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姐姐,我很讨厌吗?”文玉儿真是被惊到了,也不知道那死气掰勒把自己抢回来的人是谁!
文玉儿发誓她真的只是吐槽一下,发表发表自己的意见,没有别的意思。
可两个丫鬟却不是这么想的,面目姣好的美少年,对着自己幽怨的说道,“我真的很讨厌吗?”调戏呀?赤果果的调戏有木有?
两个丫鬟俏脸一红,低着头拉着文玉儿跑得飞快,好似身后有狼群追赶似的。
文玉儿头顶飞过一群大乌鸦,对牛弹琴的感觉有木有?
“春桃、春花,你们两个丫头干什么?”
威严的一声暴喝,两丫头背后一紧,扶着文玉儿的手也僵直。
文玉儿抬头一看,四五十岁的年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青灰色的褙子,衬得那张方脸愈发的严肃。
“嬷嬷!”两丫鬟怯怯的喊道,似乎很害怕这个所谓的嬷嬷。
文玉儿纳闷了,丫鬟、小厮、嬷嬷,还有花园,怎么瞧着一点也不像土匪窝捏。
这时候那位嬷嬷已经黑了脸,原本以为这两丫头帮着云茶胡闹,不知道又整治了哪家的小娘子,走近一看,却发现两人架着的是一个偏偏美少年。
再漂亮也是男人不是?这要传了出去,她家姑娘的名声就全都毁了,以后还怎么嫁人?
偏偏那美少年还好死不死的来上一句,“嬷嬷,我什么时候能和你们家的小娘子成亲?”
李嬷嬷是云茶小妹妹的奶娘,听得这话,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放肆!”别看这少年长得好看,却是个没头脑的,李嬷嬷恨不得扑上去捂上他那张臭嘴巴。
“赶紧的,你们俩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人锁那小屋子里去!”
李嬷嬷像赶瘟疫般,把这仨人驱赶走,一转身向夫人报告去了。
卧槽!
到底是今天出门不利,还是这位嬷嬷脑回路与旁人不同?
遇上这等事情,不是该差了丫鬟将她打了出去么?怎么还把她锁小屋里头?
呜呜呜……,这土匪窝里能有个正常人么?
高临不在这里,如果在的话一定笑话文玉儿傻缺,小娘子色欲熏心,抢了个小白脸回家,这种事已经传了出去,云茶小娘子还能在云城立足?人家没有马上杀了她灭口,就该偷笑了,还有脸怀疑人家的脑回路,到底是谁的脑回路不正常啊!
李嬷嬷着急忙慌的赶到云夫人的正房,掀了厚厚的帘子就往里头冲。
“夫人不好了!”
云夫人上个月在银楼定了一幅头面,赶巧今天正好送来,云夫人正兴致勃勃欣赏新头面呢,李嬷嬷很没规矩的冲了进来,没头没脑的来上这么一句。
云夫人有些不悦,手里的头面往匣子里一丢,皱了皱眉,“阿李,你也是家里的老人了,怎么像个小丫头似的莽莽撞撞。”
“哎呀,我的夫人哎……”李嬷嬷拍着大腿,对着云夫人如此这般一番耳语。
云夫人脸色大变,一掌拍在茶几上,这不省心的小兔崽子,“如真?”
此等大事岂能瞎说?李嬷嬷忙不迭的点头,“奴婢知道事态的严重性,已经让春桃春花把人锁屋里了。”
“这死孩子,还让不让人活了!”云夫人无奈的按按额头,顷刻对李嬷嬷道,“快领我去瞧瞧。”
云夫人披上白狐皮的斗篷,冒着寒风,跟着李嬷嬷深一脚浅一脚,急忙向花园走去。
地上铺着猩红的地毯,窗台的梅瓶里插了几枝花,暗香浮动,屋子的正中央放了一套梨花木的家具,临窗的罗汉床上雕着福禄寿喜,那圆润、一气呵成的雕工,一眼就可以看出不是凡品。
文玉儿正打量着屋里的家具摆设,心中猜测着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土匪窝,门吱呀一声开了,赶紧随意找了张椅子,正襟危坐的坐好。
那两个被唤作春桃、春花的丫鬟,端了一碟苹果、一叠福橘,并两三盘点心走了进来。
“公子,”两人屈了屈膝,将点心、果子在梨花木的桌上一字排开。
“两位姐姐,这门能不能不要锁了,我又跑不了……”
文玉儿话没说完,春桃惊的把福橘都滚到了地上,拉了春花就跑,咯噔一声锁上门。
真是的,不过想使个美男计脱身而已,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至于吓成这样?
某人愤愤不平的拿过一只福橘,狠狠的掰成两半,三下五除二的剥掉外皮,把肉塞进嘴里。
她哪里知道刚刚自己笑得太妖艳,勾的两个丫鬟心慌意马,生怕自己一个心软把他放了出去,事后不好向云茶小妹妹交代。
文玉儿把嘴里的福橘,当成了那两个丫鬟,狠狠的咬着,又把剩下的半个福橘,当成了云席和云茶小妹妹,一并丢进嘴里咬成残渣。
打不过人家,还不兴她吃个橘子出出气?
又一阵脚步声,门锁咔啪一声又打开了。
文玉儿抹抹嘴角的汁水,向门口冲去,“两位姐姐……”
笑容在脸上凝结,只见洞开的大门外站了两个人,一位是适才见过的李嬷嬷,她的旁边站着一位杀气腾腾的贵妇。
第一百五十四章 疯狂小娘子
贵妇云人在见到真人的那一刻,突然换了一副面孔,好像刚才那个怒气冲冲的,根本不是她本人似的。
李嬷嬷一瞧这架势,心道不好要遭,果然,云夫人像个长辈一样,客客气气温和的问道,“大侄子,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有没有订亲……”
李嬷嬷忍不住扶额,这下总算知道她家姑娘,强大的基因来自于哪里了。
文玉儿呆呆的瞧着贵妇一张樱红的嘴唇一翕一合,后面说了什么啊一句也没听清。
不断的纠结一个问题,这土匪窝到底什么来头?为什么媒婆像个贵妇一般?
