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努力了。
☆、坦白
林思渝睡了一天一夜,最后是被伤口疼醒的。
醒来时老板娘的在给自己换药,意识到林思渝醒了后,老板娘倒也没多惊讶,只是温和的道:“你醒了。”
林思渝点头。
“我怕是弄疼你了吧……”老板娘的抿嘴。
林思渝还点头。
老板娘被林思渝逗笑了,心想,这孩子,真是坦诚。
最后绷带打结,老板娘的事也就做完了,期间林思渝没说一句话,老板娘走时给林思渝到了杯水喂她喝下,方才离去。
林思渝一个人躺在床上,阖眼却再无睡意,便想着起来走走,看看自己的事,城中是什么样了。
穿戴完毕,林思渝吊着自己的手,下楼了。
由于不清楚时辰,林思渝下楼遇上小二就问人家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小二说:“正午时三刻钟。”
林思渝道过谢后准备出门,奈何很不巧,她的肚子及时叫了,提醒她,你已经一天没吃饭了,奈何,林思渝没有办法,只能吃完东西后才能出门。
林思渝要了粥,连这些天里照顾她的小二都看不下去了,道:“姑娘你吃点好的吧,我看你天天喝粥,也怪心疼你的。”
林思渝微笑不语,也不答话,只是道:“麻烦你了,有粥就好。”
伙计想再说什么,终究还是没说出口,转身去了厨房。老板娘在柜台处,林思渝看她估计是在算账,微笑着对她点了一下头后转眼一一扫过大厅中的人,虽说才过饭点,可是人依旧很多。
林思渝见,各路人,各种打扮的人很多,三五人一桌,吃饭也好,住店也罢,都在店里低声对身边的人嘀咕,至于说什么,由于隔得远了,林思渝听不清楚,不过她也能大致猜到,定然是和自己有关系的。
正巧,林思渝临桌的三个人就再说。
“哎?你们有没有听说,有一个叫依山村的,一夜之间十多具尸体横尸在那废地中,有砍材的恰巧路过,被吓个半死。”
“早就听说了,那不是前天的事?话说是那些人死得惨烈,一身被灼烧得面目全非,少胳膊没腿的,倒不像是被人砍下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弄的,连断肢的骨头都找不到。”
“还有这等奇闻?”有一人问道。
“怎么没有,些事本来就蹊跷,据说死的是陈家那群恶霸,据说,他们还和朝中大官有关系呢。”
“那会不会是杀人灭口?”有人不解问。
“这种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再说了,陈家那群恶霸,早就该有人收拾他们了,现在死了,也不过是他们咎由自取。”这人愤愤而谈,仿佛那群人死了,在他嘴里说出来还真是大快人心。
这时,有个喝醉酒的醉汉走进客栈,一身酒气隔很远就能闻到,大中午的喝成这样,林思渝还是第一次见,也没打算理,甚至是只看他一眼,就把头转了回来。
可林思渝不打算管,老板娘她就不得不在意了,这人,怕不会是来找事的吧……
“小二,给爷上下酒菜,再把你们的好酒给我抬上来!”醉醺醺的样子,连站都站不稳,一进店就要酒,醉汉的举动,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他身上。
一个小二恭恭敬敬的接了他,道:“爷,你怕不会是喝醉了吧,要不开间房给您休息一下?”小二恭恭敬敬的招呼道。
“老子是来吃饭的,不是来睡觉的!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差钱!”醉汉高声道,吵得这大厅中全是他一个人的声音。
小二听到不差钱,再打量了醉汉的穿着,应声道:“好嘞,爷您稍等,马上就来!”说罢转身去了。
醉汉自己在堂中环视一周,最后拣了林思渝身旁的一个空位坐下。
扑鼻而来的浓烈酒味,差点没把林思渝熏吐,本想起身挪位置的,可不巧,伙计正把粥端上来,连带着的,还有一碗鸡汤。
伙计说:“姑娘你身子太弱了,老板的吩咐给你搭碗鸡汤,你趁热喝。”
看到抬上来的东西,是人家老板的一个心意,林思渝也不好拒绝,只能答谢道:“有心了。”
伙计点头后转身去忙了。
