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之嫡女归来(重生)——喵了个咪
时间:2017-12-31 15:55:06

 
    陆英却是撇了撇嘴,道:“那有什么奇怪的,我七八岁的时候,也能弯弓射箭,把天上的鸽子射下来呢。”
 
    沈嘉园仰头灌了一口酒,摆了摆手:“许是我们多想了吧,只是今儿个沈梦园的表现委实有些不太对劲。”
 
    而此刻,郡王府不远处的某个小巷中,袁佩余正伸手接过了沈梦园递过来的鹰和箭。
 
    把箭随手扔到一旁,他双手捧着了那只早已经冰凉透了的鹰,大掌摩挲上那只鹰腿,他从上头撕下来一张和那鹰几乎一模一样的皮来,拿在手里抖动两下,看完了上头写着的字,他才抬头望了眼前的两小一大:“沈嘉园没起什么疑心吧?”
 
    沈梦园还没回话,一旁的小人儿便先开了口:“回父亲的话,定北侯府家的嫡女也在,但她怀疑的是那支箭,倒不曾对这只鹰起疑的。”
 
    “嗯,那就好。”袁佩余淡淡的点了点头,伸手抚摸一下小童的脑袋,他微微带了一丝儿笑容:“表现的不错,先和母亲回府去吧,父亲还有些事情,等稍晚些回府在陪你们。”扭头,他又冲着沈梦园吩咐道:“回去了之后便把这两样东西销毁了,用火烧也行,用其他方法毁了也行,总之,一点儿痕迹也不能留下,可明白了?”
 
    看袁佩余说的一脸凝重,沈梦园呆呆的点了点头:“是,妾身知道了。”
 
    袁佩余点了点头,伸手,却是拽下了她腰间一直系着的香囊:“虽然你不是顶聪慧的那个,可你却是最听本侯爷话的那个。沈梦园,今儿个的事情本侯爷记在心上了,今儿个晚上,本侯爷会宿在你院子中的,早些回去准备吧。”他说完,又讳莫如深的望了一眼那被他随手扔在一旁的鹰,才微眯了一下眼睛,微带着一丝儿狠戾的挑帘下了马车。
 
    看着广恩候的马车钝钝的驶远,袁佩余才把手指搁置在唇上吹了一个口哨。
 
    迎面快速跑过来一匹高头大马。
 
    袁佩余纵身跃上,快速朝着秋苑方向奔驰而去。
 
    而郡王府中,陆英总算后知后觉的想起了那里不对劲,把手中的酒杯“砰”的一放,手掌猛地桌子上,她的身形快速而起,伴随着惊呼:“不好,沈梦园骗了我们!”
 
    沈嘉园被唬了一跳,看着她面前酒杯中的液体剧烈晃动,迸溅出杯沿,晕湿一片丝绒花布的模样,她微眨了一下眼睛:“怎么了?”
 
    “她刚刚说那只秃鹰是只苍鹰的,我们都一时没看出来,她是怎么知道那只鹰是苍鹰的?可见,她提前便知道被那箭射中的就是苍鹰了。”陆英说的义愤填膺的,“她既然提前就知道那是什么鹰,还那么急切的找上了郡王府,可见,那苍鹰中定然藏着什么秘密。”
 
    沈嘉园听着缓缓点了点头:“也或许不是她的什么秘密,而是袁佩余的什么秘密。”提起这茬事情来,沈嘉园恍然又想起了萧津,便和陆英把昨儿个夜里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道:“那会儿萧津也说袁佩余有什么秘密的,但我没有仔细的听。这会儿又发生了这么一桩事情,我倒觉得,袁佩余的这个秘密不会是一件小事情。不然,也不会让以前曾经如此要好的两人说反目就反目了,且那萧津提起袁佩余来还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是吗?”陆英也不喝酒了,托腮望向了沈嘉园:“袁佩余这人神神秘秘惯了,他有秘密倒也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只不过,能严重到让萧津和他割袍断义的份上,我倒觉得这事情有些不同寻常了。”
 
    “割袍断义?”沈嘉园瞪大了眼睛,这又从何说起的?
 
