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嫡不如养妹(重生)——牧荑黄黄
时间:2017-10-10 16:33:50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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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夺嫡不如养妹
作者:牧荑黄黄
文案:
男主重生文。男女主出场身份是皇子和公主,不适勿入~男女主无血缘关系。文案请仅作参考
男主版文案:
前一世,太子惨死,祸起萧墙,谢昀本无心皇位,却被迫与人相争,谁承想竟成了最后的赢家。
登基前夕,谢昀回到了十年前。十六岁的他,青涩稚嫩,举步维艰。偌大皇宫,唯有一个小丫头向他释放善意。
前世的她剪了一段青丝相赠,作为回报,他将她纳入羽翼之下,决心护她周全。
这一世的她神智未失,聪慧机灵,她一步一步、无知无觉地攻城略地,让他心神失守,教他俯首称臣。
小剧场:
十年前——
谢昀(蹲下):阿容,三哥哥告诉你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十年后——
谢昀(微笑):阿容,除了我,谁都是坏人。
食用说明:
1.男主重生,女主土著。男主重生在女主变傻之前。大致甜宠。每天20:00准时更新。
2.宫廷江湖皆有,架空。
内容标签: 近水楼台 宫廷侯爵
搜索关键字:主角:谢照容、谢昀 ┃ 配角:晏雪照、董决明、易云长、沈慕、沈敏等等 ┃ 其它:
  ☆、重回十六
  烟雨渐息,柳叶轻颤,偶有雨珠滑落,春塘便漾起涟漪,一圈一圈向外扩开。
  空气湿润清香,谢昀收了伞,轻轻摩挲桃木伞柄,他站立几息,淡淡开口,“出来吧。”
  话音刚落,草叶间晶亮的雨珠便咕噜噜地滑下几颗,一阵窸窸簌簌之后钻出来一个小女童。
  年纪虽小,身量未足,却叫人眼前一亮。鹅黄苏锦刺绣精细,交领处微微松开,丫髻散乱,上歪歪斜斜地插着根嵌猫眼的镂金簪。身上被雨水沾湿了些,贴在小身板上,显得越发瘦小。
  她眉弯眼圆,稚嫩樱口笑开,露出一点糯米色的牙,“三皇兄……”这把嗓音甜得有几分刻意,但任谁都无法冷脸了。
  这个时候的九公主,鲜活又明媚,恰似这雨后初晴的春日。
  谢昀只恍惚了一瞬便回过神。小姑娘不过六岁年纪,嫩生生的模样,锦衣玉食、备受宠爱,几乎无忧无虑。母妃是最受宠的珍妃,容貌冠绝六宫,九公主可以轻而易举地拥有常人难以想象的美貌和泼天的富贵。
  但她现在,正小心翼翼地对他笑。
  谢昀几乎想不起来,他那时候是怎样将她拒之于门外的。
  阿容却门清。
  她的生辰,便是三皇兄噩梦的开始。
  十岁稚龄生母遭贬,从此母子分离,父皇也一改先前的宠爱欣赏,转而冷眼加之,一夕之间地位一落千丈……
  更何况,在她不知情的时候多少人为了给她和母妃“出气”,肆无忌惮地欺侮他,就连父皇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犹记得头一回见到谢昀是在一条狭窄的卵石路上,她的侍者因他挡了路而奚落嘲讽他,那不屑一顾的嘴脸至今生动如画。
