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不就知道了。”
“你都不说清楚就让我去,没这个道理吧。”令狐珏故意拧。
顾冲眉头一蹙正准开口,阴九渔朝他一抬手制止,又对令狐珏说:“我看昨日令狐大人一拧你的耳朵你马上就告饶了,难道我也要试试这个法子?”
令狐珏一听赶紧捂住自己的耳朵,瞪她一眼站起来,赶紧朝门口走。
阴九渔看着他的背影笑笑,抬脚朝门口走。
出了门,阴九渔和顾冲布常边聊边匆匆走着,令狐珏纳闷地跟在他们身后。看着她一个女人老是跟这些男人走在一块儿,心想难道她也不觉得别扭?
走了一段路,来到校场附近。已经能看到很多正在操练的士兵。
站在看台上的左庭方看到他们,走过来打招呼。
“见过左校尉。”阴九渔拱手。
左庭方打量了一下她这身官服,也拱手道:“阴大人不必客气,这边跟我来吧。”说罢转身领路。
阴九渔招手让令狐珏跟上,一起朝左庭方走。
校场不远处有一个士兵严格把守的房子,左庭方带他们走进去。
进去后,令狐珏才发现这里似乎是一座牢房,正纳闷阴九渔带自己来牢房干什么,铁门打开,走进去。
“兽人!”令狐珏突然叫起来。
牢房里竟然关着一个羊头人身的兽人。
左庭方介绍说:“这是我们在坎州一带俘获的羊头兽人,兽人分八种,羊头兽人相对战斗力比较弱一些。”
“有多弱?”阴九渔纳闷地问。
“就是一般士兵的战斗力吧。”左庭方说。
阴九渔点点头,看向令狐珏:“你要不要进去跟他过过招?”
“什么啊!疯了吧你!我才不会进去!”令狐珏顿时大叫,捂着自己的胸口赶紧往后退。
阴九渔收回眼神:“那我进去试试。”
顾冲布常令狐珏三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左庭方却笑着点点头:“好啊。”
左庭方让人把牢房的钥匙拿来,亲自开锁。令狐珏等三人都震惊地看着他们,实在不敢相信阴九渔竟然会有如此疯狂的举动。
连里面的兽人都纳闷地看着他们。
牢房门打开,阴九渔毫不犹豫地就走了进去。
左庭方也重新把牢门锁上。
“来吧,打败我你就能从这里出去。”阴九渔道。
兽人警觉地看着她,只是微微思索了片刻,突然就朝她冲了上来,速度之快让人惊讶。阴九渔来不及后退只能硬接……
外面四个男,除了左庭方,其余三人都吓得目瞪口呆。
天极皇朝的地图是如太极图一般的圆形,在这个圆的周围建造了一圈围墙。围墙高二十二米,还建有烽火台,类似于长城,将兽人隔绝于围墙外。
再加上人比兽人繁殖得多,这些年来,兽人从未攻破过城墙,所以很多百姓都没有见过真正的兽人。
这会儿真的见到兽人了,确实有视觉和心灵上的冲击。
这个羊头兽人跟阴九渔打了一会儿,速度明显变慢,也累得气喘吁吁。
眼看兽人也不过如此,三人才从惊吓中回过神来,擦了把汗继续观看。
突然,阴九渔一把揪住兽人的衣服将他抓到了头顶上,再猛然往墙上摔去。
“砰”一声,兽人撞在墙上又落到地上,终于爬不起来了。
☆、失手失手
掌声传来。
左庭方第一个为她鼓了掌。
要知道对付兽人的第一要素就是突破自己的心理防线。
很多人面对猪牛羊狗猴都不怕,可是一旦让他们面对兽人,立马就吓怕了。其实,相比四条腿的兽,这种两条腿的兽人并没多大优势。只是外表上看起来更奇怪一些罢了。
阴九渔走出牢房朝左庭方拱手。
“感觉怎么样?”左庭方问。
“感觉首先是视觉冲击力,其次是速度真的快,力量嘛虽然不小,可跟我比起来还是差了一大截。所以,我在对付他上是有优势的,就是不知道其他人的感觉会是什么样。”看向令狐珏,“令狐副郎中要不要试试?”
