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水沂濪没事,容不霏就出了屋子,打算回自己房间补个觉。
就在她刚踏入房间关好门,一个天旋地转间,她被压在了墙上。气味熟悉的怀抱,味道熟悉的唇瓣,无所不在的袭向她全身所有的感官,呼吸被严密的堵住,只能靠对面的温腻给自己渡气。
容不霏软软的瘫在沈修珏的怀里被他托住,她当真是被他弄的连推他的力气都没有,心里觉得哀怨极了。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他终于释放了她的唇瓣,与她抵着额头一起喘息着。二人的脸颊都泛着动人的红晕。
沈修珏又啄了她一口,呼吸粗重,声音低哑道:“怎么不回家?为何在这里住?”他们正是如胶似漆时,他的媳妇竟是几乎一天一夜没回家,这让他如何忍。
容不霏没有沈修珏那么厉害,许久许久才喘足了气,郁闷道:“我的舌头麻了,难受。”
沈修珏闻言低笑了起来:“我还可以让你的嘴唇与舌头都没了知觉,要吗?”说着他就又有想含住她的欲望,怕自己会一发不可收拾,只能生生的忍下。
“不要,我要睡觉。”容不霏从他的臂弯下钻了出去跑到床上和衣躺下了,“我要补个觉,水水昨晚生孩子,可没把我给困死。”
沈修珏从她身侧躺下将她搂入怀中,强压住因她在意的人太多而起的醋意:“人家生孩子与你何干?又无需你帮忙生?”
提到这个,容不霏就来气:“本来水水生孩子,我在不在是无所谓的,可沈昀那个人渣不在啊!这种时候她最需要的人不在,我自是得照看着她些。”她在沈修珏的胸膛上蹭了蹭,“说真的,我真是恨死沈昀了。”
怀抱着想吃不能吃的人,已是难受至极,当下被她这一蹭,沈修珏更是觉得难耐,搂着她的胳膊不由紧了紧,说的话风马牛不相及:“阿不,跟我走?”
容不霏微怔了下,趴在他怀里语气不明道:“走去哪里?”
沈修珏眸色深了深:“有我的地方。”
容不霏没有再说这个问题,只是懒懒道:“我好困,先睡觉了。”
沈修珏突然一个转身将她压在身下捧住她的脸,与她一上一下对视起来。他微含探究的紧盯着她不明所以的眼眸:“看着我的眼睛。”
容不霏眨了眨眼:“嗯,很漂亮。”
沈修珏看着她看似无辜的眼眸,隐约知道在她眼底那他看不透的东西是什么。他暗中叹息了声,却是提不起勇气与她直面说出来。
他将脸埋入她的脖颈间,语中微微的颤意昭示着他的紧张:“阿不……无论我是谁,你都会要我么?”
容不霏疲惫的打了哈欠,闭上了眼睛懒懒道:“你还能是谁啊!”
沈修珏提起脑袋看着几乎睡过去的她,深暗的眸光沿着她的唇瓣渐渐移到锁骨处,接而继续往下锁定住她的腰带。
他的手掌轻轻的落在她的腰际,捻住那根捆住腰带的蓝色细绳头部。只要他这么轻轻一扯,她的衣服将会松散开。
容不霏的呼吸渐渐变的均匀起来,说明她在他身下毫无防备的睡着了。
他知道她的弱小,只要他稍一动作,便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将她吞入腹中。如此,便能无论他是谁,她都不会离开他。
或许……他还不必要做到这一步的。
巳时中,容不霏才醒,醒来就听到沈修珏的声音从她的头顶响起:“醒了?”
容不霏抬头看着一直搂着她睡觉的他,怔怔道:“现在几点了?”
若是寻常人听到她这么问,定是不解她的意思,可沈修珏却是知道的,他抿了下嘴,道:“我一直陪你躺在这儿,不清楚。”
容不霏转头看了看窗外的日头,立刻蹦了起来:“乖乖的,现在定是巳时了已经,我得赶紧去水水哪里。”
沈修珏将她拉了回去躺入自己怀里,不悦道:“急什么?悦王府那么多人,还能缺你这个没用的人手?”
容不霏的脸撞在他坚硬的胸膛,只觉得生疼,她委屈的用拳头捶打着他:“你撞疼我了。”
沈修珏捧起她的脸查看,一边温柔的抚摸着她被撞的那处,一边欠扁道:“皮糙肉厚,无碍!”
容不霏闻言哭笑不得,本想在他的腰际捏一捏已惩罚他说话的不中听,不想却是怎的也捏不下去。因为他的肉实在是太硬,她试了几次也不能成功。
被如此折腾,沈修珏自是很有感觉。他按住她不老实的小手警告:“玩火自焚,就别怨我。”
听到他明显不一样的声音,她怔了下,抬头一看,果然见到他变的浑浊吓人的双眸。
她脸一红,从她怀里起身,尴尬道:“我去看水水。”
沈修珏也起了身,道:“不用去,我帮你找沈昀。”
容不霏侧头看他:“我们从昨天中午开始找,到此刻依旧没有半点他的消息,你确定你能找?”