  那时谢昀嘴角紧抿,仅是淡淡扫过他们,不发一言。但那个眼神当真是冷啊,如同深秋寒潭、三尺凛冰,没有一丝的烟火气。
  第二回第三回都没有理会她,倒是第四回,他认真地对她道,“我的母妃是被冤枉的。”当时她茫茫然,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明明云妃一案已有定论,但眼前的谢昀神色认真而笃定,叫她莫名就信了几分。
  随后的许多次,谢昀却再也没有与她说过话。
  但阿容自诩持之以恒百折不挠,一次示好不成便有第二回,总有融化他的时候,毕竟整个皇宫她最喜欢三皇兄的脸,想看他笑一笑。
  谢昀到底不是从前那个谢昀了,阿容几乎不费劲儿地就示好成功了。
  阿容见他眼神温和,立马笑得更甜,嗓音更糯,一双肖似珍妃的桃花眼给她弯作了两道月牙儿,因着年纪小,不见媚色,反而清澈到底,能叫人轻易卸下心防。
  “这么容易就叫三皇兄发现了,三皇兄真厉害!”她惯会没话找话说,并且丝毫不觉得尴尬。
  谢昀若有似无的“嗯”了一声,像是从胸腔里发出来的,隐约又带了些笑意,阿容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于是叽叽喳喳说得更欢,“阿容才上了课回来,见三皇兄在这儿不自觉地就停下来,阿容已经好久没有看到过三皇兄了,没想到三皇兄在这里看风景看入了神。”
  阿容上前了一步,眼珠子凝在谢昀面前的柳树上,“这一棵弱柳有什么好看的,阿容知道有一处地方有参天的榕树,比这个不知威风多少……”
  阿容本是雀跃的,想要将自己认为好的东西都与他分享,她说着说着声音却低弱下来,直至咽在口中,瞧着很有些自我埋怨。
  毕竟那棵参天的榕树就在御书房外,谢昀大概十岁后就没去过几次了,与见皇上如家常便饭的小公主浑然不同。
  宫里的孩子大多小小年纪便会看人眼色、捧高踩低,甚至并不觉得这是恶行,只当作生存的本能,尤其是那些自幼入宫的宫人。因而,阿容这般年纪的孩子有很多已经会使坏了。
  阿容想到这里,委屈又懊恼,生怕谢昀误会了自己。
  正自我厌弃着,却听头顶传来一声轻笑,转瞬就飘散在空中,但她何其机敏,立即抬起小脑袋瞧。
  向来清冷的皇兄竟然在笑。□□正酣,暖风穿廊而过,皇兄的一缕长发被撩到了身前,飘出绵延又潇洒的弧度,他眉目柔和如春风化雪,往日的清冷气质消弭殆尽,温和透润,熠熠生光。他身上的料子不算顶名贵,但白衣剪裁利落简单,竟有些飘飘欲仙。
  谢昀蹲下身来,手掌轻放在阿容柔软蓬松的发顶上,清清冷冷的淡香若有似无地渗来,“九妹妹不必如此,皇兄没有怪你。”他的语调温和,和先前的冰冷截然不同,若不是和先前一个模样,阿容几乎以为皇兄被人掉了包。
  谢昀自然不会怪罪一个小姑娘,这个小家伙心思如何纯净他再清楚不过。似是思及往事,谢昀无声轻叹。
  他又想起那个大雪纷飞的冬日,小姑娘剪了一缕青丝,以绸带作结,笑得天真傻气,双目水光氤氲,说这是他的生辰礼。已然隔世,她双手相呈眸光殷切的模样仍未淡去。
  温软的触感打断了谢昀的思绪,阿容试探着将软乎乎的小手伸至三皇兄的鬓侧,摸了又摸,随后终于舒出一口气。
  谢昀不明所以,但阿容的眼睛藏不住事,只讪讪的那一瞥,谢昀便知道这小姑娘在胡思乱想了,他无奈又好笑地偏头给她瞧,“三皇兄如假包换,没有戴面具,嗯?”