云夫人像查户口般的问了半天,文玉儿半真半假的回答了一番。
假话太假,容易让人瞧出破绽,连对方的底细都不知道,真话当然是万万不能讲的,为半真半假将将好,对方分辨不出哪句是假,哪句是真。
等到云夫人觉得,调查的差不多了,吩咐春桃、春花,又上了茶水瓜果点心,看好门窗,施施然找她闺女去了。
一直等到天色擦黑,抓她来的那两个土匪、土匪婆也没有再出现,也没有听到唢呐锣鼓之类的声音。
文玉儿的心稍安,耳朵贴上门听的听外头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两个丫鬟说话的声音。
用积分兑换了一把消音锯,查积分栏又少了一大截的数字,文玉儿在心里把高临骂了个狗血淋头。
要不是这货不负责任的把她丢下,哪里要浪费积分兑换劳么子锯子。
又侧着耳朵听了听,除了那两个丫鬟,断断续续的耳语,外边静悄悄的,文玉儿深吸一口气,悄悄摸到窗台,吱咕吱咕锯起了窗台的花格。
一边竖着耳朵听着外边的动静,一边提心吊胆卖力的锯的窗台,大冬天的生生出了一身的臭汗,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吓的。
半响,窗台锯出了一个方形的出口,文玉儿把锯子收进系统仓库,在出口的四角敲了敲,拿下一块方形的花格,悄悄爬上窗台。
文玉儿手脚并用的爬出窗子,双脚一探站到了地上。
终于出来了,某人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一转身还没来得及看看周围的情景,就见一个黑影向她袭来。
文玉儿赶紧掏仓库里搁着的电棍,手刚刚伸进去,还没来得及往外掏呢,那黑影已经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捂上了她的嘴巴。
熟悉的皂角的清香,冲斥着她的鼻翼,“别出声,是我。”
高林放开捂着她嘴巴的那只手,脚下一个轻旋,带着文玉儿跃上了屋顶,像猫一样一阵疾走,几个起落,文玉儿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待她神智再回笼,两人已经站在了一条灯火繁茂的街头。
咦,这条街怎么那么熟悉?
不光是街道两边鳞次栉比的商店,还有街口卖花簪的老婆婆,都长的一般无二。
要说文玉儿为什么,对这条街道和老婆婆如此的记忆犹新,这还得回到两天之前。
两天前,他们来到了里边关齐城,最近、最繁华的城池——云城。
也许是离目的地近了,文玉儿也整个人松懈下来,恰巧火头军要进城补充及养,她就想跟着一起去逛逛。
队伍在城外安营扎寨,文玉儿跟着伙头军,带上高临这个免费保镖,愉悦的进城了。
火头军去市场采购,文玉儿带着保镖去逛街,两拨人约定两个时辰之后在城门汇合。
云城,不愧是边关最大、最繁华的城市,比起帝都安阳来也毫不逊色。
并且也许是临近边关的原因,这里不仅有关内华美的服饰,很多店铺还悬挂着异域风情的货物。
文玉儿好奇的穿梭在,行人如织的街头,看看这个摸摸那个,高临这个保镖,可有可无懒洋洋的跟在后头。
忽然被街口老婆婆摊位上,一支异域风情的簪子吸引了目光,蹦蹦跳跳的跑过去,抓起那根簪子,往头上比划了两下。
“好看吗?”一转头对上高临怪异的目光,无邪的笑容在嘴边凝结。
文玉儿暗道不好,一时不察,忘乎所以,如今道是如何收场?
乌溜溜的眼睛扫向街道两边的店铺,忽然眸光落在一家杂货铺上,心中灵光乍现,顿时有了主意。
“那个……你也晓得……我心仪文三姑娘,所以……嗯,你懂的!”
文玉儿的脸红的像一块桌布,倒不是因为说了这话害羞,自己送自己东西,没什么好害羞的,实在是差点在高临面前露了馅,害怕的,她的小心脏,现在还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就这样,高临被她忽悠了过去,却也意外的记住了这条街道。
“是不是很熟悉?”虽说这话,高临的目光却投向街道的尽头。
“不会是……”
高临背负着双手长身玉立,闻言收回目光,终于瞧了瞧文玉儿,“你猜的没错,这里就是云城。”
“中午的那一伙土匪也并非山贼,他们是云城守备大人,云渺的一双儿女,至于为什么会假扮山贼,抓了你……”
高临似笑非笑的从上到下把她打量了一遍,“这个就要问你自己了!”
问她?
长的好看还是她的错咯!
如珠如玉的两个少年站在街头,引得大姑娘小媳妇纷纷侧目。
这里比不得关内,民风比较彪悍,很快就有大胆的小娘子,跑过来给两人塞东西。
文玉儿被塞了一只木瓜在手中,被关的这半日提心吊胆,虽有好些点心瓜果在屋里,却没怎么动,并且也不知道是疏忽还是故意,居然没人给她送晚膳,到这会儿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小娘子送的木瓜想也不想的就往嘴里送,小娘子们一看,美少年居然当街吃了,别人送的木瓜,一个个脸红心跳,木瓜的主人更是幸福的要晕过去了。
拎着瓜果的小娘子们,一窝蜂的都朝这边涌了过来,高临见势不好,拉住她的小手,一路狂奔,将一众狂热的小娘子甩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