令狐珏一听赶紧摆手:“不试不试,本公子才不会跟一头怪物交手。”
阴九渔又看顾冲和布常。
两人也赶紧摆手。
出了监狱,阴九渔跟左庭方商量,从明日起她和令狐珏都来校场参加训练。
“我为什么也要来?”令狐珏郁闷地问。
“因为你连跟兽人交手都不敢。要么跟兽人交手,要么来练武,二选一。”阴九渔严肃地说。
那点花拳绣腿要是上了战场,还不被人手撕了。
令狐珏郁闷地瞪她,一口气就在心里狠狠骂了十遍“死女人!”。
晚上回到府中,胥娇胥蛮,闻雪瑶马上过来将他围住嘘寒问暖。
令狐珏坐在椅子上,胥蛮给他捏肩,闻雪瑶蹲在脚边给他捶腿,胥娇端着一盘水果喂。简直是享福到了极点。
吃完一块桃肉,令狐珏叹了口气说:“明日那死女人要我去校场跟士兵一块儿习武,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难不成她想跟士兵一块儿去打兽人,然后还带我一起去?”
三女一听立即受到惊吓。
闻雪瑶突然站起来说:“不行!她凭什么这么做,珏哥哥你明日就别去她那兵部了,我等会儿就回家跟爷爷说。什么劳什子的兵部,咱们又不稀罕!”
“对,明天就不去了,反正她敢再上门来我和蛮妹就跟她拼命!”胥娇捏起拳头说。
胥蛮握紧果盘:“我看今晚我就去行刺她,先让她在家躺个十天半月,看她还怎么命令珏哥哥。”
听到她们这么维护自己,令狐珏心里不知道有多舒坦,暗暗大叫:很冲动很暴力,我喜欢!
抬手安慰她们说:“别急,如今边关安定,暂时也没什么战事,她应该也只是想想,不可能这么快去的。”
“可是她要你去跟士兵一块儿操练,那么辛苦的事,珏哥哥你应付得来吗?”闻雪瑶愁眉苦脸地问。
感觉自己被小看了,令狐珏有点不爽地看向她:“瑶儿,怎么在你心里你珏哥哥我就这么怂吗?”
闻雪瑶努努嘴:“那倒不是,我只是怕珏哥哥吃苦。要不这样吧,我们还是赶紧让爷爷跟皇上请旨赐婚,然后你就可以不去兵部供职了啊。”
胥娇和胥蛮一听,赶紧走到令狐珏身前挡住她。
胥娇道:“你怎么这么不要脸,还让皇上下旨给你赐婚,你就这么怕自己嫁不出吗?跟你说多少次了,珏哥哥现在还没有功名,还不适合成婚,你要等不及就先找别的人嫁去。”
“对!你要等不及就找别的人先嫁了,成天想让皇上赐婚,真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胥娇也附和道。
闻雪瑶郁闷地看看她们:“我这不都是为了珏哥哥好吗。等等等,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嘛,我看再等下去,万一那女人真把珏哥哥抢走了怎么办?”
一听这话,胥娇和胥蛮也吓了一跳,对啊,那女人可是在朝堂上都公开承认自己喜欢令狐珏了。
令狐珏看到三个女人又为自己争起来,心里更加舒坦,假咳了一声站起来说:“三位妹妹,且听我一言。”
三人赶紧听话地看向他。
令狐珏一脸装酷的样子承诺道:“你们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不管那个大力女有多垂涎我的美色,我都不会对她动心的。这个你们先尽管放心。”
三人听到这话自然很高兴,闻雪瑶有点羞涩地问:“那珏哥哥,你打算什么时候才跟瑶儿成婚呢?”
“你还有完没完?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姑娘,你跟那姓阴的女人是亲戚吧,都一样的不要脸!”胥娇立即叫起来。
于是,还没等令狐珏回答,三人又在一边吵了起来。
看着她们,令狐珏脑中竟忽然想起阴九渔,想起她那句“总有一天我会把你压在身下”,顿时心一抖,随即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
再看看三人,忽然纳闷了,为什么她们从小就口口声声地说喜欢自己,可没有一个人有这种想法呢?
要不,试探试探?
纨绔少年情窦初开了。
第二天,令狐珏果然被阴九渔带到兵部的校场,跟士兵们一起操练。
他们跟的是左庭方的队伍,这支队伍阴九渔见识过,有组织有纪律,是支精兵。
两人站在队伍最后面,身着短衣短裤,跟着一起操练。
校场上气势震天,在左庭方的监督下,大家都大声吼着,用力地打出每一招每一式。
令狐珏听到旁的阴九渔也跟着大吼,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装模作样地做着动作。反正他从小学武都是这样,就比划一下动作就行。什么扎马步,什么练臂力,全都是扯淡。
堂堂令狐公子,才不去吃那个苦。
站在指挥台上的左庭方一眼看出实情,暗暗蹙眉。这要是他的兵,早拉出来踹两脚再罚一百个俯卧撑了。更让人无语的是,那日要不是阴九渔突然杀出来,最后的武状元就是他了。可这样的人也能算武状元?
