗和韦后的信任,如今看着王毅回来,中宗很是高兴:“爱卿平身。”
 
    闻言王毅却是身形未动:“吾皇万岁,臣有本奏。”
 
    听到王毅的话,中宗不由问道:“王爱卿是有何事?”
 
    一时间满朝文武都盯着王毅。
 
    陈林看着王毅按照他们之前安排的,上殿直接参奏苏岩砚,很是高兴,仿佛已经看到苏岩砚惨死在自己面前一般。
 
    就见着王毅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皇上先看了此封书信,臣再说要奏何事。”
 
    说着双手将书信奉上,自然有中宗身边的太监总管上前取了书信,检查没有问题,这才递给中宗。
 
    中宗拆开书信,不过是看了几行顿时勃然大怒,一手拍在御座龙椅之上,看着陈林大喝道:“陈林,还不跪下!”
 
    成郡王陈林,还等着王毅揭发苏广涛挪用公款的事情,没想到中宗却是对他动怒,顿时大惊失色跪在地上:“皇上息怒,微臣是被冤枉的,微臣不知道微臣所犯何罪啊。”
 
    中宗却是怒不可遏,伸手将信纸扔在地上:“你自己好好看看!”
 
    陈林跪着向前,有太监捡了信纸递给陈林,陈林看着信纸,顿时豆大的汗珠落了下来。
 
    这封是他当初写给王毅的信。
 
    王毅是韦皇后的人,当初韦祯让陈林建造宅子的时候,就安排好了说要从王毅这下手。韦祯向来都是派人直接过去跟王毅说,从未留下只言片语。
 
    倒是陈林有些不放心,亲自给王毅写了一封书信,并许诺会给陈林三十万钱。
 
    要知道三十万钱可都是能去找安乐公主买官了,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陈林也是复仇心切,怕王毅会反悔所以给王毅写了这一封书信,却没想到现在成了王毅的把柄,反咬了他一口。
 
    果然就见着王毅跪在地上,以头抢地:“万岁,前些日子微臣在任上当值,成郡王突然派人给微臣送了这么一封信,要微臣诬告当初苏广涛时任雍州刺史时挪用公款。微臣惶恐,不知道成郡王此为何意,苏广涛乃是他的大舅子,怕这中间是有什么圈套,还请皇上替微臣做主啊。”
 
    听到王毅突然这么说,陈林顿时双眼通红,却是跪伏在地上不住的说道:“皇上,臣是被冤枉的,苏广涛乃是臣的大舅子,臣怎么会让王大人诬告臣的大舅子,这不是在害自己人么。臣又何必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还请皇上明查。”
 
    王毅却是梗着脖子:“皇上微臣有书信为证,朝中文武百官有很多都是看过成郡王字迹的,若是皇上不相信,大可让百官看看,这是不是成郡王的字迹。微臣只是收到成郡王的书信,他是什么意思,又是为了什么要陷害苏广涛,臣一概不知,还请皇上做主。”
 
    中宗看着两个人在朝堂上都是面红脖子粗,顿时犯了难,这字迹确实是陈林的字迹。可是如陈林所说他完全没有任何理由去陷害自己的大舅子啊。
 
    中宗不由看向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苏岩砚。
 
    “苏爱卿,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
 
    苏岩砚闻言还未说话却是落下两行老泪:“皇上,请恕老臣失态。”
 
    中宗看着好家伙,这边跪着两个互相梗着脖子,站着一个还没说话先哭起来,顿时只觉得头都疼的很,忙开口安慰道:“苏爱卿莫要难过,这件事也并非是真的。”
 
    闻言苏岩砚说道:“老臣也是于前两日才知道成郡王以老臣的名义,在臣的祖籍杭州建了一所大宅院,建宅子的地是强占了老百姓的良田,宅子是比照着大明宫修的。老臣得到消息想要去问他究竟是何意,却没想到成郡王一直公务缠身老臣不得见,不得已便只能让夫人去找老臣的女儿询问。可是连着两日了,老臣竟是连女儿的面也没见着。原本今日特意上朝,就是想见到成郡王问个清楚,却没想到,看到这一幕。老臣心里真是悲痛万分,老臣只有一个儿子,向来视他如自己的儿子想看,却没想到他却这般对待老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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