  阿容连连点头,几乎呆愣地看着他的笑颜。
  “九妹妹看了闲书?”也就那些闲书里会提及可堪以假乱真的“人.皮面具”了。
  见阿容心虚的小模样,谢昀又笑,随即道,“九妹妹身上有些湿了,快些回去,莫着凉了。”
  阿容几乎要被三皇兄关心的话语感动得泪流满面,天可怜见,三皇兄与她说过的话不过一掌之数,今日却态度大改。
  好不容易碰上三皇兄心情好脾气也好的时候,阿容决定得寸进尺,张开了手臂就央他,“三皇兄抱……”浑然不觉得自己身上湿漉漉的指不准就遭了别人嫌弃。
  “阿容找不着秋玉,也找不着小舟舟,阿容好可怜,脚也走痛了,嘤嘤嘤……”不得不说阿容装可怜的技术实在不怎么样,虽说抽抽噎噎的有几分样子,但时不时从指缝里观察别人神色的小模样别提多明显了。
  但谢昀对这样的小心思没有一丝反感,无奈一叹,将小魔星抱起来。她软得像要化在他的臂弯,像融化的糖稀,蓬松的棉花,软中带着甜蜜的气息。谢昀的托抱的动作轻柔得像是呵护一朵脆弱的花儿,一手从她臀下绕过,一手固定在她的背后,典型的抱小儿姿势。
  阿容的脑袋搁在三皇兄的肩上,满足之余又有些昏昏欲睡。
  三皇兄比两个阿容还要年长,从他的肩头望过去的风景也就比在父皇肩头矮上稍许,但是三皇兄身上有股清冷的淡香,与父皇身上浓郁的龙涎香截然不同,却叫她觉得满心的安宁。
  谢昀抱着她走了一截路,路上风景变幻,由亭台楼阁的湖畔变作了镶石小径和不远处檐角飞扬的寝殿。
  倒是遇见了几个宫女和太监,见了他们二人俱是瞠目结舌,受惊不小。谁不知道三皇子在宫里头是个稍有脸面的奴才就可以践上几脚的存在,而他抱着的这位九公主则是整个皇城最惹不得的小家伙,便是叫他们仰望得脖子疼的大总管也不敢惹了九公主生气。
  若这二人关系亲近了,这三皇子还是能冷眼视之的人物?
  这些人心里头揣着怎样的心思阿容不晓得,但不远处那一声唤却叫她一个激灵。
  “阿容,你跑哪里去了,又不乖。”
  来人语带急切,玫红的繁花纹曳地长裙到她身上显得既端庄又妩媚,云鬓上钗环轻响,随着走近带来一股醉人的香气,精致绝美的容貌渐渐明晰,宫眉微蹙,唇角轻抿,叫上位者怜惜,居人下者胆寒。
  待看清了抱着阿容的人之后,珍妃的面色陡然冷下来,口气生硬地道,“三皇子,劳烦将阿容放下。”
作者有话要说:  阅读须知:
1.本文是江湖宫廷大乱炖,作者力求构建一个鲜活有趣,有血有肉,爱恨交织的世界,欢迎大家入住么么哒~
2.男女主为伪血缘关系,在关系存续期间不会有情感(爱情)描写。
  ☆、太子青玺
  “珍妃娘娘。”谢昀面色不改,喊过一声之后便没有再看她,而是小心地将阿容放下,低声叮嘱她,“站稳了。”话毕便叫阿容的双脚落了地。
  珍妃立即将阿容拉到身后,阿容方才落地又被她这一拉硬是踉跄了一下,轻呼了一声揪住珍妃的衣摆稳住身子。珍妃弥补似的将她的小手捉进手心,轻轻揉了揉,“阿容没事吧。”
  阿容摇摇头。
  珍妃的面色柔和下来,细声叮咛,“下次不要与一些心怀不轨的人亲近了,母妃给你的玩伴都是精挑细选的,忠诚得很,全听你的话,阿容与他们玩便够了,可好?”珍妃能歌善舞,平日里说话的时候语调不自觉的便会婉转几分,好听得很,几近惑人。
  但她的声音并不小,足够几步外的谢昀一字不落地听清,阿容面上有些涨红,她知道母妃不喜她亲近谢昀,但此时已经躲无可躲,只好连连摇头,试图辩解,“母妃,三皇兄没有,没有……”
  阿容的机灵模样在珍妃面前荡然无存,竟有些拘谨和紧张。
  谢昀却没有丝毫难堪,就连眼神也是清淡寡然的。他知道现在珍妃对他和母妃深恶痛绝,珍妃就是迁怒他也是情理之中,前一世也是如此,阿容亲近他的同时,频频惹得珍妃降罚于她。
  若是不能为母妃洗刷冤屈,这样的仇恨永远不会消散。
  看着谢昀,阿容更难过了。他的态度可以称之为疏离,但这份疏离好似不单单是对出言伤人的珍妃,而是对所有人,所有活生生站在他眼前的人好似都被他轻巧隔开,在两个阵营之间广袖一挥便划下了一道鸿沟。