由于只有一只手能动,林思渝只能用勺子一勺一勺的慢慢吃,可是身旁这醉汉全身的味道又让林思渝难以下咽食物,要挪位置只怕会很伤人,林思渝没办法,顾虑到醉汉的感受,林思渝还是选择就在原桌上把午饭吃完后再出门。
最后,林思渝只喝了鸡汤,吃了两小口粥就再也吃不下去了,起身就准备出门。
林思渝要去依山村,看看那里现在是什么样子。
近今日来的天气,真是糟糕到令人发指,明明此刻还是晴空万里的天气,不消一刻钟就会突然变脸,乌云密布,随时都有可能下雨的样子,但最后到底下不下,也还不是一刻钟的事了定。
林思渝走得很慢,一个人悠悠的慢慢走,一路悠悠荡荡,花了不少时辰,最终到了依山村的村口。
抬眼望去,这不看还好,一看林思渝就发现……
废弃的村子中,有不少人,林思渝立马察觉不对劲,闪身躲在一个半人高的草丛中,注意看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是何来意。
林思渝心底忐忑,会不会是他们的家人听到风声所以前来给他们收尸?还是这件事已经惊动了官府,所以有派人来探查?林思渝想了千百种可能,可最终都被她一一给排除掉,觉得是不大可能的,林思渝实在是想不出别的可能后,终于鼓足勇气进去看看,一探究竟。
林思渝小心翼翼的小步慢慢走进去,人很多,林思渝粗略估计了一下,估计五六十人左右吧,注意看,他们穿的不固定都是平常百姓的服饰,并不是官服一类的,看到这儿,林思渝稍微松了一口气。
“难道……是来给他们收尸的?”林思渝小声嘀咕,不解心中的疑惑。
慢慢走近了,林思渝看见,他们在挖土,每个人都在这么做,林思渝立马意识到不对劲,顾不得什么,倾身跑向前去大声喊道:“你们在干什么!谁让你们来这儿的,快停下!停下!”
众人听到有女人的声音,不约而同的停下手中的动作,直起身子来看林思渝,仿佛莫名其妙,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个人。
“你们是谁,谁叫你们来的?”林思渝不安的问道。
却没有一个人答话,仿佛是见她一个人,还吊着一只手臂,不想和她一个弱女子计较而已。
林思渝很气愤,这群人居然无视自己,他们到底是谁派来的,想干什么,林思渝心里完全没有底。
“你们在挖什么?”林思渝颤抖着声音问。明明她自己心里清楚,这些人在干什么,但林思渝还是忍不住想要从他们的口中知道答案。
有人忍不住了,林思渝一直在这里嚷嚷,他道:“姑娘,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其余的无可奉告。”
“谁派你们来的?”林思渝双手都颤抖。
“……”
没人回答。
“你们说啊,谁派你们来的!”
“……”
也许是急了,林思渝不曾想,明明他们都只是奉命行事,又怎么会说是谁派来的呢。
真急了,林思渝上前去抢过一人手中拿的铲子,气愤道:“别弄了,这里是我的地盘。”
林思渝这么一闹,果真就有人停下动作,看着她。
“你们走吧,从哪儿来的从哪儿回去。”
“可是……”有人插话。
“没有可是,你们走,离开这里。”林思渝下了逐客令,她不想死去的村名们好不容易得以安息,还要被他们挖出尸骨来,林思渝想,只要他们静静的躺在这儿就够了。
“我们完不成任务不好交差啊姑娘。”
“我说了让你们走。”林思渝不想再多说什么,她很累,也不想再有人动这依山村的任何东西。
众人看这位女子的态度很坚决,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可是此刻他们时夹在中间,进退两难,眼下,他们也不好在有所动作,只能等自家主子来。
正巧,说曹操曹操到,一个男人从田边小道慢慢走过来了,一群人看见他就像看见救星一般,眼巴巴的等着他走近。
林思渝眯眼看来人,好嘛,原来是百里微。
百里微一眼就看到站在人群中,唯一一个穿白色衣服的林思渝,老远就和她打招呼道:“思渝,思渝我在这儿呢。”说罢快步走过来,有道:“你醒了?怎么样,伤口还疼不疼?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你不知道你现在很危险的,你怎么不在客栈乖乖等我回去?”噼里啪啦说了一大推废话。
“够了。”林思渝打断他:“你在干什么?”