“不相信我?”
“相信!”
沈修珏在她的嘴角亲了下:“在这里等我,我一会就过来。”
容不霏抚摸着嘴角的湿润,点了点头:“好!”
沈修珏出去后,很快就回来了。他看着乖巧的坐在房里等他的人儿,目光柔了柔。
正在吃东西的容不霏抬头看见沈修珏,立刻迎了过来:“可有消息?”
沈修珏伸出拇指拭去她嘴角未来得及擦去的粥粒,目光暗了暗:“嗯,我们一起去找他?”
“好!”容不霏赶紧跑到他背后,“快蹲下背我。”
对于她使唤他使唤的如此理所当然,沈修珏只觉得想笑。
他的脑中不由浮现一个想法。她最好是能将他当牛马使用着,用他越多,她就越是没有底气因任何理由离开他。
沈修珏背着容不霏快速去了沈昀所住的繁锦园,直接从窗户进入了沈昀与祁怡怡所住的阁楼里面。
因昨晚睡的晚,沈昀与祁怡怡当下还未起床。
沈昀也是武艺高强之人,立刻睁开了锐利的眸子坐起身,转眸见到闯入者,他倏尔笑了起来:“能找到这里来,倒是厉害。”
祁怡怡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有外人,慌乱的钻入沈昀怀中。她记得眼前这个人,当初就是这个人逼王爷将她送走的。可再一仔细看,发现他又似乎不是那个人。
见到眼前的狗男女,容不霏气笑了。
沈修珏侧头看着容不霏笑着笑着几乎红了的眼眶,眸中划过浓重的阴寒。他搂过她,低头安抚性亲了亲她的眼角,接而抽出腰间的剑向祁怡怡的推了过去。
沈昀眸子一凛,在瞬间掀起被子将那把剑给挡开落了地。他本就心情不好,此刻被人干涉更是心情不好到极点。他几乎怒喊出沈修珏的名字,想到什么,终究是忍住了,只是冷道:“谁都别再管我的事。”
沈修珏冷笑:“我偏管了,以后你找一个女人,我杀一个女人。”言罢他抬手握爪一收,那把落地了剑瞬间飞到他手里。
容不霏突然按住他的手:“罢了,咱们别管他了。或许他做的越过分,水水死心的可能越大。置之死地而后生,或许这是水水解脱的机会。”她没有忘记昨晚水沂濪生过孩子之后,那眼里难得出现的疲惫之色。
她想,水沂濪该是快熬不住了。
容不霏这话,沈昀只觉得刺耳极了,脸色更是不大好。
容不霏站到沈修珏示意他蹲下:“走吧!我们去看看水水和宝宝。”
沈昀诧异:“水儿生了?”
没人理他,沈修珏背着容不霏从窗户跳走了。
容不霏趴在沈修珏背上,闷闷道:“沈家的男人都好坏,不是这种坏,就是那种坏。”
沈修珏:“……”
☆、第073章
自水沂濪生过孩子后, 容不霏就一直住在悦王府,包括沈修珏也在她屋里住着, 只是有些时候他会走开一阵, 容不霏问他做什么了, 他又不说。她也没想过非得知道他暗地里在干嘛不可, 一次问不到, 之后就没再问过。
今日午时, 从外头回来的沈修珏还将秦留叶带了回来,望着也不知道总是外头野什么的秦留叶,容不霏问道:“你也要住王府吗?”
秦留叶稀奇的打量着这辈子都没进过的亲王府, 只觉得兴奋极了:“当然, 追妻在哪里,我就在哪里。阿不姑娘果然厉害,竟是能在悦王府吃的这么开。”
容不霏当下住的是离水月轩最近的恣意阁, 里头有主阁, 有侧屋。她就将秦留叶安排在了侧屋住着。
看着每天与自己睡一起的沈修珏,容不霏不由再次建议道:“追妻,你要不住另一个侧屋吧?咱们老这样睡一起被传出去了不大好。”
未待沈修珏发话, 秦留叶先一步笑了起来:“我倒觉得他巴不得人尽皆知你们二人的奸·情。”
容不霏不悦了:“什么奸·情不奸·情的, 难听死了。”她过去挽住沈修珏的胳膊,“追妻, 他嘴贱,你打他。”
秦留叶闻言赶紧一溜烟的跑进了容不霏给他安排的侧屋把门紧紧的关上了。
容不霏见了正要笑起来时,水沂濪屋里的奶娘英姐突然慌慌张张的跑进了恣意阁:“阿不姑娘, 阿不姑娘不好了,王妃产后也没几天,竟是非得起床出来不可。”
容不霏闻言连忙跟着英姐去了水沂濪屋里,见到水沂濪正不顾他人的阻拦坚持的为自己穿衣服。
容不霏担忧不已:“产后不是需要坐月子么?你这是要做什么?”