    陆英似是明白沈嘉园心中的疑惑,缓缓开口道:“这事儿要从沈梦园和袁佩余成亲那会儿说起,说是好像萧津送了袁佩余什么东西,袁佩余勃然大怒的,之后,萧津便说两人道不同不相为谋,既是两人不能志同道合,便不再往来了。袁佩余那会儿也正在气头上,当时便说,‘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独木桥后何尝不是风雨彩虹?’这事儿还是我听六皇子身边的人提起来的呢。”
 
    沈嘉园听得云里雾里的,最后也弄不清楚袁佩余那话中的意思,便挥了挥手道:“算了,左右现如今那箭和鹰都已经被人家拿走了,咱们便是说再多也是无济于事的,不说他的事情了也罢。”
 
    两人又在小亭子上说了一些其他的琐碎事情,陆英才告辞离开了郡王府。
 
    时光如梭,光阴若箭,转眼间便到了除夕之夜。
 
    家家户户都换了红对联,挂上了红灯笼,迎新年辞旧岁的日子里,所有的人都是一派和乐,高高兴兴的。
 
    郡王府和定北侯府也是焕然一新,然而,这却阻挡不住沈嘉园和陆英越发凄凉的心。
 
    陆英嫌在府上一个人过年没有意思,便让人搬了大量的烟火过来。她和沈嘉园并肩坐在假山上,看着下头的人把烟火一一点燃了。
 
    那璀璨的烟火腾升而起,瞬间点亮了夜空。繁星点点下,那烟火划过,竟是分不清是星星坠入天际融入其中,还是烟火点点冲达天际变成了星星。
 
    沈嘉园把脑袋搁置在陆英的肩膀上,伸手紧了紧身上的白色披风,微微带了一丝儿笑容道:“陆姐姐买的烟花就是好看,火速流光,星光璀璨的,简直就是人间盛景。”
 
    陆英也满脸含笑的点了点头,只不过片刻,她脸上的笑容便耷拉了下去,微带了一抹叹息的道:“人间盛景又如何?没有最亲的人陪伴在身边,这再美的风景也变了颜色。”
 
    沈嘉园脸上的笑也凝然了几分。寒风起,吹动披风剧烈荡起,烟火中她那张绝色的容颜也染了几分凄凉,揽着陆英的胳膊紧紧,她像是寻找温暖的源泉一般,紧靠在了她身上,声音低低的道:“可不是呢。现如今,陆演怕是正在军营中共商大计呢,也不知他们会不会吃了年夜饭没有?”沈嘉园微微抬头,望上了天上的月。
 
    凄清的光芒笼罩大地,却比不上烟火的绚烂。然而,那绚烂之极的色泽却是眨瞬即逝,只留下了一股焦味飘荡在空气中,证明着它刚才的璀璨无双。
 
    沈嘉园的心蓦地流出了几分哀伤,不知是在哀伤烟花的生命太过短暂,还是在悲伤月色凄凉人儿惶惶。
 
    当天夜里,沈嘉园便做了一个噩梦。
 
    漫天的火光中,她似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那人影穿着一身的白衣飘飘,微风荡,火光摇,那人蓦然回首,却是锦袍燃火,陆演的脸还来不及完全呈现在她的眼前,便被大火瞬间蔓延而上,燃烧成了灰烬。
 
 第三百三十二章做梦警醒,战火起
 
    “陆演!”沈嘉园凄厉的叫喊一声。站在空旷的原野上,她手指微张,极速朝着陆演的方向跑了过去。然而,她终究是迟了一步。风再度扬起,那眼前的灰烬却是随风飘散,再不留下一丝儿的痕迹。
 
    沈嘉园蓦然跪在地上,脸着地,任由黄沙蔓延了她的身。
 
    一声温柔的轻呼蓦地从遥远的天际,悠悠响起。沈嘉园身形一凛,抬头,快速抖落满身的黄沙,双膝跪在地上,她猛地转头。陆演站在不远处的山脉上,正温柔的朝她笑着:“嘉园,我在这儿呢,我没事儿,你放心吧。”
 
    “好,只要你平安就好。”沈嘉园轻扯嘴角笑了一下,然而,那笑容还没有抵达眼底,一只凶猛的鹰便俯冲之下,从高高的蓝天白云上,霎那便落到了陆演的头顶。那鹰异常凶猛无比,鹰嘴更是尖锐异常,站在陆演的头顶,它一嘴啄下去,陆演的脑袋上便多了一个血窟窿,汩汩的血从头顶冒出,直冲天际染红了一片天色。
 
    天地间霎那变,鲜艳的血色幻成夕阳的殷红,沈嘉园哭红了一双眼睛,再度跌撞着扑身过去,却只听到陆演压抑的嘶喊声:“危险,别过来,嘉园,你好生保重自己,我会在九天宫阙看着你的,保佑你的。”
 
    “我不要你的保佑,陆演,你回来!”然而,即便她喊叫的多激烈,陆演还是轻飘飘的朝着西天方向飞了过去。
 
    沈嘉园拼命的朝着陆演飞去的方向跑去,一边跑她一边往上蹦蹿着想要抓住陆演的衣袍,她不要陆演离开,不要!
 
    沈嘉园看着那已经渐渐淡出视线的身影,猛地跌坐在了沙滩上,嘴唇翕动,脸色青白颓然,她嘟哝不清的道:“怎么会这样?陆演,你说过你要好好回来的,你还说你会打败匈奴,取了呼和邪的项上人头来娶我的,可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呢?”
 