百里微摸了一把下巴,道:“思渝你不都看见了吗?我想把他们挖出来,集体安葬。”
林思渝听见了,但是没有说话。
“你……我……”百里微犹豫:“没和你商量,抱歉,是我考虑欠妥。”
“是你考虑太多了,我没怪你。”林思渝低声道。
“我是想,把他们集中到一块儿安息,这依山村以后是什么样子也说不清,我想现在把他们集中到一起,立个冢,以后也好找他们。”百里微小心翼翼的征求林思渝的意见。
林思渝沉思了,百里微说得对,这依山村以后会是什么样子,自己能看着一时,也看不了一辈子,给他们立一个冢,不论这依山村以后变成什么样子,他们也都还在。
“你接着弄吧,谢谢……不好意思,方才是我太莽撞了。”说罢,林思渝感觉到头上有动静,她抬头一看,百里微正在摸自己的头,手顺着发丝划下。
“你我之间不必客气。”百里微微笑着说。百里微看见林思渝耳根红了,他不怀好意的一笑。
接下来奉命而来的人纷纷开始动工,林思渝则只身去找以前的房子。
方位林思渝准确的记得,虽说四处房屋已经被烧毁,也被杂草掩盖得看不到原来的面目,可林思渝还是能顺着感觉直接找到以前的家。
百里微跟林思渝在后面不远处,也渐渐走近了。
“我的家在这儿。”林思渝道。
百里微点头,可是站在他身前的林思渝看不见。
“曾经胡大哥好心收留了我,带我回家,映容嫂子对我也非常好,从不让我做事情。”林思渝仿佛是和百里微拉家常般的语气来述说着这一切,仿佛一切都还好好的,并没有改变。
那其中的难受,林思渝心中的痛,百里微觉得自己也能感受到一点,可是他也知道,思渝一定很难过,。
“胡大哥带我上山摘草药,教我认识了很多我不知道的药,教会我怎么去治病救人……他们很善良的,可我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善良的人不长命……”林思渝低着头,说话声越来越低。
“都怪我,是我害死他们的,是我害死了他们所有人……”说着说着林思渝渐渐哭了起来,眼泪止不住的流。
“我不该遇到胡大哥,非要和他一起回家的,如果不和他回家,他现在一定还和映容嫂子过着安定祥和的生活,我就是个祸害,一个自私的人。”林思渝止不住眼泪,不停的吸鼻子。
百里微见状,立马上前把林思渝抱在怀中,安慰道:“不是你的错,怪只人太贪心。”
“我终究脱不了干系。”林思渝哽咽道:“我弥补不了,就算我帮他们报仇了,可是我还是过不去,因为是我,是我间接害死他们的……”
百里微一直在安抚林思渝,用手轻轻拍打着林思渝的背部,轻生安抚她道:“他们不会怪你的,不要心底过不去,你已经为他们报仇了,乖,不哭了。”
“我脱不了干系。”林思渝抽泣道。
“放过自己,他们救你是为了你活得更好,别和自己过不去,退一步想,你现在还能好好活着,他们已经很开心了,相信他们在天之灵也会为你高兴的。”百里微慢慢诱导林思渝,让她想开点。
“别怪你自己,你没有做错什么。”
林思渝一直憋着,不让自己哭出声。百里微也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慢慢安抚林思渝,直到听不见她的抽泣声后,百里微道:“都过去了,你要好好的,他们才会安息。”
林思渝点头,用袖口擦了眼泪。
“我不是那个人。”林思渝给百里微说道。
☆、尸骨
“我不是那个人。”林思渝给百里微说道。
“我知道你不是他,怎么会有人能活百年不老不死呢。”
“你相信我?”林思渝疑问道:“那神一般的传说人物,拥有那么大的神力,还有他身上的宝物,不老不死,对他来说,不难的。”
“我相信你,我说过,护你周全,我真心保你护你,你说什么,我都相信。”
“我的东西,没他那么厉害,请你相信我。”林思渝道。
百里微点头,道:“我相信你,无条件。如果你是他,你真的要做点什么,现在也许这成国,也就不是这般模样了。”
林思渝把左手戴在手腕上的镯子递到百里微面前,和一年前自己见过的那个一样丝毫没变,自己没见过的工艺,没见过的材质,戴在林思渝的手腕上,被她保护得很好。
“这个,我所有的秘密全在里面,可是,她除了能救人,杀人,还有我基本的保障外,其他不具备任何功能,所以,并没有传说的那么危险。”林思渝如实说:“我最大的秘密是这个,一直以来,我极力保护的秘密,现在,我坦诚给你说了,那我也希望,不管任何事,你都不要对我有所隐瞒。”
林思渝想,既然自己已经坦白了,她知道自己这样做还是存在一定的风险,可是,林思渝同时也想要取得百里微的信任,既然自己对他都没有什么隐瞒的了,林思渝也希望,百里微能对自己坦诚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