水沂濪一边系腰带,一边淡道:“昀哥哥带着祁怡怡住在城东的繁锦园,我要去把他们接过来。”
关于水沂濪如何会得到消息,容不霏并不觉得难猜,毕竟水沂濪是不可能放弃派人找寻沈昀的。
容不霏拉住要去梳洗自己的水沂濪:“可你现在正是在坐月子,派人过去接不好吗?怎非得你自己?”
水沂濪抽出自己的手:“我要非常有诚意的让昀哥哥知道,我不会再干涉他的一切事情,不会再欺负他的那些女人。谁都可以与他在一起,谁都可以生他的孩子。只要他别再变本加厉的忽视了我和我们的孩子。”
容不霏急了:“你这是产后郁抑症了吗?凡事想开些不好吗?”如今的水沂濪这般迁就着沈昀,她倒希望水沂濪还是那个充满希望,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怎样就怎样的强势王妃。
水沂濪不再理任何人,她本就是个会功夫的人,如今大肚子没了,纵使身子虚弱,却是不会影响她发挥的。她固执起来,没有人可以拦住她,自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容不霏赶紧让小儿给她找了件厚实的披风拿着跟上了快走远的水沂濪。
沈修珏与秦留叶站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看着渐行渐远的容不霏他们,沈修珏薄唇紧抿着,明显是不悦极了。
秦留叶侧头看了看身旁一身冰寒之气的沈修珏,不由打了个寒颤,劝说道:“我告诉你啊!姑娘家有关系亲密的闺友也是正常,你可别冲动了把人家的闺友给杀了,否则你和阿不姑娘就真的是玩完了。”
沈修珏冷道:“我不喜欢她围在别人屁股后面转,给我想个法子拆散她们。”
秦留叶:“……”
容不霏与水沂濪去到繁锦园时,沈昀并不在那儿,只有乖巧的在园中修剪花木的祁怡怡。
水沂濪看着祁怡怡落在花簇间的聘婷秀雅之姿,强压住心中酸涩走了过去。
听到声音的祁怡怡惊喜的转头,却是见到刚生过孩子的水沂濪,祁怡怡一时有些慌乱无措,局促的福了个身:“妾身见过王妃。”
水沂濪看似随和平淡的道了声:“王爷呢?”
祁怡怡柔声道:“妾身不敢过问王爷的去处。”也就是说不知道。
水沂濪了解沈昀那喜欢四处玩的性子,没再多过问,只是意味不明的打量了祁怡怡一会,道:“妹妹收拾收拾,随本王妃回王府吧!即是王爷的侍妾,也没有住在外面的道理。”
能住王府说明就是王府的人,就算现在没与沈昀有夫妻之实,那也是迟早的事。如此祁怡怡自是求之不得,却还故作矜态:“可未经过王爷的同意……”
“无碍!”水沂濪过去执起祁怡怡的手朝阁楼里走,“王爷会选择与妹妹住在这里,无非是想保护妹妹不受本王妃的妒心所累罢了。这次产后,本王妃发现以前的善妒着实不该,就算是为自己的孩子积德,也不该那般自私。妹妹先与本王妃回去,王爷那里到时会再说。”
祁怡怡没有为水沂濪对沈昀的误会多做任何解释,最终自是得应下水沂濪的邀请。后来留了封书信,就压住暗自里的欢心随水沂濪走了。
一路上,容不霏都只觉得郁闷不已,实在是不知道水沂濪的脑袋何时能拐个弯,干脆将沈昀给抛弃得了。
下了马车,跟在后头望着故作大方的牵着祁怡怡往里头走的水沂濪,容不霏不由撅起了嘴。
这时,欢欢喜喜大摇大摆走出王府的秦留叶见到她们,目光定在水沂濪身上,诧异不已:“这这这……”他赶紧跑到容不霏身旁小声问,“她莫不就是堂堂悦王妃?”
水沂濪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秦留叶,苍白的小脸上微有疑惑:“这位公子是霏霏另外那个朋友?我怎觉得非常眼熟?”
“行了行了,就别管他眼熟不眼熟。”容不霏急着把水沂濪往里推,“瞧你现在这模样,赶紧去屋里坐月子去吧!”
水沂濪本就挂念着女儿,倒也没较真,回头就走了。
秦留叶对欲跟上的容不霏道:“你还是去多陪陪追妻吧!那厮脑子有毛病,竟是连女人的醋都吃。”
对于沈修珏的小气,容不霏不觉得意外,只是非常不悦秦留叶这话:“你说谁有毛病呢?你全家都有毛病。”
秦留叶噎了噎:“我全家就我一个。”
“哼!”容不霏不理他,迈步就打算去找沈修珏,免得那货急了不让她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