    画面突地又转变了一下,陆演身着白色铠甲,手握着长矛,胯下骑着一匹白色骏马,正双眸炯炯的望着前方:“呼和邪,受死吧!”长矛脱手,他整个人连马也如风驰电掣般的朝前冲了过去。
 
    一场血拼,陆演却终究上了呼和邪的当,在一个早已挖好的沙坑中,他被呼和邪抓着了。大刀朝着陆演的脖颈袭来,眨眼间,头与身风离,一片血色迸溅蔓延。
 
    “不!”这个梦比前两个梦要真实的多,沈嘉园终于承受不住的猛地坐起了身。身子剧烈颤抖,她眉头紧蹙,双眸焦灼无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侧脸颊快速滚落,滑入丝绸制成的睡衣上,眨眼晕湿一片。
 
    沉香快速伸手扶着了沈嘉园,满脸担忧:“姑娘这是怎么了?可是又梦魇了?”
 
    “梦?”沈嘉园抬眼望向窗户边。
 
    已经是大年初一了,阳光洋洋洒洒的洒在窗棂上,发出一道金色的光芒,仿若是一道儿希望照进心房,沈嘉园的惊惧害怕稍微消散了一些。伸手猛地拍在心口处,她一手撑着在榻上,身子微微佝偻前倾,语气说不出的如释重负:“原来是做梦了。”只是,那梦境也委实太过真实了一些。
 
    火光,苍鹰,呼和邪,沙坑陷阱,沈嘉园脑海中恍然浮现几个清晰的片段,她使劲的挥了挥脑袋,随即让沉香扶着她起来,连外袍也没披,快步就朝着书桌走了过去。
 
    因着天气渐冷,她又爱看诗书,挥笔泼墨的缘故,便让沉香在房中重新摆放了一张桌子,在床榻的一侧布局成了一个小型书房的模样。
 
    这会儿,沈嘉园正拿了一支毛笔快速的书写了信:“昨夜骤风梦靥,心中惶恐不已。特书信一封,告知于君。枯草遍地火光升,苍鹰俯冲情势险,更有奸贼布陷阱,黄沙遍地需小心。”一气呵成,沈嘉园才缓缓搁置了毛笔,心有余悸的跌坐在了凳子上。
 
    看着那宣纸上的寥寥几句,她微闭了一下眼睛,压制住心口的沉重,她偏头吩咐沉香:“去把蜂蜡拿过来。”
 
    “好。”沉香应了一声,刚要离开,外头陆英却是掀帘走了进来。
 
    陆英手中也拿着一封书信,脸上喜色微浮,见沈嘉园坐在凳子上有些神情不对的模样,她也没有多想,只以为她是担忧陆演的缘故。快走两步到了她跟前,陆英把手中的信塞在她的手中:“快别多想了,二哥的信,刚刚送过来的。”
 
    “真的?”沈嘉园眸中惊喜一闪而过,慌忙低头拆开信封快速浏览了一遍:“在故庸城关的,那岂不是还没有到达边界?”她果然是担心过度才会做了那样的噩梦呢!沈嘉园把信捧着在心口处,嘴角缓缓扯起一抹笑容来:“太好了,他还传信过来了,定然还是好好的。”
 
    “那是自然。”陆英坐在沈嘉园的一旁,笑着接过月桂端来的茶水轻抿了一口,她把茶盏放下,才又望着了沈嘉园道:“不过这信是四天前发出来的,若是不出意外的话,怕是这会儿他们也应当离边界不远了。”
 
    “是了。”沈嘉园脸上的笑容飘渺了几分,她倒是忘记这信发出的时间了。从故庸城关到盛京城内,可不就得三四天的时间了?若是陆演他们快马加鞭朝着边界赶去的话,这会儿确实已经离边界不远了。
 
    沈嘉园神情有些恍惚起来。
 
    而此刻的边界处,正是黄沙遍地,寒风凛冽,稀疏的枯草剧烈晃荡,更平添了几分萧瑟茫茫。
 
    陆演一身白色铠甲站在魏军的前头,胯下骑了一匹高头骏马,手握着长刀,他正双目炯炯的目视了前方。
 
    前方约莫一里地是匈奴人的大军,首领呼和邪正牵着缰绳,冷眼瞧着这边。
 
    “陆衡,你怎么的也是在我匈奴生活了小二十年的,怎么,你对这地方就一点儿感情都没有了吗?”呼和邪隔着老远的距离大声质问道。
 
    陆衡脸色无波,神情冷峻依旧,拉一下蠢蠢欲动的战马,他声音清冷如霜般响起:“陆衡从来都是魏国定北侯府中的世子爷。”所以,即便是在其他地方生活了一辈子,他也只会是魏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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