“停!”左庭方抬手大喝一声。
令狐珏松一口气,看来终于可以休息了。
“接下来练习搏击,以每一纵队为列,二、四列转身,与自己相对的人展开搏击。被打倒的一方罚一百个俯卧撑!开始!”
令狐珏顿时懵了,还没回过神就看见旁边一排的人纷纷转过身,个个脸上都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而他对面站的自然是阴九渔。
“喂,我们不用参加这个吧?”令狐珏忙说。
“当然,不行。”阴九渔说,说罢立即身体下蹲扎稳马步,双手握拳抱于胸前,眼睛直视令狐珏。
突然大喝一声,一拳打出。
“啊!”令狐珏猝不及防一声惨叫,一拳就给砸倒在了地上。
令狐珏忙从地上坐起来,指着她:“你有病啊!说打就打……”
话还没说完阴九渔已经冲了上来直接骑在了他身上,一把揪住他的领口道:“不打你我就要做一百个俯卧撑,我可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这个脸,你说,除了动手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令狐珏简直要被她郁闷死了,大骂一声“死女人”,也挥手去打她。
可阴九渔占了上风,力气又比他打,相对于令狐珏躺在地上跟她交手,画面看起来实在很可笑。堂堂男人被女人骑在身上打,还真的是……
左庭方看到这画面,又想起听人说阴九渔在朝堂上公开承认她垂涎令狐珏美色的事,忽然忍不住吐了一口气。真的仅仅是喜欢这男人的脸?这么肤浅?
“死女人你让我起来!”令狐珏气得大叫。这样很丢脸好吗!
看他真的生气了,阴九渔才放开他说:“行,就让你一回。”从地上起来。
她这边一让,令狐珏也是瞬间从地上起来,立即握拳就朝她攻击。刚才的事真的让他生气了。
阴九渔侧身躲开,立即回招。两人这才真的打起来。
令狐珏从小习武跟的都是好老师,也真的有教他精华的东西。只是他基本功太差,才仅限于花拳绣腿罢了。
这番带了怒气跟阴九渔打,阴九渔又不敢使出全力打他,竟还真的被击中好几次。让阴九渔都暗暗惋惜,要是基本功过关的话,真的是个不错的功夫高手。如此不禁想起当年在冥界杀魔的时候,小公子那行云流水的功夫。
“砰”一个不专心居然被一拳打在左脸上,阴九渔顿时吃痛。
“好!总算像个男人了!”阴九渔不怒反笑,也举拳跟他过招。
两拳相击,“啊!”令狐珏突然一声尖叫,手被打痛了。
提着手一边甩一边跳脚,那模样滑稽又天真。
可阴九渔有点笑不起来,怕自己刚才一不小心真把他打严重了。
赶紧问:“你没事吧?”
令狐珏哭兮兮地瞪她,右手的骨头痛得像断了似的,郁闷得他都快哭起来了。
“停!”左庭方一声大喝,“输了的人自己趴下领罚。”
顿时,两两相对的人中都有一个人很自觉地趴下开始做俯卧撑。
阴九渔看着令狐珏那个样子,无奈地叹口气,干脆自己趴到地上做俯卧撑。
然而,就在她趴下的时候,却看见对面的令狐珏也趴了下来,开始艰难地做俯卧撑。
阴九渔回过神,立即从地上起来。对啊,差点忘了自己的目的。他已经纨绔了二十年,不能再让他继续纨绔下去了。
否则,如果有一天真的发生什么事,比如闻太师不在了,谁来保护他谁来纵容他?他是一个男人,更是小公子的转世,他不该是一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至少,他要做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
“十七,十八,十九……”阴九渔背着手,朗声给他数着。
令狐珏的臂力实在差劲,才做到二十已经累的不行,直接趴在了地上。
阴九渔也不叫他起来,依然坚定地站在他面前,等他起来接着进行。
事已至此,令狐珏心里自然也很郁闷,恨这个女人,也恨自己的无能,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歇了片刻,深吸一口气抬手擦掉眼里的泪水,令狐珏又继续做俯卧撑。
阴九渔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实在是心疼不已,可此时她也体会到了“苦心”二字,就算心里觉得再苦,但也要把这件事进行到底。
最后,这一百个俯卧撑,令狐珏花了足足一个时辰。别的士兵早就做完了去进行其他训练了,只有他和阴九渔,一个继续做,一个站在旁边数。
这样的画面还是第一次出现在校场上。
左庭方看着他们,心里也是莫名怅然,连他都能感觉到阴九渔对令狐珏的心,怕是不仅仅是垂涎美色那么简单。她似乎像母亲对儿子那样一般,认定了这个男人,所有的爱心、苦心全都扑在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