  珍妃厌恶地睨他,这份敌视在对方的漠然面前越发高涨,像是一堆被架高了的柴堆,燃起了熊熊大火。所谓的三皇子在她眼里不过是一个余孽,不苟且偷生也就罢了,竟还露出这样满不在乎的眼神,这叫她平白生出一些无力感,好似自己的打压对他不起作用。珍妃冷哼了声,周遭的奴才将脑袋垂得几近贴胸。
  阿容扯了扯珍妃的袖口,声音细弱地企求,“母妃……”
  “算了,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清,本宫还想清静清静,多活几年呢,这恶人自有恶人磨,老天爷迟早来收!”珍妃用凛人的目光剐了谢昀一眼,牵紧了阿容道,“阿容,随我回去。”
  按老祖宗的规矩,皇子的地位是高于妃子的,但这个皇子遭了圣上的厌弃,与一介宠妃自然没得比,珍妃虽不能明目张胆地磋磨三皇子,却有无数种办法可以给他下绊子。
  这下周遭的奴才算是看明白了,这三皇子仍是那个无所依凭的皇子,也就九公主良善,连仇人之子都可以容忍,不过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却得擦亮眼睛,究竟谁是不该惹的,谁是可以踩一脚以讨他人欢心的,得分清楚了。
  见阿容一步三回头,谢昀露出一个浅笑以示安抚,珍妃却将手放在阿容的发顶,叫她连头也不能回。
  翌日。
  暖阳洒在阿容的脸上,叫她越发困了。
  傅大儒手里的书卷卷成了筒,毫不留情地在阿容脑袋瓜上敲了几下,梆梆作响。
  “嗳——”阿容惊叫一声,从白日梦里头醒了神,水光十足的眼可怜兮兮地看过来,“阿容昨晚实在难以入眠,因此精神不济。此时读书也是事倍功半,老师~”话毕还眨了眨眼示意。
  “小小年纪,有何忧虑?”傅大儒有些不以为意,在他看来,小丫头大抵又想偷懒了。
  现在日头正好,是春.困的好时候。
  “老师啊,你不知我。”小丫头有模有样地长叹了口气,“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阿容满心忧思,老师却不以为意,这委实叫人难过,这书还如何读得进去?”
  傅大儒对这丫头实在是又爱又恨,爱的时候直想把自己知道的都教给她,恨的时候呢,就像现在这样,手里的书卷又“梆梆梆”地敲了三下。
  “老师,说好的君子动口不动手呢?”小丫头控诉地看着他,“你们大人真叫人读不懂。”要么是说一套做一套的,要么又偏执得厉害,劝也劝不动。
  傅大儒这下算是听明白了,小丫头是被别的大人给伤了心了,“说说看,哪个大人叫你满心忧思了?”
  小丫头撅着小嘴,趴在案几上。
  “老师虽教导过不可背后语人,但阿容实在没法了,母妃总是怨怪三皇兄,认为他是心怀不轨之人,阿容劝不住,母妃不准阿容与三皇兄来往,阿容也不愿……”
  也不知这个丫头是没有心眼还是太信任他这个老头儿,这般不可为外人道的事都与他说了,傅大儒抚了抚白须,问她,“那九公主觉得,三皇子如何?”
  小丫头毫不犹豫回他,“三皇兄自然是好的,他生得可好看,笑起来更好看。”
  傅大儒嘴角微微抽搐,敢情这丫头就是专看别人皮相去了,不行,不可叫她继续这般以貌取人,傅大儒脸色微沉,“九公主,皮相是天赐的,与性子与良知丝毫干系也无,万万不可着相了。”
  小丫头无辜看来,“老师,阿容还没有说完呢……三皇兄若真要打骂加害于我,阿容心里反倒轻松些,安慰自己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然后不再记挂他……但三皇兄当真不坏,阿容省得。”
  傅大儒知道,小丫头虽小,看人的眼光却不算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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